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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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允回到自己官邸,十幾名屬吏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停當(dāng),只等他的命令,當(dāng)初作亂的豪右土地就集中于縣城附近的肥沃所在,加上后來有意的集中調(diào)配,莫邪都士卒的田宅本來就集中與縣城附近的區(qū)域,陳允立刻發(fā)出命令,屬吏們紛紛跳上騾馬,穿過城門,向各個目的地奔去。陳允立刻吩咐副手,統(tǒng)領(lǐng)城內(nèi)剩下的百名精兵,守衛(wèi)武庫糧倉,剛剛準(zhǔn)備停當(dāng),便聽到門外一陣人馬聲,正驚疑間,只聽到一個女聲在屋外朗聲道:“妾身已經(jīng)統(tǒng)領(lǐng)家甲在此,請陳先生吩咐?!?/br> 陳允愣了一下,走出門外一看,卻是呂淑嫻身披皮甲,腰掛彎弓,身后便是近百人,或披甲持槊,或背弓貫矢,竟全是精悍之士,自己離開呂家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那呂淑嫻竟就已經(jīng)將家中事情安排停當(dāng),領(lǐng)了家中甲士趕過來,行事當(dāng)真是果決之極,這個在呂方不過是家中一名田客時便識得英雄,委身下嫁的奇女子,真不知道是呂方成就了她還是她成就了呂方。 陳允也不多話,吩咐了副手幾句,便翻身上了走騾,呂方這次出兵,幾乎將縣中的馬匹征用一空,除了還在馬場的七八匹種馬,便剩下的只有十來匹駑馬了。連陳允自己都只有一匹騾子以為坐騎,兩人心知事情緊急,也不等召集來的府兵,就帶著呂家的家甲向屯田處去了。 屯田莊,王佛兒站在庫房前面,看著手下清點(diǎn)著里面的物質(zhì),好確定要是否需要減免部分田租,免得讓那些田客們熬不過這個冬天。說實(shí)話,他不喜歡這份工作,寧愿隨同呂方去和鎮(zhèn)海兵廝殺。眼前的情形讓他回想起過去到他們村中的稅吏,不同的是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變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百姓罷了。 “將軍,倉庫里的糧食已經(jīng)清點(diǎn)完畢,這幾人是帶頭鬧事的,就是他們要求增加半成的糧食份額的?!币粋€部下的稟告聲把王佛兒從過往的回憶驚醒了過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眼前的三名男子,黝黑的皮膚,皸裂的手腳,埋藏著恨意的眼神,一瞬間王佛兒有點(diǎn)恍惚,仿佛眼前的是過去的自己。 “你這賊奴,好大膽子,還不跪下?!币慌缘挠H兵對這為首那人大聲喝道,原來那人并未如其余二人一般跪下,親兵用手中的矛桿抽擊來人的膝蓋內(nèi)彎,緊接著用矛桿交叉壓制對方的頸子,那人拼命掙扎,可是還抵擋不住兩名親兵的大力,只得跪伏在地上。 王佛兒感到一陣厭倦,正要開口隨便問問,便將這三人貶到礦山為奴,最多半年,他們就會因?yàn)閯诶圻^度而死在那里,門外卻進(jìn)來一名親兵,低聲稟告到:“將軍,陳中郎將來了,說有要事相商,身邊還帶了百余人?!?/br> “陳允,莫非安吉有消息了?”王佛兒微微一愣,這些日子以來,丹陽縣內(nèi)知道呂方受了重傷的幾個上層人士都內(nèi)心惶惶的,畢竟莫邪都這個軍事集團(tuán)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沒有第二號人物,一旦呂方亡故,是依附安仁義,還是被收歸楊行密直轄,大伙都沒有主意??蔀楹侮愒仕€帶這么多人來,丹陽現(xiàn)在自從反叛被平定后,盜匪亂兵早就被一掃而空,治安十分好,更何況陳允那一身武功王佛兒是知道的,便是孤身一人橫行在那毫無人煙的淮上,只怕也是沒有問題的,莫非是要做什么勾當(dāng)不成?王佛兒不禁沉吟了起來。 “將軍,那陳矮子帶了這么多人來,還都披甲持槊,我們要不要也準(zhǔn)備一下,小心無大過呀?!蹦怯H兵正是與那幾個三老飲酒之人,此時他心懷鬼胎,低聲說道。 “安仁義那廝對我莫邪都也是久懷貪念了,這次主公受創(chuàng),他未必不會只在我這里下手,那陳允此次來該不會也是受了他人指使,想要并吞我莫邪都的吧。還是小心方便為上。”王佛兒心中突然劃過這樣一個念頭,他深知陳允的厲害,當(dāng)年刺殺呂方時,一人入大軍之中,空手力敵自己和沈麗娘二人,實(shí)在小視不得,想到這里,立刻吩咐手下暗伏強(qiáng)弩,準(zhǔn)備如果對方心懷不軌,便給他一個好看。 陳允領(lǐng)軍站在田莊外面,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王佛兒是否已經(jīng)將莊中那些田客礦奴全部收編,外面看上去田莊倒是平靜得很,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對手已經(jīng)完成了整編。想到這里,他低聲對身后做披甲帶盔的呂淑嫻道:“夫人,等會若是一切順利便好,如果情況不利,王將軍領(lǐng)兵殺過來,您便騎馬獨(dú)自逃走,末將自會在后抵抗,便是拼卻性命不好,也要保住夫人性命。” 呂淑嫻笑了笑,答道:“先生無須這般說,妾身雖然無能,也能挽得強(qiáng)弓,再說這些士卒多半都是我呂家子弟,我身為上位者豈有平日高踞rou食,戰(zhàn)時獨(dú)自逃生的道理。再說若是丹陽出事,我就算活著,也無顏去見夫君,倒是陳先生武功超群,等會如情況不妙,還是要逃生,前往安吉,將這里消息趕快通知呂郎才是?!?/br> “夫人果然豪氣過人,羞煞多少男兒?!标愒实吐暤?,暗自下定決心,此次一定要活著護(hù)得呂淑嫻周全。正思量間,突然聽到一聲號響,只見一隊(duì)士卒從田莊涌了出來,頃刻之間便布成了軍陣,只見長槊如林,白刃如雪,端得是殺氣驚人,陳允的眼力驚人,已經(jīng)看到軍陣后面人影晃動,依稀可以看見手持的都是張滿的強(qiáng)弩,不覺得暗自心驚:“莫非自己來晚了嗎?” 陳允正驚疑間,卻看見對面人群中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王佛兒,只見其大聲喊道:“陳先生有何等事,卻帶了這么多人來,好大的陣仗?!?/br> 陳允聽了,不覺得一口氣撞上來,暗自罵道:“你又是強(qiáng)弩,又是軍陣,明明是做賊心虛,還怪我?guī)淼谋??!笨刹恢獙Ψ教搶?shí),也不敢撕破了臉,不好收拾,只得強(qiáng)自壓下氣道:“陳某人不過帶些士卒防身,也算不得過分吧,王將軍身為同僚,卻這般相待,叫在下怎生不小心?!?/br> 王佛兒聽了一愣,他也覺得自己這般有些過分了,可是總不能在眾人面前直接說懷疑你受安仁義收買,加之你武功太高,怕你暗算,只得岔開話題反問道:“陳先生說有要事相商,便請說出來吧?!?/br> 陳允暗想是有要事,只是卻不能和你商量,只得答道:“這里哪里是商量的地方,王將軍還是過來,我們一同商議吧。” 王佛兒豈肯同意,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陳允的能耐,只是說:“外面風(fēng)大,陳先生還是先到莊中喝口水,再商量的好?!彼蛩阋坏╆愒蔬M(jìn)莊,便可將他和身邊軍隊(duì)分開,這樣就好辦多了。 陳允自然也不答應(yīng),這下雙方立刻僵持了起來,雙方手下士卒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一股不安的氣氛立刻在空中彌漫了起來, 功高震主 第189章 行動3 第189章 行動3 陳允自然也不答應(yīng),這下雙方立刻僵持了起來,雙方手下士卒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一股不安的氣氛立刻在空中彌漫了起來。 不時發(fā)出的兵器和甲胄的碰撞聲更加重了這種氣氛。陳允心中暗自著急,正準(zhǔn)備獨(dú)自上前,憑借自己的武功擒拿住王佛兒,否則若是讓他回到陣中,那就更棘手了。 陳允正猶豫間,身旁突然沖出一條騎影。呂淑嫻沖到兩軍之中,對面的士卒看到一騎沖了出來,一身披甲,雖然盔甲遮掩下,看不清楚面孔,可江南本就缺馬,呂方出兵后更是幾乎將丹陽的馬匹一掃而空,連王佛兒都是步行,卻不知是哪里來的緊要人物,饒是王佛兒治軍嚴(yán)謹(jǐn),陣中也不禁傳出一陣嘈雜之聲, “她這是做什么?!标愒收@疑間,卻只見呂淑嫻一把將頭盔解了下來,扔在地上,一頭流云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對面的士卒看到馬上竟是一名女子,轟然一下子亂了起來,有幾個出身七家莊兵丁的認(rèn)出了是呂方的正妻,更是嚇得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雖說唐時胡風(fēng)甚盛,女子并沒有像宋以后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像這般披甲騎馬,拋頭露面與兩軍之前,還是太過駭人聽聞了點(diǎn)。 呂淑嫻扯了下韁繩,讓胯下的馬匹停了下來,相距王佛兒大約有二十余步距離,大聲喊道:“佛兒,你可認(rèn)得我是誰?” 王佛兒此刻已經(jīng)驚呆了,他自然認(rèn)得眼前的便是呂方的正妻呂淑嫻,可她來這兒作甚,還這般打扮作態(tài),說話的口氣還頗為不善,莫非是陳允在她面前說了什么壞話,可呂淑嫻為人深沉有智,絕非尋常庸碌婦人可比,難道是呂方真的已經(jīng)死了,那陳允并非被安仁義收買,不過是投靠了呂淑嫻,呂淑嫻不過是信不過自己。頃刻間,王佛兒心中已經(jīng)閃過六七個念頭。可身后的軍陣已經(jīng)有些混亂了,那幾個認(rèn)得呂淑嫻的老卒基本都至少是伙長一級的人物,正在一邊驚疑的看著前面的主將,一面交頭接耳和左右袍澤們說著小話。即使背對著后面的軍陣,王佛兒也能感覺到身后數(shù)十雙驚疑的眼睛在看著自己,他也知道呂淑嫻在這些士卒心中威望甚高,如果說陳允過來,士卒們還會聽從自己的指揮,可要是呂淑嫻振臂一呼,自己恐怕馬上就是叛逆的下場了,更何況兩人來到這里,只怕縣內(nèi)的府兵已經(jīng)開始征集了,憑自己這百余人,怎么也是敗死的下場。 想到這里,王佛兒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禮:“末將介胄在身,不得大禮參拜,還請夫人恕罪。不知夫人千金之軀,為何來此?” 看到王佛兒躬身行禮,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呂淑嫻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看來今日之事可以和平解決了,手下將士不會流無謂的鮮血,想到這里,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王佛兒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幾分:“我這些日子也都在城邊督促家中忙著秋收的事情,今日諸事已經(jīng)差不多完了,昨日便帶了家丁出去圍了一場獵,打了只狍子,便將皮剝下來送給秀蓮妹子鞣制。正好陳先生要來找王將軍商議,我也好些日子未曾見過王將軍了,便一同前來,這屯田莊中的事情可處理好了?!?/br> “多謝夫人關(guān)愛了,莊中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三名作亂的頭目被貶到礦場去,其余人等罰做五天苦功,庫房的糧食已經(jīng)清點(diǎn)完畢,請夫人放心?!蓖醴饍郝牭竭@里,心中不禁暗自苦笑,呂淑嫻這女子好生厲害,她方才話中說去看望自己夫人秀蓮,分明是提醒自己妻子還在劉繇城中,若是自己有什么不對的,只怕她便是人質(zhì)了,偏生臉上還是微帶笑容,不知道的外人還以為是相熟的朋友拉家常呢,哪里知道幾句話里已是刀光劍影,滅人滿門的勾當(dāng)。 “既然如此,那王將軍便隨我等一同回城去吧,路上我們還有要事相商,這里的事交由莊中的典農(nóng)校尉處理便是?!?/br> “諾?!蓖醴饍汗眍I(lǐng)命,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有些厭倦,暗想待到回到城中,若是呂方死了,他便帶了妻子去投往安仁義便是,不再理丹陽縣中的事情。 看到事情了了,兩邊的士卒都松了一口氣,突然大變突生,“嗖”的一聲弦響,便看到呂淑嫻從馬上跌了下來,卻是肩膀上中了一箭,看方向卻是從王佛兒陣中射過來的,兩邊軍士一下子都呆住了,王佛兒陣后一人大聲喊道:“有人要謀害王將軍,那呂夫人是陳允那狗賊找人假冒的?!睂γ娴膮渭壹叶兛吹椒蛉酥屑⒖塘R聲震天,長槊放平,橫刀出鞘,壓了上去,要將夫人搶回來,并將敢犯上作亂的王佛兒等人滿門殺絕。王佛兒那邊頓時大亂,剛才才松弛下去的士卒們不知為何對面的甲士突然向這邊沖殺過來,一時間橫刀出鞘,弩機(jī)上弦之聲不絕于耳,眼看一場血腥的戰(zhàn)斗便在兩隊(duì)袍澤之間要發(fā)生了。 “罷了,人算不如天算呀?!狈讲抨愒蔬€在暗自贊嘆呂淑嫻果然是女中豪杰,可突然生變,呂淑嫻中箭落馬,生死不支,他也不是猶疑不決的人,此刻也只能先將呂淑嫻搶回來,再將王佛兒擒拿,其余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正要蹂身上前,卻聽到前面一聲叱喝:“退下,誰在上前一步便不再是我呂家的人?!?/br> 說來奇怪,那百余名呂家家甲,竟被這一聲斷喝給攔住了,陳允上前幾步,從人縫里看過去,卻只見兩軍之間站著一名披頭散發(fā)的女子,肩上中了一箭,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半邊身子。只見那些呂家家甲一個個紅著眼睛盯著對面,恨不得沖上前去將眼前這些“亂兵”砍成rou醬,可又礙于夫人命令。為首的一條漢子帶了幾人上前,想要將呂淑嫻擋在身后,防備又被人施放暗箭。卻被呂淑嫻一個耳光打了個踉蹌,斥罵道:“十五郎,你是家甲統(tǒng)領(lǐng),不好好統(tǒng)領(lǐng)手下士卒,跑上來干什么,你看看,都成什么樣了,今日讓你來,丟盡了我呂家的顏面?!?/br> 那漢子本是呂家族人,唐時稱人往往以在族中這一輩中的排行稱呼,是以呂淑嫻稱其為十五郎。呂淑嫻能挽得強(qiáng)弓,手勁著實(shí)不小,這一耳光打在那十五郎左頰上,頓時先是變紅,緊接著便是烏青了一大片??赡菨h子回過頭對身后甲士喝道:“站住了,仔細(xì)軍棍了?!辈呕剡^身來對呂淑嫻稟告道:“依照軍律,若主帥有失,我隊(duì)軍士皆斬,小姐此次便是我隊(duì)主帥,末將才?!?/br> 呂淑嫻揮手制止十五郎的說話,轉(zhuǎn)過身去面對那些王佛兒手下軍士,那些軍士皆都不知所措的看著這邊,不知道該是轉(zhuǎn)身逃走還是沖殺過來,站在那邊,便如同一隊(duì)木人一般。 “劉五?!眳问鐙挂话淹崎_想要扶持著他的同行婢女,上前幾步,指著對面一名認(rèn)識的士卒道:“你可是在淮上莊中就跟隨我夫君的老人了,我夫君可以對不起你們的地方,為何今日竟對我們兵刃相向。” 那叫劉五的漢子正站在那里左右為難,他也沒想到今天出來本來不過是鎮(zhèn)壓屯田客的亂子,一樁小事,怎的最后鬧成這樣,他本不過是尋常的廝殺漢,一下子被呂淑嫻指名叫了出來,兩旁的袍澤們一下子讓開了,周邊立刻空開了一大塊地方,他站在中間,頓時額頭上一層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的答道:“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成這樣了,方才那一箭也不是我射的,我在莊上就跟著將軍了,將軍把我們帶到這里來,又是分田宅,又是恩賞,我怎么會對將軍有異心呢?” 呂淑嫻慘白的面容露出一絲微笑:“既然如此,那你干嘛還拿著兵器對著我呢?” 那劉五看著呂淑嫻熟悉的笑容,一咬牙便將手中長矛扔在地上,周邊的士卒也有一些人丟下了兵器,可是還有一些人警惕的看著呂淑嫻后面面露兇光的家甲們,一面靠攏,一面慢慢向后面退去。 呂淑嫻看到這情形,知道這些人是害怕呂淑嫻中箭,他們脫不了干系,害怕丟了兵器后遭到報復(fù)。這些兵丁若是逃走,一時剿滅不及,讓外面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找到把柄便麻煩了,想到這里,她強(qiáng)打精神嘶聲道:“今日之事,我呂淑嫻只論射箭之人的罪,余等皆無過錯,若他日我尋機(jī)報復(fù),天地作證,便如這支箭一般?!闭f到這里,呂淑嫻一咬牙,將肩上的那支箭拔了下來,一咬牙將那支箭折成兩段。 此時,呂淑嫻肩上血流如注,她頭一陣陣發(fā)暈,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對面的士卒紛紛丟下手中兵器,站到一旁,呂家的家甲趕緊上前,一面將呂淑嫻扶到莊中好生醫(yī)治,其余的挺著長槊將王佛兒圍在當(dāng)中,王佛兒也不反抗,將手中兵器扔在地上,任旁人將其捆了個結(jié)實(shí)。陳允也不搭理他,快步將那些降兵分置四處,好生審問。 功高震主 第190章 行動4 第190章 行動4 陳允將那隊(duì)降兵分置四處,又領(lǐng)了一隊(duì)人沖進(jìn)莊內(nèi),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集結(jié)好的屯田客或者礦奴,趕緊將莊上的屯田都尉叫過來詢問了一番,得知的確前幾天莊上的田客作亂,要求減少上繳的糧食比例,王佛兒來了后也是嚴(yán)加彈壓,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舉動,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自叫苦,看來王佛兒并沒有作亂的企圖,留在丹陽的莫邪都將吏,王佛兒無論從位階還是資歷都是為首,自己卻只憑幾人傳言,召集府兵,將其擒拿,還累得主母受傷,這上面這幾條算起來,若是在一個脾氣暴躁一點(diǎn)的主將手里,只怕已是殺頭的罪名,至于王佛兒若是被釋放出來,對自己恨之入骨那更是不用提了。 想到這里,陳允不禁煩躁的在屋中來回踱步起來。無意中看到一旁的幾案上放著一本書,心知是那王佛兒所閱之書,暗想久聞那王佛兒雖然出身低微,但極為好學(xué),便是領(lǐng)兵出征,也隨身帶著書籍,抓住空閑時間悉心向?qū)W,果然并非留言非虛。陳允心中煩躁,便坐下看書,想要讀上幾行,也好定定神,好再做計量。 陳允坐下細(xì)看,那書卻是一本陳壽所著的《三國志》,王佛兒所讀的那部分正是《鄧艾傳》,陳允強(qiáng)自定下心神,看了幾行,卻是說鄧艾滅蜀國后,為鐘會所陷害,誣陷以謀反之罪,鄧艾自忖無罪,一旦見了大將軍司馬昭便可真相大白,便束手就擒,父子都被送往洛陽;后來鐘會也謀反被殺,監(jiān)軍衛(wèi)瓘卻因?yàn)樽约涸姇煌莺︵嚢?,害怕真相大白后,鄧艾脫罪,會報?fù)自己,便故意派遣與鄧艾有大仇的部將田續(xù)去追回鄧艾,并暗示田續(xù)說:“可以報江油之辱矣?!苯Y(jié)果鄧艾父子三人皆死于田續(xù)之手,一門皆被誅滅。 陳允看到這里,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今呂淑嫻受了重傷,只怕已經(jīng)昏迷不醒,王佛兒已經(jīng)束手就擒。同行的士卒都已看到呂淑嫻挨得那一箭是從王佛兒陣中飛來,若是自己等會兒便如同那監(jiān)軍衛(wèi)瓘尋個借口將王佛兒殺了,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人找自己麻煩了,自己方才所煩惱之事也就全了了,想到這里,陳允右手已經(jīng)不自覺的按住了腰間的長劍,拔劍出鞘,卻又收了回去,如是有三四次,卻始終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