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卷75.圈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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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she did not ; him to see her bsp; She ; subsp;a proud flower 她其實不想讓小王子看到自己哭泣,她曾經(jīng)是多么高傲的一朵花…… ——《小王子》 江夏低頭看著微信里一如既往沒有回應(yīng)的消息發(fā)怔。 今天遲了,雖然他根本不會在意吧。 身旁傳來男人的低喃,江夏偏過頭,盧景州剛從醉意中醒來,靠著車后座的頭枕,中指揉了揉眉心。 “……幾點了?” 江夏:“11點半?!?/br> 盧景州撐起身,窗外的街景正逐漸蕭索,的士向著大學(xué)城駛?cè)ァ?/br> 他的意識還不怎么清醒,夜深寒涼,身體自動自發(fā)朝江夏趨近,靠上她的肩頭取暖。 江夏有一瞬間發(fā)僵,但到底還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 反倒是盧景州眼底的眸色黯了黯。 “你剛才……在和誰聊天?”他忽然開口,許是這個晚上被灌了太多酒,他嗓音沙啞。 江夏拿手機的手指一攥。 “沒有聊?!彼f,說話的情緒很淡,哪怕此刻有一塊石頭投進這潭死水里,也激不起半點水花。 “江夏?!北R景州目視前方,的士前座的后視鏡上,師傅掛了一串念珠,映在他瞳仁里,隨著車行左右搖晃,“今天是我生日……至少可以笑一笑?!?/br> “抱歉,我……”她勉強擠出一絲弧度。 “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江夏?!彼钌钣趿艘豢跉猓拔夷茏龅亩甲隽?,你見我對誰這樣過……” “你為什么要一次次讓我失望……是我不配你嗎?江夏?你告訴我,是我不配你嗎?” 他好像一喝酒就容易醉,今天喝了不少。 “——我要什么沒有……明明是我的女朋友,為什么你卻要這樣對我?” 平時藏在心里的事都一股腦抖了出來,反復(fù)強調(diào),仿佛一碰就碎。 江夏沉默不言,連那一絲勉強擠出來的弧度都消失了,只是雙手擱在膝頭,整個人僵硬得動也不動。 前方的的士師傅透過后視鏡瞥了他們一眼。 盧景州左右晃了晃腦袋,好似要甩掉大腦里惱人的雜音,加上酒精作祟引發(fā)的頭痛,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在崩潰。 “是我不配。”他扯動唇角。 “……是我不夠好,是我不配?!彼俅巫猿啊?/br> 江夏于心不忍,抬手扶了扶他:“別這樣,你喝醉了?!?/br> 他手指攀上江夏的手背,迷蒙地抬眼望向她。 “過宵禁了吧?” 江夏一怔。 早就過了,現(xiàn)在回去會被宿管登記,公告欄警告,兩次以后就會被扣學(xué)分。 所以很多同學(xué)過了宵禁時間寧愿外宿一晚也不會冒險回去。 他驀地握緊她的手:“今晚不回去了好嗎?” …… …… 十分鐘后,江夏站在酒店的門口,大學(xué)城附近像這樣的快捷酒店還有兩家,走的就是年輕人路線,目標受眾昭然若揭。 她抬頭盯著酒店的招牌,很久很久,在一月的寒風(fēng)中吐出一口白霧。 她也曾是學(xué)校門口小旅館顧客的一員。 而那時候和她一起鬼鬼祟祟做壞事,既害羞又興奮的那個人,是她的親弟弟,她到現(xiàn)在都還能想起他戴著鴨舌帽探頭探腦的樣子,連口罩都遮不住他臉上赧然的紅光。 像個笨蛋。 他真的像個笨蛋。 江潯。 江夏顫巍巍蹲下來,把頭埋進膝蓋,世界一下子陷入黑暗。 他不會原諒她,她知道,她也不奢求他原諒他,她只是……快要瘋了。 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樣才好,只有分開了這樣才好,如果回到做jiejie的位置,至少他永遠還會是你弟弟,至少他不用面對驚濤駭浪,mama也好,爸爸也好,人生中遇到的所有人都好,他們都會覺得這是最正確的選擇,等他以后有了真正喜歡的人,擁有一個正常人應(yīng)該有的未來,他會懂的。 那時候,應(yīng)該就會和她說話了吧? 可是啊。 可是。 江潯…… 江潯。江潯。江潯。 她,要怎么辦呢? 放開了救命稻草就只能隨波逐流,剪斷了救命繩索就只能一直跌落,要到哪里才是盡頭? 沒有岸,也夠不到底。 極夜。缺氧。迷途。她的人生已經(jīng)崩塌。 干脆放縱一下吧,盧景州有什么不好,反正已經(jīng)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了,如果沒有了太陽,就無所謂希望。 或者,放棄會不會真的解脫? 啊,不是什么大事,她只是快要瘋了,快要。 ——但她得撐下去,因為以后,她還要作為jiejie照顧他,來彌補自己所有犯下的錯。 良久,她站起身,路燈照亮了她身周的輪廓,她逆光在夜色里漸行漸遠,那是去往學(xué)校的方向。凌晨的街道空空蕩蕩,思緒也跟著沉淀下來,她想起她拒絕盧景州,下車把他送去酒店時,那個的士師傅對她說的話—— [小姑娘,叔跟你多嘴一句,人家小伙子也不容易,既然談了戀愛,就對他好一點吧?] 談戀愛……嗎? 她已經(jīng)辜負過一個人了。 時間回溯到去年九月大學(xué)開學(xué),江夏以應(yīng)該照顧弟弟為由,拒絕了父親送行,只身一人來到Z大。 畢竟是初來乍到,她帶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那時候?qū)W校負責迎新的學(xué)長們遠遠見到江夏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但凡靠近一點,就會光速打消搭訕的念頭——那個女生太冷了,一個人背著一個包還拖著兩個行李箱,把手上斜綁著一床棉被,卻沒有透露哪怕一絲一毫的求助意味,全身上下盡是生人勿近的氣息。 不僅僅是冷漠,她的眼里什么都沒有,有學(xué)長和她搭話,被拒后回來總結(jié)說她:連眼神焦距都沒有。 可惜了這一身美色,眾人扼腕。 “在說誰?”彼時一個身影剛從輔導(dǎo)員辦公室回來,在他們背后問道。 見到來人,同級男生們匆忙解惑,指向遠處正在調(diào)整行李的江夏,七嘴八舌以表遺憾。 那個人聞言望去,目光微微一頓,隨后走向她。 “欸,沒用的啦景州,你去了也……” 很快,在一眾男同胞意味深長的視線矚目下,盧景州和江夏搭上了話。男同胞們只嘆有些事情高富帥去做就是不一樣,人比人氣死人,卻不知道他們原本就是高中校友,更不會知道盧景州曾是江夏的“初戀”。兩個同鄉(xiāng)人他鄉(xiāng)遇故知,或多或少難免動容,就算江夏婉言拒絕,盧景州也還是接過了她手里的行李。 “那邊是朝日樓,平時一些大課都在那座樓里上,再后頭是逸夫樓,學(xué)校的圖書館……” 聽著盧景州一路為她介紹過來,再漠然的她也不得不抬起眸子,在宿舍樓前與他道了謝。 “幫你拿上去吧,今天迎新,學(xué)校特許?!彼麥匚男Φ?。 “不用了?!苯奶崃颂岜嘲?,“我自己可以,已經(jīng)很麻煩學(xué)長了?!?/br> “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叫學(xué)長太見外了,我們好歹是朋友一場,沒有什么麻煩不麻煩——你小心,我來?!?/br> “沒事,我可以……” 話才說到一半,江夏背包的拉鏈就因為她調(diào)整搬運姿勢勾住了衣服,一瞬間被扯開張了個大口,一堆有的沒的撒了一地。 她尷尬地蹲下身收拾,盧景州也彎身幫忙。 撿著撿著,他的手在一塊男士護腕上方停駐,眼色短暫沉了沉,很快默不作聲地拾起來。 等江夏撿完最后一樣,盧景州上前把東西遞還給了她。 “還是我?guī)湍惆?,反正我也不收錢?!彼⒅σ饪此抗馐璧?,沒有刻意的籠絡(luò)卻也沒有拉遠,而是停留在一個不冷不熱剛剛好的地方。 江夏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了聲,好。 人說大學(xué)就是一個孩子的最后狂歡,走出那道校園大門,從此就要面對一個成人的喜怒哀樂,所以很多人都會抓緊這最后的機會揮霍,把大學(xué)生活過得豐富多彩,但那一定不包括江夏。 她把自己困在一個唯我的小世界里,回到了當初死讀書的那個她,或者更甚。不參加社團,不結(jié)交朋友,臉上甚少有笑容,在外人眼里,她就是Z大的一縷幽靈,除了一張養(yǎng)眼的臉還能挽回一些印象分,不然真的是連貓狗都嫌棄——她本來就是貓狗都嫌棄的體質(zhì)。 只是這個社會可以和事脫節(jié),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卻永遠無法斷絕,江夏的不合群,在一些人眼里逐漸變味成了清高、自負、欲擒故縱,四人間的宿舍,除了她,另外叁個都是Z大所在的嘉源市及附近考來的學(xué)生,一開始還有人會與她說上幾句話,慢慢地,其他幾人形成了小團體,只有她成了獨行俠。 然而她并不在意,不如說,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身遭的變化,自從母親死后,自從與江潯分手之后,她就把自己鎖進軀殼里,不在乎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晴是雨。 是晴是雨又有什么意義?反正,對她來說都是黑夜。 但有人闖進了她的黑夜。 她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地過完大學(xué)四年,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只需要在乎自己的感受,不需要去考慮別人,把自私貫徹到底就好,偏偏有人就是要入侵她的地盤,而她又沒有辦法輕易拒絕。 開學(xué)之后,仿佛背負了同鄉(xiāng)之間惺惺相惜的宿命,盧景州總是時不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因為比她早來一年,加上本身資源背景好,盧景州在學(xué)校里也混得開,他能帶給江夏的幫助只多不少。從一開始的食堂偶遇,到后來選課指導(dǎo),她和盧景州之間的接觸越來越頻繁,大概也因為盧景州非常巧妙地控制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江夏并沒有感覺到被冒犯,相反因為受了很多照顧,萌生了一絲虧欠之心。 畢竟,盧景州已經(jīng)算是那時她在大學(xué)里唯一的朋友了。 這個認知逐漸清晰在選修課報名的矛盾之后。系里比較受歡迎的嚴教授開設(shè)了選修課程,因為內(nèi)容實用,語言風(fēng)趣幽默,學(xué)分也比較好拿,許多同學(xué)搶破了頭去訂課都沒訂上,江夏也沒有。 “你要上嚴教授的課?”盧景州聽說她沒訂上課,只是輕飄飄安撫了句,“沒事,不難?!?/br> 當時即便盧景州告訴她不難,她也以為盧景州只是隨口說說,本來她就沒有要讓他幫忙的意思,后來沒多久聽說有學(xué)生臨時退出,而騰余的名額很快就被內(nèi)部補上了,這一切都發(fā)生在江夏不知情的時候——所以當她的名字出現(xiàn)在選修課名單上的那一刻,連江夏自己一貫淡漠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錯愕。 她更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插曲,引發(fā)了舍長丁文月的不滿。 丁文月和她一樣是大一新生,是同寢叁人組的老大,嘉源市本地的拆二代,因為家庭條件不錯,性格有時略顯驕縱,得知嚴教授的選修課自己訂不上江夏卻能補位之后,就為宿舍矛盾埋下了種子,開始處處為難江夏。 可江夏在乎嗎?她還是那樣不在乎,就算處在被排擠的狀態(tài)下,對周遭冷感的她本身已經(jīng)自暴自棄,很多次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她的主動退讓,消弭于無形。 只有煩惱是真的。 江夏盯著手機屏幕上江潯的聊天界面想:只有煩惱是真的。 從離開家那天起,她開始每天給江潯發(fā)“早安”“晚安”,如今兩個月過去,她沒有得到一句回應(yīng)。她知道阿潯還在生她的氣,她也沒什么好辯解,畢竟自己把他拉進了泥沼又選擇脫離,她不配得到原諒。 她也不想要原諒。 她就想活在深切的黑暗里,她只配這樣活著,所以,她不想讓這樣一個自己繼續(xù)玷污江潯。 早安和晚安,是她對江潯,也是對“活著”這件事的最后一分堅持吧。 她只是想告訴他,即使分手了,她還會以jiejie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她不會走遠,也是想告訴自己,她又渾渾噩噩過完了一天。 “最近有什么不順心的事?”耳邊突然傳來溫潤的男性聲線。 江夏從手機屏幕里抬起頭,盧景州把外賣盒遞到她手中。 “謝謝,又麻煩你了。”江夏抿唇頷了頷首,“下次我還是自己去買吧?!?/br> “無所謂,反正我正好要去買飯,多帶一份不礙事?!北R景州下意識瞟了一眼她的手機,“你還沒回答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 江夏麻木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動搖,很快撇開眼解釋道:“沒有?!?/br> “一定有?!北R景州的眼神犀利,“怎么,對天天幫你帶飯的老同學(xué)你都不肯說?……宿舍關(guān)系還好嗎?” 其實要猜到也不難,如果江夏真的能在寢室里相處融洽,每天自然和舍友同進同出,也會有人為她帶飯,根本輪不到他。 江夏被盧景州看得無所遁形,好半晌,怕他看出什么更深層的東西,只能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坦白了和丁文月的矛盾,她也只是隨口一提,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心里真正放得下的,只有那滿屏的“早安”“晚安”。 如果那時候有人能真正懂她的話…… 一定會知道,她已經(jīng)病入膏肓。 丁文月有一個男朋友叫柯煬,家境一般,但長得不錯,兩個人經(jīng)常出雙入對,在外人看來丁文月對她這個男友寶貝得緊。 那天江夏回宿舍,丁文月正靠在她的桌前雙手環(huán)胸,一臉怒容地與人抱怨,見她回來,宿舍里叁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她。 “這是什么?”丁文月朝她舉起手,手中捏著一只男士護腕。 江夏瞇起眼,第一時間想把護腕奪回來,卻被丁文月抽了回去,“想消滅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江夏瞇起眼。 “難怪我男朋友總說最近來找我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看,那人就是你吧,他丟的護腕怎么會在你的枕頭底下?” 江夏:“這是我弟弟的東西,和你男朋友什么關(guān)系?” “哈,你瞧瞧這說的是什么話,誰會把弟弟的護腕放在枕頭底下?你有???” 她是有病。 而且病得不輕。 可是那不關(guān)別人的事。 “我不需要你信不信,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边@一年江夏早就沒了先前的脾氣,她不是收起了棱角,而是被磨平了棱角,對任何事情都少了一份據(jù)理力爭的脾氣。 丁文月嫌惡地看著她:“偷東西還不承認,還想著把贓物拿回去,你倒是跟我解釋下,你弟弟的護腕怎么和我男朋友的牌子顏色一模一樣,LOGO右下角都有一樣長度的勾線,要不是他告訴我丟了,我都沒發(fā)現(xiàn)我們宿舍里還有小偷!” “你男朋友進過我們宿舍?”江夏反問,Z大的大學(xué)宿舍男女分層,沒有特別理由男生根本不可能進女生寢室。 “他說那天臨時放我包里就找不到了,所以說不是你偷的還有誰?” 即便被一口一個“偷”字攻擊,江夏也沒什么爭吵的興致,“我說了,這是我弟弟的,你說一樣就一樣,至少拿出證據(jù)?!?/br> 這一問丁文月更有了底氣,揚手就讓她看自己手機上的照片,照片上柯煬右手戴著一只護腕,雖然不是特寫,但隱約也能看得清護腕的藍底白色LOGO,LOGO的右下角有一段近一厘米的勾線,和江夏的那只一模一樣。 竟然真的一模一樣,難道是同一批次的殘次品嗎? 不是的,江潯這只護腕的勾線是有一次被她衣服的飾品勾到的,她記得清清楚楚,后來她給他買了一只新的,這只才一直放在抽屜里,大學(xué)要離家前,她想給自己找一個屬于江潯的紀念,才會把它帶在身邊。 只能說這世間的巧合無奇不有。 因為江夏手邊也沒有江潯戴這只勾線護腕的照片做證據(jù),這件事被丁文月直接鬧到了輔導(dǎo)員那里。 江夏能怎么辦呢,給江潯打個電話求他找一張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特定照片給她,為了證明她只是把他貼身物件留在身邊,為了證明她其實什么都還沒有忘嗎? 不可能。 她不能再去擾亂江潯的生活了。 “那護腕是我的。”她只是在輔導(dǎo)員面前重復(fù)這句話,“和她男朋友沒有關(guān)系?!?/br> 還不如直接承認是她撿到的呢,至少這樣不叫“偷”。 ——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那是阿潯的東西,那是阿潯的東西。 她絕對不會拱手讓出去。 但她不占理,一邊有證據(jù),一邊空口無憑,輔導(dǎo)員無論主觀客觀都不可能幫她。這可不像高中那時候了,咄咄逼人的江夏,不需要證據(jù)也能火力全開的江夏,竟然就那樣僵硬地站在導(dǎo)員辦公室里,像是被擺在了砧板上的魚。 她唯一做的只是把那個護腕從輔導(dǎo)員手中,攥回了自己掌心里。 世界的聲音在那一刻消失,她盯著面前對她大動肝火向她伸手的舍友,還有旁邊那位面露不耐的輔導(dǎo)員,這一刻心情竟然出奇得平靜,眼前的一切像是慢放的電影,每一幀畫面都滑稽,而她置身事外。 不知什么時候,一只手攔下了丁文月。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和盧景州已經(jīng)走在了校園的林蔭道上—— 她手里,還攥著那一只護腕。 —————————————————— 首發(fā):sんiLiцsんцщц.coм(shiliushuw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