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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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看著遠(yuǎn)處的青山,不自在地轉(zhuǎn)移話題, “咳,溫...溫大人,你看對面的山,真好看?!?/br> 溫庭之看了她一會兒,秦書只覺耳根泛熱。 他干嘛不回答她,盯著她瞧做什么! 若換成上一世的庭之,她早就轉(zhuǎn)頭看回去,然后不客氣地嗔他:看什么看? 第6章 紅杏出墻 今天的杏花,倒是落的巧?!?/br> 靜嘉公主碧玉年華,生辰即至。 秦書準(zhǔn)備進(jìn)宮時又轉(zhuǎn)去了街上,買了許多街邊的零嘴和物件兒。 靜嘉性格開朗活潑,陛下向來疼愛。她久居深宮,又是個耐不住靜的,時常想出宮??缮矸萁d,哪能任她胡來。 拋開上輩子她和自己不對付的倔脾氣,但論她那股子率真的性情,其實秦書還挺喜歡她的。 靜嘉上輩子視她為對頭,完全是因為裴郁卿。 她心悅裴上卿,可惜陛下賜婚,眼睜睜看著秦書嫁給了他。 這份嫉恨,她全算在了秦書頭上。 靜嘉是愛憎直言,秦書那會兒也不是什么好脾氣,她也喜歡裴郁卿的緊,陛下賜婚正好成全了她。 靜嘉越是看不慣她,她便越是拉著裴郁卿膩歪,變著法兒的氣她。 如今想來,和靜嘉爭停不休的時候,倒是成了她上輩子甚為明媚歡樂的日子。 想著要見到她了,還挺開心的。 秦書心情好,笑意也明顯。 司音抱著她要送給靜嘉公主的禮物,好奇地問,“殿下,您今兒怎么這么開心呀?” “有嗎?”秦書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許是因為今天天氣好?!?/br> 風(fēng)和日麗,云舒隨緩。 天氣確實好。 秦書回頭看了看司音手上的東西,問道, “司音,我新買的華容道你帶了沒?” 司音點(diǎn)點(diǎn)頭,“帶了啊,不過殿下,你要送這個給靜嘉公主嗎?” “我送她干嘛,她那腦子也得會玩兒才行?!?nbsp;秦書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御花園擺宴,現(xiàn)下為時尚早,大多是在忙碌干活的宮人。 她有意無意地四處環(huán)顧,像是在找什么人。 轉(zhuǎn)了兩圈,秦書有些百無聊賴地在宮湖丟石子,“司音,你說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她想著能進(jìn)宮見到靜嘉,見到納蘭忱,心下雀躍歡喜,片刻也等不住。 重活一世,前路嶄新,似乎每天都很充實。 司音撇撇嘴,“殿下,你今兒卯正就起床了,若非屬下攔著,您怕是當(dāng)時就要進(jìn)宮來呢?!?/br> 秦書輕嘆了嘆,正想著要去哪里消磨一會兒,身后忽然有人喚她,“殿下?!?/br> 溫庭之不知何時到的,他見秦書轉(zhuǎn)過身來,眉眼溫潤,微俯身行禮,“參見殿下?!?/br> “溫大人免禮?!笨偹阌腥藖恚貢^去扶了一把他揖禮的手腕,看著他道,“溫大人不必每回見我都行禮的?!?/br> 溫庭之輕笑了笑,“殿下怎么這么早便進(jìn)宮了?靜嘉公主生辰不比其他正式場合,沒什么過多的繁文縟節(jié),只是白日沒什么好看的,許多有趣的節(jié)目要到晚間才看得到?!?/br> 靜嘉過生辰最是大陣仗,熱鬧地像過節(jié)一般,陛下也不管,隨她愛怎么鬧便怎么鬧。 她愛請許多宮外的民間雜耍來表演,出不了宮,就只能在生辰這天過足了癮。宮里上下,也最稀罕靜嘉公主過生辰,能看到許多沒見過的新鮮事。 秦書見溫庭之笑,也不由得彎唇道,“難得有熱鬧,我就來早了,所以才這兒無所事事呢?!?/br> 她瞧見這會兒已經(jīng)有三兩的朝臣宗親到場,便對溫庭之道,“溫大人,我們?nèi)プ咦甙?。否則待在這里,過一會兒就變成應(yīng)酬的場合了。” 溫庭之偏頭看了一眼周遭賓客,有些失笑,隨即低眸溫和地側(cè)身,“殿下請。” 他一直這么客氣,秦書不習(xí)慣的同時,又覺得親切極了。 他最初和自己相處時,可不就是這樣有禮有度的嗎。 她目色漣漪地繞他一圈,先行在前。 他們沿著湖邊的徑道漫步,雜草幽幽,野花鋪路,清風(fēng)自湖上吹來,舒心漫然。 秦書和溫庭之并肩走著,心里無比安心。盡管就如今來說,他們并不十分相熟,甚至只算得上是君臣。 可只要是他,不管前世今生,溫郎雖君子不易相與,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不帶疏離的溫和,和他相處,她從來都坦蕩真切。 就算不說話,也不會有半分不妥。 她低頭看著兩個人同順的步伐,不禁輕笑。 溫庭之側(cè)目看到她垂首揚(yáng)唇,笑意清澈,眉眼純縈,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一分,“殿下笑什么?” 秦書沉浸在自己的遐思里,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向他。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話后,眼底劃過促狹的笑意,語意溫軟調(diào)笑道,“我笑溫大人是不是不愿意與我同行,否則怎么一句話也沒有?!?/br> 他聞言微斂,勾唇道,“哪里,只是殿下不開口,微臣不敢輕易攀言?!?/br> “說來奇怪,微臣總覺得,與殿下似是故人一般,總有說不上來熟悉感?!?/br> 他言之無意,秦書腳步一頓,眼眸微漾地望著他,莫名其妙地就緊張了一下。 溫庭之見她停下來,也回頭看向她。 他頷首道,“殿下恕罪,微臣冒昧......” “若我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溫大人會不會覺得,令珩太輕浮了?”不等他請罪,秦書便看著他直言不諱,目光深瀲,藏著看不分明的情緒。 溫庭之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對,恍惚隔了一世那么久。 小徑兩邊的草叢,植有樹木。 湖面卷風(fēng),杏花被風(fēng)拂落,悄然散落而下。她身著刺繡妝花月羅裙,裙袂輕揚(yáng),在他余光清晰漸影。 眼前少女眉目娟秀款款,盈潤眸底是看不穿的深遐。 杏花淺色,自他眼前落下,擋了一瞬她的眉眼,落在她肩上。 秦書看著他,自矜少年,最是繞人情絲。他一方前程似錦,溫郎于她來說是黎明破曉,他如此清白少年,不該是被情愛所困的。 她此生即便不選裴郁卿,也不舍得選他。 不若孑然一生,也是個好歸途。 她思緒如杏花紛揚(yáng),溫庭之上前一步,伸手撿落她肩上的淺粉花瓣,手指輕觸她柔軟青絲,徒生旖心。 秦書輕眨了眨眼,偏頭看向自己肩側(cè)清修的手。 遠(yuǎn)處而望,杏花漫風(fēng)。君子爾雅,少女清如蘭,立身所見便不凡。 玉人成雙,天造地設(shè)。 并肩而來的三個人見此景況,不由駐足觀望。 裴郁卿看著那抹倩影,裙擺輕拂,似勾在他心口。他眸華清邃,如湖水碧波。 納蘭忱看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是不是溫大人,還有......皇長姐?!?/br> 靜嘉一眼就認(rèn)出秦書來了,秀麗的眉蹙了蹙,憤憤不平地告狀道,“裴哥哥你看,她都與你有婚約了,竟還同溫大人花前月下的!” 納蘭忱失笑地看向她,“靜嘉,花前月下那是這么用的,少賣弄你的成語了?!?/br> “怎么不是,你看她......我現(xiàn)在就去撞破他們的私會!”靜嘉說著就大步過去,納蘭忱一時也沒攔住她。 既然如此,也要一塊過去打個招呼了。 秦書正欲開口說什么,便被靜嘉氣勢沖沖地過來打斷,“納蘭令珩!” 她聞聲望去,便見她一副討債的模樣。 如今的靜嘉正值碧玉之年,鮮活爛漫,是她最初的樣子。 秦書腦海里浮現(xiàn)上一世深院之中的靜嘉,眉眼竭澤,那雙往日如有朝陽的眼里,早已不見半分光亮。只如一潭死水,了無生機(jī)。 原本皇城里明媚天真的少女,所有的朝氣都被一步步消磨枯盡,最后病臥床榻,年紀(jì)輕輕便早逝人間。 她就如曇花一現(xiàn),留下了短暫的璀璨,最后只剩下和無盡的遺憾哀傷。 秦書想到她上一世最后在她懷里閉眼的模樣,再看著眼前俏麗神采,充滿生氣的靜嘉。 眼前毫無征兆地模糊一瞬,竟不及控制地落下淚來。 靜嘉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她,就見她忽然掉眼淚。她瞬間氣焰全無,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原地, “你......你哭什么,本公主就是叫了一聲你的名字,都沒來得及欺負(fù)你?!?/br> 秦書扯會思緒,低笑了聲,隨手抹干凈眼淚,睨她一眼,“靜嘉?!?/br> “???”靜嘉被她的眼淚搞得懵圈,也忘了要找她麻煩。 “你放肆?!鼻貢焊邭獍旱溃罢l準(zhǔn)你直呼本宮姓名的?這般沒規(guī)矩,欠的打一頓?!?/br> 靜嘉愣了一瞬,恍過神來,頓時氣急敗壞, “你!你才欠的打一頓!” “本公主還沒問你呢,你都和裴大人有婚約了還在這里同溫大人私會,你不知羞恥!” 溫庭之聞言眉梢微動,無辜地垂了垂眼簾未說話。 秦書揚(yáng)了揚(yáng)眉,也不反駁,氣定神閑地負(fù)手道,“與你何干?!?/br> “你!”靜嘉沒料到她竟然都不辯解,回身對裴郁卿道,“裴哥哥你看她,紅杏出墻也這般理直氣壯!” 秦書看向相繼而來的兩個人,見他們俯身行禮,“參見殿下?!?/br> “見過皇長姐,” 裴郁卿如月的姿態(tài),清雋秀逸。 秦書沒出息地心跳紊亂,這男人當(dāng)真是一副好皮囊,她年輕時的眼光當(dāng)真是好的很的。 即便如今她的心態(tài)已然不那么年輕了,見到他還是不免羞愧地動心。 她按下浮躁的年輕心跳,看著他打了句招呼,“裴大人也在。” 裴郁卿眸色悠然地看向她,“是,今天的杏花,倒是落的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