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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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和他心有靈犀?!?/br> “誰和她心有靈犀?!?/br> 異口同聲,分毫不差。 秦書抬眉攤手,讓他們自己領會。 靜嘉心慌意亂,覺得自己臉熱熱的,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覺地躲,“你干嘛老學我說話?!?/br> “誰學你說話?!?/br> 葉華年摸出袖子里的摔炮,丟了一個在地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那你干嘛總和我說一樣的話?!?/br> “我還沒問你呢?!?/br> 他們倆一如既往地拌嘴,但這回似乎有什么變得不大一樣。沒以前那么針尖對麥芒了,多了些打情罵俏的氛圍。 靜嘉哼了一聲,低頭玩自己的煙花棒。 “你干什么每次見面都要和我吵架。” “每回不都是你先找我吵嗎。” 葉華年不服氣地反駁。 “我哪有!” 靜嘉抬頭嗔他,“分明是你第一次見面就說我討厭!” “我......” 葉華年對上她的視線,恍然說不出話。他遞過自己的摔摔炮,“咳,玩嗎?!?/br> 靜嘉賭氣瞄了一眼,一把奪過來。 他輕勾了勾唇角,彎腰去點一旁還未燃過的‘鐵樹銀花’。 秦書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們倆,“我怎么覺得......你們兩個親了以后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阿姐!” 靜嘉紅了一張嫩臉惱羞地跺了跺腳,秦書輕輕挑眉,納罕道,“喲,還學會撒嬌了?!?/br> “你、納蘭令珩!” “你叫我什么?”秦書彈了下她的額頭,佯肅道,“沒大沒小。” “不就是親了一下嗎,是吧葉華年?!?/br> “......” 煙花燦輝下,葉華年耳根蔓紅,咬牙瞪她一眼,“嫂嫂,你能聊些別的嗎?!?/br>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秦書這會兒才忽然發(fā)覺他們兩個都是薄臉皮的,她本想忍住調侃他們的沖動,可是...... “喔,那你們什么時候成親?” “秦書!” 葉華年氣急,朝她腳下丟了個摔炮。 秦書剛躲開,靜嘉也朝她丟了一個。 “喂,你們兩個想造反是不是?” 她指著他們兩個以示警告,“你們倆兔崽子再敢朝我扔一個試試?!?/br> 靜嘉氣沖沖地和葉華年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揚手就朝她丟了一把的摔摔炮竹。 這小炮不傷人,就是聲兒響。 小夫妻喪心病狂,秦書瞠目望著滿空朝她丟過來的小炮竹,轉身逃跑的空擋不忘喊裴郁卿救命。 * 彼時的裴大人,正陪御駕隨行。 一路聞陛下話里話外,陸欽臣的巡按御史之位該是塵埃落定了。 “年后給靜嘉擇婿,朕便將慶川軍作榜,卿覺何如?” 陛下問話,溫庭之看了看裴郁卿,對上他示意自己說話的目光,開口道,“陛下為慶川軍歸置費心不少,此法自然不錯?!?/br> “不過,此舉只怕也或多或少招來一些別有用心。”裴郁卿道。 文帝沉笑了笑,偏頭側過來一眼,“裴卿所言正中下懷,正因如此朕才想著看看,到底是誰那么想要手握兵權。” 否則也不必大張旗鼓辦什么文武兩試招親了,只要靜嘉有喜歡的,過得了陛下這一關便成。 繞漣鳶湖而行,盡收眼底的是滿湖波光,岸連粲然。 在臨湖此岸,再往前過轉廊便可回到宴場。 萬花深處,燈影微弱的西北角,似有一紙幾色明燈掛落枝梢。 這個角度走過來,在四周不甚明的后園,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剪漂亮的燈輝。 文帝步伐緩停,凝眸看向那顯明的紙燈。 眾人視線隨之望去,依稀可見是精致可觀、比燈籠要特別的紙燈,招展開,像是一把傘的形狀。 裴郁卿微微沉眸,看向溫庭之。 正在此時,陛下開口喚人,“去將那傘燈給朕摘下來。” 陛下嗓音平靜,但伴君長久,不難聽出此刻已是龍顏不虞,聲壓隱怒。 成和公公忙抬手招呼身后的小太監(jiān)跑過去,將那枝頭掛著的傘燈摘下來,快步呈回御前。 近了眾人才看清,當真是傘燈。 一柄傘的形狀,倒掛在枝頭,傘下一剪燭火,傘面至傘檐所繡栩栩寒蘭,傘頂墜下的是桃符,所題二字,衛(wèi)寧。 身后臣侍一瞬皆屏氣凝神,無人敢言辭。 天子眉斂下眸底是幽翻盛怒,良久,陛下掀袍一腳踹開了這紙燈,呈此傘燈的小太監(jiān)被踹到了一旁,滾了兩三圈。 隨駕一行,眾人紛紛皆跪。 “傳,云氏溫儀!” 陛下親傳,小太監(jiān)踉蹌著起身,連忙跑去宣人。生怕晚了一步便被殃及池魚,丟了性命。 云挽接到口諭便前往漣鳶湖西側,納蘭忱跟著一同而來。 她在見到那一紙傘燈時,便心寒意冷,明了大半。 別人不知,她卻最清楚陛下為何動怒。傘燈祈福,是衛(wèi)寧長公主想出來的。當年陛下尚是文小王爺時,衛(wèi)寧長公主每逢春節(jié)之夜,便會在王府為他掛滿傘燈。因為文小王爺怕黑,這是從未敢向他人言說的秘密。 她畫藝不佳,便教云挽替她作傘面。 衛(wèi)寧說,天燈飛至天上祈愿,照不亮紅塵,而傘燈落人間,只為納蘭祈福。 每一柄傘下墜著的桃符,皆題一個小小的‘文’字。這是他獨一無二的東西,除了他們三個,再無人知曉。 漣鳶湖周,有一座亭榭。 于此屏退旁人后,亭下只剩裴溫二卿,和成和公公。 “臣妾,參見陛下?!?/br> 云挽行禮叩拜,尚未起身,那傘燈便被扔過來砸在她身上,殘破不堪。 “云溫儀,你想干什么?你告訴朕你想干什么!” 方才壓抑的隱怒,此刻盡散。 文帝目光如利,那是唯天子方才蘊得出的寒迫之威壓。 傘燈砸過來時,燭火雖滅,燃溫仍在。 云挽手背不明顯地紅了一片,她拾起傘燈,恭順回答,“陛下恕罪。” 她無話辯解,也無從辯解。 因這傘燈確是她所制,被人利用無可奈何。 “怎么,你認罪?”文帝上前一把拽起她,雙目深暗,藏著無盡望不見底的淵底,他嗓音嘶沉濃抑,“云挽,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提醒朕要歸還你云氏的兵權,還是又想來試探朕的底線?” 如此動怒的陛下,納蘭忱從未見過。 父皇素來喜怒不形于色,似乎無論如何也難以摸透心思。 云挽手腕似要被他捏碎,臉色微白,額角也疼出薄汗。 納蘭忱看在眼里,掀袍跪在一旁忙向陛下求情, “父皇息怒!” 云挽雖在后宮不受恩寵這許多年,可從沒人敢對她‘看人下菜碟’,其中緣故她比誰都清楚。 在她心里,陛下永遠是那個帶她策馬,抱著她在宮城樓頂俯瞰上京城,執(zhí)花仗劍的少年。 他比誰都待她好。 “父皇!”納蘭忱拽著他的袖子,文帝看著云挽失色的唇,擰眉推開她。 他揮袖甩開納蘭忱,看過來的目光令人心怔,“納蘭忱,你還敢向朕求情?在朝前覬覦儲君之位,你當朕昏庸至此,什么也不清楚嗎!” 納蘭忱眼眶薄紅,毫不躲避地看著他素來崇敬的父皇,“兒臣沒有?!?/br> 他尊敬太子哥哥,畏敬父皇,從未有不臣之心。縱然清楚朝堂有傾力為他之勢,亦從未有僭越之意。 “你沒有,那你的那些信臣,麾下謀士呢?朝堂之上如今風向如何朝你倒,你當朕絲毫不明?!” 石桌上瓷茶盞具雖袖應聲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支離破碎,碎片砸過來,在納蘭忱額角劃出血痕。 他跪立如松,巍然不動。 “陛下!” 云挽飲泣喊出聲,文帝恍若夢魘脫身。他呼吸沉促,納蘭忱額角的血痕醒他三分理智。 此景下,求情即是加罪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