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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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卿只盼自己所布之局能有所成效。 氣氛推至冰點,連夜風都寂靜。 隔著一潭漣鳶湖,遠處岸上的歡聲笑語遙遙難聞聲,仿若兩個世界。 屏退旁人的侍衛(wèi)四面八方圍困此處,眼下卻似有鬧聲。 “我要見陛下!” 這會兒,方才呈傘燈被踹開的小太監(jiān)匆匆來報,跪地輕顫著嗓音回稟,“陛下......令、令珩公主求見?!?/br> 陛下聞言一腳踹開身邊的石凳,其滾滾落下亭外,天子尚未息的怒火頓時如有澆油之勢, “讓她滾!” 小太監(jiān)連滾帶爬地退下。 也正在此時,侍衛(wèi)持刀步步退后,因不能傷了硬闖過來的令珩公主,并不敢強行攔她。 秦書發(fā)絲凌亂,揪著衣領闖進來雙目通紅地跪在亭外,行禮叩拜,嗓音哽咽,“臣女秦書,懇請陛下圣明做主!” 文帝只恨手邊已無物可砸,指著她沉聲道, “趁朕還不想摘了你的腦袋,現(xiàn)在就給朕滾。” 秦書毫不畏懼地起身,直身跪立。 她徑自看向陛下,臉上還有淚痕,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陛下,臣女雖身份低微,可縱是再低,也是上卿夫人。如今在這皇城,在天zigong城受人欺凌,陛下認為,該何以呈罪?” 她衣領扣子開了幾個,發(fā)釵欲墜而落,滿目倔強忍淚。 裴郁卿瞇眼看向她,眸色沉潭晦暗。 他抬步解了自己的外衣過去蓋在她身上,看著她想從她眼里讀出些什么,可她不看自己。 好的很,她這個餿主意當真好的很。 “你說什么?” 文帝凝眉望著她,與此同時,侍衛(wèi)將衣衫不整到處喊冤的魏賢郎押了進來。 “陛下,魏賢郎追令珩公主至此,方才轉身欲逃,被吾等捉拿?!?/br> 魏賢郎衣衫甚至敞開著,連胸膛都隱約可見,聽了方才秦書的狀詞,惶恐地看著陛下, “陛下,臣冤枉!” “既冤枉,賢郎君何故轉身欲逃?” 溫庭之似無意問了一句,魏賢郎當下便指著秦書,“臣是怕沖撞了圣駕,而且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裴郁卿抬腳踹上他胸口,魏賢郎整個人都被向后踢飛了幾步。 “放肆?!?/br> 上卿大人垂目幽然望著他,嗓音冷沉,“膽敢對令珩公主言語不敬,賢郎君當真是仗著魏其侯府門楣圣寵,忘了身份?!?/br> 秦書在一旁低聲抽泣,卻還強忍著不出聲。她從手里呈出攥了許久的玉佩,“魏賢郎說有話要與臣女相談,臣女自聽之。誰知賢郎君將臣女領至花園人少處,欲圖謀不軌,還將此玉佩交予,說......說讓臣女跟了他......不要再當什么上卿夫人,竟還對臣女說......說那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 魏賢郎見到那玉佩,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 他的貼身玉佩怎么會在她手上! 他那該死的弟弟分明說被他拿去當了! 魏其小侯爺和這哥哥素來是水火不容,小侯爺又本來就什么事兒也干得出來,他便是說把他的玉佩拿去丟進茅房魏賢郎也不覺得稀奇。 小侯爺性子和葉家少爺合得來,紈绔是紈绔了些,但本性不壞。 這魏賢郎可就不一樣了,這位是和宋承一樣的德行,作一顆歸盡的棋子再適合不過。 世族高門,大多都是有標志的,馬車也好,玉佩也罷,都是一看便知身份。 好比這玉佩,獨一無二的魏其二字,是其他地方不會造也不敢造的。 成和公公將那玉佩接至陛下眼前,文帝看了一眼便朝魏賢郎狠狠砸了過去,“放肆!” “陛下!陛下臣冤枉!”魏賢郎恍然才發(fā)覺自己被這女人給下了圈套,著急蒼白地辯解,“這玉佩是她偷的!” 他一路對她窮追不舍,貼身玉佩又在她手上,自己身上衣袍又是這般景象。 一切不言而喻,什么解釋都顯得多余無力。 “即便是偷的,也該賢郎君給令珩公主機會才是。” 溫大人不語便無事,一開口便句句要害。 魏賢郎百口莫辯,指著秦書恨的咬牙,“當真是她......” “賢郎君想說是臣女勾引你,偷了你的玉佩告狀御前是嗎?敢問賢郎君,令珩為何要以一個女子貞潔清白大事構陷于你?于我何益!” 秦書看著她,一邊憤憤質(zhì)問,清淚落痕。 “分明是你!” 魏賢郎氣急,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分明是她騙他去花園! 話沒說完,跳腳的賢郎君已經(jīng)被陛下一腳踹飛。 “混賬!”文帝一腳不解氣,三兩步上前又踢了他兩腳,“你個畜生,真當朕不敢動你侯府半分?!那盛寵門楣給的是你魏其侯府世代功勛,哪里是給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魏賢郎好色之名雖不算太遠揚,但關及這些世族的風語陛下多少也聽過。 侯府門下出了這么個東西,當真家門不幸。 “令珩乃納蘭圣族正統(tǒng)冊封皇室公主,朕之親脈,你這雜碎也敢有歹心?” 文帝說著又朝魏賢郎踹了一腳,怒斥不絕, “若非今日令珩無恙,朕定摘了你的腦袋禍及你魏其侯府!” 陛下將今夜難解的火氣都撒在了這倒霉的魏賢郎身上,“來人,將魏賢郎仗責,隨即丟回侯府!” 這懲罰看似輕了,可實則是陛下清楚會有人去收拾他,所以要留著他好好喘氣兒。 云溫儀和信親王皆被幽禁,無旨不得出。 今夜,若無令珩公主這一出,懲罰必然不會如此輕易。 成和公公暗暗松了口氣,若陛下真罰重了,之后也定是自個兒后悔。 令珩公主......當真是靈秀敏銳。 竟拿自己來衡量陛下的心。 一夜春宴,誰也沒得安生。 太子這一招無論如何也可算成功的,光論今夜陛下對信親王所言那一番話,之后要令陛下平心靜氣兒地提及信親王,也并不那么容易了。 子時到,夜色頃刻綻開璀璨煙火,絕倫不朽。明亮徹夜的燦爛,仿佛撕碎了黑夜,扯開了白光。 遙遙入九天,綻放斑斕絢麗。 奪目至極。 這一刻,普天同慶,盛世太平。 仰望這瑰麗夜色,無數(shù)祈愿隨之拋向星辰,載著人間理想。 回府后,裴郁卿吩咐崇一,好好招呼魏賢郎。 崇一明白,但是不太清楚分寸。 “那大人的意思,是要斷手斷腳還是留一口氣的那種?” 裴郁卿眸色溫和看向他,微微淺笑,“原來我看上去是那樣善良的人嗎?” “.........” “把他給我廢了?!迸嵊羟涫栈啬抗?,淡淡吩咐了一句。 崇一一時半會兒沒明白,有些遲疑地望著自家大人。 裴郁卿沒什么耐心解釋,他散漫地回望愚蠢的下屬,隨之垂眸,視線掃了一眼崇一某處的命根子。 “......”崇一頓覺身下冷風襲涼,忍不住并腿揚聲振作了精神, “明白!” 第38章 濁酒意闌珊 (三) 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陛下因衛(wèi)寧長公主動雷霆之怒, 而令珩公主不得皇族承認的身份而遭欺凌。二者衡量的便是陛下心底的惻隱,他人看不透,秦書卻清楚。 正因拿準了陛下藏在最深處對她的愛護, 才敢想出這么個法子。 那般景況下,也唯有生生扯出陛下的呵護之心才能與天子盛怒相衡。 裴郁卿何嘗不知道從她身上下手是最好的辦法, 可他想了許多辦法,都被自己盡數(shù)推翻。畢竟要想出一個周全的欺負她的法子, 委實不易。 他原本打算走雪上加霜的險棋, 干脆牽扯云氏內(nèi)族之亂。如此一來, 一夜之間矛頭指向將演變?yōu)樘^令人疑心的明確。陛下再氣盛,也會有理智去懷疑這之后是有人刻意構陷為之。 誰知最后他的人還沒行動,倒是等來了他聰慧過人貌美如花, 演的一手好戲的公主殿下。 好在他的下屬皆懂得見機行事,否則他的原計劃若不變,今夜才真是要亂成一鍋粥。 跨過子時,此起彼伏的煙花仍久久未停息,京城不寐。 秦書回府后整理了自己的衣著發(fā)飾, 也搬出煙花要跨子夜。 雖然方才因為演的太入戲, 流淚悲傷耗費了許多精力,但回府一路上在馬車里已經(jīng)養(yǎng)回來一些。 點完煙花即是新年, 分明發(fā)生了許多令人心疲力竭的事情, 可她心底卻意外平靜。 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知道她所愛的,所在乎的人, 都在身邊。 他們的存在,似乎成了她所向披靡的勇氣。 裴郁卿從出宮起就沉著臉,頗莫名其妙。 秦書尋他出來放煙花, 也沒見他給個好臉。 “上卿大人,今夜可是辭舊迎新。” 她彎著眼睛看著他,示意他笑一笑,表情好一些。 裴郁卿熟視無睹,眸光淡漠地掃向她秋后算賬道,“殿下今夜真是好手腕?!?/br> 秦書聞言微喜,被他夸手腕,還真是班門弄斧。她理了下耳邊發(fā)絲,頗謙遜地擺擺手笑, “哪里哪里,這不都是和裴卿學的嗎?!?/br> 裴郁卿沉著眉眼,郁結了一腔悶氣,“你看我像是在夸你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