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配角與配角的相遇】

    張獻忠對這一次的勝利看的很重要，但是他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這一切不過是剛剛起步，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根據(jù)下面的統(tǒng)計，老百姓對他徹底的打垮有錢有勢那些人的勢力非常滿意，尤其是那些得到實惠的既得利益者，更是把他捧上了天，他相信，再來這么幾次，他對這支人馬的領(lǐng)導地位將不可動搖。

    “將軍，有一個叫劉文秀的人求見?！睆埆I忠的一個親隨走進來打斷了張獻忠的思緒。

    張獻忠哦了一聲，道：“是什么人？告訴他我很忙?！彼€想抓緊時間在官軍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制定下一次的進攻計劃，他需要幾次連續(xù)的勝利來提高士氣，鞏固地位，其他的都得暫時放一放。

    “不像是當?shù)厝耍贿^看他那個樣子，有點像地痞流氓，跟他來的還有四五十人，都是流里流氣的模樣?！?/br>
    張獻忠聽了站起身來道：“地痞流氓，那倒是應(yīng)該見一見?！彼旧聿畈欢嗑褪堑仄α髅コ錾?，對同行還有些好感。當他看到一個身材高大，但是破衣襤褸的年輕漢子的時候，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問道：“你就是劉文秀？”

    劉文秀謙卑的笑了笑，道：“參見大王，小的就是劉文秀?！?/br>
    好話人人愿意聽，劉文秀一句大王讓張獻忠很是高興，道：“嗯！我很忙，你來見我肯定是有事，如果沒事，可別怪我翻臉?。　?/br>
    劉文秀嘻嘻一笑道：“大王，您看我這個模樣，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了，如果不是大王占領(lǐng)了杞縣，我恐怕明天就得餓死在街頭，大王的這個恩德我不能不報，所以才來見大王……。”

    張獻忠看著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劉文秀，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笑道：“你是想跟著我？”見劉文秀不迭點頭，接著道：“我這里可不養(yǎng)沒有用處的廢物……?！?/br>
    劉文秀見張獻忠有意思收留自己，馬上道：“大王放心，想我劉文秀也不是飯桶，跟著大王就是想改換門庭光宗耀祖，哪會不落力幫著大王呢！眼下就有大功一件送給大王?！?/br>
    原來這劉文秀確實不是杞縣當?shù)厝耍且粋€花子頭，說是乞丐頭，其實什么歪門邪道的都干，前年趕上官府嚴打，結(jié)果他那些人馬大部分都被送到山西去挖煤了，好在他見機的快，否則此時肯定在哪個煤窯呆著呢！

    面對官府的通緝，劉文秀只好在河南一帶流竄，結(jié)果是越混越落魄，最后真的成了花子乞丐，連飯都吃不上，就在他感到前途一片灰暗的時候，趕上了張獻忠大破杞縣，讓他眼前一亮，覺得自己時來運轉(zhuǎn)的機會到了，尤其是看到張獻忠的人馬備受擁護，更堅定了他加入張獻忠隊伍的決心。

    “大王，您打下杞縣，不會憑城據(jù)守吧！總是要打仗的，至于攻打哪一個城池，小的不敢說大話，但是如果大王要攻打?qū)幜甑脑?，那小的可以打包票說，一定把寧陵的大門拿下……?！眲⑽男惝斈隇榱颂颖車来?，在寧陵躲避了半個月，深諳寧陵的地理，尤其是有一條暗道直接通到寧陵城內(nèi)的一口枯井。

    劉文秀所說，對于急于取得勝利的張獻忠來說，非常有誘惑力，但是張獻忠非常多疑，想到這會不會是官軍設(shè)下的圈套呢？因此他表面沒有表示出多么熱心，喔了一聲道：“這個我知道了，來人，給他拿十兩銀子……。”

    劉文秀是干什么的，久走江湖的他馬上察覺到張獻忠不信任他，急道：“大王是不信任我？那好，只要大王給我五百人，我保證到了寧陵就能把寧陵拿下來?！?/br>
    張獻忠見劉文秀急的火燒火燎，又說了這樣的話，心中的疑慮稍減，沉吟半晌道：“既然你有這個把握，那好，我就給你五百人，讓你打前站，如果我率領(lǐng)大隊人馬到了寧陵，而你沒有拿下寧陵，那可別怪我不客氣，當然了，如果你拿下了寧陵，我一樣會給你記大功?！?/br>
    劉文秀見張獻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說道：“那我就立下一個軍令狀好了，沒有拿下寧陵，我提頭來見?！?/br>
    送走劉文秀，張獻忠馬上安排離開杞縣的事宜，當然他不會忘了擴大隊伍，在一系列的宣傳造勢下，在**裸的真金白銀，大米白面面前，多達兩萬精壯都加入到張獻忠的麾下。

    張獻忠吸取了以前裹挾青壯致使戰(zhàn)斗力下降的教訓，將前來投奔的精壯單獨編隊，這次都是主動投奔，所以擺弄起來不像裹挾那么難，加上“士氣”高漲，不管真正的戰(zhàn)斗力如何，起碼看起來很有氣勢。

    拋下張獻忠，再說主動包攬打?qū)幜甑膭⑽男?，算上張獻忠給他的五百人，他手中不過五百五十人的兵力，想要正面拿下寧陵無異于癡人說夢，所以劉文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個直通城內(nèi)枯井的地道上。

    到達寧陵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入夜，劉文秀不敢停留，親自帶著幾個人去找那個廢棄很久的地道，他既然在張獻忠面前說了大話，就不能讓張獻忠挑出毛病來，為了以后的前途著想，也要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

    “頭，應(yīng)該就是這一帶吧！當年我們在里面躲藏了半個月，記號還在呢！”

    劉文秀看了看地理，道：“嗯！是這里沒錯，我們找找入口，就在一塊大青石的旁邊。”劉文秀等人在附近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扒開地道，劉文秀剛想進去，被身邊的人給攔住了，道：“頭，等一會再進去，我爹以前盜墓的時候說過，得等一會才能進年久的地道，否則人會死在里面的?！?/br>
    劉文秀聞聽停下腳步，馬上叫人去叫張獻忠給他的那五百人，等了能有半個小時，這五百多人陸續(xù)的鉆進了地道中。

    【這幾天一直在外地農(nóng)村，要4月10號才會回家，所以更新受到了影響，希望大家體諒，回家一定把欠賬補上！】

    第一四六章 【junshi王者回歸】

    當張獻忠率領(lǐng)著大隊人馬抵達寧陵的時候，等待他的是一座四門大開的城池。張獻忠看著在城門前接待他的劉文秀，高興的跳下馬，拍著劉文秀的肩膀道：“不錯，干的很好?！彼熘弊酉虺莾?nèi)看了看，發(fā)現(xiàn)寧陵根本沒有經(jīng)過多少戰(zhàn)斗的痕跡，越發(fā)的贊賞道：“漂亮，不管那五百人剩多少，都歸你指揮了。”

    其實這完全是劉文秀的運氣，當他們鉆進地道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地道的出口會在縣衙的后院，以前劉文秀躲在地道里，根本沒走過這個出口，他略微遲愣之后大為欣喜，馬上叫自己手下那幾十個乞丐將縣衙后院控制住，不長時間就把包括縣令在內(nèi)的十幾個人給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扔到了他面前。后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不到天亮的時候，寧陵已經(jīng)被劉文秀等人控制住了。

    張獻忠吸收在杞縣的經(jīng)驗教訓，不但使民憤降到最低點，還多搜刮了不少錢財，走投無路的青壯也投到他的麾下，一時間，張獻忠所部名聲大振，號稱十萬之眾，也陸續(xù)傳出了那些似是而非的口號，不管真假，反正是極其有誘惑力，尤其是對那些食不果腹的窮苦百姓。

    “咚咚……！”越來越急促的戰(zhàn)鼓聲催促著明軍攻打洛陽城，與之相對的是城頭頑強的抵抗，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一旁的宋獻策道：“鳴金收兵吧！將剩下的新附之軍打亂分編到主力中，他們絕對能勝任以后的戰(zhàn)事了?！?/br>
    宋獻策點頭表示知道，他很清楚崇禎皇帝壓下河南東部的事，并不是目光短淺，而是力不從心。手中還有近萬新附之軍沒有安排好，增援的部隊也遲遲不到，憑借手中的這點兵力想兩線作戰(zhàn)，結(jié)果不言而喻。

    回到大營，我坐下看著面前簡單的飯菜，一點食欲都沒有，并不是我挑食，而是真的吃不下去。

    宋獻策安排好整編事宜，進來剛想說話，見崇禎皇帝一臉心事發(fā)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雖然滿腹計謀，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自成和張獻忠，這解決的兩全之策實在不好謀劃??！

    “獻策來了，坐吧！朕剛才失神了，怎么樣？那些士兵沒有鬧情緒吧！”我收攝心神，把注意力轉(zhuǎn)到眼前的事情上。

    宋獻策坐下道：“都還好，不過最緊要的問題是我們的糧草吃緊，再有五天，恐怕就要斷炊了?！笔裁慈绷硕疾慌?，沒有糧草，實在讓他神經(jīng)繃緊，片刻都不得安寧。

    我用手敲打了幾下太陽xue，希望疼痛能減輕眼前的難題，我現(xiàn)在面對洛陽有些騎虎難下，根本沒有抽身的可能，而東面的張獻忠又呈現(xiàn)壯大的趨勢，不能等閑視之，這個局面如何破解，可以讓人愁白頭發(fā)?。?/br>
    “我們只有五天的時間，這五天之內(nèi)必須解決洛陽問題，如果不把洛陽光復(fù)，我們根本沒可能揮師向東，到半路就會因為糧草短缺而引發(fā)各種各樣的問題，即使能壓下去，也會使戰(zhàn)斗力大打折扣?！彼潍I策說道。

    我何嘗不想這樣，摸了摸眉頭道：“獻策說的極是，最好的策略當然是各個擊破，就怕時間上有沖突，不光是時間上有困難，各個方面的困難都不小，一旦有一點疏忽，我們必然會輸?shù)暮軕K，這樣八！從明天一早開始，發(fā)動對洛陽的全面進攻?！?/br>
    宋獻策也明白，再等下去對朝廷大為不利，可是沒有一個好的策略，盡管用大炮能把洛陽拿下來，又該如何面對東部的張獻忠呢？時間上根本來不及，等朝廷的主力感到河東，張獻忠早就不知道流竄到哪里去了。

    宋獻策離去后，我走出營帳抬頭看看夜空，心道自從有歷史以來，世事滄桑，唯獨頭頂?shù)男强丈跎俑淖?，那一閃一閃的星光，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在注視著地上發(fā)生的事情，不知道它們都記下了什么。

    “皇上，剛抓到一個jian細，不知道是城內(nèi)出來的，還是外面的人想進洛陽……?！蔽艺粗强粘錾瘢砗髠鱽韰侨鸬恼f話聲。

    我哦了一聲，道：“還沒有審問嗎？你先過一堂，有收獲再告訴朕吧！”大的局勢在面前擺著，細節(jié)再有變化，也無濟于事。

    吳三桂的話還沒說完呢！他來到崇禎皇帝面前，道：“皇上，jian細已經(jīng)死了，不過在他身上搜出一封信，請皇上過目?！闭f著，他在袖口里拿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件。

    吳三桂沒有看過信上的內(nèi)容，當他看到崇禎皇帝原本布滿愁容的臉膛慢慢被一縷笑意取代，便對信件的內(nèi)容產(chǎn)生了好奇，他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讓心情陰沉很久的崇禎皇帝展顏一笑。

    我把信收好，對吳三桂道：“長白，去叫參謀長來，朕要和他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眳侨鸨怀绲澔实劢o弄愣了，參謀長，什么是參謀長??？

    “是獻策?！蔽乙妳侨鹨荒樺e愕，笑著拍打了他的肩膀一下，道：“等過了這陣子，朕也給你改變一個稱呼，保證讓你覺得風光?！?/br>
    看著面前幾個軍中主要將領(lǐng)，我把皺巴巴的書信放到桌子上，道：“這信應(yīng)該洛陽城內(nèi)的賊軍寫的，是封求援信，看信上的描述，可信程度很高，你們傳閱一下?！?/br>
    等眾人都看完了，我把目光落到宋獻策身上，道：“獻策，你覺得呢？”

    信上的內(nèi)容不過幾十個字，說是城內(nèi)情況非常緊急，請求白蓮教總部速發(fā)援兵，否則洛陽將岌岌可危……。宋獻策對此半信半疑，因為之前幾次攻城，賊軍雖然疲于應(yīng)付但是并不慌亂，沒像信上說的那么嚴重。

    宋獻策咳嗽一聲，道：“皇上，不管這上面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沒有選擇，只有盡快的拿下洛陽，補充軍需后，才能進行下一步的作戰(zhàn)任務(wù)?！?/br>
    我笑著搖搖頭，道：“之前朕也是如獻策所想，那樣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勝算頗大，可是現(xiàn)在，朕改變主意了?！?/br>
    第一四七章 【跌】

    宋獻策不知道崇禎皇帝為什么不采用他的計策，按理說在這個情形下應(yīng)該一步一個腳印，在糧草還充裕前拿下洛陽，那才是上策。

    “分兵！朕親自去對付張獻忠?！蔽艺f完發(fā)現(xiàn)宋獻策身子一哆嗦，明白宋獻策在擔心什么，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分兵，分明就是找死，但是我有信心說服他，在了解了洛陽城內(nèi)的實情后，我更加堅定了分兵的決心。

    “明天，叫人在洛陽南城外搭建一個高大的樓子，一定要看到城內(nèi)的情形，最差也要用望遠鏡看見才行?！蔽乙娖渌瞬幻靼?，接著說道：“這是方便觀看城內(nèi)的情形，樓子只要堅固就行……?！?/br>
    宋獻策打斷了崇禎皇帝的話，道：“皇上，此時萬萬不可分兵，兵法有云……況且那會使圍城打緣的計劃流產(chǎn)……?！?/br>
    “兵書說的有道理，可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兵書套搬，不是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嘛！”我反過來打斷了宋獻策的話，我的決斷有些冒險，可是我已經(jīng)盤算過了，不冒險，等待我的必將是最為悲慘的結(jié)局。

    宋獻策吳三桂等人看著崇禎皇帝的神情，知道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剩下的只有全力執(zhí)行崇禎皇帝的安排，只是希望這安排不會葬送來自不易的“果實”。

    再說洛陽城內(nèi)，自從官軍攻城以來，城內(nèi)的恐慌就沒有斷過，好在李自成左金王等人維持的好，沒有出現(xiàn)大的紕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李自成所部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咱們的人馬是死一個少一個，而官府人馬則會聚集的越來越多，拖的時間越久，我們活命的機會就越小，闖將……。”左金王見李自成似乎沒聽他說話，不悅的把李自成以前的名號喊出來。

    李自成咳嗽一聲清清嗓子，道：“你說的都對，可問題是我們能出去嗎？現(xiàn)在我們手中能戰(zhàn)之人不足八千，守城都要裹挾百姓，顧此失彼，想要突圍而出談何容易啊！”

    左金王不服道：“官府明顯不是真的想攻打洛陽，否則用大炮早就把洛陽給轟個底朝上了，趁這個時候我們才能突圍而出，等官府真的想攻打洛陽，這洛陽早就完蛋了?！?/br>
    這一點李自成也想過，可是他實在舍不得放棄這大城洛陽，一旦放棄了，恐怕很久以后都不會擁有如此重鎮(zhèn)，他真的想不明白教主徐弘祖為什么還不派援兵來，難道徐弘祖看不出洛陽的重要性嗎？沒有洛陽這個龍頭，即便白蓮教全部撤入西部山中，折騰的再歡騰也只是甕中之鱉啊！

    “再等一天，如果還沒有援兵到來，我們就走?！敝灰咨徑逃性絹?，里應(yīng)外合差不多會打敗官軍，李自成實在是不想放棄反敗為勝的機會，他判斷城外的官兵沒有全力攻城肯定也有苦衷，否則鬼才相信他們不會全力攻城。

    左金王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我總覺得心里有事，還是早點離開這里好。”

    第二天一早，當李自成和左金王登上城頭，頓時呆愣在那里，因為在洛陽城外起了一座高樓，說是高樓有點夸張，但是那高聳的架子分明是高樓的雛形，讓李自成和左金王納悶不已，不明白官府弄這個破樓子干什么。

    在樓架子下面，宋獻策對吳三桂道：“不知道城內(nèi)的賊軍如果知道咱們只有五千人馬，十門火炮，會不會殺出城來。”

    吳三桂聽了這話，臉上滿是緊張神情，今天一早，崇禎皇帝就率領(lǐng)主力部隊東進，只給他和宋獻策留下五千人馬，并且要他們按照部署盡快拿下洛陽。本來吳三桂對拿下洛陽自信滿滿，可得知崇禎皇帝只給他留下十門火炮，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兵力不及賊軍，火器又不占優(yōu)勢，這個仗不太好打呀！

    宋獻策見吳三桂神情過于緊張，拍拍對方的肩膀道：“長白不必如此，我想皇上說的也有道理，此戰(zhàn)，攻心為上，賊人已無銳氣士氣，一錐可破之。”

    吳三桂可沒有宋獻策那么沉著，他是一個帶兵的將軍，要面對的是很多突如其來的狀況，事情沒有萬一，誰敢保證賊軍不會發(fā)飆突然殺出城來，空城計不好唱，畢竟世界上只有一個諸葛亮，而且司馬懿也是獨一無二的。

    宋獻策雖然沒有說服崇禎皇帝改變主意，但是對崇禎皇帝的計策很贊賞，如果站在崇禎皇帝的角度去看，冒險確實非常值得。

    “長白，架子搭的差不多了，我上去了，看我的旗號行事，成敗在此一舉，希望天佑大明，天佑皇上?！彼潍I策說完起步登上樓架子。

    吳三桂不敢怠慢，手握佩劍翻身上馬，剛才臉上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堅毅神色，在他身后則是貨真價實的大明精銳，經(jīng)過戰(zhàn)火洗禮的百戰(zhàn)勇士。

    “西北方向，火炮掩護，跟我沖鋒……?！眳侨鹨娝潍I策旗指西北，馬上撥馬指揮沖鋒，身后的精銳則緊密跟隨，明軍像是一波無法阻擋的浪潮，涌向洛陽城。

    李自成馬上明白了城外的樓架子是干什么的，站在上面能清楚的看到洛陽城內(nèi)的布置情況，西北是他們防守最為薄弱的地方，真是可恨??！

    左金王還沒等走到城西北，一枚炮彈就在他前面不遠處爆炸了，震的他打了一個趔趄，嘴里罵道：“早就說這里不是咱們享福的地方，闖將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人家給你送葬來了，今后說不定永遠不用離開了，因為得被埋在這。”他心中始終有芥蒂，認為李自成不該死守洛陽，當初如果搶奪一番就撤，何至于今日如此狼狽。

    宋獻策在樓子上通過望遠鏡看的非常清楚，城內(nèi)軍民大部分力量都被吸引到西北角，其他方向雖然都有防御，但是相對松懈不少，手中的旗幟馬上又是一變。

    第一四八章 【兔子尾巴】

    兩股強大的勢力在中原大地快速的移動著。張獻忠的人馬拿下寧陵后，馬上穿插迂回，舍近求遠直撲河南南部的陳州地區(qū)；從洛陽出來的崇禎皇帝沒有料到張獻忠的行動路線，在睢縣、杞縣、歸德一帶布置的堵截戰(zhàn)術(shù)沒有發(fā)揮作用，不得不跟著張獻忠的腳步南下陳州。

    行軍帳內(nèi)，我鋪開河南地區(qū)的地圖，看了看陳州的位置，不得不佩服張獻忠，張獻忠沒有攻打太康、鹿邑等地，實在太聰明了，一下子就跳出了我可能圍堵的地域。

    “皇上，河南鄉(xiāng)紳又運來了四十車糧食。”

    我對進來的近衛(wèi)點點頭，道：“你去清點一下，告訴他們，這份心意朕記下了?！?/br>
    本來我還為糧草的事情擔憂，可當我抵達睢縣歸德一帶后，迎接我的是熱情的不能再熱情的地方勢力，不但送銀子糧食，還樂意派出家丁幫助圍剿白蓮教的賊軍，我當然知道他們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我雖然也“搜刮”他們，可是絕對沒有張獻忠搜刮的厲害，張獻忠是連命一起搜刮，我起碼還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幾分家底呢！兩相對比，相信他們不對我熱情一點，純粹是腦袋壞掉了。

    一個偵騎隊長走到崇禎皇帝近前，道：“皇上，賊軍昨天已經(jīng)攻下了陳州，沒有做停留，正在向西面移動。”

    我的手指在地圖上向西一滑，入手的是郾城一帶，看來張獻忠下一個目標就是那里了，“偵騎看到賊軍再回來稟報，務(wù)必要弄清楚賊軍的準確動向?！蔽业呐袛嗍且换厥?，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張獻忠擺明了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下一步會躥到哪里呢！

    再有一點就是張獻忠所部的準確數(shù)字，他號稱擁兵十萬，究竟有沒有那么多，只有清楚的知道這些，才能制定對應(yīng)的作戰(zhàn)計劃。

    我來到一條不知名的河邊，這條河似乎是淮河的一條支流，水勢借著黃河泛濫的余威很是洶涌。站在橋上拿起望遠鏡，能隱約看見張獻忠所部賊軍的大營。

    在崇禎皇帝身后則是他的近衛(wèi)，一個個臉上掛著驚恐不安的神情，他們倒不是害怕好不容易追上的敵人跑掉，使他們又陷入疲憊的追擊中，他們恐懼的是崇禎皇帝僅僅帶著一百多人就來到與敵人如此接近的地方，萬一被敵人發(fā)現(xiàn)就不大好玩了。

    對我來說，這一戰(zhàn)決定著今后的全盤輸贏，不親歷親為怎么能行呢！我靜靜的觀察著賊軍的營寨，希望能判斷出賊軍準確的兵力，良久之后，我失望的放下望遠鏡，那數(shù)不清的營寨在河對岸排列，別說我這個經(jīng)驗欠缺的人，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恐怕也很難估算出賊軍的人數(shù)，我轉(zhuǎn)身對身后的人說道：“告訴偵騎隊，設(shè)法弄幾個俘虜過來，最好不要讓賊軍察覺?！彪m然張獻忠被我堵在了河對岸，但是我沒有一定把握之前，還不想跟他決戰(zhàn)。我不戰(zhàn)則罷，要戰(zhàn)就得一戰(zhàn)全殲。

    明軍的偵騎人員素質(zhì)不錯，在相當短的時間內(nèi)就弄來了幾個俘虜，盡管是一些小卒子。在我的親自審問下，得知張獻忠所部兵力確實不弱，雖然沒有十萬，差不多也有七八萬，清楚了這個情況后，我長出了一口氣，事情還沒有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