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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留了,不代表會沒有東西主動拖住他腳步。 不是鐘啾啾的氣息。 少年霎時往旁邊一閃,碎星一瞬間在手里出現(xiàn),切過去。 鐺! 正好切上對方的長牙。 那東西“嘶”了一聲,大概明白他的兇性,沒有在他面前張牙舞爪,極速后退,并不執(zhí)著于與他纏斗。 是只巨大的紅背蜘蛛。 鐘棘愣了愣,表情莫測。 蜘蛛?鐘啾啾認真的?讓他打架?——這簡直不像她的計謀,她明明知道他能一瞬間結(jié)束戰(zhàn)斗。 沒時間陪她玩了。 少年看看變淡的墻壁。 混沌之氣并不能供她無限使用,消耗干凈時要等混沌重新凝結(jié)才能再一次布置幻境。鐘啾啾這對混沌之氣大開大合的使用,估計也差不多消耗干凈了。 把這里解決掉,抓住她,和她好好講道理。 碎星在少年手中閃爍。 墻角的蜘蛛被砍斷了一顆牙,齜牙咧嘴跳動著對他示威,想要恐嚇?biāo)?/br> 少年刀尖輕輕一挑,冷笑一聲,忽而一道熱風(fēng)滾過,他一沖而起,朝蜘蛛襲去。 蜘蛛眼上上下下,機械化的來回翻滾。 少年迅疾如風(fēng)。 直接將它切碎,管它是個什么怪物,都不會再活過來。 刀刃上卷著流火,身畔的氣流全是炙熱的,他越逼越近,嘴角也越咧越開。 就在這時,有個身影突然擋上來。 少年眸子睜大一分,猛的收回手,斂起碎星往后退去,這一退,正好撞上身后等待已久的蜘蛛網(wǎng)。 細細的白色絲線聚合,迅速要將少年身體裹起。 鐘棘卻顧不得第一時間和這些蛛網(wǎng)較勁,而是生氣。 “鐘啾啾?!彼麅春?,“你就不怕被我切斷嗎?” 為了捕獲他,她竟然拿她自己來賭——這么說來,放個蜘蛛在這里也是她精心算計好的,就為了這一刻。 她賭他不會傷害她。 她確實賭贏了。 蛛絲柔韌,還帶著毒性,能讓他的體力迅速流失。 少年被粘得極緊,掙脫不能。手腕被牢牢扣在網(wǎng)上,胸膛腰腹也被纏住,掠奪他的力量。 蛛絲密密麻麻。 啾啾表情漠然。 少年放棄抵抗,聲音提起:“我讓你抓住,你能聽我說話了嗎?” 小姑娘似乎歪頭想了一下。 雖說她能在這里保持意識,可到底欲念太深,就算是清醒,也不復(fù)往日清晰慎重。 片刻后,她靠近了幾分,脆生生的:“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 少年默了默,抬起眼。 片刻后,突然暴起。 火舌如同龍卷,紅光大綻,一瞬間燒毀所有禁錮和妖魔。 電光石火之間,紅色的身影已經(jīng)籠罩住少女,驟然放大的威脅感將她牢牢鎖住,他殘忍笑意之間能看見囂張的犬牙。 “我要是不愿意,怎么可能會被你抓?。 ?/br> 只是一瞬間。 眨眼的一瞬間。 實力巨大的差距讓啾啾根本來不及思考,甚至無法看清他的動作,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她已經(jīng)被摁在了他身下。 “還跑嗎?” 少年瞳孔暗紅,興奮地笑著,嗜殺又叛逆。 許久不曾感覺到的瀕死壓迫,這一刻如同實質(zhì),透過被他捏住的咽喉滾入少女識海。 “鐘棘,痛!” 她聲音稚嫩,滿臉痛苦。 她知道現(xiàn)在要說什么讓他放手,然而少年并未上當(dāng),無動于衷,她只好劇烈反抗。 “鐘棘,你弄痛我了,你放開!”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吵鬧、手腳并用,卻被他一只手制服得死死的。 “你放開我!” “不放?!鄙倌晷σ獠皇?,惡劣的說。 “痛?!编编甭曇纛澏?。 這個字后,感覺到他的手不易察覺地輕了幾分。 “痛——”她可憐兮兮。 他卻不肯退讓了,就那樣兇狠的瞪著她,看她哭鬧。 少女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失去所有力氣,只能在他手下劇烈的呼吸,小巧的胸脯上下起伏。 “現(xiàn)在能聽我說話了嗎?”少年問。 啾啾不想聽,側(cè)過臉。 她還清醒著,所以她知道,她剛才每一次行動都是在觸碰他的逆鱗,她所有的幻想,包括要破壞掉他生命、讓他永遠躺進她冰棺里的幻想,都越界了。 一定會被他討厭。 一想到這個,少女手心生出冷汗。 她又要鬧騰。 少年卻換了一種壓制她的方式,抓住她兩只手摁在她頭頂。 這種被束縛的方式讓她睜大眼睛,拱起腰肢,想要脫離掌控,卻又小小一只,根本無法撼動他,只好無能為力地被他完全拿捏住。 “鐘棘……” 鐘棘:“現(xiàn)在能聽我說話了嗎?” 少女渾身冰涼,放空眼神。 許久后,呆呆的:“嗯。” 他問:“你想對我做什么?” …… 想對他做什么——? 少女頹喪得像個死物,自暴自棄。 “我想要你?!?/br> 她眼神黯淡,卻狂氣。 “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