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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洗手后坐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揭開了泡芙上方的透明蓋子。 她拿起里面自帶的叉子,選擇了奧利奧泡芙下手,她慢慢地切下一塊,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 看似單純的奧利奧泡芙在入口后漸漸出現(xiàn)不一樣的感受,層次豐富的香氣在舌尖漫開,每一秒都是對味蕾的驚艷。 別的不敢說,制作這盒泡芙的人一定是個甜點大師。 岑念看向盒子上印的文字,那是一行意大利文,她不認識。 她學過英語、法語,還會一點德語,偏偏沒學過意大利語。岑念一邊吃著泡芙,一邊想,趁著時間還有富裕,要不順便學個意大利語? 吃完一個完整的泡芙后,她的臥室忽然被人敲響。 岑念第一反應是岑溪回來了,她立即起身往門口走去。 她打開房門,剛剛上揚的嘴角在見到門外的人后馬上又垂了下去。 侯予晟微笑著站在門外,彬彬有禮地向她問好。 因為工作的緣故,他要在這里住上一周,來敲岑念房門,是因為家中只有她一人,他特意來打個招呼。 當然,以上是他自己的說法,他到底怎么想,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我能進來說話嗎?”侯予晟問。 伸手不打笑臉人,岑念還是讓開了進門的路,侯予晟進門后,她特意讓門大敞開著沒有關(guān)。 “這是你自己買的?”侯予晟站在桌前,若有所思地望著已經(jīng)只剩四個的泡芙盒子。 岑念言簡意賅地說:“哥哥送的?!?/br> “我猜也是?!焙钣桕尚χD(zhuǎn)過身,看不見底的黝黑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你和岑溪走得很近嗎?” 岑念想到什么說什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侯予晟笑了起來,說:“因為我是你的舅舅,所以不希望你受到傷害?!?/br> 岑念的眼神冷了下來,看著他沒說話。 “這些話我作為長輩不該對你說,但恰恰因為我是長輩,所以不得不提醒你?!焙钣桕烧f:“你知道琰珠差點沒能來到這個世界嗎?” “……” 侯予晟看著岑念有所松動的表情,露出苦笑。 “我jiejie懷琰珠八個月的時候,差點因為二樓樓梯邊散落的小串珠而滾下樓?!?/br> 侯予晟說: “那種彩色的小串珠,只有岑溪的兒童房里才有?!?/br> 岑念心中起了波瀾,面上卻分毫不顯,不管真相如何,她至少不能讓侯予晟猜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侯予晟無奈地笑道:“……那時候,岑溪還只有六歲?!?/br> 他抬腳朝岑念走了過來,又在離她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她,輕聲說:“念念,岑溪這個人,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如果信他,最后只會遍體鱗傷。” 同一時刻,聚集在maou club的玩咖們讓這家在上京尤為著名的夜店人聲鼎沸。 絢麗迷幻的光斑流轉(zhuǎn)在每一張快樂或沉悶的臉上。 一個身穿制服的男服務生托著托盤走進一間被數(shù)個保鏢保護起來的包廂里。 岳尊等一群各有權(quán)勢的富家子弟們各自左擁右抱,在煙熏繚繞下說著見得光和見不得光的話。 這里是燭臺之下,是黑暗彌漫的世界。 食欲、□□、財欲、權(quán)御、生欲,人的欲望在黑夜中被無限放大,在這里,墮落成了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岑溪坐在半明半暗處,交疊而放的膝蓋前方正對著一杯金燦燦的香檳,他姿態(tài)隨意地坐著,神情散漫,卻依然有種無法忽視的氣質(zhì)縈繞著他。 就和其他男性一樣,他的身旁也坐著一個性感尤物,唯一不同之處在于,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酒杯的距離。 燙著大波浪的性感女人有著傲人的蜂腰肥乳,一雙畫著nongnong煙熏妝的電眼顧盼生姿,一個眼神就能哄得男人傾倒在她昏暗光線下閃爍不止的黑色緊身裙下。 在其他人和女伴或狐朋狗友打得火熱的時候,岑溪沉默地坐在這里,含著笑,一動不動地觀察著這個充斥欲望的小世界。 岳尊帶著他的高腳杯,一屁股坐到了岑溪旁邊。 “你這樣的生活不無聊嗎?” 岑溪似乎想到什么,微微笑了起來,坐在他身旁的女性朝他看來。 他說:“從前是很無聊……最近有點不一樣?!?/br> “什么不一樣?啊——你是說工作比讀書的時候不一樣?” 岑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看向幾步外一個坐在轉(zhuǎn)角處的年輕男性。 他笑著說:“付公子怎么一直盯著我的人看?” 年輕男人叫付祺然,今晚是第三次參加岳尊的私人聚會,他聽聞岑溪這么說,知道自己一直直勾勾望著他女伴的事情暴露,連忙搖頭,尷尬地笑道:“沒有沒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岑溪笑道:“既然付公子喜歡,這個人就送給你吧。留在我身邊,也不過是明珠暗投?!?/br> “這不好吧 ……”付祺然有些意動,又怕岑溪是在詐他,推脫了兩次后,見岑溪沒有說笑,滿臉驚喜地答應了。 被人當眾贈送,性感美女也沒有絲毫不快,她施施然地從岑溪身旁起身,一路走到付祺然身旁坐下,輕車熟路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付少家里是做什么的?上京就這么大,也許我們兩家還有過來往呢。”岑溪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