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8之IT女王 第588節(jié)
以現(xiàn)在國內(nèi)各部門的財力,實在沒法讓人家眼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此前能買個墨爾本號回來,完全是意外,那是人家廣東的拆船廠自己掏錢當廢鐵買回來的。 之所以還剩下兩件能研究的東西,那是因為不好拆,烏克蘭人就算了,不然也只能買個殼回來。 聽到對面不可置信的聲音,安夏回答:“對,我覺得他們航母雖然是八十年代的,不過有不少電腦自動控制系統(tǒng)有可取之處,我們公司也能用得上,我想買回來,希望國家能給予方便,批個港口讓我把船停了?!?/br> 她說得輕松,航母當然不可能給私人擁有,也不可能隨便哪個港口可以停航母。 如果安夏此前沒有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會當這是一個醉漢打來的sao擾電話,但是他們知道安夏是什么人。 她在貨款一分錢沒付的情況下,就把價值一千多萬元的無人機全部拿出來,都沒提簽合同的事,說砸就砸了四十多架。 還說大不了就當砸航母玩,這年頭,手里有幾十億的土豪也不敢砸美軍的第七艦隊,她砸過一次,可以吹一輩子了。 領(lǐng)導覺得也許她真的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想法。 “呃嗯……我們要先開個會,討論討論,研究研究?!?/br> 安夏催道:“能不能盡快派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能代表國家的那種等級,趕緊過來一趟,這邊的廠長不相信我真的要買,我怕他轉(zhuǎn)頭就把船給賣了。” 只派一個人過去的話,那沒有什么問題,對面很快答應(yīng):“好,我們盡快派人過來?!?/br> 安夏在尼古拉耶夫市閑逛,與幾年前的鼎盛時期相比,這座城市已經(jīng)漸漸死去,有能力的年輕人全在剛解體的時候都跑去大城市了,城里只剩下老弱病殘婦孺。 解體前后的休克療法讓物價爆漲,盧布已經(jīng)頗有金圓券的氣勢,對美元的匯率暴跌。 安夏站在面包店門口,親眼看著店主擦掉黑板上原來的盧布價格,又重新寫上。 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一條大列巴價格就翻了個跟頭。 以美元做為貨幣單位的價格沒有變。 安夏怔怔地看著,這個場景好像在哪里見過: 一個小胡子在法院里嚎叫著:“你知道一條面包要多少錢?五十萬馬克!連一輛手推車都裝不下!” 然后,二戰(zhàn)開始了。 可是已經(jīng)休克的俄羅斯,有錢人繼續(xù)當他們的寡頭,平民們連干一架的精氣神都沒了。 直到數(shù)年后,寡頭們被一位曾在東德當過克格勃的總統(tǒng)干掉,俄羅斯的經(jīng)濟才稍微恢復了一點點。 安夏看見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人走向面包店,問完價格之后,整個人都僵在那里。 他向店主低聲乞求著什么,店主對他說了些什么,又敲了敲板子上的美元價格,搖了搖頭。 老人垂頭喪氣的離開,對趕過來的另外幾個老頭說了什么,他們都很喪氣,又不愿意離開。 其中一個老人忽然看見打扮入時的安夏,眼睛一亮,他快步走到安夏身邊,小心地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后,盒子里裝著一枚亮閃閃的勛章。 另外幾位老人也圍過來,向安夏展示他們手里的勛章。 很多種不同的勛章,安夏只認識一枚二級紅旗勛章,她記得首先登上泄露后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幾位才能獲得它。 還有幾枚也許是勞動者勛章,也許是戰(zhàn)斗英雄勛章。 “五百美元!只要五百美元,全都給你……”老人們誠懇地向安夏兜售著勛章。 這些記錄著老人們曾經(jīng)榮光的勛章。 如今只是換取今日面包的一件商品罷了。 五百美元,在1994年的俄羅斯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 但是其中一部分勛章如果在2006年以后出售,一枚也許就能賣到五百到五千美元。 “好心的姑娘,買了它吧……”老人們眼巴巴地看著安夏。 忽然,安夏聽到有人吹口哨,幾個穿著皮夾克、剃著光頭的年輕男人,嘻笑著從旁邊路過,他們看見這群手里捧著勛章的老人,同時筆直地抬起右手,伸直,對老人們齊聲大喊:“hey hetler!” 然后笑得更加大聲,不僅不跑開,還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這些老人。 老人們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xù)看著安夏,請她買下這些勛章,生怕安夏買了別人的勛章,就不買他的了。 現(xiàn)在這些勛章還不怎么值錢,等到后面值錢了,勛章就成為被惡魔盯上的珍寶,為了得到老人們的勛章,花樣百出: 有直接入室搶劫的,有假裝來拍紀錄片,有自稱國家博物館來騙的…… 如果安夏不買,說不定過幾年,就成這些老人的催命符,比如2019年,有一位92歲的老兵就被沖進門的歹徒活活打死,就為了逼問他的軍功章放在哪里。 安夏問道:“我都要了,不過我還想要證書和勛章的故事,你們是在什么情況下獲得這些勛章的,能把故事寫給我嗎?” 安夏收下了勛章,付一半的錢,約定第二天在她的旅館里見面把那些故事給她,到時候再付另一半。 目送著老人們開開心心地買了面包離開,安夏無聲地嘆息,準備離開,剛一轉(zhuǎn)頭,一頭撞到一個男人的懷里,這個男人不僅不道歉,還伸出手環(huán)住她的腰。 安夏大怒,想都不想,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你……” “嗚……” 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罵出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安夏抬眼一瞧,陸雪正用手捂著鼻子,臉皺成了一個苦瓜,眼圈都紅了,臉頰上還掛著兩滴酸痛出來的眼淚。 安夏趕緊給他擦臉:“你不是在圣彼得堡嘛,怎么突然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抱我,我以為是哪里來的小流氓呢?!?/br> 陸雪鼻子的酸痛緩過勁來以后,甕聲甕氣地說:“我昨天突然接到上級電話叫我過來找你,剛才看到你,我想給你個驚喜……嗚,你打我,鼻子疼,你都不哄我……” 安夏揉著他的鼻子:“哦哦哦,不疼不疼,疼疼飛走啦。你這真不是驚喜,是驚嚇,剛才我看到好幾個光頭黨在馬路上,好嚇人的,人家好害怕,你還這樣嚇人家?!?/br>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标懷┛吭诎蚕纳磉?,挽著她的胳膊。 在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兩人一邊?;?,一邊向前走。 陸雪就是被上級派來幫安夏撐場面的人,他有全套的身份證明文件,還有采購清單。 這次他跟著代表團出來,就是為了在俄羅斯和烏克蘭采購一些讓美國不開心的小玩具。 但也僅限于一些潛艇之類的東西,出發(fā)的時候,代表團的人都口嗨,說要搞兩艘航母回去讓全國人民開心開心。 但是誰也沒當回事,沒人認為真的能買到。 沒想到,昨天一個電話過來,讓陸雪趕到烏克蘭找安夏,判斷烏克蘭人是不是真的想賣。 如果對方的誠意沒有問題,后續(xù)還要再派專家過來確定是不是值得為了這個航母費勁。 馬卡洛夫接待了陸雪和安夏,并查驗了陸雪的身份證明,他知道有一隊中國代表團出來,并且已經(jīng)在俄羅斯花了錢,見到陸雪,他心里就穩(wěn)了。 “原本的計劃,是把它也拆了?!瘪R卡洛夫指著瓦良格號,“全部賣五百萬美元。” “如果你們要的話,我可以打個報告給上面,你們自己想辦法開走?!?/br> “等等……”安夏出聲制止,“要是你打報告上去,基輔的那些反賊里肯定有美國人的同黨。到時候,美國人肯定不讓我買,那就麻煩了?!?/br> 馬卡洛夫被跑單的美國人耍了一道之后,對美國人全無好感,對那些搞亂國家的蟲豸們更沒有好感。 他沉吟半晌:“那你說怎么辦?這么大一艘航母,你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把它搬回中國去?!?/br> 那當然了,五鬼搬運大法都管不了這業(yè)務(wù)。 安夏記得瓦良格號進中國之前,也是被拆了個七七八八,最重要的內(nèi)部系統(tǒng)干干凈凈,幾乎沒留下什么。 那可是最值錢的部分,就算國家不想要,她還想要呢。 她想了想,問道:“我昨天看到路邊有不少不務(wù)正業(yè)的年輕人,感覺他們好像都沒工作,這些人會過來偷東西嗎?” 馬卡洛夫不知道安夏為什么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他不太樂意說自己國家的壞話。 但現(xiàn)實就是,自聯(lián)盟解體之后,船塢這邊時常被偷走東西,別說偷鋼鐵,就連偷炮偷雷達的都有。 甚至剛解體那會兒,庫茲涅佐夫號航母,那么大一個航母,直接從烏克蘭偷溜回俄羅斯了,可見整個社會秩序崩壞成什么鬼樣子,壓根沒人管。 馬卡洛夫艱難地承認了事實,安夏點點頭說:“這些鐵我要,瓦良格號里的儀器,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也要……但是請不要上報,就當它們被偷了,混在鐵里運到中國,我按五百萬美元照價付給你,你看怎么樣?” “只要儀器?船不要?”馬卡洛夫困惑地看著她。 “船殼嗎?不急不急,我們國家又不急著開著航母去轟東京轟白宮,慢慢來嘛,先得有船塢,才能放得下這么大一艘船,你說對吧……我們還沒船塢?!?/br> 五百萬美元是黑海造船廠定好的瓦良格整船價格,現(xiàn)在安夏只要內(nèi)部儀器,還是給五百萬美元,這筆交易不虧。 馬卡洛夫同意了。 陸雪向上匯報此事,很快,一個神秘的旅游團來了。 一隊跟在舉小旗導游身后的中國游客們在基輔機場集合,此時打著出國考察名號,實際出來旅游的中國人有不少,他們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手里舉著海鷗牌相機的是交通部救撈局局長,手里端著保溫杯的是中船重工集團軍工部副主任,手里揮著絲巾的是大連造船廠副廠長,701所副總設(shè)計師和703所副總設(shè)計師。 他們勾肩搭背,在基輔機場的大招牌下面拍「到此一游」照。 接著,一輛大巴將他們直接拉去黑海造船廠。 他們登上瓦良格號,親手撫摸著代表紅色巨人的軍工業(yè)最高水準,一切好像在做夢,701所的副總設(shè)計師看著安夏:“他真的同意賣了嗎?” “同意啦,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繼續(xù)建了,不賣留著也不能生出金山來。你們先看,要是值得買,再跟他說詳細的條款。” 專家們歡天喜地,陸雪卻站在碼頭上看著海鳥出神。 安夏找到他:“想什么呢?” “想這一船的東西,要怎么運回去?!标懷┛粗诤1M頭的云層。 “無論從哪條路走,都要借道其他國家,這些東西都是武器相關(guān),要他們點頭,不容易啊?!?/br> 安夏笑道:“你知道的挺多?好像經(jīng)驗很豐富的樣子。” 陸雪沉默地點點頭:“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訴你了,我在圣彼得堡,就是協(xié)助處理類似的事情,那邊我已經(jīng)談了四個多月,把周邊國家都談遍了,沒有任何進展……” 說到這,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他的手被安夏扣住,緊緊握在她的手中: “再抓頭發(fā),你就要變成小禿子了,先別急,一定有辦法的。走,先陪我回去,昨天我買了一些勛章,今天勛章的故事們要到了,你幫我打包?!?/br> 老人們還沒到,安夏在盤算著應(yīng)該給他們多少錢的時候才想起來:買航母,它必然不支持分期免息,一定要現(xiàn)金。 于是她打了個電話回去,問mama公司賬上隨時能取的錢有多少。 根據(jù)她的記憶,應(yīng)該有不少,足夠在維持公司正常運營的同時,買下航母。 然而,mama告訴了她一個不幸的消息:“你上半年簽的幾個收購協(xié)議,還有合作開發(fā)協(xié)議,都到了該付錢的時候了?!?/br> 現(xiàn)在各種交割手續(xù)一辦完,現(xiàn)金流就不夠了。 安夏現(xiàn)在的心情就好像霸總進了奢侈品店,對店員說:“除了那個最便宜的不要,其他都給我包起來?!?/br> 又看見想買的豪車出新款,霸氣的說:“這個我要兩輛?!?/br> 結(jié)果到要付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前面買了一大堆奢侈品,沒現(xiàn)金支付了。 看出安夏似乎在煩惱著什么,陸雪問:“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