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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奚薄唇揚起一點向上的弧度。 牛仔褲里的手握緊了一把冰涼的工具刀。 他想用這把刀很久了。 墨綠敞篷小跑上。 “導航目的地,西口公園東門停車場,現在開始導航,很高興為您服務!”機械的電子女音愉快響起。 按完了導航的黃鶴庭頓住。 不對啊,他又聽了顧寅的安排了! 咬牙切齒瞪眼,黃鶴庭張口:“你…” 近郊的公路修得非常開闊,四車道,可惜時間不對,開學季到處都是車輛。顧寅方向盤轉得飛快,從前面兩輛車中間飛插進去,跑車的引擎暴躁響徹,蕩起灰塵飛揚。 黃鶴庭張著嘴,話還沒說,先生吃了一嘴的灰。 黃鶴庭:“……” 但顧寅這手車技真不是蓋的,炫酷極了!棒呆! 黃鶴庭閉了嘴,盯著顧寅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看。 等開出了南江大學那段高峰路,車速才算平穩(wěn)了下來。 黃鶴庭問出心中最在意的問題:“你跟謝奚是什么關系?” 顧寅瞥了一眼黃鶴庭。 黃鶴庭肯定:“謝奚壓根沒有表哥,就算有表哥,他爸公司沒了,他們家欠了一屁股債和事故,哪個親戚會在這種時候出來找他?!?/br> 顧寅說:“你知道他爸的公司怎么出事的嗎?” 黃鶴庭想也沒想:“經營不力唄,還能怎么出事。他們家主營餐飲企業(yè),他爸就離譜,對人體有害的產品也敢碰,東西分到下面無數連鎖店,吃死了不少人,犯了官司,又欠了債。” 顧寅挑了挑眉:“你知道的還挺清楚?!?/br> “那可不,半年前我差一點就搞到謝奚了!結果他們家出事,全家離開了南江,他直接沒了蹤影!我人都傻了!”想到這,黃鶴庭那個不甘心?。骸安贿^也就是謝奚失蹤的那天,我加上了他的微信!” 給他轉了一筆錢呢! 顧寅看黃鶴庭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 這真的是小黃文里那個放浪形骸、群花環(huán)繞一天換一個伴的渣攻一號嗎? 驅車在路,顧寅緩緩說:“你知道他們家企業(yè)為什么會出這種事嗎?” 黃鶴庭身體不知不覺放松下來,靠著背靠,目視前方嗤笑:“貪唄,他爸貪心。不貪能干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成功的企業(yè)家有幾個是吃人血饅頭的?!?/br> 顧寅眼皮跳了跳。 這渣攻似乎有點天真。 不過也是,黃鶴庭才二十歲,被顧寅列為書內幾位渣攻之中最好解決的一位。 黃鶴庭的不屑是認真的,他好像并不知道搞垮謝奚繼父企業(yè)的,其實是他老爸的黃氏集團。 大集團對蒸蒸向上的企業(yè)進行壓制,陷害也好、誘哄也罷…總有數不盡的辦法。 顧寅從小在集團斗爭中長大,知道這里面會有多少彎彎繞繞。 因為趕時間,顧寅跑車開得飛起,層出不窮的車技秀得黃鶴庭頭皮發(fā)麻。 一個能給狗子起名叫逮蝦戶的二十歲的年輕人,對這種比自己能打、還開得一手好車的男人,盡管嘴上不服,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掩飾不住的…特別的情感… 黃鶴庭:“……” 安全勒得似乎有點緊,心臟跳得貌似有點快。 黃鶴庭眼睛的視線不自覺黏在了顧寅身上。 顧寅的側臉堪稱完美。 昨天相見時,顧寅西裝革履,是成熟迷人的魅力,今天卻簡簡單單像個干凈的大學生,這又是另一種純粹的英朗。 黃鶴庭:“……” 但黃鶴庭知道,這個男人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昨天吃了個大虧,黃鶴庭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氣。 被顧寅拉黑后,他派人粗略去調查了一下顧寅的背景,居然一點東西都沒查出來。 這人就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背景藏得滴水不漏。 很有兩把刷子的感覺! 盯著看的人唇角忽然往上一揚,翹起漂亮弧度。黃鶴庭心里一顫,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顧寅低聲自語:“有點意思?!?/br> 心虛的黃鶴庭立馬高聲大呼:“什么?!” “沒什么…”顧寅莫名其妙,不知道渣攻一號為什么突然激動。 他之所以說有點意思,是因為就在剛剛,他腦子里的那本書,位置似乎挪動了一下。 這感覺有點玄妙,但更多的是不安。 顧寅不知道這預示著什么。 怕是劇情動蕩,怕謝奚會出事,顧寅把油門踩到了底。 第9章 道士,奇行種 黃鶴庭心虛,解開了安全帶,拽出老長一截后重新系上,轉頭問顧寅說:“你知道謝奚是被誰帶走的?” 顧寅:“差不多?!?/br> 差不多? 這算什么回答? 黃鶴庭繼續(xù)問:“你為什么確定謝奚被帶到了西口公園的爛尾樓?” 跟著導航,猛打方向盤漂到了另一條路上,顧寅敷衍他說:“我就是知道?!?/br> 怎么可能就是知道呢? 又不是帶預言家! 黃鶴庭再接再厲,把問問題進行到底:“還有我的逮蝦戶,你是怎么知道它被抓到盛世華庭去了?” 接觸了兩次,黃鶴庭相信這個人確實不是他老爸的人,但這樣他才更加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