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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聽鯨【親姐弟】在線閱讀 - 真相卷74.jiejie

真相卷74.jiejie

    把時間往回倒一倒,回到他們的小時候。

    那時候江潯剛上二年級,8歲,和大多數(shù)毛都沒長齊的小男生一樣,調(diào)皮,喜歡玩——男孩子嘛,糙著養(yǎng)才是正道,江家也一直把這個原則奉為圭臬,是以他從小就沒什么壓力,不用讀興趣班,沒怎么挨過打,爸媽對成績的寄望都放在jiejie身上,不管他怎么考也不可能比jiejie好,所以一次兩次的,漸漸也就沒什么要求了,成績不退步就行。

    平時總在外頭跑跑跳跳,瘋玩到日頭西落才回家,他把那些散落在家附近各處的小伙伴都當(dāng)成了“生死之交”。

    可是別人卻不這么想。

    不知是因為他對誰都嘻嘻哈哈,還是因為他的外貌可愛,同齡的女孩子們都很喜歡找他玩,這就惹了“生死之交”們的不悅。就算是八九歲的孩子,也是有領(lǐng)地意識的,當(dāng)初街道的“孩子王”迪迦——他現(xiàn)在也記不起來那人真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喜歡迪迦就一直叫自己迪迦——那個人喜歡他學(xué)校的一個女孩,女孩也住在江潯家附近,由于順路,時常和江潯結(jié)伴回來,一次兩次的沒什么關(guān)系,時間久了,鄰里間就喜歡拿小孩子們逗趣,問江潯長大后是不是要娶人家啦,問女孩是不是江潯的小女朋友啦,某天糊里糊涂的,女孩竟然紅著臉應(yīng)了,大人們笑得前仰后合只把這當(dāng)童趣,小孩子間可不這么想,于是從那天開始,江潯就成了街坊男生中被排擠的異類。

    正是換牙的時期,江潯換出來的新牙并不是那么好看,末梢尖銳,微微外毗,恰好那段時間播放的奧特曼里有一只怪獸也長著類似的牙齒,男生們就總讓江潯去扮演被打的怪獸,而他們一個個都是正義使者,以把怪獸打倒在地為榮。

    奧特曼打小怪獸的游戲,當(dāng)然不到校園暴力的地步,江潯一開始沒察覺出敵意,還高高興興地配合出演,可是叁番兩次下來,他想要輪換角色的意愿總被無視,偶爾還會因為小伙伴沒收好力道而不小心跌倒掛彩,他終于表示了抗議。

    “因為你的牙齒就像怪獸一樣??!”

    “江潯一天到晚都在笑,好像傻瓜——”

    “只會笑的傻子怎么能當(dāng)奧特曼啊,一點都不帥!”

    那天晚上一直到太陽下了山,江潯也沒有回家。

    他躲在小區(qū)公園的滑滑梯上哭了好久,哭到天都暗了,他覺得那一定是天塌了。

    把他找回去的是江夏。

    jiejie。

    “摔倒了嗎?”那時候江夏琢磨著他膝蓋上的傷口問。

    江潯沒說話,就倔強(qiáng)著抿著唇不讓她聽自己哭。

    男子漢是不能在女生面前哭的,那很丟臉,就算那個人是自己的jiejie也一樣。

    “要不要我背你回家?”江夏那時候沒有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然她問了他也不會答,她只是扒拉著梯子,把手伸給他,“快點回家吧,我找了你半天,好餓了?!?/br>
    就這么輕描淡寫,反倒是勾起了他肚子咕咕叫的食欲。

    背是不可能要她背的,他硬氣地一瘸一拐跟在jiejie后頭往家里走。

    走了沒幾步,江夏自作主張地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肩頭,扶上,“我看電視里都這樣演,感覺應(yīng)該很好玩。”

    “我自己可以走的,jiejie?!彼樕蠈憹M拒絕。

    “下次我們換一換,你來當(dāng)醫(yī)生咯?!?/br>
    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一刻江潯又偷偷哭了。

    接下來兩周,他的情緒都不好,也不出去玩了,也不笑了,明明原本一個鬧騰的孩子,一天到晚悶悶不樂。爸媽問什么都不說,這可把他們急壞了,不得不慫恿大女兒去探聽情況,不過姐弟倆平時就冤家路窄,這種時候怎么又可能說啊,江夏試探了幾次都無果,這件事就這么擱下了。

    很快某一天王雪蘭帶著姐弟倆出門,回來的路上碰上了街坊幾個同樣帶娃的mama們,大家聚眾聊天,就打發(fā)小孩子們自己去玩。另外幾個都是男孩子,和江潯平時一起玩的,只有江夏一個女生,還比他們大,自然融入不了。

    可是江夏奇怪地發(fā)現(xiàn),江潯也融入不了,而且一見到他們,他就把嘴抿上了。

    女孩發(fā)育比男孩來得早,自然也早慧,江夏靠到弟弟身邊:“你不跟他們玩?”

    江潯搖頭。

    “怕他們嗎?”

    江潯猛搖頭。

    “那干嘛見到他們就把嘴抿上?”

    江潯低下頭:“他們說難看?!?/br>
    “什么?”

    “他們說我老是笑很傻,而且笑起來很難看,還說我的牙齒很丑,好像怪獸?!币徽f到這,委屈勁又翻涌上來,江潯努力裝得一本正經(jīng),拉直了唇線:“他們就一直讓我當(dāng)怪獸?!?/br>
    “什么嘛。”江夏的語調(diào)好像根本沒把這當(dāng)一回事,惹得江潯抬頭看向她,她也打量回去,“你難看,女孩子都找你玩?”

    江潯愣了一下。

    “他們說你笑起來難看你就真覺得自己難看了嗎?”江夏坐在低矮的單桿上托著腮。

    他沒想過……但是想一想,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長得不難看吧?親戚鄰居都說他長得可愛。

    啊呸呸呸,男生才不能可愛。

    “會笑有什么不好,我覺得他們就是笑起來難看才不敢笑。喏,你看那個濤濤——”江夏用下巴努了努人群中的一個正在笑的男生,“他笑起來嘴巴張得老大,鼻子都皺成一團(tuán)了,他們怎么不說他?”

    雖然取笑別人好像挺壞,但是姐弟倆難得齊心,這一刻感覺卻不壞。

    “笑是因為開心才會笑,人高興了就要笑啊,高興了還不會笑才是傻子吧?”江夏說,“而且還說什么牙齒像怪獸,這叫虎牙——虎牙!老虎的‘虎’,這么威風(fēng)他們有嗎?敢說你長得像怪獸,他們長得也不像奧特曼啊,有什么好神氣的?!本尤贿@樣說她弟弟,她露出不服的表情。

    江潯平生第一次覺得jiejie好厲害,他想不到的反駁話語,jiejie輕輕松松都說了出來。

    “可是……jiejie你都不像我那樣老是笑?!?/br>
    江夏偏頭想了下,答道:“所以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

    江潯不解。

    “爸爸mama吵架的時候,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跟阿潯一起玩,看到你笑就會慢慢好起來,語文書上怎么說來著——就像一顆……小——太陽?”

    “跟太陽什么關(guān)系???”他還是不懂。

    “畫太陽的時候都是這——”江夏拿出兩根食指比著嘴角向上吊起來,“——樣的啊,看了就會覺得很開心。”

    “哦?!苯瓭堉浑p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似懂非懂,但明確知道自己被jiejie夸了。

    好高興,jiejie都說他像小太陽,不是小怪獸。

    江夏把著單桿一撐,跳下來,“好了,我們?nèi)フ宜麄兺??!?/br>
    江潯下意識地躲到她身后。

    “沒關(guān)系,我跟他們說我做怪獸?!苯呐呐乃哪X袋。

    江潯抬著一雙眼望著她。

    “既然他們都想當(dāng)奧特曼,就讓他們看看怪獸的厲害?!苯牟[起眼睛。

    江潯小聲地提醒:“jiejie,奧特曼才是最厲害的?!辈煌鼮榕枷駬窝?/br>
    江夏“哼”了一聲。

    “那今天不是了。”

    那天后來江潯心想,果然,還是jiejie最厲害。

    他樂觀的個性,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再也沒怎么變過。

    因為jiejie。

    因為jiejie說,人高興就會笑,他的虎牙很威風(fēng),還有,他這樣就很好。

    他一直覺得,江夏是個很奇怪的jiejie。

    盡管有過為他出頭的經(jīng)歷,可大多數(shù)還是以兩人吵吵鬧鬧居多,鄰居jiejie就不一樣,每次和他說話都輕聲細(xì)語,還會很溫柔地摸他頭,給他帶好吃的小零食。而他的jiejie,除了和他搶零食,還有動不動支使他做這做那就沒別的。有很多時候他甚至不認(rèn)為江夏值得一個“jiejie”的稱呼,因為她只比他大一歲而已,隨著年齡增長,兩個人漸漸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差距,就連姐弟之間的打鬧也開始攻守逆轉(zhuǎn)。

    他漸漸覺得,或許,他根本不需要一個jiejie,jiejie大概也并不想要他這么一個弟弟吧?

    后來一件事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他們一家人去黃山旅游,當(dāng)時爸媽不在身邊,他摔傷了腳踝,痛得眼淚直往外冒,路都走不了,結(jié)果一向冷靜的jiejie哭得比他還大聲,直把江潯的眼淚都給嚇了回去。他本來想叫jiejie去把爸爸mama叫來,不曾想jiejie蹲下身子背上他就往回走,明明那時候她比他還瘦,卻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哭著喊著把他帶回了爸媽跟前。

    后來jiejie跟他說,他摔下樓梯的時候,她差點以為他要摔死了。

    “我不要弟弟死……”那時她嗚哇嗚哇抹著眼淚跟mama哭訴。

    是了。

    下山的時候江潯趴在爸爸背上,伸出手去偷偷揪了揪jiejie的小辮子,不疼的那種。

    ——他想要jiejie,jiejie也想要他。

    初二期末的前一個月,因為和爸媽有了矛盾,江潯實施了人生第一次離家出走。

    當(dāng)時是冬天,他出門的時候很匆忙,假裝去上學(xué),就穿了一件外套,背了一個包,里面還放著他上課的課本,其他什么都沒帶。一開始去了網(wǎng)吧——那時候網(wǎng)吧還不需要身份證,他本來打算玩?zhèn)€叁天兩夜的游戲,卻發(fā)現(xiàn)原來從上午八點連續(xù)打游戲到晚上八點,人就會精疲力盡。網(wǎng)吧的桌子很硬,還有很多人抽煙,鍵盤聲說話聲也大,他想趴一會兒都睡不好。

    后來他沒辦法去了郭杰家,郭杰爸媽常年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一個照顧他起居的奶奶,給他留宿不算太難。

    他特地避開了跟自己關(guān)系最好的王嘉航,心想著這下應(yīng)該沒有人找得到他了吧,結(jié)果九點不到,門口就叩叩叩響。

    是jiejie。

    他還想躲起來,jiejie看到他只是塞了一包東西到郭杰手里,“江潯,你換洗的衣服都在這里,還有下周有考試知道嗎?”

    他搞不明白jiejie是怎么找到他的,但看起來她不打算和爸媽揭穿。

    “生氣的時候就會想一個人靜一靜吧,我覺得爸媽這次確實過分了?!眏iejie說,“可惜我做不到你這樣?!?/br>
    那天她看著他這么講,走之前捏了捏他的臉:“如果累了就早點回家?!?/br>
    他忽然又有點想哭。

    寄居在他人家里的生活并沒有那么悠哉,郭杰奶奶做的菜清淡,他感覺越吃越餓,想念mama的紅燒rou了,家里電視常年在放奶奶看的狗血劇,他居然覺得和爸爸一起看的諜戰(zhàn)片都比這好看。郭杰很鬧,晚上不睡覺也要拉著他東玩西玩,還帶著他看各種小黃片,起初還有一點新奇,后來郭杰明目張膽在他邊上打飛機(jī),他多少覺得這有點超過他接受范圍了。

    第叁天傍晚,江潯站在陽臺打了一通電話。

    “姐,我想家了。”

    電話那頭江夏恬淡地回應(yīng),“好,我來接你?!?/br>
    一個人回家是落水狗的迷途知返,而被jiejie接回家去,就是對家人關(guān)心的無奈屈從,意義當(dāng)然不一樣。

    多虧了他有一個jiejie。

    還有,初中畢業(yè),同學(xué)們約好一起出去玩,他們選了鬼屋。

    他雖然個子高,膽子卻真的沒多大,聽著鬼屋里傳來的陣陣恐怖音效還有里面人的尖叫聲,最后選擇了和另外兩個女同學(xué)留在門外等候,這件事被同學(xué)們嘲笑了一個下午,連那兩個女同學(xué)也笑他,甚至晚上回家吃飯時聊天,爸媽知道了都忍不住揶揄他。

    ——男孩子怎么能跟女孩子一樣,膽子這么小丟不丟臉。

    “有什么好丟臉的啊?”那時候jiejie咬著筷子不解,皺眉說,“是人都會有害怕的東西,跟男生還是女生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規(guī)定男生一定要大膽吧?也不是所有女生膽子都小啊。何況去這種地方花錢自己嚇自己,我反而覺得進(jìn)去的人才傻?!?/br>
    一番話把桌上的一家人都說怔了,后來爸媽都覺得jiejie說得對,竟然和他道了歉。

    果然,江夏是一個很奇怪的jiejie。

    可是奇怪有什么不好呢?

    做一個不奇怪的“正常人”又有什么好?

    你也是這么想的吧,jiejie?

    故事的變化是從初叁那一年寒假的除夕開始,他和jiejie的關(guān)系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和jiejie一起看了小黃片,還和她接了吻。

    那是他記憶以來真正的初吻,要是有人問和自己的親jiejie接吻是什么感覺,他只能坦誠——jiejie的唇很軟,舌頭也是,含在嘴里就舒服得頭皮發(fā)麻,那個吻他一點都不討厭。

    他甚至意識到,因為是jiejie,他才不討厭。他熟悉jiejie的味道,和jiejie在一起就算吵鬧也安心,jiejie對他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靠近的存在,獨屬于他們之間的溫度,別人都感受不到。

    那一晚他失眠了。

    害怕兩個人一時突破的禁忌關(guān)系,會讓jiejie疏遠(yuǎn)或者討厭他,他閉著眼睛將所有挽救的方案都考慮過一遍也依然無解,反倒是jiejie安然入睡,好像之前發(fā)生的只是一場不痛不癢的小插曲,沒有什么特別?

    后來他聽到她翻了個身。

    黑暗中他微微睜眼,看到j(luò)iejie靠到了床鋪的邊緣,從那個角度,可以看見jiejie的臉。

    他虛掩的眸子藏匿于書桌陰影里,端詳她的表情——

    目光沉靜地落下來,一張唇淡然抿起。

    不知為什么,她忽然朝他伸出手,他趕緊闔上眼裝睡,懷揣著滿心忐忑,等待她碰觸自己。

    一秒、兩秒、叁秒……不知多久過去,他小心地睜開眼,她的手已經(jīng)垂在了床畔。

    jiejie,不是想碰我么?

    明明沒有光,那只柔荑在他眼里的輪廓卻分外清晰,就好像浸沐月色的花苞,無須盛放,姿態(tài)依舊嬌嬈,從指尖到腕骨的曲線,漂亮得仿佛在呼吸。

    他被無形蠱惑,慢慢地,向她伸出了手。

    靠近,再靠近。

    指尖碰觸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驟停。

    她的手指有些冰涼,溫度從觸點透過來,讓他忍不住摩挲她的指腹,他怕自己的動作嚇到她,所以藏起了一瞬間的貪婪,只是輕柔地,小心翼翼地,撫觸。

    他是怎么了?那只不過是jiejie的手——他又不是沒有碰過。

    床邊的她終于發(fā)覺,驀然睜眼,視線與他交匯。

    有一瞬間,像是被抓到作弊,他心里不禁打退堂鼓。

    可那是jiejie。

    他知道——想不通為什么,他就是知道,jiejie不會討厭他。

    指尖的力度緩緩收攏,像是把她握進(jìn)了自己的掌心里。

    兩只手牽到了一起,她沒有逃走,他也沒有放開。

    怦咚,怦咚,能摸到到心跳。

    說點什么。

    心里有個聲音在提醒他。

    ——他應(yīng)該要說點什么。

    “jiejie?!?/br>
    鼓足勇氣,聲音就好像從喉嚨口飄了出來,連他自己都想唾棄自己。

    這表現(xiàn)該有多糟糕?

    好不容易攢起的膽量一下子就四散奔逃,他糾結(jié)了很久,久到他以為jiejie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才再一次開口,“我……睡不著?!?/br>
    靠,江潯,你到底要說什么。

    睡不睡得著然后呢?是想讓她知道你到底因為那個吻有多興奮,讓她覺得你是個對親jiejie肖想的變態(tài)么?

    這次還來不及對自己批判,耳邊就聽見江夏忽然笑了,笑聲在午夜輕盈,好半天她才挪過身子趴到床邊。

    她拉了拉他的手指,“地上冷嗎?”

    “不冷。”她怎么會這么問,他看起來像是這么弱不禁風(fēng)的人嗎,“不是因為這個,是……”

    “笨蛋?!?/br>
    手,被反握住了。

    “我是說,冷的話,就上來睡吧?!?/br>
    那個晚上,他和jiejie說了很多話,還差點擦槍走火。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和她的距離更近了。

    大概在每一次眼神偶然交匯,每一次肢體無意觸碰之間,反反復(fù)復(fù),他都能體會,他們比姐弟更近了一點。

    jiejie也不是沒有警醒,時而靠近,時而遠(yuǎn)離,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拉扯,還是在拉扯他。

    每次都這樣,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無止境地下陷,而她隨時保持清醒,隨時可以全身而退。

    于是每次察覺到她對他有絲毫的松懈,他就心煩意亂,忍不住在她身前晃悠。

    就比如洗完澡清清爽爽地去她房間問作業(yè),她說過喜歡他身上香皂的味道。

    又比如她說他的吻仿佛有橘子的回甘她很喜歡,他接吻前就會偷偷吃幾瓣橘子。

    還比如明明大老遠(yuǎn)買了她最愛喝的奶茶卻藏起來告訴她自己吃了獨食,惹得她一定要湊上前聞他來親自驗證。

    ——他們之間缺的從來不是火花,是引線。

    一旦距離拉近,理由光明,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知道,他都知道。

    因為他也一樣。

    只是兩個腦袋拉近,彼此眼前只剩陰影,她就會屏住呼吸,唇瓣下壓,偏頭去吻他。

    ——好喜歡jiejie吻他。

    摒棄道德,違背倫理,明明我們是姐弟,偏想要和你談愛情。

    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臥室,在他的房間,在客廳,在廚房,在浴室,在公園……

    可是也只到接吻和愛撫為止。

    [阿潯,不行……]

    他可以氣喘吁吁地把她壓在角落里咬她的耳朵,也可以把被包裹的兇器抵在她腿間摩蹭,可無論她眼神怎么迷離,氣息怎么混沌,永遠(yuǎn)都能克制到最后,和他說不行。

    所謂禁忌,是不是意味著只能到此為止?

    他做了好多的夢,關(guān)于她的。

    赤身裸體,繾綣旖旎,夢中的她再也不會制止他,只會喚著他的名字任他沖撞。

    醒來都是夢,只有褲子里的濕潮炫耀它存在過。

    jiejie,我沒有喜歡過別人,可是對你這份熱切的心情,算是喜歡嗎?

    如果說出來,我們之間就會結(jié)束了吧?

    我有點,害怕。

    終于有一天,他們有些過火了。

    明明知道爸爸在家補(bǔ)覺,明明jiejie告訴他點到為止,他還是忍不住把她壓到了床上。

    直到爸爸忽然路過,透過虛掩的房門問倉促分開的他們在干什么。

    如果不是jiejie足夠淡定的掩飾和足夠合理的借口,那一天,他們也許就要被拆穿了吧?

    正是那個意外再次畫下了兩人關(guān)系的休止符,他們,再度疏遠(yuǎn)了。

    要認(rèn)輸了嗎?

    好不甘心啊。

    為什么都走到這一步,你還不能多看我一眼?

    明明我仍然不懂,明明我還……什么都沒說。

    他開始學(xué)會把那份少年心思藏匿起來,成為一個連他自己都尚未理解的秘密,揮霍多余的精力到其他地方:中考沖刺復(fù)習(xí)報考她所在的學(xué)校,初中畢業(yè)后的暑期接觸游泳——嗯,游泳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他無數(shù)次感激這個決定,讓他開辟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新世界,也是因為這個決定,讓她重新看到了自己。

    起初,他們的關(guān)系還很僵硬,江夏的性格并不討喜,在外人看來冷淡刻板,更談不上溫柔,校內(nèi)工作偶爾脾氣上來,誰都壓制不了,和他簡直天差地別,那時候知悉他們竟然是一對姐弟,江潯身邊總會有同學(xué)感慨:“你真可憐,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jiejie?!?/br>
    而他就會丟給他們一記白眼,一臉認(rèn)真地說——

    “我姐有多好,你們根本不知道?!?/br>
    后來的后來,他們的關(guān)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起偷偷度過了最瘋狂也最心動的兩年。

    也是他人生最快樂的兩年。

    ——是的,jiejie,他們不需要知道。

    ——只要,我知道就好。

    “江??!江潯你發(fā)什么呆,趕緊把這杯喝光了,養(yǎng)金魚呢你這是……”

    江潯從回憶里抽離思緒,面前是一桌鬧騰的同班同學(xué)。

    高叁的日子像地獄,而大家都在地獄里奮力上爬,他也一樣,壓抑得幾乎沒時間喘息。

    他不像jiejie,哪怕百分百的努力,對他來說都不夠。

    這個假期是王嘉航的生日,他們聚在一起發(fā)誓不醉不歸,大概也是為了堵塞在身體里的壓力尋找宣泄的出口。

    他喝了幾瓶酒,卻依然很清醒。

    清醒到眾人皆醉的時候,他還能分神低下頭去看手機(jī)。

    微信的對話框頂部,顯示的是:全宇宙最可愛的夏夏jiejie。

    聊天屏幕占滿了白色的對話框,沒有一條綠色的回復(fù)。

    每日每夜,重復(fù)的都是固定不變的四個字。

    [早安。]

    [晚安。]

    他切出聊天框,深吸了一口氣警醒自己,重新翻出了龔菲琳的微信。

    她曾經(jīng)給他發(fā)過一條消息——

    [江潯弟弟呀,我聽說你姐在Z大交男朋友啦?可是我問她她還神神秘秘不告訴我,你那邊有沒有小道消息透露一下?]

    那條消息下面,他什么都沒有回。

    江潯抬頭看了眼天際高高掛起的月亮。

    已經(jīng),很晚了。

    應(yīng)該睡著了了吧?

    今天,大概是等不到她說晚安了吧?

    這么想著,微信提示音忽然作響。

    “哇,江潯,這還好不是上課,你平時都不關(guān)聲音的嗎,要是被老師聽見你這手機(jī)還要不要?”身旁的同學(xué)笑話他。

    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低頭看那兩個字的時候,情緒再也掩藏不住。

    ——晚安,jiejie。

    晚安。

    晚安。

    晚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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