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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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不但驚到了曾淑,旁邊的侍書和郭嬤嬤也驚訝極了。尤其是侍書,她自小就在曾家伺候,眼見不高。而且曾府的后院雖有波折,但總體算得上平靜,所以侍書的性子還有些天真。 來到侯府后沒多久她就被老夫人身邊的管事mama尋了個錯處罰了,所以對老夫人就越發(fā)敬畏。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竟然也騙人?! 侍書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一般興高采烈地道:“夫人,沒想到老夫人也會騙人,我們這就去戳穿她吧!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再為難您!” 不過見多識廣的郭嬤嬤提出了反對意見。 “夫人,這樣不妥?!?/br> 她看著曾淑的眼睛道:“這件事其實和老夫人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得了晴妙的信,也就是話頭上那么隨口一說,為的是給您一個沒臉。” “她畢竟是您的婆婆,是府里的老夫人,如果您現(xiàn)在把人領(lǐng)去,大張旗鼓的只為了質(zhì)問她話里的這一個錯處,到時候她只需說上一句下人傳話傳錯了,就能把您給堵回來?!?/br> “誰也拿她沒轍,這畢竟只是一件小事。” 解釋了這里頭的緣由之后,郭嬤嬤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但這樣,可就顯得您咄咄逼人了?!?/br> 侍書傻眼了,不甘心地道:“那,那嬤嬤,我們就這么算了嗎?難道咱們就要任由她欺負(fù)?。俊?/br> “不!” 曾淑不等郭嬤嬤回復(fù)就站了起來,眼睛發(fā)亮,“不會就這么算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就要大張旗鼓地去,讓府里的人都知道!” …… 老夫人就住在后院的福壽堂,清靜得很,這會兒不年不節(jié)、不早不晚的,不是府里大小主子們走動的時候,外頭也沒有什么客人來拜訪,所以院子里的丫鬟都有些閑散。 午膳已經(jīng)用過了,晚膳卻還不到時辰。 老夫人一不用當(dāng)家理事,二不耐煩含飴弄孫,若是尋常婦人怕不是無聊透頂,但她卻不一樣,屋子里不但不無聊,還熱鬧得很。 “老夫人,侯爺用完早膳就出去了。” “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回話的唐mama頓了一下,才放低聲音道:“這,侯爺昨兒夜里把大門和二門上的人都換了,新?lián)Q上的人面鐵得很,都不搭理咱們?!?/br> “實在是探聽不到……” “罷了罷了,”老夫人不耐煩地打斷,這種話她都聽煩了,“左右就是那幾個地方,除了我那好兒子,這家里頭還有什么事?” 唐mama也不敢再說侯爺?shù)拈e話,見狀連忙道:“還有就是夫人院子里的晴妙丫頭被發(fā)現(xiàn)了她往我們這頭傳信,如今被打發(fā)到那郭婆子手底下當(dāng)差,怕是近不得夫人屋子了?!?/br> 老夫人冷笑,“她也就這點子出息了!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得臺面,若是我遇到了這樣的事,不將她一家子都發(fā)賣了不算完。” “就是!” 另外一個管事媳婦人奉承道:“老夫人您是她婆婆,過問一二豈不是正常,夫人哪敢不遵吶!聽說昨兒夜里正院的書房亮了一晚上,為了抄寫書冊,蠟燭都燒了有一匣子,今早夫人來給您請安的時候,眼底都青著呢!” 老夫人動了動身子,有些滿意地道:“我那是教教她規(guī)矩,這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說到這事,老夫人心里就有些不快,原本她屬意娘家侄女來做這個繼室夫人的,人都已經(jīng)相看好了??烧l知霆兒那孩子不知怎的犯了佐證,死活不肯。無奈之下家里只好送了個庶女來,出身到底是硬傷,來了這么久不但沒籠絡(luò)住人,還把自個兒給折騰進(jìn)去了。 思及此,她對底下的唐mama道:“讓錢姨娘安分些,既然霆兒讓她抄書,那就安安分分的在屋子里抄,不要老是鬧著要出來?!?/br> “不過就是一個月的功夫。” “鬧得我頭疼。” “是,老夫人。”唐mama連忙記下。 …… “母親——” 曾淑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老夫人側(cè)耳傾聽,疑問道:“我怎么聽著,是那曾氏的聲音?” 唐mama也是聽到了,點頭道:“是夫人的聲音,聽著還挺焦急的樣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話音剛落,曾淑匆忙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門口,她神情焦急,沒等人通報就快步走了進(jìn)來,沖著老夫人喊道:“母親,大事不好了!” 老夫人心念急轉(zhuǎn),腦海里回想著這兩日收到的消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好的,頓時狐疑地看著她,“什么大事不好了?一驚一乍的,出了什么事?” “就是,就是……” 曾淑先是有些為難的模樣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后面干脆破罐子破摔,跺跺腳一股腦兒全說了,“母親,這府里頭有人欺瞞您?。∷讨男胖?,隨意糊弄,甚至搬弄是非顛倒黑白?!?/br> “兒媳一得知就坐不住了,可不得趕緊來向您稟告!” 老夫人更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事?” “母親您可還記得昨日您說過的話?”曾淑急切地道:“就是昨日傍晚上兒媳來給您請安的時候,您坐在上頭兒媳坐在下頭。您說莊子上摘果子的那人把腿給摔斷了,一家子沒個著落,教導(dǎo)兒媳要勤儉持家?!?/br> “您說的話呀兒媳牢牢記在心里,回去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一大早就打發(fā)人去瞧,您猜怎么著?” “沒斷!” “不單單沒斷,他還活蹦亂跳呢,如今就在外頭候著。” “這可了不得!”曾淑語氣懇切,“您昨日說已讓人料理此事,那以母親您的慈悲心腸定是對這趙四有所賞賜的,但他不僅沒有收到,還被人誣陷摔斷了腿!可見這個給您辦事的人心腸惡毒之極,不但吞了您的賞,還把您蒙在鼓里,隨意糊弄啊!” 唐mama剛才還聽得聚精會神,但曾淑此話一出她猛地一抬頭,驚訝地看著她,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改望向老夫人。 但又不敢打斷曾淑的話,也不敢驚擾了老夫人沉思,整個人有些焦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老夫人剛剛還稀里糊涂的,如今卻是徹底明白了。 這是找上門來了??! 小瞧她了。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于是安撫地看了眼唐mama,然后對著曾淑道:“原來是這個事啊,這只是一樁小事,不必上綱上線的。唐mama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一時失察也在所難免,回頭我罰她一個月俸祿也就完了?!?/br> “你呀,莫要太較真?!?/br> “就這么點小事就一驚一乍的,不像話?!?/br> 唐mama一聽這話趕緊點頭,沖著曾淑討好地笑了笑,“老夫人說得是,都是奴婢沒記好,甘愿受罰,甘愿受罰?!?/br> 頓了頓,她想起剛剛曾淑說的賞賜一事,若那人真的摔斷了腿,老夫人不管是為了表達(dá)自己的慈心還是為了給夫人沒臉,的確是很有可能給賞的,于是為了全老夫人的臉面她又補充道:“老夫人的確給了二兩銀子賞,可奴婢給忙忘了,多謝夫人的提醒,既然那人腿沒斷,那奴婢待會兒就去還給賬房?!?/br> 曾淑把這情景都看在眼里,見老夫人果然是想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但如此她還暗暗地想要扳回一城,不由得在心里暗笑。 但她可是有備而來的,又怎么會輕易讓她如愿呢? “哎呦母親!” 曾淑唱作俱佳,不理會唐mama的求饒,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沒有給老夫人說話的機(jī)會就將她架了起來,“這可了不得!今日是唐mama貪圖您幾兩銀子的賞就說一個人摔斷了腿,那明日若有人給她一百兩銀子她豈不是什么話都敢往外吐了?” “那侯府威嚴(yán)何在?” “這樣的人留在您的身邊,侯爺和兒媳都是放心不下的!” “不過母親您別怕,大管事如今就帶著那趙四候在外頭,專為著處理這事,兒媳這就讓人將她拿下,交給大管事狠狠處置!?!?/br> “務(wù)必殺雞儆猴,讓他們往后再不敢胡言亂語!” 第八章 甜滋滋的果實 千萬不要讓我抓到了把柄…… 是的,這就是曾淑最終的目的。 殺雞儆猴! 當(dāng)然并不是通過整治老夫人身邊的人達(dá)到威脅老夫人的目的,區(qū)區(qū)一個丫鬟或者管事是起不了這個作用的。 老夫人也不會在乎。 所以曾淑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通過這件事情,告訴府內(nèi)上下所有人:你們之前不就是仗著有老夫人撐腰,處處與我作對嗎?那現(xiàn)在你們看到下場了吧!往后你們就仔細(xì)注意著,時時刻刻繃緊了皮。 千萬不要讓我抓到了把柄,不然我定不會輕饒。 被婆媳交鋒夾在中間的唐mama大驚失色,真要被大管事抓拿去了,憑借著大管事對侯爺?shù)闹倚牟欢?,她哪能落得了好?頓時轉(zhuǎn)頭看向上方端坐著的老夫人,哀求地喊道:“老夫人——” 她這可是冤枉的呀! 屋子里其他幾位知曉內(nèi)情的管事媳婦也心有戚戚,紛紛求情。 在吵嚷聲中,老夫人微瞇起眼睛,顯然是想不到曾淑有此一招,她當(dāng)然知道那莊子上的下人腿還好好的,昨日也就是說順了口,往她的頭頂上多扣一個罪名罷了。 沒想到她竟然派人去查探了。 還不依不饒起來。 唐mama這個老奴也是不像話,火都還沒燒到身上就急急地跳了出來,被人抓到了把柄。 ——她倒忘了是自己先提及的唐mama。 老夫人想到此處干脆也冷下臉,擺出慣用的嚴(yán)肅神情道:“你這孩子,倒是有孝心,也難為你想到了這些,我這個做婆婆的很是欣慰。不過啊,霆兒雖然讓你管家,但也沒讓你盯著我這院子。” “唐mama犯了錯,自有我這個做主子的責(zé)罰,還輪不到你來管著,不然豈不是沒有了尊卑?” “你心也太大了些?!?/br> 老夫人這是大事化小不成,直接要掀桌子了。 好在曾淑心里對這樣的發(fā)展也考慮過,于是放緩了語氣道:“母親您這是折煞兒媳了!我怎敢盯著母親您的院子,這實在是因為不得不如此啊!” “就昨兒傍晚,錢姨娘向二門上的人打探侯爺?shù)男雄?,正巧撞到了侯爺跟前,他為此大發(fā)雷霆,不但將錢姨娘禁足,還將二門上的人都拿下了。然后跟兒媳說要緊著些門戶,后院的人無事不要隨意走動?!?/br> “誰知今日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說完了這些,曾淑意有所指道:“如今不處置,等侯爺晚上回來知道這府里頭竟有下人膽敢欺瞞母親,恐怕會更生氣?!?/br> 曾淑看向老夫人下手,那個頭戴金釵,一身錦袍,神情惶惶然有些慌張的中年婦人道:“到那個時候唐mama恐怕就要受更多苦頭了。侯爺?shù)男郧槟赣H您是知道的,最恨人陽奉陰違?!?/br>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若是為此讓唐mama一大家子都落不了好,母親您也不想的吧。” “畢竟她是您身邊的得力人兒。” 見她們兩個有所松動,曾淑表面上又退讓了一步,嘆息道:“不過母親您說得也有道理,唐mama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依我看吶,她既然認(rèn)錯,那也不必勞煩大管事,咱們后院這頭自個兒處置就行了?!?/br> “就罰俸三月吧,另外這樁事起于口舌,便也終于口舌,另掌嘴十下,母親您覺得如何?” 迎著老夫人打量的目光,曾淑抬頭挺胸,擺出一副堅持追究到底,絕不會再退讓的模樣。而她身后跟著的郭嬤嬤、侍書、晴雁等幾個也是如此,再加上在外頭院子里候著的大管事和那沒瘸腿的莊仆。 真的鬧到傅永寧面前,意味著這件事情就不能善了了。老夫人一陣頭疼,把一家子發(fā)賣了還是輕的,就怕那個煞星直接把人給處置了。 傅永寧的名號還是很有用的,不但老夫人開始遲疑,唐mama也惴惴不安,下意識地順著曾淑的心思選擇了一條輕一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