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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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婈道:“不知是何事?” “說來倒是有些唐突?!焙问鐑x笑了一下,道:“嬪妾二叔家里有個meimei,行四,年十五尚未議親,家母便讓嬪妾到婕妤這來打聽,秦千戶,可定親了?” 這是何家有意要聯(lián)姻。 秦婈立馬道:“我家哥哥雖沒定親,但已是心有所屬,其余的,就不便告知了,勞煩淑儀代我向大夫人道聲謝?!?/br> 何淑儀嘴角微僵,道:“是么,那倒是可惜了……” 何淑儀剛走,李苑便來了。 她身著水藍(lán)色的曳地長裙,緩步走來,同三年前一樣,不論春夏秋冬,從不在頸上飾物,她生的格外白,這雪白的頸,風(fēng)吹不紅,也曬不黑。 秦婈起身道:“臣妾見過李妃娘娘。” 李苑伸手將她扶起,笑道:“今日是本宮來看望婕妤,就不必多禮了?!?/br> 二人一同在院子里坐下,李苑招了招手,長春宮的宮女手拖描漆盤子緩緩走來。 盤上放的是一套青玉梅花的墨寶,還有一方白玉硯。 這般成色,不用想也知,定是御賜之物。 李苑笑道:“婕妤的兄長高中,各宮的meimei定是都來道賀了,本宮思來想去,就怕和人撞了心意,便挑了這個。” “正好大皇子習(xí)字,也能用上。” 秦婈笑了笑道:“多謝娘娘。” 若非親眼所見,其實(shí)秦婈很難把眼前這個李苑,和那個整日同她紅眼睛的李苑聯(lián)系在一處。 三年前,李苑的性子是真的柔的跟一灘水一般,沒少來坤寧宮掉眼淚。 不是因?yàn)檠戔鲅晕耆?,就是因?yàn)闅舛亲硬粻帤猓t遲懷不上孩子。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就像她自己,也變了。 李苑一直在景仁宮坐到傍晚,終于等來了落輦聲。 盛公公躬身道:“陛下,李妃娘娘也在景仁宮。” 第46章 寵妃 坤寧宮。 “陛下,李妃娘娘也在景仁宮?!?/br> 眼下日落西山,紅霞漫天,李妃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景仁宮,莫說皇帝,便是盛公公都品出了幾分道不明意思來。 “陛下?”盛公公的眼神,無疑是在說:咱還進(jìn)去嗎? 蕭聿抿唇而入。 男人的腳步聲漸重,院中飲茶的秦婈和李苑相繼起身,福禮道:“陛下萬安?!?/br> 此時風(fēng)聲簌簌,李苑的耳珰如風(fēng)鈴般作響,皇上一到,那欺霜賽雪的脖頸,立即對心上人有了反應(yīng),泛起一片潮紅。 水靈靈的眼里,是無窮盡的傾慕。 這樣的眼神,秦婈也是許久未見了。 不過今日李苑的脖頸上,倒是沒有用厚粉遮蓋過的那抹紅。 “坐吧?!笔掜驳?。 話音甫落,一旁的茶沸聲剛好響起,李苑彎了彎眼睛,抬手給皇帝斟了一杯茶道:“新茶三沸,陛下嘗嘗?” 蕭聿“唔”了一聲,接過放置一旁,目光落在秦婈身上,道:“你兄長高中,可給家中遞信了?” 秦婈點(diǎn)頭,“遞了的?!?/br> “你倒是快?!笔掜残α艘幌?,恍若無人地抬手替秦婈正了下圍脖,“晚膳用了嗎?” 她低聲道:“臣妾尚未用膳?!?/br> “那正好,朕陪你用。” 朕陪你,顯然指秦婈一人。 這話一出,秦婈看了眼李苑。 不得不說,這一眼,就很有靈性,看的李苑的指甲都收進(jìn)了手心。 李苑起身,柔聲道:“太后娘娘頭疾頻發(fā),臣妾近來都在為太后娘娘抄經(jīng)祈福,就不擾陛下與婕妤的興致了。” 蕭聿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有心了。” 李苑與他對視,復(fù)垂眸去看帝王衣擺,道:“臣妾告退。” 秦婈也跟著起身,“臣……” 可她尚沒說完,蕭聿的手便落在她的腰上,向上一提,拉直了她的膝蓋:“回屋把大皇子給朕抱來?!?/br> 秦婈看了他一眼,道:“臣妾這就去?!?/br> 李苑走出景仁宮,眼梢微紅。 她是正二品的妃,那秦氏只是四品的婕妤,依照規(guī)矩,她本該向自己行禮,但剛剛,那人顯然是…… 李苑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怎么,就那么看不得那張臉卑躬屈膝? —— 雖然蕭韞總口口聲聲說想父皇,可一見到人,又不免有些拘謹(jǐn)。 蕭韞頓住腳步,小手一合,頷首道:“給父皇請安?!?/br> 皇帝忽然起身,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蕭韞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走到他身邊。 蕭聿攬過蕭韞的頭,朝自己的腿比了一下,這動作一出,秦婈眼見蕭韞微微抬腳,挺起了胸脯,人立馬高了一截。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秦婈和蕭聿誰都懶得戳穿他。 蕭聿摸了摸他的后腦勺。 忽然覺得他要面子的樣子,和他阿娘如出一轍。 才用過晚膳,蕭韞就打了個呵欠,抬起小胖手,揉了揉眼睛,道:“母妃?!?/br> 秦婈看他這幅樣子,便回頭道:“袁嬤嬤。” “奴婢在?!?/br> “下午大皇子就沒午睡,袁嬤嬤先帶他下去吧。” 蕭韞走后,秦婈回到皇帝身邊,福禮道:“兄長此番能得陛下抬愛,乃是秦家之幸,臣妾在此謝過陛下。” 蕭聿看著秦婈眼角的笑意,莫名覺得,此刻的她,與那天晚上無意中撞見的她不甚相同。 也說不上緣由,就像一道直覺。 “以你兄長之才,今日高中,也算實(shí)至名歸?!笔掜蚕蚝笠豢?,嗓音沉沉:“但你若想謝朕,不如陪朕喝杯酒?” 喝酒。 秦婈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 上輩子她的酒量就是個丟人的,蕭聿同她喝過兩次,每次都不堪回首。 翌日酒醒,他總是一邊摩挲著她的腰,一邊笑她本性終于得以釋放,她卻在心里咬牙切齒罵他一肚子壞心眼。 好在秦大姑娘的酒量還算不錯,酌飲幾杯,應(yīng)當(dāng)無事。 秦婈笑道:“陛下今日有此雅興,臣妾自當(dāng)作陪,但臣妾酒量不大好,待會兒若是失態(tài),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蕭聿輕聲嗯了一聲。 很快,盛公公就端來了兩壇玉泉酒。 玉泉酒由光祿寺釀醞署釀造,醇馥幽郁,口感濃烈,絕非是女子尋常喝的桃花釀能比的。 蕭聿抬手斟了一杯酒。 皇帝遞過來的酒,誰都不敢不喝,幾杯下肚,秦婈的臉就覆上了一層紅暈,她用指腹揉了揉太陽xue,道:“臣妾不勝酒力,實(shí)在是掃了陛下興致。” 蕭聿見她醉態(tài)難掩,忽然道:“會唱曲嗎?” 秦婈看著他的眼睛。 不由心道:看來你是真愿意聽曲。 她上輩子舞藝精湛,歌卻唱的一般,最多是不走調(diào),但這輩子為了入宮選秀,知道他喜歡聽曲,便特意跟四月學(xué)了一首。 蕭聿只見眼前人眉眼一彎,“臣妾會唱《霓裳謠》,陛下可聽過?” 這是四月的拿手曲子。 蕭聿喉嚨滾動,“這倒是沒有。” 殿中央爐煙裊裊,隨春風(fēng)散去。 佳人披羅裳,眉際月輝映,秦婈放下金樽,緩緩開了喉,音色婉轉(zhuǎn)動聽,如耳邊輕語撩人心弦。 殿外的宮女太監(jiān)們眼前一亮,可皇上的目光卻一寸寸暗了下去。 曲畢,秦婈笑道:“陛下,臣妾唱的好聽嗎?” 蕭聿點(diǎn)頭,笑了一下。 皇上今夜毫無意外地歇在了景仁宮,雖然秦婈沒醉,但酒勁起來,也難敵睡意,蕭聿攬過她的肩膀,手掌在她肩上拍了拍。 蕭聿緩緩闔上雙眸—— 烏云藹藹,京中一片陰沉。 永昌三十八年十月初三,丙申年戊戌月戊子日,嘉宣帝突然駕崩。 滿京皆知先帝已病入膏肓,但究竟還有多少日子,楚后卻瞞的格外緊。 戊子日的前一夜,楚后召集世家貴女及內(nèi)命婦進(jìn)宮賞菊,成王妃和穆家女等皆在其列,晚宴尚未用完,整個皇宮就已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