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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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言不搭后語地來了一句,秦書眨了眨眼,這廝竟內(nèi)涵她紅杏出墻? 納蘭忱低頭摸了摸鼻子,忍住笑意,“咳,長姐難得進宮,可要去見見父皇?” 秦書擺擺手,“不了,陛下見到我,怕是這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溫大人無言地勾了勾唇,裴郁卿搭話道, “溫大人今日怎么來的也這么早。” “家父進宮面圣,便一同隨行了?!睖赝ブ戳搜矍貢?,“在御花園偶遇殿下,為了避開宗親寒暄,所以陪同殿下在宮湖隨意走了走?!?/br> “溫大人,一定是令珩公主逼你的是不是?!?nbsp;靜嘉說著哼了一聲,“都有婚約了還招三惹四的,父皇怎么能把你這樣的女人和裴哥哥賜婚呢?!?/br> 第7章 未來夫君 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秦書繞有趣意地看了看靜嘉,漫不經(jīng)心道, “靜嘉公主,既然知道裴大人是本宮的駙馬,那就該注意稱呼規(guī)矩?!?/br> “本宮是你皇長姐,那就該喚裴大人一聲姐夫。怎么,覬覦姐夫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你堂堂公主總不會做的出吧。” 靜嘉睜大眼睛,被她的一句傷風敗俗說的雙頰羞紅,她羞憤地捂臉跺腳,“納蘭令珩!你、你你你胡說什么!” 秦書挑眉道,“你一口一個裴哥哥,當我聾了不成?你肖想本宮的駙馬,難道不就是覬覦你姐夫嗎。” “你!我跟你拼了!”靜嘉說不過她,撲過來就要跟她大打架,秦書靈巧地躲過,她這說不過就動手的毛病還真是一如既往。 “放肆!”秦書指著她喝了一聲,靜嘉毫不畏懼地沖過去追她,“放什么肆,你不許跑!” 秦書見她誓不罷休的架勢,拎著裙擺轉(zhuǎn)身就跑,哪能真站著被她追上。 裴郁卿看著遠處笑容肆意,朝如黎陽的納蘭令珩,心口漫入泠泠湖水一般,潤之肺腑。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秦書,可隱約心悸之下,竟還生出幾分酸澀苦意。好似這樣的笑容,是他錯過一生的珍寶。 * 夕陽漸斜,余暉落幕。 秦書在無意間與靖侯世子擦肩而過時,前世往昔層層翻浪勾起。 御花園四處擺著點心吃食,酒rou果脯,應(yīng)有盡有。 靜嘉正拉著裴郁卿尋好吃的,秦書看著她出神一瞬,目光微凝。 即便這輩子不想理那些亂糟事,靜嘉何其無辜,她無法坐視不理。 秦書思忖片刻,過去喊她,“靜嘉,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 靜嘉回頭看她,難得好好說話,“有話就說嘛?!?/br> 裴郁卿看了眼秦書的神情,頗識眼色地回手道,“微臣先行告退。” “別。”靜嘉拉著他的衣袖,誠懇道,“裴哥哥有什么不能聽的。” 她無意避開裴郁卿,秦書無奈作罷,靜嘉這會兒正是對裴郁卿一心不二的時候,她若是把他趕走了,這小妮子估計連話也不肯聽她說了。 反正此事也無關(guān)朝政緊要,裴郁卿聽就聽吧。 他在也好。 既然有他在,秦書便直接看向裴郁卿道, “裴大人可認得靖侯世子許辰良?” 裴郁卿沒料到她忽然問自己,微愣了一瞬,緩過神道,“自然認得,靖安侯乃先帝所封,雖是個虛職,名望卻也不減?!?/br> “是,許辰良仗著這個封號,干下的混賬事也不少,我想裴大人也清楚。” 秦書說著看了看靜嘉道,“靜嘉公主乃皇后所出,陛下也愛重。若成了她的駙馬,裴大人覺得,會有什么好處?” 裴郁卿看向靜嘉,順其自然接話道,“自然不會徒有駙馬虛稱,如今新編的慶川軍,尚未有歸置。” 他說完,似了解到什么,微微瞇著眸子看向秦書。 好歹也是二十年夫妻,見他這副表情,秦書便知道他明白她想說的話了。 她正色回望他,“所以,裴大人可有良計?” “我如何知曉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靜嘉公主無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是嗎?!?/br> 靜嘉聽他們一來一往地說話,一句也沒聽進去。不高興地扯了扯秦書的袖子,“喂,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怎么跟裴哥哥聊上了!” 秦書眼風掃向她,“我同我未來夫君講兩句話怎么了?” “你......你不要臉!”靜嘉氣的跺腳,憤憤咬了一口花糕,“那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慶川軍,什么靖侯世子?” 裴郁卿原本微凝的眸子被她一句‘未來夫君’漾的有些散,他雖知道她說的這些話都是為了同靜嘉置氣,可還是不免波及。 他垂眸沉默,秦書回頭正要說什么,卻瞥見他耳根有些不明顯的暈紅。 他......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秦書納罕地瞧著他凈斂的眉目,心下悄悄滋長莫名的情愫。 哪怕是上輩子,她都幾乎沒見過幾回他這樣的時候。只在大婚之夜,還有每回她不留余地調(diào)戲他時,才見他白皙的耳朵悄然泛紅。 雖面色不改,但她摸清了他的脾性,見他害羞,就更不放過他了。 再后來,她便再沒有同他說過半句調(diào)笑的話。他們之間的相處不知不覺間早已成了毫無溫度的君臣官談,沒了絲毫鮮活之氣。 百轉(zhuǎn)千回,秦書驀然失神,眼前這個裴上卿,即便權(quán)傾朝野,手腕狠厲。 可仍是少年。 她倒是忘了,他年輕時的模樣性情有多吸引她。 秦書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蹙眉自責。她好端端的說什么‘未來夫君’,以后再同靜嘉置氣,可不能拿他作碼了。 她心理年齡可不比她表面的妙齡,眼下見裴郁卿這樣清白少男被調(diào)戲的模樣,陡然生出了幾分罪惡感。 阿彌陀佛,無心無心。 老牛吃嫩草最是使不得,使不得...... 秦書移開視線,看著靜嘉遷怒于她,“你這么笨,說了你也不明白。” “納蘭令珩!你一天不跟我作對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是又如何?” 靜嘉怒嗔她,轉(zhuǎn)向裴郁卿告狀,“裴哥哥你看她。” 他抬眸,目色瀲明。 秦書不防撞進他眼里,心悸微震。 該死,他看她做什么? 還用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真當她心智堅定不成? 裴郁卿見她不好看自己,唇角微勾,對靜嘉道,“我和你囑咐幾件事情,你牢牢記住?!?/br> 靜嘉點點頭,“裴哥哥說的話我一定聽。” 秦書聞言不覺哀嘆,還真是個沒良心的死丫頭。 不過也好,她現(xiàn)在這個年紀目光都是長在裴郁卿身上的,在靜嘉耳朵里,他說的話一定比自己說的要中聽。 秦書漫不經(jīng)心地挑了串提子,拿在手里吃。 前世 靖侯世子設(shè)計靜嘉,以無恥手段毀了她的清白。最后因為一句可笑的女子貞潔,掩蓋了此事,將靜嘉下嫁給許辰良。 那時候秦書無論怎樣替靜嘉討要公道,都抵不過他們所謂的貞潔。 分明是受害者,卻成了最見不得光的人。一個清白干凈的少女,被最骯臟的手段構(gòu)陷,卻還要委身嫁給這個傷害她的人。 秦書無法想象當時靜嘉到底有絕望,因為連她都被周遭的輿論壓的透不過氣。 她不明白為什么許辰良這樣的無恥之徒真的可以得償所愿,更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將女子貞cao看的比她們的性命還重要。 而后來秦書發(fā)現(xiàn),在這個世道,不止外人,連一個女孩子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貞潔比高過性命。 她曾對裴郁卿說過,若有人敢將這般骯臟下作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她哪怕遍體鱗傷挫骨揚灰,也要叫對方嘗遍百苦,千刀萬剮。 憑什么以自己珍貴的生命,給傷害自己禽獸不如的東西殉葬? 而上輩子,哪怕靜嘉誓死不嫁,身為皇室子女,為了所謂的皇室顏面,怕是連自家人都要逼她。 秦書翻去過往種種,垂眸望著一地的光影。 不知是月色還是燈火。 她說過此生要讓自己過得開心。 想要拒婚,想要換一種活法。 一次次想要逃離原來的軌跡,說到底,是她害怕,是她在逃避,是她不敢再像上輩子那樣為了自己心底的暗光而義無反顧地豁出去。 她好像覺得只要遠離了裴郁卿,就可以換一場人生。 可她甚至忘了,重來一次,她還是秦書。 也依然是納蘭令珩。 她所有的憧憬期望,她的理想,都沒有變。 上輩子為了這些同裴郁卿攜手半生,此生她明知可以改變,難道可以做到坐視不理嗎? 未來所發(fā)生的事情,若在她所掌控的范圍內(nèi),她如何好好當一個心無雜念的少女,過一番安穩(wěn)無虞的人生? 即便不嫁給裴郁卿,或者直接假設(shè)嫁給了溫庭之,亦或是別人。 她就能不理這世間這些令她窒困的條教,不去做她上輩子沒有完成的事嗎? 她攜帶所有的記憶回到這里,難道真的可以,拂去一切,只過另一番平淡人生? 思緒憤憤,光影浮華。 一切在她眼底浮光掠影,惶惑困頓,豁然開朗。 秦書不知道問了自己多少個問題,又駁回了多個答案。 最終化作了一聲輕笑,通透豁達,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