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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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讓哥哥寫信給錢鵬陽和賀明朗。然而信剛剛送出去,又聽到外祖母病逝的消息…… 據(jù)說,顧朱氏也是聽到消息知道女婿被人殺了,女兒眼睛都要哭瞎了,本來身體就差,哪里承受得?。坎〉箾]幾天就去了。 顧宛娘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哭得昏厥過去。等她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了。安齊請了大夫抓了藥,可是因為她總是哭,吃了藥也不見好轉(zhuǎn)。 安然著急地?fù)u著娘親的,哭道:“娘,爹爹不在了,你也不管了我們了嗎?哥哥才十一歲,女兒才八歲,我們需要你啊!難道您就不想看著哥哥中秀才中舉人中進士當(dāng)官?難道您就不想看著女兒出閣?爹爹不在了,我們都很傷心,可是您也不能不管我們?。 ?/br> 顧宛娘聽了女兒的話,這才開始振作起來,每天哭得少些,吃了藥也漸漸有些效果,可視力到底受了影響,看什么都模糊,很多精細的活計都不能做了。 長房那邊,趙世榮的眼睛每天看著都是紅的,安南和錢穎也瘦了一大圈兒。安南每次想起最疼愛自己的二叔和奶奶,就忍不住難過,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安齊的性子原本還算開朗,如今卻變得極為沉默,除了安然和顧宛娘,他幾乎不跟別人說話。那雙眼睛時時都帶著刻骨銘心的傷痛和隱忍的憤怒。 安然擔(dān)心他,曾私底下勸道:“哥哥,我們要為爹爹報仇,你就得努力讀書才行。 你可以讓仇恨成為你前進的動力,卻不能讓仇恨侵占了你的心。哥哥,你應(yīng)該想著爹爹對我們的愛和期望,不能一味沉浸在悲痛里,你是爹娘唯一的兒子,娘親和我,以后就靠你了?!?/br> 安齊抱著meimei哭了一場,迅速成長起來。他現(xiàn)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了,他要支撐起這個家,他要保護照顧娘和meimei,他不能讓爹爹在地下都不安心。 趙世福與趙世華向來感情好,自從確認(rèn)了二哥的尸體,他的心里就像壓了一塊磨盤似的,時常會覺得沉重地很,覺得喘不過氣來。接著又是母親過逝,讓他甚至有一種天都要塌了的感覺。 五月,趙世華和母親容氏一同下葬,就葬在三月里開滿油菜花的小山坡上。 然而,就在那天,家里的人都出去送葬了,只留下幾個下人,卻不想趙茂生從床上翻了下來,摔倒在床下的踏板上。等趙家送葬的人回來,才發(fā)下老爺子已經(jīng)沒命了,而負(fù)責(zé)留守在家里的下人卻卷了家里剩下的一點值錢的東西跑了…… ? 短短幾個月里,趙家不但失去了最有出息的兒子,二老也相繼過逝,別說趙家人自己,就是外人見了,也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的淚。大家都想不明白,去年還是人人稱羨的趙家,怎么一下子就家破人亡了?到最后,也不過感嘆一聲是世事無常罷了。 在接二連三的打擊面前,趙家的人都悲痛到麻木了。飯,飯吃不下,覺,覺睡不著,一個個眼窩深陷,充滿了血絲,頭發(fā)枯黃,短短幾個月,一個個都瘦得皮包骨頭。 特別是何氏,她還懷著孩子呢,可是家里重孝,只能吃素。丈夫接連死了兄長、母親和父親,實在太過傷心,不但不能照顧她,反而要她安慰照顧。再加上還有個三歲多不懂事的兒子,她六個多月的身孕看起來也不過像三四個月的樣子。安然見了都擔(dān)心,不知道孩子會不會營養(yǎng)不良,會不會體質(zhì)不好。 安然忍不住想,難道盧氏真的要他們趙家家破人亡嗎?趙家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盧氏滿意了嗎?還會不會有后手?夜里,她經(jīng)常會睡不著,然后就去看看哥哥和娘親。只有看到哥哥和娘親都好好的,她才能安下心來。這些天來她一直在想著,怎樣才能保住她余下的親人,連哥哥安睿都許久沒有想起過了。原來在生存面前,愛情什么的都是奢侈品。 趙世華過世,趙家沒有了舉人,鄉(xiāng)親們的投田都拿回去了,趙家的祭田也沒有了。 辦完祖父趙茂生的喪事,家里真是一點銀子都沒有了。如今趙家就剩下一棟宅子和原來的十幾畝田地。這樣的家資如何還能養(yǎng)得了下人?安然便將爹娘以前買來的仆人都遣散了,也沒要他們的身價銀子,就當(dāng)結(jié)個善緣吧!只是玉蘭無論如何不肯走,安然只能將她留下。 可是大嫂錢穎陪嫁的還有幾個下人,人家也沒要她給月錢,她也不好說什么。于是,趙家長房依然使著下人??墒?,以前家里的開支都是二房趙世華的,如今趙世華不在了,家里也沒錢了,這吃飯用度從哪里來?安然年紀(jì)小,又是晚輩,自然只能找大伯和三叔。 現(xiàn)在也就是長房還有余錢。王氏一聽要她拿錢出來養(yǎng)著二房和三房的人,以她那只進不出的性格怎么可能?王氏一聽,便道:“爹娘都不在了,還住在一起做什么?把家分了自己過自己的吧!” 那天,三房人都聚集到長房這邊的大廳里,商量著要不要分家,怎么分的問題。 長房這邊,趙世榮王氏和安南都來了。 二房只來了安然一個,安齊得留在房里照看顧宛娘。這段時間,二房的事情都是安然在做主,顧宛娘和安齊也習(xí)慣了讓她當(dāng)家。所以,就連分家這樣的大事,也讓安然來了。 三房趙世福也是一個人來的,何氏還懷著身孕呢! 本來,分家應(yīng)該請長輩來主持,請親朋來見證的??哨w家在王家村本就是獨戶,也沒有別的長輩,至于要不要將三房的娘家人請來一起見證,他們都覺得現(xiàn)在沒有這必要,不過先說一下大家的初步意見罷了。等正式分家的時候,再請人來做見證就是了。 王氏道:“二老都不在了,二房三房都娶了媳婦兒生了孩子了,自然該分家的?!?/br> 安然也直接道:“我們這一房同意分家,越快越好?!?/br> 趙世福有些遲疑。他倒沒什么,他相信自己能養(yǎng)活妻兒,可要是分了家,二嫂怎么辦?二嫂現(xiàn)在眼睛也不好了,齊哥兒才十一歲,然姐兒再聰明能干也只是個八歲的丫頭,怎么能養(yǎng)活一家人? “大哥,要不等齊哥兒成年,娶了媳婦兒再分家吧?”趙世福提議道。 趙世榮看了看面色冷漠的安然,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想著,二弟中舉這幾年,顧宛娘不會沒有一點積蓄吧?更何況然姐兒雖然小小年紀(jì),可精明得很呢!再說了,顧宛娘不是還有顧家商鋪的分子錢嗎?怎么會養(yǎng)不活一家人?你看然姐兒這個冷靜的樣子,就不像是心里沒底的人。 王氏卻已經(jīng)冷哼道:“爹娘都不在了,可沒有繼續(xù)住在一起的道理。齊哥兒今年都十一了,也不小了,無論是下地種田還是給人做工都可以了……” 安然打斷她的話道:“分家吧,我們二房沒意見!” 王氏得意地看著安然,以前看著顧宛娘呼奴使婢的她羨慕得不得了,如今總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換他們長房呼奴使婢,二房去乞討了。哈哈,看然姐兒那個丫頭再得意,再看不起她。 趙世福見安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樣子,也不再多勸。要是換了他,也不想跟大嫂生活在一起。 “家里還有十多畝田,我們?nèi)烤至税伞?/br> 趙世福還沒說完,王氏又打斷他道:“本來呢,三叔你這話也沒錯??墒嵌磕挠腥四芊N地?你二嫂都瞎了,齊哥兒然姐兒又小,他們會種地?把田地給他們,還不白瞎了那幾畝地?”她現(xiàn)在一點不記得自己剛剛才說了安齊十一歲了,可以下地種田了。 這回,不等趙世福反對,安南便起身道:“娘,你這樣讓二嬸一家怎么過活?” 趙世榮也瞪了王氏一眼道:“你不要太過分了,那十幾畝田,爹娘以前不是分過嗎?就按原來的分吧!” 安然輕笑道:“多謝大伯,我沒意見?!?/br> “那就這樣吧,其他的,都在各房里,也不用再拿出來分了。”趙世福點點頭,算是接受這個分法。 “怎么沒有?不是還有房子沒有分?”王氏嚷嚷道,“這房子可是用的我們和老三家的地基……” “娘,你越說越過分了!當(dāng)初這房子可是二叔給的銀子蓋的!”安南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實在為有這樣的娘親而感到羞恥。 王氏憤怒地瞪了回去道:“南哥兒,有你這樣跟母親拍桌子瞪眼睛的嗎?” 安南絲毫不讓地回道:“你說我不孝我也要說,這房子是二叔給錢蓋的,就該是二叔的!然姐兒分我們一進院子,那是她厚道仁義,她就是不給我們,也沒我們什么話說。” 趙世福跟著點點頭道:“南哥兒說得不錯。” “什么不錯?”王氏不依道,“這房子本來就是在我們家房子的地基上建的,自然該是我們的。就算分,也是我們跟三房分,二房憑什么來分?二房不是在村西口那邊還有房子嘛!對了,他們在縣里不還有一套宅子?” 安然忍不住笑了,人若無恥,果然無敵??! 安南看著安然臉上譏諷的笑容,只羞得自己無地自容。 趙世福氣得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王氏罵道:“王招娣,你怎么能這樣無恥?早知道當(dāng)初就該讓娘休了你!若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我二哥說不定還好好的,沒準(zhǔn)兒現(xiàn)在都中了進士當(dāng)了官了,爹娘也好好的。我們趙家變成這樣,都是被你給害的!現(xiàn)在二哥不在了,你還欺負(fù)人家孤兒寡母,你要不要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趙世榮本來也想斥責(zé)王氏的,他沒有這樣無恥,也沒想過要侵占二房的東西,可聽到三弟這話,他心里又不舒坦了。感情二房三房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他們身上來了? “老三,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二弟的死就跟你大嫂有關(guān)?”趙世榮板著臉駁了趙世福一句,接著就決定道,“三進院子,正好一房一進,也不用再分了,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住吧!” “不行,”王氏不依地跳出來道,“我們是長房,爹娘的房子應(yīng)該留給我們!要是給了二房,他們不是就有三套房子了?憑什么他們比我們分得多?再說了,他們家就剩三個人了,要那么多房子住得完么?” 趙世榮忽然沖王氏發(fā)火道:“你給我閉嘴!分家的事輪不到你做主,你給我滾回房去!” 王氏見趙世榮真的發(fā)怒了,也不敢再說,撇撇嘴扶著丫頭的手回房去了。 這時,安然忽然起身道:“這房子,我們不要就是。我們會盡快搬回村西口那邊去的。大伯家里人口多,就給大伯吧!” 說完,安然對著大伯三叔斂衽行禮,面色淡然地就要走。 “然姐兒!”安南拉住她,漲紅著臉道,“你,你不要這樣。你知道我娘就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可是我和爹還是明事理的。房子是二叔的,現(xiàn)在就該是你的。還是我們搬出去吧!你大嫂在縣里還有一個陪嫁的宅子,我們搬走就是?!?/br> 安然聽了安南的話,心里總算感受到一點溫暖。她抬頭看著這位大堂兄,勉強一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的,你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蛇@房子我們真的不能要?;蛟S,只有我們落魄了,你們和三叔才能平安?!?/br> 趙世榮趙世福及安南聽了,都不禁怔怔地望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真的,有這樣嚴(yán)重么? 沒過幾日,趙家就請了魏清源來主持分家。 看到長房占了二房孤兒寡母的宅子,魏清源忍不住變了臉色,震驚而悲痛道:“大舅兄,做人可不能這樣無恥!這宅子是怎么來的,村子里誰不清楚?當(dāng)初二舅兄發(fā)達了是怎么對你們一家的,你都不記得了嗎?你們這樣做,就不覺得虧心?南哥兒,你就是這樣報答你二叔的?” 趙世榮低著頭,沒有說話,安南想解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安然卻趕緊解釋道:“小姑父不要生氣,不怪大伯和大哥。大伯一家人口多,我們家現(xiàn)在就剩我娘和我們兄妹了,再加上玉蘭也才四個人,住不了這么大的房子,我們搬到村西頭那邊的房子去住,倒是正好?!?/br> 魏清源自然不相信安然的說辭,只當(dāng)長房的欺壓人家孤兒寡母,但他雖然是趙家的姑爺,卻不好直接插手趙家分家,既然安然自己都說了不怪長房,他也不好揪著不放。 但就這樣讓安然一家搬到村西口那邊去,他們要怎么生活?二嫂現(xiàn)在不能做繡活兒了,齊哥兒和然姐兒又小……想到這里他就痛恨長房的忘恩負(fù)義,竟然將人家孤兒寡母逼迫到這般田地,他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這樣吧,然姐兒,要不你跟你娘和齊哥兒去姑父家里住一段時間吧。正好也讓姑父看著你哥哥讀書,等他中了秀才你們再搬回來?!?/br> 聽魏清源這樣說,安然還沒說話,王氏就不高興了。她撇著嘴道:“妹夫這說的是什么話?就沒聽過還沒出孝就去親戚家里住的。知道的人當(dāng)你一片好心心疼人家孤兒寡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當(dāng)姑父的想要侵吞二房的財產(chǎn)呢!” 安然當(dāng)即反駁道:“大伯娘,你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但隨即安然還是拒絕了小姑父,她心里其實很感動,但這樣真的不合禮數(shù)。 “謝謝小姑父??墒枪酶讣依镆灿欣嫌行?,我們現(xiàn)在帶著重孝,確實不方便去姑父家里住。等我們出了孝,再去姑父家里住吧!” 魏清源長長的嘆息一聲,也沒有再勸。 安然雖然要了田地,但就沒打算自己種。娘親身體不好,哥哥和自己又小,哪有那力氣種地?她早就計劃好了,把田都給三叔種,三叔是個仁義的,種了他們的田,總要給點糧食吧!這樣也能減輕家里的負(fù)擔(dān)??赡艽蟛镆詾樗齻冞€有私房銀子吧,但經(jīng)過這么多事,一大家子的開銷都是他們二房出的,特別是接連三場喪事花費下來,娘親已經(jīng)將她的首飾都典當(dāng)?shù)貌畈欢嗔?。安然已?jīng)決定自己繡花賺錢養(yǎng)活娘親和哥哥了。 第二天,安然一家就開始搬家了。其實也沒什么好搬的,村西口那邊的房子家具什么的都有,這邊的家具當(dāng)時都是新做的,搬過去也不合適,安然干脆也留給大伯一家了。那邊的屋子幾天前就打掃出來了,安然他們只需一些衣服等細軟之物收拾了,搬過去就成。 王氏讓個丫頭扶著,就站在院子門口看安然搬家,似乎擔(dān)心她把自己家的東西搬走了似的,又似乎想看看安然家還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安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生氣,她只覺得好笑,這個大伯娘,她活得累不累?。⊥榷既沉?,還是死性不改! 最麻煩的其實是鍋鍋碗瓢盆糧食調(diào)料什么的,但也不過半個時辰,就搬完了。王氏進去看到那些家具什么的都還在,心下也還滿意。 就在搬家后的第二天下午,安然家門前就來了兩輛馬車,魏清源從馬車上跳下來,接著又回身將趙云杏從馬車上扶下來,又將長女秀芹抱下來,而后便指揮著跟來的車夫和仆人將馬車上的東西搬到安然家里。吃的、穿的、用的,應(yīng)有盡有,安然估計他們可以幾個月不用去集市上了。 安然拉著表姐秀芹的手,看著小姑父送自己家的東西,只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有些感激是不必掛在嘴上的,放在心里就好。 顧宛娘收了小姑子這么多東西,倒是很不好意思,連聲道謝,激動得差點又要哭。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看清了人情冷暖,也因此對小姑子一家更加感激。 安然安慰娘親道:“娘,您別哭了,您的眼睛可不能再流淚了。您放心,小姑姑和小姑父對我們一家的恩德,我和哥哥會永遠記在心里的?!?/br> 趙云杏今天帶魏秀芹來,就是知道她和安然交好,讓她來陪著安然說話的。她自己則陪著顧宛娘,盡量用安齊和安然兄妹兩個開導(dǎo)她。 魏清源便帶著安齊讀書,也是想分他的心,讓他不必這樣一味沉浸在傷心里,同時也讓安齊感覺到,雖然父親不在了,他還有依靠。 送魏清源一家回去時,安齊站在馬車邊上,哽咽道:“姑父,謝謝您!” 魏清源拍著他的肩膀道:“跟姑父不必說這些客套話。沒有你爹,姑父也娶不到你姑姑這么好的妻子,也未必能有今天。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就好好讀書,不要讓你爹失望。這樣,姑父以后也好有臉去見他?!?/br> 說到后來,想起二舅兄那樣一個前途無限的人就那么沒了,魏清源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六月初,趙安南收到了錢鵬陽的回信,讓他們夫妻一年后孝期結(jié)束就去湖州,他要親自督促安南的學(xué)業(yè)。 八月,賀明朗那邊終于也有了回信,卻只是一些安慰的套話,另送了一百兩銀子,賀家一個人都沒有來。 安齊看完信,看著那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不禁滿臉怒氣騰騰。 安然自嘲地笑道:“怎么?哥哥你還看不穿?這世間的人可不就是這么勢利這么自私的么?” 安齊拉著安然的手道:“meimei,我擔(dān)心……我擔(dān)心爹爹不在了,賀伯父會退親?!?/br> 安然滿臉淡然道:“這樣的人家,退了才好呢!” 安齊仔細想想,也覺得meimei說得有道理。他怎么都想不到賀家如此勢利,現(xiàn)在爹爹不在了,他們趙家又已經(jīng)敗落,meimei嫁過去只怕也會吃苦,還不如退婚算了。以meimei的才貌,以后肯定能找個合心意的。 九月,何氏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安媛。 雖然安然不想去那邊,還是跟著娘親哥哥送了禮過去。因為還在孝期,盡管生了孩子也是喜事,也不能辦宴席,不過親戚朋友送些禮過來,拿幾個紅蛋回去罷了。 從三叔家里回來,想著新生命的誕生,慢慢從傷心中走出來的安然漸漸發(fā)現(xiàn)似乎哪里不太對勁。仔細一想,才發(fā)現(xiàn)舅舅家竟然一直沒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