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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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太醫(yī),安陽的傷勢如何了?”年輕的皇帝隔著屏風(fēng)站在外間,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只覺得一陣心驚膽戰(zhàn)。好不容易見到太醫(yī)出來,忙不迭迎上前去相問。 吳太醫(yī)滿手的血剛剛擦凈,隱約還能看見袖口出沾染的些許暗紅,聞言忙躬身答道:“回陛下,長公主暫時無礙。殿下傷勢雖重,但萬幸刺客那一刀偏了分毫,并未刺中心臟。只是這一刀刺得有些深,剛剛拔刀殿下出血不少,恐怕待傷勢好轉(zhuǎn),也需得些時候休養(yǎng)才能恢復(fù)?!?/br> 皇帝聞言稍稍松了口氣,但他向來細(xì)心,并沒有錯過吳太醫(yī)措辭中的“暫時”二字。因此只稍稍偏頭往屏風(fēng)的方向瞧了一眼,就又問道:“有勞太醫(yī),不過安陽這傷勢,可還有反復(fù)?” 吳太醫(yī)微微一頓,但面對皇帝的詢問,他自然不敢有所隱瞞:“殿下傷勢危重,只怕這兩日會有發(fā)熱。若不曾有,那便只是皮rou傷,休養(yǎng)些時候便好了??扇羰堑钕掳l(fā)熱,熱度能降下來還好,若是不能……”未盡之言不敢出口,可意思卻也明顯。 皇帝聽了這話,剛剛好轉(zhuǎn)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起來,一雙劍眉緊皺。 過了一會兒,才聽皇帝威嚴(yán)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起,太醫(yī)院的人便都來永寧宮守著吧,什么時候安陽傷勢恢復(fù),你們再回太醫(yī)院去。” 這話一出,吳太醫(yī)便明白了皇帝的態(tài)度——整個太醫(yī)院的人來守著,便是務(wù)必要保證安陽長公主的安危,若是殿下有所閃失,那整個太醫(yī)院都難辭其咎! 皇帝總是這世上最任性的一種人,連生死都想cao控。而太醫(yī)就比較倒霉了,宮中那些齷蹉暫且不提,在皇帝一怒之下受了牽連的就不計其數(shù)。 此刻吳太醫(yī)唯一能慶幸的,大概是長公主的傷勢暫時還算穩(wěn)定? ************************************************************************** 四下里一片昏暗,眼皮重得好似壓著千斤巨石,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病床上的安陽雙目緊閉,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動了下,可惜并沒能掙扎著睜開,也未曾有人發(fā)覺。她好似聽見耳邊隱約有人在說話,待要細(xì)聽,卻又再次陷入了昏沉。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今夕何夕。 安陽再次睜開眼感知到世界時,身體是騰空的,在短暫向上的拋物線結(jié)束后,已經(jīng)開始下墜。她本能覺出了危險,下意識張開雙臂開始撲騰。然而原本只是本能的揮舞雙臂,卻在真正動作后聽見了一陣“撲棱棱”拍動翅膀的聲音。 接著還沒等安陽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拍動雙臂的動作竟真的起了作用——身體下墜的趨勢止住了,她歪歪扭扭停滯在了空中。 長出翅膀任意翱翔,或許是許多人的夢想,安陽小時候也曾向往過。 然而如今的長公主早已經(jīng)長大成人,不會再有這般天馬行空的想法??善谒缇蛯⑦@幻想拋棄之后,卻又在這一天突如其來成了真…… 安陽聽見身后有人說了句什么,可惜“嘰里咕?!闭f的不是她大梁的語言,她也聽不懂。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陽一邊努力揮舞手臂,一邊再次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新身份——不久之前,她還是一只兔子,但這回她似乎又投生成了一只鳥? 剛學(xué)會用四條腿蹦跶跑路的長公主又要學(xué)飛,不僅慌張,還有些心累。 雖然她做兔子不怎么成功,前腳才從被人扒皮烤rou的險境中逃脫,后腳就被從天而降老鷹捉走成了午餐??伤@轉(zhuǎn)投的一生是不是也太短暫了些? 安陽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被老鷹捉走的那一刻,將她放生那少年臉上的錯愕。 就,挺辜負(fù)對方放生她這份善心的…… 安陽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倒是漸漸冷靜下來,然后憑著本能很快適應(yīng)了新的身份。她拍打翅膀的頻率從一開始的慌張失措,到后來漸漸平穩(wěn)從容,前后也不過是片刻間而已。 落在外人眼里,剛被扔出去的信鴿也只是一時沒有準(zhǔn)備,撲騰了幾下翅膀也就開始了正常飛行。于是放飛信鴿的人目送著信鴿遠(yuǎn)去,這才回頭沖帳篷里的同伴嘀咕了一句:“這只信鴿不行啊,反應(yīng)有些慢,等這次回來就換了吧。” 同伴不甚在意的回應(yīng)了一句,便也沒人再去關(guān)注那飛遠(yuǎn)的信鴿。 而此刻,漸漸飛遠(yuǎn)的安陽正適應(yīng)著自己的新身份,撲騰著翅膀自學(xué)成才。等飛出去一段路學(xué)會了轉(zhuǎn)彎,這才回頭往自己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片錯落有致的帳篷,不遠(yuǎn)處還有正低頭吃草的牛羊,以及騎著馬放牧的牧民。 這是一副和諧的畫面,沒有人會來傷害她,可安陽見了卻高興不起來。因?yàn)檫@里明顯不是大梁境內(nèi),看景色倒像是在北面的草原,而草原上的胡人與大梁是世代的仇敵。 安陽只看了這一眼,便又轉(zhuǎn)身飛走了,她并不想在仇人的地盤上久留。 當(dāng)然,還沒有照過鏡子的她,也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shí)是一只信鴿。她只以為自己是只鳥,并且打算往南飛去,至少要飛回她大梁境內(nèi)! 長公主心思堅(jiān)定,并且身體力行。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大概就是她這目測比兔子還要小上不少的體型——也不知她這小翅膀得飛多久才能飛回梁國。除此之外,但愿這回她不要再在草原上遇見老鷹之類的猛禽了吧?不然就這小身板,還是一逮一個準(zhǔn)。 這樣想著,安陽終究心事重重的開始了“歸途”。 **************************************************************************** 那日徐沐回到軍營后,還是將王虎等人趁著巡邏時間捉兔子的事上報了。好在他們確實(shí)只是順手捉的,并沒有耽擱回來的時間,最后只小懲大誡一人挨了三軍棍。 當(dāng)然,王虎等人再次見到徐沐時還是挺哀怨的:“小將軍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都把兔子交給你了,你怎么還能去告狀?!” 徐沐卻是義正言辭:“那兔子,又不是我向你們討的?!?/br> 這話倒也沒錯。聽徐沐不稀罕兔子,王虎便又道:“那兔子呢,小將軍既然不要,可否還我們?”說完還咕噥句:“好歹挨了三軍棍,吃口rou也不算虧了?!?/br> 可惜徐沐的回答是:“我沒想吃它,就把那兔子放生了?!?/br> 雖然那兔子被放生之后沒兩秒,就被從天而降的老鷹捉走了,可她確實(shí)是放生了……想到這里,徐沐還有些遺憾,若是當(dāng)時她帶著弓箭,也不是拿那鷹沒辦法的。 王虎等人聞言卻是面面相覷,都有些錯愕。轉(zhuǎn)念想到小將軍出身富貴,許是還沒試過饞rou的滋味兒,也只好咂著嘴悻悻放過了這件事。 不過不等王虎等人再說什么,徐沐倒是主動提出了補(bǔ)償:“等下次輪休時,抽空出去狩獵,我再還你們一只兔子就是。” 這話一出,王虎等人也就不糾結(jié)了,“嘿嘿”笑了兩聲:“不過是一只兔子,我們哪兒是那么小氣的人啊?”說完這句,卻又緊接著道:“聽說小將軍箭術(shù)無雙,想必打獵時也是無往不利。等回頭咱們領(lǐng)您去個好地方,那里可不止有兔子,還有大個的鹿和獐子呢?!?/br> 說到那些獵物,幾人臉上便流露出幾分垂涎來。可惜軍中規(guī)矩森嚴(yán),平日里忙著練兵忙著布防,哪有時間給他們狩獵打牙祭?更何況軍中也并非人人都是神射手。 徐沐自然聽出了言外之意,好笑之余倒也不在意,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承道:“那好,到時候你們領(lǐng)路,等打到了獵物咱們一起吃?!?/br> 這話就很順耳了,雖然挨了三軍棍屁股還疼著,可這回卻沒人再沖著徐沐哀怨。相反若不是顧忌著雙方身份的差距,王虎等人都恨不得上去勾肩搭背,討好了小將軍從此有rou吃! 幾人嘻嘻哈哈說著話,突然就見徐沐抬頭往天上看去。 王虎等人不明所以,也跟著徐沐抬頭望天。這時便聽見一陣“撲棱棱”拍動翅膀的聲音,而隨著這聲音落下的,是一只灰白色的鴿子,收攏翅膀正正落在了徐沐肩頭。 ※※※※※※※※※※※※※※※※※※※※ 安陽:現(xiàn)學(xué)現(xiàn)飛,累死了,小翅膀都累瘦了兩圈! 徐沐:哪里來的鴿子,這么自來熟的嗎?! ps:新坑求收藏,求評論,求花花~ 感謝在2020-09-16 23:54:39~2020-09-17 22:2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c、雙更嗎大大、彼岸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wakaka 10瓶;肆野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