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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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僧轟然稱是,這了空,口才便給,智謀深遠,一身武藝也十分了得,乃是靈隱寺中‘了’字輩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若不是現(xiàn)任方丈了凡有強力外援,行險殺了前任方丈空海,說不定現(xiàn)在靈隱寺中方丈之位便是他的,也正因如此,了凡方丈對其頗為猜忌,派他去丹陽縣中善德寺中做那九死一生的勾當,結(jié)果事敗回來,了凡正好借此把他貶到永興歸元寺這個小寺來。不過眾人知他能耐極大,并無人敢看輕他。 了空笑了笑,口氣十分鄭重:“諸位莫要說笑,某實在心里頗有些不祥的感覺,心神不靈,所以來問問各位,還請不吝告知?!?/br> 旁邊一人接口道:“了空師兄連善德寺那么危險的勾當也能活著回來,顯然是佛祖保佑善人,天佑善人,又怕什么淮南軍?!?/br> 房內(nèi)眾人頓時靜了下來,尤其是智深的臉色難看的很,原來了空事敗后,了凡便又派了幾名心腹弟子,帶了一批甲胄兵器,又去了丹陽縣,聯(lián)系當?shù)睾雷灞﹣y,結(jié)果前些日子消息傳來,事情敗露,不但那幾名僧人每一個回來,連丹陽縣內(nèi)的豪族也幾乎被血洗了一遍,看形勢定然是兇多吉少。這人說天佑善人,了空活著回來是善人,那主持了凡那幾位徒弟死于非命,自然就和善人沒什么干系啦。了凡當上主持的辦法不那么光明,又一心要一統(tǒng)江南諸多佛寺,是以對這些寺中舊人和其他小寺廟的僧人對他頗有微詞,這人多喝了幾杯酒,便吐出了心中真言。禪房中氣氛一時極為尷尬。 了空心中暗自歡喜,臉上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摸樣,起身做了個團揖,笑道:“各位同門,都是貧僧多言,本來今日請大家來也就是一起打個牙祭而已,倒惹得不痛快,還請各位見諒?!狈讲耪f話那人也心里暗自后悔,害怕智深回去給了凡打小報告,也說自己喝多了,是以說錯了話。一時間禪房內(nèi)氣氛融洽起來。這時,屋外猛然聽到一聲響,眾人一驚,了空笑道:“想必是野狐貍來了,這歸元寺頗為破落,晚上經(jīng)常有些野物跑進來,佛家有殺生之戒,也就任他們?nèi)チ??!?/br> 眾人都已經(jīng)喝得四五分了,哪里分辨得出,一人還笑道:“野狐貍,莫不是狐貍精吧,這可對修行不好?!碧拼偦髅琅墓适乱呀?jīng)頗有流傳,眾人聽了齊聲哄笑。 了空笑罵道:“佛家人不講誑語,你這廝倒是百無禁忌,小心報應(yīng)?!边@時外面又傳來幾聲劇響,眾人這次都聽得清楚,乃是兵器相撞和人的垂死呼喊聲,正欲起身,卻都覺得手腳無力,顯然酒食中動了手腳,中了圈套。眾人一齊往了空臉上看去,卻只見他都是高深莫測的滿臉笑容。了塵性格本極魯莽,大聲罵道:“了空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在酒菜里動手腳,快快把解藥拿出來,我們外面可有二十來個護衛(wèi)?!彼呎f邊扶著幾案邊沿想要站起來,與了空廝打,沒想到那藥性十分猛烈,剛站起到一半,手腳猛地一軟,便撲到在幾案上,湯水殘酒頓時四處橫飛,濺了旁人渾身,惹來一陣咒罵。 “護衛(wèi)?!绷丝找魂嚴湫?,這時突然轉(zhuǎn)來一聲慘叫,聲嘶力竭,那聲音仿佛就在門外,眾人聽得一清二楚。猛然“砰”的一聲,禪房門被撞開,一名男子渾身是血,滾了進來,身上橫七豎八的滿是傷痕,眾僧頓時嚇得出了一聲冷汗,酒頓時醒了。一人猛然認出那條漢子滿頭光亮,正是此次通行的護衛(wèi)首領(lǐng)智友,問道:“智友,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傷的這么重?” 智友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眼尖的早已看出他身上的傷勢都是刀槍上,最嚴重的是腹中挨得一刀,傷口極深,連腸子都已經(jīng)流了出來。智友戟指指著了空痛苦的喊道:“便是這賊僧偷襲我等,各位師叔師伯小心。”正在此時,門外走進一條雄壯漢子,光著頭,穿著一件兩檔鎧,雙手各提一把橫刀,滿身殺氣,一腳便踏在智友的背上,一刀便從后心戳進去,手底用力一剜便結(jié)果了智友的性命。蹲下拔出腰間匕首,對準智友頸椎骨縫一刀,接著手腕一用力便取下了首級。隨后旁若無人的對了空躬身作揖:“彼等護衛(wèi)共二十二人皆已斬殺,未走脫一人,等一會便將首級呈上來,還請高虞侯檢點?!?/br> 下江南 第78章 宴無好宴中 第78章 宴無好宴中 了空行若無事,點了點頭:“做得好,士卒可有損傷的。” 那漢子神色嚴肅,躬身又行了一禮:“吾輩事先準備周密,讓他們分開去用膳,然后個個擊破,弟兄們有兩人受了輕傷?!?/br> 了空眉頭挑了一挑:“你只有十五人,將那二十二人斬殺,只有兩人受了輕傷!好本事,你叫什么名字,某要為你向呂指揮使請功?!?/br> 那漢子聽了大喜:“多謝虞侯栽培,某姓徐,并無大名,因為行二,鄉(xiāng)里皆稱吾徐二,位居隊副之職,羅校尉回對岸稟報軍情后,某便執(zhí)掌這十五人?!?/br> 了空聽了暗喜,自己去對岸送上顧全武偷偷離開西陵的消息,呂方立刻授給自己虞侯的職位,負責策反對岸敵軍的任務(wù)。虞侯,本為執(zhí)掌水澤出產(chǎn)之官。(《左傳昭公二十年》:“藪澤之薪蒸,虞侯守之?!保┯钗奶┫辔魑簳r,置虞侯都督,后世沿襲。隋為東宮禁衛(wèi)官,掌偵察、巡邏。唐代后期,藩鎮(zhèn)以親信武官為“都虞侯”、“虞侯”,為軍中執(zhí)法的長官,是極為親要的官職。此刻見呂方手下士卒如此精悍,那些護衛(wèi)也都是僧兵選出的健者,竟輕而易舉的斬殺干凈,眼看自己選對了邊,前途光明,心里極為舒暢。 說話間那二十二名護衛(wèi)的首級便被送了上來,扔在地上,禪房中此時哪里還有一絲佛門凈地的摸樣。了空輕聲數(shù)著:“1,2,3……21,22.”了空數(shù)完首級,拍了拍手,對著眾僧笑道:“列位知道護衛(wèi)們都到哪里去了吧?!?/br> “你這惡賊,自己是佛門弟子,竟然聯(lián)結(jié)淮南賊寇殺害釋門同輩,死后定然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說話的正是智深,他也不像其他人一般嚇得噤口不言,滿臉都是怨毒之色,口中大聲斥罵。 “大膽禿驢,竟然敢辱罵某家虞侯,不要腦袋了嗎?”徐二上前一步,右手明晃晃的橫刀在智深面前虛劈了一下,威嚇于他,混忘了這屋中除了他自己全部都是頭頂光光的僧人。 了空卻不發(fā)火,隨手示意徐二收刀退后,上前一步笑道:“智深師侄說的不錯,貧僧勾結(jié)外人,殺害同儕的確應(yīng)該墮入無間地獄。不過這世上如果真的因果報應(yīng)不爽的話,想必了凡師兄死后也會很精彩?!?/br> 智深本來滿臉都是激憤之色,口中咒罵不止,可聽了了空這一席話頓時啞然,禪房之中除了徐二一人,都明曉內(nèi)情。昔日了凡借助兄長顧全武的外力,殺害師父空海,奪取了靈隱寺主持和江南佛教領(lǐng)袖的寶座。比起了凡往日罪大惡極的行為,了空今日所為也不過是“他做初一,我作十五”而已。 了空見禪房中眾人都不說話,笑道:“各位可能奇怪某為何突然出賣師門,投靠淮南吧?” 禪房中眾人都不吭聲,了空也自顧說了下去:“這事要從某那次前往丹陽說起?!迸赃呏巧钹托Φ溃骸跋雭硪彩悄闶聰”磺?,貪生怕死便做了淮南賊的內(nèi)應(yīng),只恨主持未能看出你的狼子野心,還讓你到這里靜養(yǎng),不然哪有今日?!?/br> 了空卻不著惱,笑吟吟的等著智深罵完才繼續(xù)將那次的經(jīng)過敘說清楚,最后才說道:“大家都知道,昔日空海師父有幾名俗家弟子最是疼惜?!闭f到這里,了空頓了一下,看了智深一眼,其余幾人也都心里有數(shù),知道他說的便是空海的那幾個私生子,便如同智深之與了凡一般。 “某本以為師父幾點骨血早已為了凡那惡賊所害,卻在丹陽那淮南將手下看到范尼僧范公子,真是善人必有天佑,吾師空海大師多年以來修橋鋪路,救濟災民,弘揚佛法,卻落得個為弟子所害的下場,某平日里還抱怨蒼天無眼,善人沒有好報,那天才知道造化之奇,非我輩這等淺智所能揣度。”說到這里,了空雙手合十唱了聲“阿彌陀佛”。室內(nèi)眾人也只得隨他同聲唱佛,只是室內(nèi)滿是首級,腥臭撲鼻,情形極為錯愕。 “自從見了范公子,某就在六祖慧能面前發(fā)下毒誓,就算死后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報殺師大仇,讓先師后裔坐上這靈隱寺的的主持之位?!闭f道最后,了空早已沒有平日溫文爾雅的摸樣,滿臉都是激憤之色,后面的徐二本來就信仰佛教,這下聽了更是心中暗自敬意。智深哼了聲,正要反駁。了凡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舉在手中,讓眾人仔細觀看:“這枚玉佩你們也都見過,乃是六祖慧能禪師的遺物,我寺主持的信物,自從了凡這惡賊殺師之后,便說在亂中遺失了,這個是偽造不得的,便是范公子交與某以為信物號召忠義之士的?!闭f道這里,了空將手中玉佩交與了塵手中,讓他們仔細辨認。 了塵接在手中,細細辨認,只見那玉佩內(nèi)部有一個“靜”字,透過光看過去宛若天然生成一般,玉質(zhì)溫潤無華,拿在手上透出一股暖意來。正是昔日空海師父手中那枚,趕緊雙手遞還給了空,肅容答道:“果然是師尊遺物。” 了空將玉佩遞與其他兩名僧人,那兩人都是杭州其他寺廟的武僧,那里能夠分辨這玉佩,了空給他們看也不過不愿意授人口實,堵住他們的嘴而已。那兩人也就略微看了看,便點頭過了。最后到了智深面前,了空笑道:“師侄生的晚,只怕還未曾見過這師門重寶,今日也讓你開開眼界吧。”邊說邊將伸手將那玉佩放到智深眼前。這時,突變陡生,本來智深委頓在地上,仿佛中毒深重,此時他猛然躍起,一頭撞入了空懷中,手中還持著一把閃亮的懷匕。了空頓時吃了一驚,身體條件反射的一側(cè),匕首便刺在小腹右邊,反手一肘打在智深臉上,了空本身就有一身武藝,在這生死關(guān)頭更是爆發(fā)出潛力,竟將智深打得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和墻邊那其余三人滾作一團。 徐二趕緊扶住了空,查看傷情,口中連喊:“大師你覺得如何,傷勢可重否?”他心情慌張,竟忘了稱呼了空官銜,伸手往了空傷處一摸,卻是yingying的,連血都沒流出多少,不由得一愣。了空苦笑道:“某知道今日事情危險,便師呂將軍故智,穿了一件貼身甲,是以傷勢不重,回去倒要多謝謝呂將軍了。”徐二一摸,果然是那硬物是一層甲片,解開一看,傷口淺淺的,趕緊起身從門外叫來兩人為了空處理傷口,自己回身便拔刀走到智深面前,要結(jié)果了他。智深本欲反抗,可惜臉上挨了重重的一下,竟起不得身,只得閉目待死。徐二反手持刀,對準智深的心臟部位,正準備下手,卻聽見了空喊道:“不要殺他,留著他還有用,綁起來便是了?!?/br> 徐二回頭不解的看了看了空,見其神志清楚,便收起橫刀,狠狠的給了智深一腳,罵道:“便宜你小子了?!彪S手扯下一些布條,將其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他懷恨智深刺殺了空,綁的時候故意將酒水澆在布條上,勒的緊緊的,這樣布條干燥后便會收縮,勒的人疼痛難忍。 待徐二捆好了,了空便低聲吩咐了徐二幾句,徐二點頭便出門去了,對面智深只是大罵不止,其余三人看到了空的舉動,又是懷疑又是害怕,氣氛十分尷尬。 “你為何未中藥毒,莫非方才未進酒水?”了空挨了智深一刀,卻不著惱。 “某是受戒沙門,為了抗擊淮南賊子吃些rou倒也罷了,那酒乃亂性之物,豈能飲用?!敝巧钚闹约罕責o幸理,傲然答道。旁邊三人聽了神色慚愧。 了空點了點頭:“虎父果無犬子,了凡師兄有這等孩兒倒也讓人羨慕得很。” 過了片刻,徐二進來,提了一桶冷水,后面還跟了三名親兵,手中竟端著上好了箭矢的弩機,點鋼了的矢鋒在燈光下閃著藍光,讓人心悸。徐二故意讓對面三人看得清楚,笑道:“這都是兩石的強弩,箭矢也也涂了烏頭毒,各位千萬莫要自誤,枉自丟了自己性命。”屋內(nèi)眾僧看到鋒利的箭矢對著自己,頓時覺得脊梁上一股寒氣升了起來,不自覺打了個寒戰(zhàn),連連點頭。 徐二回頭看了了空拱手行禮,稟報準備停當,了空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便將那桶冷水分別潑在對面僧人身上,此時還是早春,夜里寒氣逼人,這一桶冷水潑在身上,頓時打了個寒戰(zhàn),方才身上那種綿軟無力的感覺漸漸消失了,那三人相互對視了一下,一人慢慢站了起來,唱了個肥喏:“了空禪師,冤有頭,債有主,殺死空海禪師的是了凡那廝,我等并無干系,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等則個。”此人乃是杭州城中慈恩寺的主持玄寂,慈恩寺是杭州第二大的叢林,只亞于了凡的靈隱寺,勢力也相當龐大,了凡為了更好控制慈恩寺,在上代主持圓寂之后,故意支持素來沒有主見,能力平庸的玄寂來作主持,寺中僧人皆都不服,玄寂只得對了凡言聽計從,來換得了凡的支持,所以這次出兵,他雖然心中不情愿,也只得帶了本寺僧兵出城,對了凡的私生子智深這一介后輩也得曲意奉承,此時身子一能動立刻便想撇清干系,置身事外。 下江南 第79章 宴無好宴下 第79章 宴無好宴下 徐二在旁冷笑一聲,將左手橫刀扔在地上,當啷作響,嚇得玄寂連連后退,口中念佛。了空笑道:“玄寂師兄好生糊涂,智深是了凡那廝的私生子,今日你們一起來了,若他死于非命,你們那個還能脫得了干系。你們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了。我那師兄性格往好里說是雄才偉略,思慮深遠,往壞里說便是陰險jian詐,最是記仇,平日里都對你們打壓防備,他兒子死了,你們卻活著回來,縱然他這次為了大局忍下了這口氣,難道以后不會報復?” 了空這一席話,說的那三僧暗自點頭,了凡因為得位不正,所以一直對“了”字輩的師兄弟頗為防備,極力培養(yǎng)親信后輩,周邊各寺更是排擠分化,無所不用其極。眾人心里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形勢所逼,不敢吭聲而已。了塵甕聲說:“師兄你想要怎么辦,列出個章程來吧,也不要打啞謎了?!?/br> “好,了塵師弟果然爽利。”了空猛地一拍大腿:“今日只要你們?nèi)嗣咳丝持巧钜坏?,取了了凡惡賊兒子的性命,發(fā)下毒誓,與我同心輔助范公子討伐了凡,奪回主持之位,你我便是好兄弟,今日之事自然也就了了。” 了塵臉色如鐵:“若不肯砍呢?” 了空臉上笑意盎然,可語意如鐵:“不肯下手,自然就與了凡那廝是一黨的,與智深一般下場。” “好,好?!闭f話的卻是方才出言嗤笑智深那人,他走到當中,揀起橫刀,一刀便砍在智深肩上,頓時血流如注,那智深倒也硬起,鋼刃及體,只是悶哼一聲,盡沒呼痛。那人笑道:“這便可以了吧?!?/br> 了空笑道:“自然是可以了,苦參師父還請那邊安坐?!贝巳耸呛贾莩峭庖蛔聫R的僧兵頭目,武藝既不出眾,佛法也不精深,今日也是隨著一起來的,了空也不看重他,不過此人第一個出來,倒是看風色快的緊。 苦參口笑道:“好?!眳s猛地一刀向了空劈來,徐二自從智深行刺之后,早已提高警惕,趕緊一刀攔住苦參,隨即后面三人扣動扳機,近距離兩石的弩矢立刻將苦參擊倒在地。 了空上前幾步,走到苦參面前,只見他胸腹之間中了三箭,傷口流出的血都已是烏黑色,眼見烏頭毒發(fā)無救了。詫異的問道:“了凡對你并未有深恩,為何卻這般求死呢?” 苦參已經(jīng)垂死,但神態(tài)安詳:“某并非為了了凡一人,卻是為了兩浙百姓,若淮南軍過的江來,兵禍連綿,只怕江南大地再無一處凈土。吾輩沙門平日不耕不織,口中食身上衣皆來自信眾供奉,此時正是舍身相報之時,只可惜武藝平庸?!闭f到這里,口中吐出血來,說不出話來。顯然已被射穿了肺部,血液倒涌上來,嗆住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本來屋內(nèi)諸人都有些瞧不起這苦參,覺得他形容猥瑣,見識淺薄加上勢力微小??煽此讲抛鳛?,雖然與其立場不同,但心底油然而生敬意。了空走到苦參身前,只見其雙目圓睜,手在鼻前一摸,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合十低頭默誦《地藏王菩薩超度心咒》,待念完后,輕輕為其合上圓睜的雙目,嘆道:“苦參師兄大慈大悲,大智大慧,非吾等所能及,今日為江南百姓舍卻己身,如此大功德,今日想必是釋尊借我等手兵解,想必已脫卻輪回,在西天極樂世界去了。留的吾輩在這亂世中苦苦掙扎,死后墮入無間地獄?!蹦橇丝掌饺照f話神采飛揚,此時卻是苦澀之極。說罷,對徐二吩咐:“將苦參師兄的尸體好生焚化,待此間事了,葬在靈隱寺歷代先師塔林中,吾便在那里苦修,好好懺悔罪孽。” 徐二也滿臉都是崇敬之色,跪下對苦參的尸體連磕了三個響頭,才親自將尸體抬了下去。 苦參的尸體被抬了下去,了空念了聲佛,轉(zhuǎn)過身去,臉上悲天憫人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忍:“兩位還有什么想法,是隨苦參師兄一起去西天極樂世界,還是和某一起下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