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薛城田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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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guān)之戰(zhàn),隨著韓軍在修魚大敗,韓趙兩軍在溫邑對峙而結(jié)束了。秦軍在函谷關(guān)的壓力得到了緩解,而駐守在溫邑的趙軍也在趙奢和暴鳶的主持下,再也沒有向前前進(jìn)半分。秦王為了報(bào)復(fù)東方六國,特別是韓魏兩國,要求韓國廢黜太子奐,另立太子,否則將舉重兵進(jìn)攻韓國。 與此同時,齊國趁魏國大敗與秦國的同時,出兵魏國,在關(guān)津打敗了魏軍。魏王嗣剛剛成為魏王才兩年,卻接連吃了兩次敗仗,心里更不是滋味,于是他一腔怒火,都對準(zhǔn)了犀首公孫衍。不但撤掉了他的相邦之位,還將大權(quán)交給了公孫衍的政敵田需。田需本就對公孫衍不滿,此刻受到魏王嗣的支持,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對于公孫衍更是處處打擊,毫不留情。以至于惠施都看不下去,多次替公孫衍求情。然而惠施如今年齡已經(jīng)太大了,本身對于政務(wù)已經(jīng)無能為力,如何又能對魏王嗣指手畫腳?終于在一次大病之后,闔然辭世。 公孫衍終于在被排擠之后,出走韓國。韓王雖然知道公孫衍身負(fù)大才,但是如今韓國也在秦國的威脅之下,不敢和秦國作對。最終,韓王在公孫衍的說服下,到岸門為城主,再次站在了抵抗秦軍的第一線。而魏王嗣見公孫衍離開了魏國,也就不需要田需在那里指手畫腳了,聽從了惠施臨終遺愿,向齊國求和,請求派田嬰的兒子田文到魏國為相。這一要求得到了田嬰的贊同,并經(jīng)過和齊王的溝通,讓田文到魏國擔(dān)任相邦。其實(shí)眾人都知道,田文這個相邦,象征意義大于實(shí)際意義,平日里政務(wù)也幾乎不需要他過問。 而楚國和秦國在方城一帶的戰(zhàn)役,也進(jìn)入了相持階段,從函谷和溫城騰出手來的秦軍,遇到了昭陽的頑強(qiáng)抵抗,雙方互不相讓,互有勝負(fù)。而宋王偃在宋國的整軍備戰(zhàn),不但奪得了齊國五座城池,魏國兩座城池,就連楚國也被他奪走了五百里土地。成為這個地區(qū)最大的變數(shù)。于是趁著齊魏兩國結(jié)盟之際,楚國和齊國也訂立了盟約,自此雖有宋國掣肘,但是楚國的東方也算是去了一個隱憂。 而這一時間,齊國的新王田辟彊則還沉浸在成為齊國大王的甜蜜之中,整日里鶯歌燕舞,好不快活。田盼無法正常處理政務(wù),已經(jīng)將重要軍務(wù)交給匡章處理,而田嬰這個自從田辟彊上位之后,就遠(yuǎn)遠(yuǎn)離開臨淄,回到自己封地薛城的老狐貍,也收斂了起來,但是他的心里,無時無刻不再希望著回到臨淄那個位置上。 直到這一天,一個少年人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希望。 蘇秦再次敲開了田嬰家的大門,之所以說是再次,是因?yàn)樯洗卧谂R淄,他被人趕了出來,這一次,他依然來到了這里。從邯鄲到薛城,從趙國到齊國。這幾年來,他潛心學(xué)習(xí),又在趙國接觸過了司馬淺、樂毅等人,他相信這一次,他不會被再次趕出來。 ,就是這個大門。 田嬰將書簡放在幾案上,看著老仆人,一臉驚愕的說道“你說什么?” 老仆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道“老仆是說,門外有一人,說有一千年難遇之重寶,要獻(xiàn)給主人?!?/br> 田嬰呲之以鼻,“某雖不是一國諸侯,卻也是見多識廣,齊國富有千里,各種珍寶數(shù)之不盡。某當(dāng)年身為相邦,自然也是見識過的,竟然還有人說千年難遇之重寶,真是胡吹大氣?!闭f罷,擺擺手,“隨便給他塞點(diǎn)錢財(cái),打發(fā)了吧?!闭f著,就繼續(xù)看書了。 老仆人領(lǐng)了命,剛要轉(zhuǎn)身,卻又聽田嬰說道“且慢。你剛才說這人穿著華貴?” 老仆人想了想,“不錯,看衣料,不像是普通之人?!?/br> 田嬰想了想,放下書簡,“且讓他進(jìn)來吧?!?/br> 等蘇秦進(jìn)來之后,只見他緩步行到自己面前,舉止大方,頗有大家之禮,心中不免對其高看了幾分。蘇秦本就是一代俊俏之人,此刻打扮又溫潤如玉,眉宇之年英氣逼人,自有一副少年的倜儻之姿。蘇秦行了一禮,朗聲言道“洛邑之人蘇季子,拜見靖郭君?!?/br> 田嬰對其不再輕視,遂言道“免禮。先生來此,不知所謂何事?” 蘇秦不慌不忙的說道“吾有兩樣寶物,愿意呈獻(xiàn)給靖郭君?!?/br> 田嬰輕笑道“七國之中,既有天子諸侯,又有隱士猛將,先生為何要將寶物獻(xiàn)給在下?” “天子諸侯雖然高高在山,但是眼界卻未必寬廣;隱士猛將固然卓然不群,卻未必是某真心誠服之人。所謂明珠蒙塵,賢者居之,無非是寶物不能得遇明主,而無法綻放其光輝罷了。某這兩樣至寶,想必只有靖郭君這樣的賢達(dá)之人,才配擁有?!?/br> 蘇秦這番話里有話,田嬰如何聽不出來,無非是說自己不但有寶物,而且自己也是一個寶物,只不過一直不能得遇明主,明珠蒙塵罷了。今日拜見他田嬰,一是要獻(xiàn)寶,二是希望能夠?yàn)樘飲胄ЯΑ?/br> “寶物雖好,然當(dāng)有明君守護(hù)。某雖名為靖郭君,卻也無非一般士卿,恐怕先生這兩樣至寶,某無福消受,先生不妨攜著寶物,另投他處吧。某不才,有些積蓄,愿意資助先生。” 田嬰的反應(yīng),倒在蘇秦的意料之中,像田嬰這種久負(fù)盛名之人,斷不會因?yàn)橐粌蓚€寶物就墜了面子,所謂名門望族,即使家道中落,也會保持著自己的高傲,更何況田嬰如今只不過受到齊國冷落罷了,自身還是有一定實(shí)力的。 “想要靖郭君知道,某雖不才,但是這兩樣寶貝,絕對是靖郭君非常想要得到的,而且這天下之大,想必只有某一人有此寶物,其他人絕不會有。” “呵呵,老了,對于這些華麗的東西斷然是喜歡不起來了,反而喜歡寫清淡樸實(shí)之物?!?/br> 蘇秦眼前一亮,說道“鄙人這寶物,絕對是最清淡樸實(shí)之物?!?/br> “哦?” “的確,不知君上曾經(jīng)見識過人,是否聽說過‘海大魚’呢?” “海大魚?”田嬰聽著名字果然驚訝,忍不住重復(fù)道,“這是什么魚?” 蘇秦見對方已經(jīng)上鉤,卻不再多言,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語。田嬰見對方這個架勢,突然想到,談話這么久,還沒有讓蘇秦坐下,知道是讓對方生氣了,于是趕緊起身讓座。蘇秦再也不客氣,跪坐在旁,侃侃而談。 “所謂海大魚,并非是一種魚。而是說海里的大魚,漁網(wǎng)套不住他,魚鉤也拉不住他,于是他非常的得意,自以為的可以縱橫馳騁天下了。然而,大浪將他打到了岸上,任憑他如何折騰,都回不到海里,就連螞蟻都敢在他身上撕咬他,不就,就成為了一堆枯骨罷了。” 田嬰聽蘇秦說完,陷入了沉思之中,不久,臉色深沉的說道“先生何意?” “靖郭君雖然馳名天下,久負(fù)盛名,然而說出去,也不過是齊國的靖郭君罷了,到了魏國,未必會是這般待遇,到了楚國,也未必會有如此地位。為何?因?yàn)槟驱R國人,齊威王的子嗣,這才是眾人最敬重您的地方,其他的,比如您的才能也好,您的心性也罷,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br> “誠如某剛才所言,您現(xiàn)在為何被當(dāng)今齊王排擠,無非是在薛地筑城,讓當(dāng)今齊王厭惡罷了。而齊國就如同庇護(hù)您的水,您就像是這條魚。一旦離開了水,離開了齊國的庇護(hù),您即使有再大的本領(lǐng),也無法再這種亂世之下活下去??峙戮退闶撬螄?,都能將您一口吞掉,到時候,您空留一個薛城,又有何用呢?” 蘇秦的話,刺中了田嬰最大的痛處。事實(shí)上,齊威王時他為了和當(dāng)今齊王田辟彊爭權(quán),一方面在齊威王那里欺上瞞下,一邊在薛城大肆修筑城邑,各種防御工事一應(yīng)俱全,各種武器禮樂置備周全,儼然自立一國,渾然不把齊王田辟彊放在眼中,即使齊王繼位,也只不過去職以求全,對于門客的勸諫,也一律駁回。倒不是說他田嬰有多大膽,而是在和齊王田辟彊賭氣罷了。 但是蘇秦卻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告訴自己,這樣做的后果是非常危險的,雖然齊王不會把他怎么樣,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別的國家會不會動那個心思。與其如此,何不向齊王服軟呢? “先生所言,某自然清楚。”田嬰苦笑道,“但是先生知道,某和齊王之間,齟齬過深,若是能夠早日和解,恐怕也不必耽于今日。是以并非某圖謀自立,而是朝不保夕罷了?!?/br> 蘇秦依然一臉微笑的說道“只要靖郭君有服軟之意,余下之事,就交給再下便可?!?/br> 田嬰看著這個年輕人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狐疑,“那先生意欲何為?” 蘇秦站起身,緩緩說道“此乃某獻(xiàn)給君上的第二件寶物?!闭f著,他非常鄭重的行了一禮,“齊國相邦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