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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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這會兒改口說是老夫人說謊了吧? “老夫人,夫人,”她跪了下來,“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奴婢的錯(cuò),昨日信口開河,奴婢甘愿受罰!” 罷了罷了。 老夫人在心底嘆息,看向旁邊的一個(gè)身影,“那便按你說的辦吧,林家的[老夫人非常信任的一個(gè)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br> 被老夫人喊做‘林家的’的女子,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 曾淑走出老夫人院子的時(shí)候,神色凝重,但距離自己的院子越近她的腳步就越輕快,等到回到屋子里她整個(gè)人都松懈了下來,哈哈大笑道:“快,說了一上午,嗓子有點(diǎn)疼,去年凍的梨還有沒有?燉盅潤喉的梨水來?!?/br> 侍書一路跟著她,如今也是神情放松,喜滋滋道:“奴婢馬上就去問問,去年雪下得很大,應(yīng)該是有的?!?/br> “那快去吧?!?/br> “哎呀,哈哈哈……” 曾淑轉(zhuǎn)了個(gè)圈,放松地倒在軟綿的被褥上,雙腳順勢高高翹起,“總算是讓我扳回了一城,你們有沒有留意我們走出來的時(shí)候,天啊,那些丫鬟和管事媳婦們,她們看過來的眼神都敬畏得很!” “該!看她們以后還敢不敢亂嚼舌根!” 侍書也是興高采烈,“就是!” 晴雁雖然也是笑著,但她提醒道:“夫人,您今日下了老夫人的臉,怕就怕老夫人往后更不會善罷甘休啊?!?/br>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br> 對這件事情,曾淑倒看得很開,她在床上翻滾了一下,呼吸間盈滿了被褥上的香氣,“她看我不順眼,難不成我還要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盡力討好?” 她猛地坐了起來,感慨道:“這世上啊,有的人是處不來的!” “我從小就知道了這個(gè)道理?!?/br> “不喜歡你的人,你做什么都沒用的,還不如不做省些功夫。反正啊,老夫人又不能休了我去,若真能休了我也不怕?!彼穆曇舴判×?,“如今這世道改嫁雖然難了些,但也不是不可以,若是我想,再嫁一個(gè)也不難?!?/br> “天?。》蛉四@話可說不得?。 鼻缪悴铧c(diǎn)嚇得關(guān)窗戶,這話要是讓侯爺知道了,她們非得跟著吃掛落不可! “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痹缤铝送律囝^,也后悔剛剛莽撞了,不過這也是因?yàn)樽詮募捱^來之后她就過得有些壓抑,今日這是好不容易扳回一城,于是就有些得意忘形。 罪過罪過。 “好了。” 曾淑坐了起來,剛剛的失言并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如今好不容易了了一樁心事,我這心里頭啊高興得很?!?/br> “早上的時(shí)候侯爺說今日要去西郊大營,不但午膳不回來用,晚膳怕也趕不上,那我們就自個(gè)兒吃吧,讓小廚房那邊做些爽口的小菜。我們今日把晚膳擺在花廳,再點(diǎn)些燈籠,那兒風(fēng)景好,正襯我現(xiàn)在的心情!” “對了,還有我從家里帶回來的梅子酒,莫要忘了溫上。” 晴雁見夫人不再提起那要命的話,頓時(shí)松了口氣,連忙告退,“那奴婢去給您看看那燉梨去,去歲凍得梨都放在地窖里頭呢,那些丫頭們粗手粗腳的,讓她們?nèi)ノ铱刹环判摹!?/br> …… “侯爺回來了——” “侯爺回來了?!” 隨著幾聲驚呼,傅永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門口。 然后里頭接連響起“侯爺回來了?”“侯爺怎么回來了?”“夫人呢?”“夫人哎呀!”“夫人快起來,侯爺回來了?!钡鹊仍捳Z。 這些景象都透著幾分不同尋常。 傅永寧微微皺眉,心里閃過幾分擔(dān)憂,隨即大踏步往屋內(nèi)走去。不過剛到門口就被一個(gè)眼熟的丫鬟攔了下來。 “侯,侯爺。”侍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迎了上來。 “夫人呢?”傅永寧問道。 “夫人,”侍書笑得有些尷尬,期期艾艾地道:“夫人剛才喝了些酒,醉,醉過去了,如今還沒醒呢。” 醉過去了? 傅永寧有些驚訝,邊往內(nèi)室走去邊問道:“夫人喝的是什么酒?” “是家里頭帶來的梅子酒,”侍書見侯爺沒有生氣,于是松了口氣解釋道:“夫人最愛喝家里徐嬤嬤釀的梅子酒了,昨日回家的時(shí)候便帶了兩壇子回來,今日心情好便開了一壇子,然后飲得多了些。” “如今在屋子里歇著?!?/br> 隨著侍書的話說完,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床沿,傅永寧撩開帳子一看,果然曾淑正甜甜睡著,呼吸間透著些酒氣。 傅永寧在床沿坐了一會兒,然后沒忍住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頰,他先是用手背輕輕觸碰,見她沒有反應(yīng)于是又把整只手都蓋在曾淑露出來的半邊臉上。不過許是力道沒有掌握好,曾淑不一會兒便微皺起眉頭。 旁邊的侍書看得一陣咂舌,正要提醒卻被眼明手快的晴雁拉走了。 “晴雁jiejie你拉著我做什么?” 侍書有些不快道:“夫人睡得正香呢,不提醒一句待會兒侯爺就要把夫人給吵醒了!” 世代為仆,又在后宅里當(dāng)了十幾年差的晴雁拉著她出了屋子,搖頭笑道:“吵醒了,夫人不正好喝醒酒湯?小廚房里做得醒酒湯也快好了,我們?nèi)ザ藖戆?。你之前不是說這梅子酒后勁足,若是不喝上一碗醒酒湯夫人明日醒來會頭疼的嗎?” “是哦!” 侍書恍然大悟,連忙走在前面,“那我們快去端來吧,夫人若是頭疼,一整日都會沒有精神的?!?/br> 第九章 他久違的笑顏 曾淑偷偷地看了在躺椅上…… 屋子里,隨著丫鬟們識趣地離去,便只剩下夫妻二人。 曾淑睡得很香,剛剛傅永寧有些莽撞的舉動并沒有吵醒她,反而因?yàn)槭煜さ臍庀⒖拷藗€(gè)身將傅永寧的手枕在腦下,睡得更安心了些。 于是傅永寧的手大伸著,姿勢有些別扭。 他想了想,不但沒有縮回手,反而貪念那臉頰柔軟細(xì)嫩的觸感,把另外一只閑著的手掌也放了上去。 放上去之后,他似乎是覺得不夠,還揉了揉。 這下子就是個(gè)圣人也得醒了。 “侯爺?” 曾淑察覺到動靜迷迷瞪瞪地醒來,腦子里還暈乎乎的,下意識地喊了一聲,然后沖著上方的人影露出了一個(gè)傻兮兮的笑容。 這是醉了還沒醒呢。 傅永寧看著她這副難得一見的迷糊模樣,覺得有些驚奇,手不由自主地又揉了一下,然后將睡得臉頰通紅的曾淑拉了起來。 “丫鬟說你喝醉了?!?/br> 曾淑被半摟在傅永寧的懷里,歪著頭,用暈乎乎的腦袋想了想,然后笑嘻嘻地說道:“今日我高興!”說完后她重重點(diǎn)頭,又用自覺得嚴(yán)肅但實(shí)際上卻有些傻的語氣重復(fù)了一遍:“非常非常的高興!” “我今日,辦成了一件大事!” 傅永寧手掌下移,摟著她的細(xì)腰,“什么大事?” 誰料曾淑卻搖了搖頭,不但搖頭還伸手捂住了嘴,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不,不能說!” 曾淑說不說,傅永寧就不問了嗎? 不。 他反而更湊近前去,滿京城數(shù)得上的一副俊顏就這么距離曾淑不到一寸,有些不滿道:“連我也不能說嗎?” 曾淑,曾淑的雙手摸上了他的臉,神情有些迷離,用清醒時(shí)絕不會說出的口吻喃喃道:“你真好看!” 傅永寧怔了一下。 從小到大,許多人都說過他長得好看,就是兩人初見的那一日曾淑也偷偷看過他的臉,但自幼受到大家閨秀含蓄教育的她此后卻從未提起過。如今竟然就這么說了出來,顯然是醉得不輕。 思及此,他輕笑出聲。 “天??!” 曾淑瞪大了眼睛,驚道:“酒窩!你居然有酒窩!” 傅永寧是有酒窩的,笑得深些的時(shí)候臉頰上便會顯露出來,但這么個(gè)小東西顯然和他侯爺?shù)纳矸菀约按竽凶訚h的做派格格不入,所以平時(shí)他都板著個(gè)臉,笑容屈指可數(shù)。 最起碼曾淑就從未見過,乍然這么一見簡直驚呆了! 在酒意的驅(qū)動下她跪坐起來,伸出手去探他別開的臉,興奮道:“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你居然有酒窩!” “天啊,快給我看看!” “胡鬧!”傅永寧板起臉,適才短暫的笑意已經(jīng)盡數(shù)收起,只耳朵尖上的一抹淡紅流露出了他此時(shí)的心情。 若他是在平時(shí)拒絕,曾淑可能就罷了,但如今酒意未醒的她可顧不得這些,撲過去抓住他的臉。 “你再笑一個(gè)給我看看——” 顧永寧被她撲倒在被褥上,呼吸間盡是她吐露出來的,甜甜的梅子酒香氣,臉頰也被她溫暖的雙手捧著,眼里還映照出她那雙黑溜溜,充滿好奇的大眼睛。 倒真的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gè)極淺的笑意。 “看不到……” 曾淑嘟囔著,不死心地用手指頭戳了戳,整個(gè)人傾前去仔細(xì)觀察,“剛剛還看見的,怎么沒有了?” 顧永寧躲開她的手,摟著人坐了起來,聲音有些低啞道:“咳咳,夜深了,我們歇息吧?!?/br> “不不不,”曾淑不依不饒,伸手去扯他的臉,“剛剛還看見的,這里頭有一個(gè)小洞,怎么就不見了呢?你莫不是藏起來了吧?再笑一個(gè)我看看,再笑一個(gè),再笑一個(gè)嘛。” …… “咳咳……” 隱隱地聽到了里面的動靜,正要推門的晴雁趕緊拉著侍書轉(zhuǎn)頭,“侍書,侯爺在里頭呢,我們還是不進(jìn)去了吧?” 侍書有些猶豫,“可是夫人還沒喝醒酒湯呢,夫人若是不喝了這醒酒湯,夜里不但要鬧騰,明日精神頭也不會好?!?/br> 于是兩人想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敲了敲門,對里面出聲詢問的傅永寧道明了來意,然后按照他的意思推門而入,將湯碗端了進(jìn)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臉頰通紅。 郭嬤嬤見了奇道:“這是怎么了?夫人的醒酒湯可送去了?還有侯爺可有什么吩咐?如今還早著,侯爺即使在軍營里頭用過了晚膳,但外頭哪有什么好的,小廚房里的湯還熱乎著,做些點(diǎn)心送去也便宜?!?/br> “嬤嬤,夫人已經(jīng)醒了,醒酒湯也送進(jìn)去了。”晴雁有些不自在道:“不過,侯爺吩咐了不讓再打擾?!?/br> 侍書紅著臉,跟著點(diǎn)頭。 郭嬤嬤看著她們兩個(gè)的神色頓時(shí)了然,吩咐她們回去歇著,然后她往正房眺望了一下,見門窗都已關(guān)好,便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