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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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手中空了的杯盞遞給她,她回身放到案幾上,正是毫無防備時(shí),那人晃晃悠悠起身,將她抱回到榻上。 她嚇的驚呼一聲。 他傾身壓下來,低下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輕輕摩挲,嘴角帶著幾分惡劣的笑意。 秦婈的背脊瞬間僵住。 他閉上眼摸她,似揉面團(tuán)一樣,秦婈忍不住推她,“醉成這樣,陛下就不早些睡?” 蕭聿恍若未聞,感受著手里比豆腐還滑嫩的rou,又去啃她的脖子,咬她可憐的鎖骨,這架勢,真的跟要吃人一樣。 半晌,蕭聿放過她的鎖骨,轉(zhuǎn)而去吮她的耳垂,酒氣直往她耳朵里跑,她忍不住去躲,越躲,他的手勁越大,還帶著幾絲輕笑。 秦婈瞬間想到了四月對她說的話,男人對待床笫之事,不怕捶打,也不怕啼哭,欲望上了頭時(shí)掌心里的掙扎與迎合無異。 她干脆不躲了。 果然,她躺平不動,他就松了力,去輕啄了她的臉頰,蹙眉道:“怎么了……” 秦婈將聲音放柔,就跟同蕭韞說話差不多,“陛下今日喝多了,明早起來定然難受,臣妾拿了醒酒湯再回來,好不好?” 蕭聿看著她朱唇一張一合,心中仿佛有熱流淌過。 他低沉地“嗯”一聲,又醉熏熏地問她,“多久?” 秦婈道:“很快?!?/br> 蕭聿松手,放跑了手里的滑不留手的魚兒。 秦婈整理好衣襟,推開門對盛公公道:“陛下醉酒了,勞煩去公公拿碗醒酒湯過來吧?!?/br> 盛公公躬身道:“奴才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等一會兒就送到了?!?/br> 新來的小太監(jiān)不由在心里道:真不愧是盛公公,想的就是周到。 夜風(fēng)涌動,差不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兩個(gè)人宮女朝冬麗宮緩緩走過來。 一個(gè)提著羊角燈,一個(gè)端著食盒。 盛公公打開食盒,用銀針探過以后,交到了秦婈手上。 回到殿內(nèi),她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很重,像鼾聲又不是鼾聲,她想了想,還是把手上的醒酒湯放到一旁,沒叫醒他。 醒酒湯這東西,有時(shí)喝了還不如好好睡一覺。 蕭聿身量高,體重本就不輕,醉酒之后與巨石無異,更是難伺候,秦婈只幫他拆下冠冕,脫了衣服,就累的額上浮起了虛虛的汗珠。 秦婈轉(zhuǎn)身去了凈室,沐浴更衣,過了亥時(shí)才躺回到他身側(cè)。 剛闔眼,那人便從身后將她撈入懷里,這回沒發(fā)瘋,就只是抱著。 四周闃寂,他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朕想立后了……” 他摸著她的小腹,輕聲道:“阿菱,再給朕生一個(gè)吧……” 他用下頷蹭了蹭她的肩膀,鼻息間的熱氣噴灑在她白皙的頸窩,“那避子香,別用了,成么?” 話音一落,她的手就不由攥成了拳。 身后的呼吸漸勻……仿佛方才說的都是醉話。 —— 按照祖制,圍獵前先要祭天祭祖,光祿寺、鴻臚寺、太常寺,月落前就已備好了祭品、祭器、牲畜、大量的果、蔬、酒等物。 經(jīng)過迎帝神、奠玉帛、進(jìn)俎、獻(xiàn)禮、撤饌等一系列祭天禮,便是圍獵開宴禮。 為了禮賓,工部搭建的主觀臺比永昌三十八年更為宏大, 列序照舊,帝王坐于高位,左邊是王公大臣與蒙古使團(tuán),右側(cè)則是太后、嬪妃、公主等女眷。 晌午過后,日光漸漸柔和,風(fēng)過林稍,鳥雀在枝頭的鳴叫。 鼓聲響起,兵部放雁,蕭聿拿起盛公公遞過來的靈寶弓,搭上箭矢,直接拉成了滿月狀,“咄”地一聲,嘶破長空,擊落此番行圍的第一只大雁。 一箭中地。 蕭聿高聲道:“開宴!” 鼓聲變奏,鳴鞭起樂。 經(jīng)過昨日晚宴,寶音公主儼然把自己劃成了他的后妃之一,此時(shí)她看著蕭聿的目光,可謂是把星星都放進(jìn)了眼睛里。 她凝視著大周皇帝手里的那把弓,估摸著,此弓張力起碼有七石,而她能拉開的僅僅只有兩石,想到這,她又忍不住去看他的手臂。定是孔武有力。 不愧是親手國門的帝王。 開宴頭一天,沒有競技,多是觀禮。 所謂觀禮,便是共同欣賞兩國舞藝,大周琴醫(yī),蒙古的相撲、蒙樂等等。 寶音公主喝了口水,抬眸與蕭聿道:“陛下,寶音有個(gè)提議。” 蕭聿的看著她,道:“寶音公主直說便是?!?/br> 寶音公主聽他喚自己名字,嘴角不由起了起,“寶音聽聞貴國一向重馬術(shù),射術(shù),寶音不知可否邀請娘娘們比試一二?” 這話,就不由帶著幾分挑釁了。 平日后宮再怎么看互相不順眼,那起碼是關(guān)起門來的時(shí)候,眼下這蒙古姑娘都打上門來了,若是無人迎戰(zhàn),實(shí)在是有損國威。 楚太后不由看了五位后妃一眼,這……元后不在了,誰都不像是會馬術(shù)射術(shù)的模樣。 正是尷尬時(shí),徐淑儀起身道:“臣妾愿上前一試?!?/br> 楚太后意外道:“哦?徐淑儀竟然懂馬術(shù)?” 徐淑儀看了一眼蕭聿,道:“略懂一二?!?/br> 柳妃看了眼徐淑儀,不由腹誹:又是略懂一二,這背地里不知學(xué)了多久。 蕭聿道:“去吧?!?/br> 寶音公主看了看徐淑儀的纖弱的身段,笑了下,顯然是根本沒把人放在眼里,她只是想在中意的男人面前表現(xiàn)自己,并不在乎對手是誰。 她笑道:“寶音同淑儀一同去挑弓。” 徐淑儀假笑著應(yīng)了一聲。 她們?nèi)俗吆螅罂戳丝瓷磉吥蛔髀暤拈L寧,回頭對章公公道:“把駙馬叫來,哀家有話跟他說。” 長寧依舊在出神…… 半晌,蘇淮安跟著章公公來到席前。 他上前挨個(gè)行禮,在蕭璉妤面前停下,低頭道:“臣見過公主?!?/br> 長寧一怔。 她看著低頭的懷荊,忽然想到了初遇蘇淮安的那一天。 經(jīng)年無數(shù),她似乎永遠(yuǎn)也忘不了,永昌三十八年行圍,他也是這樣走過來,對她說了一句,“臣見過公主?!?/br> 一念起,驟然風(fēng)起…… 長寧長公主久久未出聲,太后以為她這是當(dāng)眾為難懷荊,便蹙眉道:“長寧!” 蕭璉妤回神,看著懷荊,喃喃道:“免禮?!?/br> 太后道:“快賜席?!?/br> 蘇淮安坐到蕭璉妤身側(cè),在一旁伺候她喝茶。 臺下徐淑儀和寶音公主比的正熱鬧,寶音公主領(lǐng)先,盛公公忽然來報(bào):“啟稟陛下,秦太史呈送天文歷相表,等候召見?!?/br> 秦望。 秦婈與蘇淮安默契地在空中交匯了一下眼神,又迅速錯(cuò)開。 蕭聿笑道:“宣。” …… 觀賞臺左側(cè)的盡頭,錦衣衛(wèi)在搜秦望的身。 五品官在京中常見,國丈卻不常見,侍衛(wèi)查完秦望的衣袖,畢恭畢敬道:“秦大人里面請?!?/br> 秦望腳步聲橐橐,離地老遠(yuǎn),秦婈就伸頭去望,眼中盡是期盼之意。 “臣拜見陛下。”秦望拱手道, “愛卿免禮?!笔掜驳?。 秦望將手中的天文歷相表遞上去,道:“近來趕上了雨季,這幾日,已是最適合行圍的日子,望陛下決定?!?/br> 蕭聿拿筆,點(diǎn)了兩個(gè)紅點(diǎn),交給秦望,又道:“賜席?!?/br> 按理說,這掌星歷、災(zāi)異則記的五品太史令是沒有資格得席位的,但人家女兒是后宮的寵妃,有國丈這個(gè)身份在,與旁人自然不同。 秦望道:“微臣,謝陛下。” 秦望落座后,朝秦婈投來慈父的目光,秦婈手里抱著孩子也去看他。 就在這時(shí),打瞌睡的蕭韞忽然來了精神,伸了伸胳膊腿,坐起身,回頭,順著秦婈的目光去看秦望。 四目相視,蕭韞對這秦望展了個(gè)笑容,秦望下意識地眨了下眼。 蕭韞在秦婈懷里蹦跶,指著遠(yuǎn)處道:“母妃,那是風(fēng)箏嗎?” 第83章 恩寵 斷了線的蝴蝶。 蕭韞在秦婈懷里蹦跶,四處張望,用手一指:“母妃,那是風(fēng)箏嗎?” 秦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遠(yuǎn)眺,北向的山上確有兩只斷了線的“大蝴蝶”。 秦婈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風(fēng)箏道:“還真是風(fēng)箏?!?/br> 這下,嬪妃的注意力都落在那兩只大蝴蝶上。 何淑儀慢慢道:“北向也沒人,怎么會有風(fēng)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