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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單生意上門,別亦嵐欣喜地往鍋里下入了食材,鍋中湯汁翻滾,迅速燙熟。 藕片、土豆皆被染上鮮紅的顏色,一小撮豌豆尖兒也煮的綠油油,切成薄片的五花rou卷成了卷兒,一勺撈出放入碗中,再撒上幾顆蔥花,色香味俱全。 “還少了火鍋粉?!眲e亦嵐自顧自地琢磨著,心下盤算著下次提前做點火鍋粉。 點綴好,別亦嵐便滿意地端著兩碗冒菜放到小攤后的桌上,兩位姑娘聞著味兒便已經笑開了眼。 “二位慢吃。”她擦了擦手,有些期待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一位姑娘矜持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口五花送入口中,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不由自主贊嘆道:“還真是不錯,辣卻不燥。” 聽聞此言,別亦嵐便笑出了兩個小虎牙,這位置還是她特地選的,橋下的風吹上來,趕走熱氣,陰涼的棚下吃著麻辣的冒菜,如何不愜意? 見著客人吃得順心,她又回到攤位,準備迎接下一位顧客。 看著客來客去的小攤,別亦嵐心里被填得滿當當的,已經開始盤算著以后的生意。 上次在醉仙樓里張掌柜吃螺螄粉的場面已經給了她一個明晃晃商機。 世人皆愛獵奇,她若是能做出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反倒不足為奇,若是反其道而行之,賣這聞著臭吃著香的螺螄粉,定然能有個紅火的生意。 但這前提得是讓大家知道,她賣的東西是好吃的,這樣一來,才會有人真的來嘗鮮。 若是名號沒出去,一上來就賣那味道濃郁的螺螄粉,反倒會流失客源。 所以,這幾天賣的吃食更加責任重大,并且這幾日的食譜也得日日翻新,做出花樣,賣出名頭。 別亦嵐?jié)M懷期待地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群,忽而,一個白衣身影落入她的視線。 魏瑾淮自街角而來,手持折扇,落步沉穩(wěn),一身月白長袍襯得他清俊雅逸,眼尾一顆淚痣卻平添一份冷淡氣質,妥妥的正派氣息。 “還真是陰魂不散?!眲e亦嵐小聲嘟囔了句。 魏瑾淮只是瞥了別亦嵐一眼,便信步走進了她對面的一個茶樓。 她只當魏瑾淮只是來消遣的,直到她見到在茶樓二樓的窗口坐得再自然不過的身影。 于是乎,別亦嵐整個早上都能感受到對面茶樓二樓投來的一道目光。 如芒刺背,如坐針氈。 從一開始的心驚到最后的麻木,別亦嵐只用了三個時辰,魏瑾淮的目光過于直白,不加絲毫掩飾,仿佛等著獵物自投羅網的蒼狼。 魏瑾淮什么時候成了這般死纏爛打的人了? 別亦嵐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又抬頭瞄了眼那個對面茶樓里自打一來就沒動過的人,思索著對策。 既然逃不過又趕不走,那就只有惡心跑他了。 她看了眼攤上還剩著的食材,計上心頭。 別亦嵐利落地做好一碗冒菜,擦了擦手便端著食盤往對面茶樓去。 剛踏進茶樓,小二便忙不迭地迎上來:“客官要點什么?”轉眼,他看到別亦嵐手中的食盤,“哎喲客官,咱們這店啊,可不能帶外食?!?/br> 別亦嵐卻是沒想到還有這茬,便笑著道:“我是給二樓的一位公子送的,這是他特地吩咐的,還請通融通融?!?/br> 一聽她這話,小二便明白過來她說的這公子定是二樓雅間的那位貴人,這不過一上午,就已經有不下五位姑娘借著送東西的緣由想去攀龍附鳳。 這樣一來,他的臉便拉了下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一些:“管你給誰送!走走走!” 他這一推搡,別亦嵐手上不穩(wěn),滿滿的一碗冒菜便就這樣淌在了她的手上。 她趕緊穩(wěn)住,以免更多的湯汁灑出來,可手上的灼燒感也漸漸涌上來,白嫩的手背瞬間浮上一層紅。 淦!痛??! 小二見她仍是不走,還要作勢趕她,可他這還未出手,感覺一個冰涼的物什攔住了他。 別亦嵐也抬頭去看,魏瑾淮不知何時下了樓,一把折扇抵下了小二的手。 “公子有何吩咐?”小二一見來人,立刻討好道。 魏瑾淮只是看了眼別亦嵐,淡淡道:“上來罷?!闭f著,他便收回了折扇,瞥了眼還在原地愣著的小二,抬步上樓。 別亦嵐也沒空再去管手上的傷,氣鼓鼓地瞪了眼害她被燙傷的小二,緊接著便跟著上了樓。 魏瑾淮又坐回窗邊的位置,抿了一口茶,這才抬眸看她:“找我何事?” 別亦嵐將食盤放到他面前,笑瞇了眼,露出一對狡黠的虎牙:“我見公子往對面的小攤望了一上午,想來定是公子餓了,又不便下樓,在下索性就給公子送上來?!?/br> 魏瑾淮看了眼面前的色香誘人的冒菜,不為所動,隨手從袖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打發(fā)道:“既然已經送上來了,就下去吧。” 可別亦嵐卻是不動,忽而,她臉上浮上一層嬌羞的神色,捏著嗓子道:“公子為何不吃?” 此話一出,莫說魏瑾淮,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惡寒了一把。 這原小說里前期的魏瑾淮還是個正正經經、根正苗紅的少年郎,為人又正派,向來厭惡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 原書里魏瑾淮終生未娶,一心為民,看書的時候她一度認為魏瑾淮是個斷袖,甚至還嗑過他和皇帝的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