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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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如果你愿意 這一次,我會護(hù)住你?!?/br> 靜嘉公主生辰夜宴,裴郁卿一策,將計就計。設(shè)計許辰良,將他欲對公主不軌的意圖坐實,陛下由此奪了靖安侯之封,靖侯教子無方,念其氏族軍功,不累其父,只判許辰良流放滄幽。 原本秦書想,只要護(hù)好靜嘉,不讓她落入許辰良的圈套就好。可裴郁卿說,許辰良不過是太子覬覦慶川軍的一步棋,一計不成還會再生一計,骯臟手段遠(yuǎn)是防不勝防的。 斬草除根,這是裴郁卿上輩子也教了她許久的道理。她同他比起來,實在優(yōu)柔寡斷了許多。 秦書將華容道送給了納蘭忱,他果真很喜歡。給靜嘉的禮物是一顆夜明珠,她向來就喜歡這種漂亮又不實用的東西。 而陛下趁此機會,口是心非,十分不情愿地通知秦書,他送了她一座公主府作為嫁妝。 生辰宴結(jié)束,夜色已然深暗。 分別之后,一時間只剩了裴郁卿和秦書兩個人。 裴府和秦府并不順路,但秦書有話要和他說。裴郁卿目送她上馬車之后,見她掀開了簾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裴大人,這夜深人靜的,你放心我一個人回去?” 裴郁卿默了默,便瞧她放下簾子坐了回去,嗓音懶懶的傳出來,“送我。” 公主殿下有令,不敢不從。他招呼自己的馬車跟上,隨后坐上了秦書的馬車。 她懷里抱著個小小的香薰球,暖香陣陣,彌漫四處。秦書靜靜看著坐在她左手邊的男人,目光放肆地巡過他眉眼鼻梁,將這張誤人終身的臉打量了個遍。 裴郁卿能感受到她如炬的目光,抬眸看向她,“殿下可是有話要和臣說。” 秦書不可置否地?fù)P眉,理直氣壯道,“你我早晚是夫妻,本公主自然得多多了解裴大人?!?/br> 她低頭擺弄香薰球上的墜子,“裴大人,這段日子本宮想了許久,思慮良多?!?/br> “大人......唉,要不然,成親就成親吧?!彼裏o可奈何地小聲嘟囔,也不知道是說裴郁卿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裴郁卿認(rèn)真看著她,開口問,“殿下,此番答應(yīng),就沒有后悔的機會了?!?/br> 他目色如夜,掠影暗邃,秦書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嘆息,“沒關(guān)系,實在不行,我們和離就是了?!?/br> 還沒成婚她就提和離,倒真是會說話。 裴郁卿收回目光,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秦書欣賞了一會兒他膝上干凈漂亮的手,勾唇道,“裴大人,我今晚是想和你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br> 她語氣散漫,神色卻認(rèn)真,“這門婚事,說白了不過陛下眼里朝政上的制衡手段。我原本不愿意,是因為不想被牽扯進(jìn)來?!?/br> “如今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不負(fù)隅頑抗了。我的父親,也就是秦大人,為人忠正廉義,從不攀附黨羽。所以,才會成為裴大人想要招攬給信親王納蘭忱的純臣是嗎?” 平淡無瀾的幾句話,裴郁卿再看向她時,秦書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底最隱晦冷冽的殺意。 他如今只是裴大人,不了解秦書,不懂得令珩。若不說清楚,跟他綁在一條船上,他真有可能盤算著殺了她。 秦書看著他,毫不畏懼地傾身靠過去,幾乎整個人撲在他懷里,裴郁卿下意識抬手?jǐn)埶?,秦書一只手摟著他的脖子,離他咫尺。 香薰球隱隱繚繞著沉香,環(huán)繞在兩個人之間。 少女淡幽惑昏的體香縈繞在呼吸間,若有若無,勾人心魂。兩個人幾乎就要碰在一起,裴郁卿目光平靜地垂目看著她的眼睛,秦書眼尾帶笑地回視,“裴大人?!?/br> 她開口喚他,繼續(xù)靠近,唇幾乎就要貼到他的,清軟的嗓音漫不經(jīng)心,似情人呢喃一般對他道,“我看到你的殺意了,不乖哦?!?/br> 秦書說完,退了一點,少女柔弱無骨的手撫在他頸后,亂人心智。裴郁卿看了眼她粉澤潤軟的唇,攬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用些力道,她一瞬靠他更近,溫軟香玉的身子驀然完全落入他懷里。 叫一個小丫頭給調(diào)戲了,他上卿大人的臉還往哪兒擱。 裴郁卿眸華素來妖媚,特別是他有心勾引,簡直如妖孽,逃也逃不開。 秦書險些就落荒而逃了,好在她這幾十年和他相處不是白搭的,若換作上輩子的小女孩,早就被他勾的五迷三道,看也不敢看他了。 她暗罵了他一聲死妖孽,鎮(zhèn)定地斂眸回視他。 “微臣當(dāng)真是一點也不了解殿下?!迸嵊羟湟暰€巡梭,落在她眉眼,嗓音清泠冷月,“不過看來殿下調(diào)查微臣,查的很徹底?!?/br> 秦書聞言彎眼笑了笑,微微歪著腦袋看他, “裴大人,我對你的了解,遠(yuǎn)勝你自己。” “如今的朝堂看似中興,實則早已敗絮其中,潰腐于內(nèi)。若非陛下以上卿制衡太子,只怕這天下早已易主了。文武百官,在其位不謀其政,早已成了權(quán)貴熏心的黨臣。想我大郢祈順最初承前朝而來的盛世,竟?jié)u步油盡燈枯。” “以一顆忠信臣子心,是走不高的。所以裴大人,只能以陰狠佞臣手腕,保忠臣赤心?!?/br> 他懷里的少女,一字一句撕扯開他心底深處最暗沉的角落。她是什么?神靈,還是塵仙。這樣一雙干凈明澈的眸子,如深湖平波一般,敢叫她說出遠(yuǎn)比他自己還要了解裴郁卿的話。 以佞臣手腕保忠臣赤心,一句話如鋒刃劈開最深的暗夜,刺目而來最強烈的白光。裴郁卿心口仿若有什么猛然漾開,再難平復(fù)。 只有人說他一條路走到黑,從沒人說過他有光。 裴郁卿眸色郁沉,他微涼的手撫上她細(xì)嫩的脖頸,這樣柔弱的身子,他只要稍一用力,她就會死在他懷里。她到底哪里來的勇氣,將這些話拋在光下,當(dāng)著他的面說。 秦書感受到他的手,笑意不減。 即便是這樣隨時會生殺意的裴郁卿,她也不怕他會傷她。 秦書低頭,額頭輕靠在他肩頸。 緩緩開口,“裴大人,夜路不好走。我若嫁給你,上了你賊船,怕是就下不來了。我說我想清楚了,就是做好了與你同行的準(zhǔn)備。大理寺、秦大人、納蘭令珩......都將是你的麾下棋。若是連夫妻也要防備,我真怕你太累了?!?/br> 秦書閉上眼睛,有些倦意地低聲道,“裴郁卿,如果你愿意,我們就再走一遭?!?/br> 這一次,我會護(hù)住你。 要你平安長寧。 *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三色為矞,鴻禧云集。裴氏上卿,才德起于翰林,清約聞達(dá)朝野,經(jīng)明行修,忠正廉隅,弱冠經(jīng)年無有妻室?;首辶铉?,衛(wèi)寧長公主之后,行端儀雅,禮教克嫻,詠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閨。拜卿為相,而尚公主,良緣締結(jié),鸞鳳和鳴。 秦書接到詔書,看了三遍。 這情景,還真是熟悉的不行。上輩子接到這賜婚詔書時,簡直覺得自己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她輕笑了聲,隨手放下詔書,倒在扶搖椅上晃啊晃。 瞇著眼睛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茶點。 昨夜因為要同裴郁卿談話,特叫馬車多繞了一些路。緩緩蕩蕩,暗香陣陣,她最后竟然靠在裴郁卿懷里睡著了。 是他給抱回來的。 老夫老妻了,她倒是不害臊,就是后知后覺方才有些自省,不該太過張揚地勾搭裴郁卿。少男之心畢竟脆弱,萬一被她攪動了一池春水可怎么好。 雖說裴郁卿不是聲色可動之人,可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她上輩子也不傻,他們兩個人再寡淡無意,她也能感受到裴郁卿對她不是毫無情義的,再怎么放不下葉檀,他也還是喜歡她的。 可他有束縛情困,她有自己的傲氣。 兩個人誰也不是會低頭的那一個,于是就這么過了半生,走到了同死的結(jié)局。 死前他欲替她擋劍,雖說他那身子也羸弱半死了,擋不擋的也沒差。 但是,還不賴。 第9章 繞道上卿府 上卿大人可想我了? 陛下大方賜了一座公主府后,秦書好好拾掇了一番。上輩子她在公主府待的時間也不多,待字閨中時有秦府,嫁給裴郁卿之后有上卿府。 而公主府她修整之后,也只在和裴郁卿吵架或是不想見他、太討厭他的時候,才會獨自去靜一靜。 秦書知道陛下是想彌補自己,所以借機隨隨便便地給了她一座府邸。 公主府因為大多時候是座空宅,所以下人也不多。府上一草一木,入眼方泛起一陣陣熟悉感。 去過府邸后,秦書乘馬車準(zhǔn)備回秦府。她咬著牛rou干,手上翻著本閑書看,半路馬車忽然停下來。 司音坐在外圍車架,側(cè)身掀了一角車簾,看進(jìn)來稟報道,“殿下,前方百姓圍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把路給擋了?!?/br> 秦書翻了一頁,隨意應(yīng)了一聲,“你去看看?!?/br> “是?!?/br> 司音說完跳下車,去前方人群聚集處擠了半晌,說了無數(shù)句‘借過‘,總算穿到了里層,看清了發(fā)生的事情。 此處正是蒔香館門外,兩位公子皆是錦衣玉帶,看上去便家世不凡。一眼看過去的那位藍(lán)錦公子,身邊牽著一位清揚婉兮的嬌紗裙美人。 “陳啟,我警告你,放開攸寧姑娘!” “徐楚帆,攸寧姑娘已經(jīng)是我的了,要說幾遍你才聽得懂?” 徐楚帆...... 司音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些耳熟。 “你放屁!攸寧姑娘早已經(jīng)答應(yīng)許我!” “你來晚了,攸寧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了?!?nbsp;陳啟說著推了一把徐楚帆,“你給我讓開!” 美人蹙眉漣漣,情意繞深地看向徐楚帆, “徐公子......攸寧已經(jīng)是陳公子的人了,徐公子莫要再為了攸寧如此,公子身份尊貴,攸寧不值得的。” 如此眼神和一番似有情別離的話,更令徐楚帆認(rèn)定了是美人是被迫無奈。 “攸寧姑娘,你定是被他強迫的對不對?” “徐楚帆你給我滾!” 世家公子爭奪美人的戲碼素來是坊間茶余的談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凡其中一個動了手,場面必定就不可收拾。 兩個人打了起來,也無人敢攔。 司音視線被前方的混亂擋住,看不到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尖細(xì)的嗓音喊著‘別打了’,像是蒔香館的mama。 派出來拉架的人也未能阻止兩個人爭打到死去活來的架勢,陳啟被徐楚帆壓制在地上,掐著他的脖子。 知道了發(fā)生什么,就沒有看熱鬧的必要了。司音有些煩躁,想回去稟報殿下,卻被擁擠的人群圍著脫不開身。 往外拼命推搡著擠人的時候,猛然聽到有人大喊,“殺......殺人了!” “出人命了!” ...... 緊接著一陣喧鬧混亂不堪,圍觀的人亂七八糟地成群散開。司音被人潮推著愕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徐楚帆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脖子上插著一支簪子。 尖叫聲嘈雜充斥,陳啟跌坐在原地半晌,直到有人來要抓住他,他才一把推開那些人,跌撞狼狽地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