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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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小半個時(shí)辰,簡妍才與顧婆子一同去簡老夫人屋子。 “不知顧mama今日是何事要去回祖母?耽誤了mama的事,實(shí)在對不住?!焙嗗淼?。 顧mama回了禮,唏噓道:“這話奴婢也不好跟少夫人說,免得少夫人聽著傷心,少夫人不若去了老夫人屋子里,再聽奴婢去說吧?!?/br> 簡妍笑著點(diǎn)頭,與顧mama一路說話地進(jìn)了莊老夫人屋子。 尚未進(jìn)門,就聽到莊老夫人怒罵莊政航的聲音,隨即又有莊政航賭咒懺悔,并撒嬌的聲音。 簡妍撫了撫手臂,心道莊政航如今識時(shí)務(wù)了,為了日子好過,當(dāng)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因聽媳婦報(bào)簡妍來了,里頭一下子靜了下來。 簡妍與顧婆子進(jìn)去,就見莊老夫人坐在榻上不語,莊政航跪在一旁給她捶著腿。 “祖母萬福?!焙嗗Φ溃蛞姷胶喞戏蛉宋葑永锝疸y,心里猛地歡喜起來,滿臉笑意地走上前。 “過來,叫祖母瞧瞧,可憐啊。”簡老夫人砸吧著嘴,伸手拉了簡妍的脖子看了看,伸手拍了下莊政航,“灌了兩口酒,你倒是當(dāng)自己成天王了,以后再也不許沾那害人的東西?!?/br> “是。孫兒再也不敢不聽祖母的了。”莊政航賣乖道,被打了,依舊笑著給莊老夫人捶腿。 簡妍暗贊莊政航還有些頭腦,知道將事情都推到酒水這等沒長嘴巴的東西上去。 “怎這么大一會子才來?”莊老夫人道,將簡妍拉到身邊榻上坐著。 簡妍故作羞怯地低了頭,指指自己眼睛,只是不說話。 “這不賴你?!鼻f老夫人道,嗔視了莊政航一眼。 簡妍見此,心道果然是親祖孫,這事莊老夫人大抵是要這般糊弄過去了。 14實(shí)務(wù)俊杰 果然如簡妍所想,那邊顧婆子要回話,剛提起回門禮一事,莊老夫人就打斷她:“喜事沒過兩日,我尚在興頭上,就出了這事。也罷,不管是誰,就算他運(yùn)道好,看在新媳婦的面上不提了。跟大夫人說,誰也不許再提此事。若是有旁人,又或者老爺知道了,我也不問旁人,只管拿大夫人問話?!?/br> 顧婆子見莊老夫人將她的話全擋了回來,望了眼莊政航,心道這大少爺?shù)故菣C(jī)警,于是忙低頭應(yīng)了。 莊政航松了口氣,看著顧婆子領(lǐng)著廚房里的媳婦去了,越發(fā)殷勤地給莊老夫人捶腿,嘴上道:“不愧是祖母,孫兒以后就將祖母當(dāng)成護(hù)身符了。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比祖母更厲害的了?!?/br> “混小子,還不給你媳婦賠不是?”莊老夫人道,難得有人這般看重她,心里也很有些得意。 莊政航起身,給簡妍一揖到底,口中道:“是我醉后胡鬧,還請娘子原諒則個?!?/br> “我也聽祖母的。”簡妍抱著莊老夫人的手臂笑。 “祖母?!鼻f政航撒嬌道。 簡妍顫了顫,很是鄙夷地瞄了莊政航一眼。 “我做主,你們兩個就和好吧。若是他日后再尋你麻煩,你只管來回了我。”莊老夫人大包大攬道。 “是?!焙嗗Φ馈?/br> 莊政航吁了一口氣,心道不知此事可會叫莊大老爺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上一頓板子,于是忙道:“祖母,若是父親知道,孫兒怕是又有一劫了,還請祖母到時(shí),千萬要護(hù)著孫兒一些?!?/br> 簡妍笑道:“祖母是家里的老祖宗,老祖宗說話誰跟不聽?況且父親叔父等人都是極孝順的。我說的可對?”說著,臉在莊老夫人身上蹭蹭。 莊老夫人笑道:“對,對?!庇旨恿艘痪洌凹液腿f事興,這事誰都不許再提?!?/br> “是?!焙嗗c莊政航異口同聲道。 祝嬤嬤見了,對莊老夫人笑道:“打是親罵是愛,這話老夫人不提,他們自己個也知道?!?/br> 莊政航才瞧見莊老夫人的用處,又因見著秦尚書為他不爭氣傷心模樣,心里越發(fā)覺得對不住莊老夫人等長輩,于是將上輩子茶樓賣藝的手段也拿出來,說了兩個段子引莊老夫人開懷。 “瞧著倒是比年前來家里的張快嘴嘴還巧。”莊老夫人對莊政航的討好十分受用。 簡妍笑道:“祖母,相公這般彩衣娛親,就得了您這一句話?” “那你說說,你要什么?莫不是要賞錢?”莊老夫人也有意逗莊政航。 莊政航笑道:“孫兒什么都不要,只盼著祖母長命百歲,能當(dāng)孫兒一世的護(hù)身符?!?/br> 莊老夫人輕輕地拍他一下,因聽到外頭丫頭報(bào)莊大夫人等人來了,瞅了眼祝嬤嬤,知道到了晚飯時(shí)刻。 簡妍將領(lǐng)子拉了拉,隨即站在一旁。 莊政航也站了起來。 不一時(shí),莊家三位夫人并一少夫人過來了,那幾位姑娘倒是沒有一同過來。 “給你母親嬸娘見禮,然后就去了吧。”莊老夫人道。 “是。”莊政航站起來,給莊大夫人等人一一行禮,然后就出去了。 “擺飯吧?!鼻f老夫人道。 話音落下,祝嬤嬤示意丫頭擺飯,簡妍與姚氏一同伺候著莊老夫人洗手漱口。 莊大夫人見她做的熟門熟路,挑不出錯處來,只是含笑坐著。 莊二夫人指著簡妍的眼睛笑道:“你看,可不跟紅桃一般?我下午就瞧見了,按說這回門可不興這樣的?!?/br> 莊老夫人笑道:“她年紀(jì)小,又是在家嬌生慣養(yǎng)慣了的,不曾離開過父母半步,這樣也不算什么。” 莊二夫人望著嫻靜的姚氏,原本心里該是想簡妍不如姚氏,只是心里記掛著那難得一見的繡品,就難得地沒將大房的事跟他們二房比。 莊三夫人雖覺簡妍紅著眼睛不妥,但見她笑盈盈地伺候著老夫人,聽了莊二夫人的話也是大大方方的,心里也不覺她如何不妥。 飯?bào)鐢[下,那邊莊淑嫻就姍姍來遲地進(jìn)來了。 “我來遲了,原本算計(jì)著應(yīng)該早到的。誰知道今天那巷子叫個只會亂叫的蠢人擋住了,不得已,只能繞路過來。本想著急趕慢趕總能趕在擺飯前過來,誰知,終究慢了一步。”莊淑嫻將話說完,拿了手在面前扇著,斜著眼睛去打量簡妍。 眾人聽她抱怨路遠(yuǎn),暗示莊家人不該叫她住的那樣偏遠(yuǎn),都閉嘴不說話。 簡妍與姚氏福身道:“姑姑來了?!?/br> 莊淑嫻望了眼簡妍的眼睛,冷笑道:“侄媳婦回去訴苦了?不然這眼睛怎紅成這樣?” 莊老夫人道:“你坐下歇著吧,你是客,坐下一并吃吧?!?/br> 莊淑嫻見莊老夫人這樣直白地點(diǎn)明自己多管閑事,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莊大夫人,就大大方方地坐在左手邊。 因不是真正的面生新婦,簡妍頭回伺候莊老夫人,就在莊淑嫻的失望中,沒處差錯地過去了。 飯后,她隨著莊大夫人去莊大夫人院子里。 一路上,莊大夫人也不說話,簡妍含笑跟著,也不主動搭話。 莊大夫人的院子就在正房西邊,與正房只隔著一道夾道。 簡妍隨著莊大夫人進(jìn)去,瞧見莊大夫人的屋子雖算不得樸素,但比之莊老夫人的屋子就素凈了許多。擺設(shè)之物雖也名貴,但卻鮮有金銀之物。 莊大夫人去了西間榻上坐著,然后望著在一旁站著的簡妍,示意丫頭沏茶過來,良久,才慢慢開口道:“你屋子里的人可是不老實(shí)了?你進(jìn)了莊家三日了,也該知道老二是個手腳松散的人,素日里,也時(shí)常不在家。他院子了的丫頭就跟沒了王法一般,都是逍遙慣了的,自然不服人管教。比如說那個蝶衣就是……你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與我說?!?/br> 簡妍笑道:“多謝母親關(guān)愛,只是這兩日瞧著她們也是十分寬和的人,并不是難相處的。至于母親提到的蝶衣,兒媳覺得,她也是個好人,不然夫君如何會喜歡?!?/br> 莊大夫人招手叫她在對面坐下,笑道:“你不須為她們遮攔,我比你更知道她們是什么德行?!?/br> 簡妍抿唇笑著,心道既然知道她們是德行,為何還放任她們在府中? “你日后受了委屈,只管來與我說就是。今日你實(shí)在不該哭成這個模樣,你三嬸倒是罷了,就是你二嬸,向來最是嘴碎,少不得要在背后嘀咕什么,還有你姑姑,最是幸災(zāi)樂禍的主?!?/br> “二嬸為人直爽,快言快語,倒是難得的爽快之人,至于姑姑,姑姑也是耿介之人?!焙嗗Φ?。 莊大夫人聽了簡妍這話,笑道:“你倒是看誰都是好的?!鳖D了下,“今日回去與你母親說什么了?就哭成那樣?” “母親,也并未說什么,只是見著家中姐妹,又是歡喜,又是悲傷,于是一時(shí)情難自抑?!?/br> “莫不是回去跟你母親道委屈去了吧?可是為了金豬的事,按說金豬的事怪我,若不是我管教不嚴(yán),也不會出了此事?!鼻f大夫人循循善誘道。 “兒媳又不是嘴碎之人,哪里不知道這搬弄口舌的忌諱。至于金豬,兒媳心想定是我不知何時(shí)得罪了人家,只盼著毀了金豬能叫那人心里的氣順了,如此大家也能心平氣和地一起過日子?!?/br> 莊大夫人笑道:“我看你就是知禮的人?!闭f完,又跟簡妍交代著:“家里的姐妹每日都要上學(xué),她們空下來,你只管去尋了她們說話,至于那安表妹,你祖母不喜她氣質(zhì)寡淡,她在家中也很是寂寞,你若無事,就尋了她去你院子,陪著她在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也好叫她淡忘了喪父之痛?!?/br> “是?!焙嗗麘?yīng)道。 莊大夫人一時(shí)也沒有旁的話說,嘆道:“原本金豬的事已經(jīng)有了著落,只是奈何老夫人不讓人說,只能就此作罷了。” 簡妍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也是祖母與母親的寬仁大度?!?/br> 莊大夫人一愣,心道莫不是簡妍知道是誰毀了金豬,面上左右為難之后,暗示道:“你可知昨兒個老二去了廚房里庫房?” “兒媳不知,但想來夫君去了,也是定有要事的。”簡妍道,心想果然,三天之后,莊大夫人就來挑撥離間了——雖說這挑撥的由子也是莊政航愚蠢親手遞到人家手上的。 莊大夫人若是先前還猜疑她不知情,此時(shí)心里就十二分?jǐn)喽ㄋ谴е靼籽b糊涂了,于是就放了她去了。 等著簡妍出去,莊大夫人身邊的丫頭又兒道:“這少夫人說話怎跟大少夫人一般,也是嘴上抹了蜜一般,見人就夸,滑不留手的,半天沒有個真心話。” 莊大夫人笑道:“她才來,能與我說什么真心話。只是這回門的時(shí)候回娘家搬弄口舌,抱怨婆家是非,實(shí)在是太叫人看不過去?!?/br> 又兒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可不是么,我見著顧mama,顧mama也說少夫人這樣太過了。若是旁的院的丫頭知道,少不得要說些什么呢。” “人言可畏,你去問問外頭的人都有誰在說,一個個問過來,可不能叫二少夫人才來,就背上搬弄口舌的罪名?!鼻f大夫人笑道。 “是?!庇謨簳?,心知莊大夫人這是要借著人言給簡妍下馬威了。 “去叫了大少爺過來說話。”莊大夫人道,隨即又?jǐn)[擺手,將已經(jīng)欠身答話的再兒叫住,“今日晚了,就不跟他說了?!?/br> “是?!痹賰旱馈?/br> 又兒道:“夫人,老夫人說過不許人再提回門禮的事,老夫人向來不管二少爺?shù)氖拢袢赵趺锤男宰恿???/br> 莊大夫人拿著碗蓋去刮茶碗里茶葉,耷拉著眼皮道:“不是老夫人轉(zhuǎn)性子,是有人臨時(shí)抱佛腳去了。”想了想,招手叫又兒附耳過來,“你去,叫二門外的小子跟燒水的婆娘在大老爺回來時(shí)將家里的事說給他聽,告訴他他大兒子大兒媳是個什么德性?!?/br> “是?!庇謨旱馈?/br> “黑燈瞎火,我就看老爺知道了會如何?!鼻f大夫人道,心想莊老夫人一向早睡,就算莊老夫人要護(hù)著莊政航,也是明日的事了。 “是?!庇謨簯?yīng)道,本是熟門熟路的事了,做不起也不費(fèi)勁。 卻說今日乃是月初,天上零星幾點(diǎn)寒星,也沒有月亮。 莊大老爺才從外回來,過了門下了轎子,領(lǐng)著幾個隨從小廝,進(jìn)了穿堂里,就聽隔著一道墻,那邊有人嘻嘻哈哈哈地笑。 莊大老爺身邊的小子剛要出聲喝止,就聽墻那邊人道說話了。 “二少爺跟二少夫人當(dāng)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毀了送給岳丈的回門禮,一個到了娘家就哭喊?!?/br> “可不是么?今日我也瞧見了,你沒見二少夫人那眼睛哭的,比死了親爹都凄慘?!?/br> “昨兒個,我也瞧見二少爺怒氣沖沖地進(jìn)了廚房庫房里頭,我還想這少爺去那里做什么,今日聽說金豬沒了,我就知道這是誰干的了?!?/br> “二少爺毀了金豬也是事出有因,許是不樂意吃悶虧,頂著綠帽子還贊少夫人貞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