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8之IT女王 第589節(jié)
安夏哀怨地望著窗外的碼頭:“錢不夠。” 陸雪麻溜地掏口袋,把上次分別時安夏給他的錢全拿出來:“缺多少?我都沒怎么花,還有570美元!” 安夏幽幽一嘆:“不多,缺大概五百多萬美元吧?!?/br> 第294章 國家是不可能出面掏錢的。 首先, 是真沒錢。 第二,是有支持航母的聲音,也有反對的聲音。 第三, 國家出面買哪怕是航母上的一斤廢鐵, 也會刺痛美國那脆弱的神經(jīng),他們會腦補出中國要用這斤廢鐵做出什么飛天遁地的怪物。 以政府名義能做的事情只有讓接收港口開出一張同意入港的許可證,其他事情,都得由民間身份的人來解決。 “我去找馬卡洛夫談?wù)劊?nbsp;看他能不能接受分期付款, 或者再給打個折什么的。” 安夏站起身,陸雪正在一枚一枚的擦著勛章, 再把它們用塑料袋一個一個的套好,聞言他趕緊收了東西, 往床墊下一塞,又把被子平平整整地鋪在床上,讓它看不出來:“我跟你一起去?!?/br> “嗬,這動作,以前在學(xué)校沒少被抓過賭吧?”安夏笑道。 陸雪一邊整理枕頭,一邊回答:“別亂說,也就是抄抄作業(yè)?!?/br> 兩人回到黑海造船廠,幾位專家們剛從船上下來, 臉上掩不住的激動和興奮,別的不說, 單是那四臺發(fā)動機(jī), 就是大寶貝,運它都值了。 安夏扶額:“幾位……我們這是買東西,得挑點他們的毛病, 才好砍價啊,看你們的樣子,還怎么砍嘛?!?/br> 說曹cao曹cao到,馬卡洛夫來了,他對安夏說:“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 幾人一起隨馬卡洛夫到他的辦公室里,辦公室的內(nèi)部裝飾保留著五六十年代蘇式領(lǐng)導(dǎo)辦公室的風(fēng)格,墻上懸著幾位領(lǐng)導(dǎo)的像,還一處明顯曾經(jīng)有過相框。 但被拿走了,安夏猜測那里應(yīng)該曾經(jīng)掛著的是特別在意「教皇有幾個師」的那位。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船的照片。 都是黑海造船廠出品的軍艦。 必須得說,毛子的審美到位,黑白照片都能利用光影效果,把艦船拍得氣勢十足,不像國內(nèi)某些攝影師,能把航母拍得跟公園里的鴨鴨船一樣。 見安夏盯著那些照片,馬卡洛夫問了一句:“怎么樣?” “哈拉少?!边@是安夏唯四不需要使用翻譯機(jī)就會說的俄語,意思是很好。 馬卡洛夫聽得喜笑顏開,十分高興。 說到船的時候很高興,說正事就沒那么高興了。 馬卡洛夫帶來的消息是:“五百萬不能買走瓦良格上的所有設(shè)備和系統(tǒng)?!?/br> 安夏眉毛微挑,哈,這還坐地漲價呢? 這也就是看著中國把這當(dāng)一件正經(jīng)事辦了,來了不少專家,他們就像黃金周時的各個無良民宿,告訴已經(jīng)訂房的人。 因為這個那個的原因,沒房了,然后把平時120的房子能漲到700塊。 旅游旺季的住宿是賣方市場,烏克蘭的航空母艦對中國來說,也是賣方市場,不然還能找誰。 安夏問道:“好吧 ,你直接告訴我,五百萬可以帶走什么?” 馬卡洛夫細(xì)數(shù)了幾樣?xùn)|西,其中專家們最深愛的那四個發(fā)動機(jī),居然要被克扣三個,只能帶一個走。 “只有一個?裝在公園里的鴨鴨船也只能裝一艘!”安夏預(yù)料到要打折,沒想到會被打這么狠,直接變成四分之一。 馬卡洛夫抱著胳膊,滿臉的無奈:“非常抱歉,但這是高層的意思,事實上,就算是這個價格,您也不吃虧,單是一個的價格,就值兩千萬美元,如果不是……我們絕對不會以這個價格賣出去的?!?/br> 安夏:“哪有大船上只有一個發(fā)動機(jī)的,就算是裝在鴨鴨船上,可憐的游客也只能停在水中央,等別人來救援,不管怎么樣也得給我們備用的啊?!?/br> 馬卡洛夫搓了搓光亮的頭頂:“我們的發(fā)動機(jī)沒那么容易壞……” 蘇式工業(yè)品的名聲確實是傻大黑粗,不容易壞,但安夏豈能放過他:“泰坦尼克號還說它永不沉沒呢,不行,德國人在青島修下水道的時候,還知道把零件包進(jìn)油紙包里埋在附近,你們怎么可以輸給德國人,他們可是被你們打進(jìn)了柏林??!” 這下連周圍的專家們都懵了,其中有一位常年在青島的港口駐扎,完全沒聽說過下水道的油紙包傳說。但是看安夏振振有辭的樣子,又好像是真的。 便跟著用力點頭:“對啊,還是要給我們備用的嘛?!?/br> 馬卡洛夫十分為難,他只是一個傳話的,并沒有拍板的權(quán)力,他對坐在辦公室里的中國人們說:“如果你們對價格有異議的話,可以去基輔……” 購物經(jīng)驗豐富的陸雪建議先開個會,專家們先確定哪些東西是必須拿到手的。 哪些東西可要可不要,哪些東西無所謂有了最好,哪些東西可以不要的。 安夏則需要確定,她一定能搞到多少錢、可能能搞到多少錢、用力想辦法能搞到多少錢,超過什么價格她也無能為力。 想要的東西和能支付的費用達(dá)成統(tǒng)一,才好去談下一步的事情。 陸雪為此還做了個很簡單的程序,用于匹配雙方需求,甚至還根據(jù)他這段時間對毛子們民族性的了解,做了個成功的概率。 代表團(tuán)的人都不知道這事,他先樂顛顛地拿去給安夏獻(xiàn)寶。 “好厲害啊,賣了這么多年的嘴皮子,程序員的老本行居然沒有丟呢?!卑蚕挠枰源蟠蟮谋頁P。 陸雪驕傲地?fù)P起頭:“那當(dāng)然,當(dāng)初如果不是我會編程,你都不會理我?!?/br> “說得也是,這么短的時間,設(shè)計的真巧妙?!比绻?dāng)初不是因為要找人解決wps的外觀問題,她也不會找到陸雪。 陸雪被安夏夸了幾句,心里的尾巴都快要搖出殘影,嘴上還要假謙虛:“我們都這么熟了,不用跟我這么客套。” “真的,真的,我沒亂講,再改進(jìn)改進(jìn),公司的采購部都能用了?!?/br> 最后的分工安排是專家們留下,繼續(xù)在瓦良格上轉(zhuǎn)圈圈。 看看!總不要錢吧! 要是買不下來,就指望著他們的眼睛和大腦,把看見的東西帶回國,默寫全文。 安夏和陸雪到了基輔,受到了非常熱烈的歡迎,他們盛情邀請陸雪和安夏前往本地最豪華的飯店。 如同在中國的商務(wù)宴請是不會少了酒一樣,俄羅斯更是如此,上的還都是伏特加。 陸雪看著過來握手的人們,臉上笑著,小小聲對安夏說:“我今天要是倒了,你一定要把我撿回去啊?!?/br> 安夏:“你們那能喝的人呢?” 陸雪臉上帶著微笑,聲音卻在顫抖:“明天才到……明天才是正式談判,我也沒想今天就開始啊?!?/br> 不愧是與斯拉夫民族打了幾個月交道的人,整套流程非常的熟,公事就在酒桌上談,能喝的人就是英雄,牛逼。 幾輪下來,陸雪已經(jīng)快不行了,他努力保持著冷靜,臉上笑容不改,也盡量不動,避免被人看出他連坐都要耗盡全力的囧態(tài)。 可是新一輪的敬酒還在繼續(xù),陸雪還得死撐著。 看著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安夏笑著起身相迎:“他呀,今天晚上還有工作,不能喝太多,這一杯我代他喝?!?/br> 如果是職級不夠的男人來代酒,很有可能被趕到一邊去:你是什么東西!也能給他代酒? 在這種場合,不會有人對女士這么粗魯,特別還是個外國人。 女士喝酒的時候,可以更優(yōu)雅一些,比如喝完酒,馬上用餐巾擦擦嘴角。 安夏參加過的國內(nèi)各種商務(wù)宴請也少不了酒,茅臺五糧液是標(biāo)配,安夏去這些地方都有目的性,不能喝醉,為此她苦練過很久作弊的手段。 今天,被酒精考驗出的技能在此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 此時的俄羅斯人大概還沒有想到這么好喝的酒,竟然有人會想盡辦法把它吐掉,也沒太在意她在仰頭喝下去之后動了什么小手腳。 不過,再怎么做手腳,人多了,總會出破綻,安夏決定一口氣盯著一個人解決。 她已經(jīng)看出整個歡迎隊伍里官位最大是誰,然后,對著他一杯一杯的灌。 幾乎讓他灌下去一整瓶伏特加之后,安夏看出他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迷離,渙散,她才抬腕,裝模作樣看看時間,遺憾地說:“我們真的還有事,必須得回去準(zhǔn)備了,明天再見。” 陸雪咬著牙裝沒事,彬彬有禮地向眾人告辭,與安夏一同出去。 此時路上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好在離他們住的旅館不遠(yuǎn),安夏扶著陸雪往回走: “真是的,才喝了半瓶都不到,怎么在商務(wù)部這么長時間都沒練出酒量。” 陸雪嘟嘟囔囔:“你罵我……” “沒罵你?!?/br> “哦……”陸雪笑嘻嘻地抱著安夏的胳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冬瓜火腿、清炒蘆蒿……” 安夏打斷他:“要用香干炒?!?/br> “香干炒蘆蒿……雕梅排骨、紫蘇辣酒煮花螺……”陸雪的聲音含含混混,報了一路的菜名,遇到豆花、粽子、西紅柿炒雞蛋這種涉及甜咸問題的食物,還會認(rèn)真地問安夏有沒有不吃的,得到確切答案以后才會繼續(xù)往下報。 安夏以為他很清醒,沒想到回去就一頭栽在床上,怎么叫都不起來。 凌晨,趕來幫陸雪完成談判工作的代表們到了,他們敲開旅館門,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開的門,大為驚訝。 安夏也很驚訝,以為他們來了應(yīng)該先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于是她就留在陸雪的房間里照顧這個醉得很難受的人。 “原來你就是安夏啊,久仰久仰?!贝韴F(tuán)里負(fù)責(zé)喝酒的同事大聲說:“我家的電腦都是紫金的!” 安夏與他們互相認(rèn)識之后,她問:“你們這么晚到,怎么也不休息休息,還要工作吶?” “約的是明天上午談不是嘛,是他要求我們先過來找他,把明天的計劃過一遍?!蓖聸_著床上的陸雪努努嘴,“誰知道他自己喝成這樣?!?/br> 安夏看了一眼陸雪:“他這酒量,怎么還沒被開除?” 同事笑起來:“我們都不讓他喝,每次談判他都負(fù)責(zé)觀察和分析,還有制訂策略,他要是喝傻了,沒人替得了他。” “喲,這么厲害吶?”聽到別人夸陸雪,安夏心里很開心,臉上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同事用力點頭:“他可厲害了!都沒有跟你說過嗎?陸處就是太謙虛了,經(jīng)常說自己能力還不夠,會被對象看不起,要努力才行,他都這么厲害了,還看不起,他對象是什么……” 說到這里,他忽然咬住話頭,盯著安夏:“等等他說的對象……不會就是……” 全國的信息技術(shù)行業(yè),紫金認(rèn)了第二,沒有人敢認(rèn)第一。 如果對象是安夏的話……那確實,有一種壓力。 無論是從雄性的本性來說,還是從現(xiàn)在社會對男人的要求來看,吃軟飯都是一種丟人現(xiàn)眼的行為。 “那我們就先看看陸處發(fā)給我們的談判資料,明天再……” 忽然,陸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