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女王妃:帝國boss,請輕寵、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隔壁的小書生、寵妃的演技大賞、重生農村狗大戶、傭兵天下(二十年紀念版)、小狐貍,你的尾巴露出來了、神都驚龍、枕邊月(姐妹ABO)、我的初戀男孩
裴郁卿低頭看著她,認真道,“殿下,你大多時候喜歡獨來獨往,不安全,以后出門記得要帶人?!?/br> 他這般囑咐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從語氣到目光,都一如既往。 可秦書看著他,卻恍然覺得有些不一樣的熟悉。大抵是......只她一個人記得半生,才忽然有些想他了。 第29章 夜來枕星河 (二) 大丈夫能屈能伸?!?/br> 年關將至, 上卿府上下也開始變得有些忙碌起來。 那天尾隨魏其小侯爺,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秦書看見夏縐夏司列也進了樓里。她本想打發(fā)了葉華年和靜嘉,自己一個人去, 但他們兩個非得也跟著。 本覺得吏部難折,但那天見裴郁卿也在, 秦書便猜到一些他所謂的正事是什么了。 她自然不會當真以為,他是去快活的。 許是因為將至年節(jié), 府里氣氛都活絡了一些。 裴郁卿從世子府邸回程, 崇一跟在他身后。 “大人, 巡按御史的位置如今空出來,太子那邊定會極力推人上去的?!?/br> “嗯?!?/br> 裴郁卿隨口應了一聲,低頭看著手上的簪子。 簡致精刻的銀葉釵, 釵尾片葉雕刻如絲。無花無墜,可一眼看去,絲毫不會覺得樸素。 是宮里也難尋的手藝,周折許多輾轉。 她會不會不喜歡? 如若不喜歡......不如化了給她打鐲子? 萬一鐲子她也不喜歡...... “總之,絕不能讓太子的人上去, 是吧大人?!背缫环治鲋@個位置的利弊, 絮絮叨叨好一會兒,才發(fā)覺上卿大人沒搭理他。 “大人?” 裴郁卿沉思在這只釵子殿下如果不喜歡該怎么辦的漩渦里, 充耳不聞。 “大人!” 崇一抬高聲音, 裴郁卿大發(fā)慈悲分了他一個眼神。 他抬袖舉起左手的銀釵, 認真問道,“崇一, 你覺得這簪釵好看嗎?” 崇一看了看,“這么素的簪子,一朵花都沒有, 不好看。” 裴郁卿默然收回袖子里,“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看,特別好看。簡直鬼斧神工,巧妙絕倫,巧奪天工,上天入地,絕無僅有……” “可以閉嘴了?!?/br> 崇一噤聲,他瞅了眼大人藏回袖子的物什,咧嘴一笑,“大人,您是要送給殿下嗎?” “不然送給你嗎。” “這主意是世子爺給您出的吧?” 崇一一眼看穿。 他家大人哪想得到送女孩子簪釵這一出。 裴郁卿抿唇不語,側目乜了他一眼。 當時在世子府不過是不經意間隨口問了傅望舟一句,怎么樣才算對別人好。 三世子目光十分有深意地看了他一會兒,說什么用心的屁話。 他當然知道用心,可他又不能把心捧出來。 于是又換來傅望舟淡漠的一眼,告訴他送禮物。 隨后裴郁卿想著送把短刀給殿下,讓她防身,但被傅望舟一口否決了。 最后商量許久,才決定送這簪釵。 也不錯,簪子也能防身。 但禮物雖然想好了,怎么送卻是個大問題。 裴郁卿在書房對著簪子看了許久,思考著是隨意自然地遞給她,還是別有用心地送給她。 可殿下似乎不喜歡這些東西。 要不先試探一番。 罷了,還是不試了。 殿下那般聰明,一問就露餡了。 裴郁卿再三思量,始終沒找到機會送出去。 最后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終于鼓起勇氣敲了殿下的房門。 今夜其實雨并不很大,但刮著不歇的狂風。 呼嘯伴雨,秦書不過一時忘記了關窗,燭火便盡數被風雨熄滅,好不容易將窗關了回來,半身都濕了。 她正重新點上蠟燭,拿帕巾擦著被雨打濕了一些的頭發(fā)。 聽到敲門聲,點完燭火才去開。 門一開便吹進大風,她顧不上什么,只能先將裴郁卿拽進來關上門再說話。 “你怎么來了,有事?” 秦書拭著發(fā)尾,抬眸問他。 她被雨淋濕的里衣還未及換下,隱隱勾勒下,能見有致的曲線。 裴郁卿喉間微動,斂眸貼心道,“今夜風很大,夜很黑,我來陪陪你?!?/br> 秦書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我不怕?!?/br> 再說了,哪天晚上的夜不黑。 他聞言喔了聲,看向她道,“我怕。” 大丈夫能屈能伸,說怕就怕。 秦書語塞。 “那你坐一會兒罷。” 裴郁卿握緊衣袖下的簪釵,幾次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忍不住道,“殿下,濕衣裳穿著容易著涼?!?/br> “我這就換?!?/br> 秦書擦干頭發(fā),拿了干衣裳。 他在這里,她只能去屏風后邊換。 秦書沒注意過,這屏風并不完全能暗遮。 看不清什么,但能看得清流暢自然的身材弧度。 裴郁卿目光落在素錦屏扇上,毫不避諱地看著。寬袖下,指腹摩挲著銀簪片葉,他抬手托著下巴,認真地觀之細微。 青絲掃落,綺羅腰身,嬈嬈曲線,隱隱暗香。幽邃的眸底似能將每一寸影都刻在眼底。 秦書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時見他不知何時在一人獨酌。 管它狂風大作,懷酒盞杯漫飲。 他倒是真有意境。 “上卿大人,門外風這么大,怎么沒嚇死您呢。” 秦書坐到他對面,懶懶掃他一眼。 裴郁卿彎唇笑了笑,“殿下,微臣一個人真的害怕。” 他把另一個杯子放在她跟前,“既無困意,殿下不如陪臣一起喝吧。” “不喝?!?/br> 秦書一口回絕。 她記教訓。 裴郁卿眸光脈脈看她,不知道哪兒丟了兩個骰子出來。 顧自說道,“賭大小,誰輸誰喝?!?/br> 他雖未激將她,目光卻是直白地挑釁。 秦書盯著他看了會兒,拍了下桌子,“輸了不許賴賬,誰不喝誰是狗?!?/br> 裴郁卿挑挑眉,示意她先來。 秦書沒玩兒過賭桌上這些東西,許是靈氣不開,手氣很好。 她連贏三把,裴郁卿喝了三杯。 她忽然想起自己從沒見裴郁卿醉過,于是默默在心里打賭,要將他灌醉,教他輸得血本無歸。 秦書酒量不差,要教她醉也不容易。 裴郁卿一開始輸得慘淡,后來卻是殺了回來,點數連連壓過她,回回擲得兩個六。 秦書擰眉,莫不是聰明的人玩這些東西也格外玩的好些? 她不愿意認為自己比他笨,玩的越來越興起。有輸有贏,毫無困意。 可雖是有輸有贏,但裴郁卿似乎總是能連贏她幾把。秦書一口喝盡杯里的酒,雙目微醺,但還沒有到醉到不清醒的地步。 她起身撩起袖子,攏著骰子掌心合十,祈禱似的搖了一會兒丟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