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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節(jié)度在線閱讀 - 第87節(jié)

第87節(jié)

    正猶豫間,陳允無意間看到那書頁上下面還有幾行文字,他也是飽學(xué)之士,這《三國志》是讀熟了的,《鄧艾傳》的正文到了這里便是已經(jīng)完結(jié)了,想必是其他人后面的批注,不禁好奇的接著看了下去,卻是后來西晉大臣杜預(yù)對那監(jiān)軍衛(wèi)瓘這般作為的評論:“伯玉(衛(wèi)瓘的字)其不免乎!身為名士,位望已高,既無德音,又不御下以正,是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將何以堪其責(zé)乎?”,陳允看到這里,突然想到正是這衛(wèi)瓘在西晉八王之亂時,被賈后陷害,也是被先前在自己手下獲罪的將領(lǐng)榮晦矯詔擒拿,結(jié)果滿門皆被殺,如同鄧艾遭遇一般??吹竭@里,陳允已是滿頭大汗,他一身氣功已經(jīng)到了寒暑不侵的境地,便是酷暑,也絕無像這等大汗淋漓的樣子,實在是驚駭?shù)搅藰O點的情況。陳允看到這衛(wèi)瓘的遭遇,只覺得天地間報應(yīng)不爽,口音喃喃的重復(fù)道:“既無德音,又不御下以正,是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將何以堪其責(zé)乎?”眼中仿佛看到渾身是血的王佛兒滿臉怒火的痛斥自己是小人,接著自己也別人從背后砍倒。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人大聲說:“陳中郎將,在下有要事稟告。”

    陳允被突然的人聲一驚,方才如夢初醒,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深吸了口氣,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方才吩咐來人進門。

    來人正是先前那個呂家家甲頭領(lǐng)呂十五郎,只見其滿臉激憤,拱手行了個禮,道:“中郎將,方才那暗箭射傷我家主母的小賊被我等擒住了,就在門外?!?/br>
    陳允聽了一驚,趕緊道:“快帶進來,是死還是活著的?!?/br>
    “當(dāng)然還是活著的。”那呂十五郎滿臉通紅,顯然已經(jīng)激動到了極點,吐了一口唾沫道:“那賊子倒有幾分力氣,還傷了我兩個弟兄,不過還是被我等生擒活捉,待到問清楚了,定要一分分活剮了他,才能解了我們心頭之恨?!?/br>
    說話間,兩名士卒已經(jīng)將一人拖了上來,只見那人身上衣衫早已被撕破了許多地方,想來是方才被擒時被扯破的,臉上滿是血跡,青一塊紫一塊的,想必已經(jīng)吃了不少苦口,看身上衣甲,應(yīng)該是王佛兒帶來的兵士中的一人,此時雙目緊閉,面如死灰,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將來的下場。

    那兩名士卒將這人摜倒在地上,便行了個軍禮,退出屋外去了。那呂十五郎上前就是一記窩心腳,將其踢倒在地,接著一腳便踩在那漢子的右手上,拔出腰間橫刀,恨聲道:“快說,是何人指使你射那箭的,否則我便將你一根根手指硬生生全割下來,”

    那人趴在地上,一聲不吭,雙目緊閉,好似沒有聽到呂十五郎剛才說的話一般。呂十五郎見那人這般憊賴模樣,頓時大怒,正要手起刀落,將其的右手小指斬下來,卻聽到陳允低喝道:“罷了,你先讓開,待我來問問?!?/br>
    聽到陳允的話,呂十五郎雖然怒火中燒,也只得收刀入鞘,轉(zhuǎn)身讓開,站在一旁,惡狠狠的看著那人。陳允上前,也不說話,只是細細打量那人,只見其趴在地上,緊閉雙眼,好似已經(jīng)死了一般,可是雙眼皮卻還在不住顫動,顯然心中斗爭十分激烈。

    陳允繞著那人轉(zhuǎn)了兩圈,突然看到那漢子的腰間鼓出了一塊,好似里面藏了什么東西一般,陳允心中一動,反手拔出腰間長劍,隨手一劃,卻只見那漢子腰間衣衫已經(jīng)破了一條長縫,里面滾落出幾塊東西,卻是幾塊銀餅金錠。

    陳允手腕微微一挑,便已挑了一塊銀餅到了手上,隨手還劍入鞘,細細打量了那塊銀錠,突然開口問道:“前幾日你可有與幾名舊日袍澤一同飲酒,當(dāng)時還說了潤州安使君招攬王將軍之事。?”

    那漢子眉頭皺了皺,卻還還是雙目緊閉,閉口不言,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旁的呂十五郎雙眉一軒,幾欲拔刀砍了過來。陳允揮手攔住,也不惱怒,繼續(xù)說道:“其實這事情已經(jīng)了了,你說不說話也無甚干系,你那些一同飲酒之人已經(jīng)首告,加上這些銀錢,顯然并非是你一個小小親兵所能積攢起來的,你散布謠言,暗箭射傷將軍夫人,任何一項罪名都足夠剮了你。只是你能混到王將軍身邊親兵,想必已經(jīng)有了田宅妻小,那礦山上的滋味想必你也是看到了的,你一死也就罷了,只是你家妻小只怕也要受到牽連,為奴為婢,永世不得超生?!?/br>
    那漢子聽到陳允這番話,雖然還是閉目待死的模樣,可嘴巴幾次張開,卻又閉了回去。陳允也不在意,自顧說了下去:“你這罪行,死罪是逃不了的了,若你將事情原委說個清楚明白,我陳允保你死的一個痛快,家里妻小也不受牽連,你看如何,大丈夫一言而決,你也給我一個痛快的回答如何?!?/br>
    屋中靜寂了半響,仿佛空無一人一般,過了好一會兒,那漢子方才坐起身來,嘶啞的聲音說:“先給我一碗酒水喝吧?!?/br>
    陳允微微一笑,做了個手勢,呂十五郎走出門外,不一會兒便取回了一罐酒,還有一個粗陶大碗,放在地上。那漢子立刻搶過碗來,給自己滿滿倒了一碗,一飲而盡,那漢子雙手發(fā)抖,一碗酒倒有小半倒在自己身上,一連飲了三碗,方才作罷。陳允也不催促,靜靜站在一旁,待到那漢子將那罐酒倒完了,方才笑道:“你喝好了沒有,可要再給你拿一罐來?!?/br>
    那漢子一連喝了好幾大碗酒,蒼白的臉色變得紅了起來,笑道:“罷了,今日之事也是意料之中的,倒是多謝陳先生給我酒水解渴?!闭f到這里,他猛地一把將那粗陶碗摔在地上,開口說道:“那日我隨王將軍前往潤州,待到飲宴完畢,王將軍和我等回到館舍,那潤州蘇掌書記來到我等住處,將我叫出去,給了我許多金銀,又許以官位,要我如此這般?!?/br>
    那漢子細細說了半響,陳允臉色逐漸變得鄭重了起來,又細心問了許久,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陳允方才臉色鐵青的走出屋來,臨出門時對呂十五郎道:“這人就交給你看管,好生招待,切莫讓其出事,否則唯你是問?!?/br>
    功高震主 第191章 行動5

    第191章  行動5

    王佛兒靜靜坐在地上,自從呂淑嫻冒著生命危險,說服了他手下親兵后,他便丟下兵器,任憑倒戈的手下將其五花大綁,推到這個臨時當(dāng)做牢房的倉庫關(guān)押,門外就站著四名呂家家甲嚴加看守。雖然礙于上下之別,無人敢于毆打辱罵,可也許是因為平日里他的勇名的緣故,他身上的麻繩捆的尤為結(jié)實,勒的渾身作痛,可王佛兒好似毫無感覺一般,坐在這昏暗的谷倉中,就仿佛在家中堂上等待妻子送上晚餐一般。

    突然,“砰”的一聲,谷倉的大門被推開了,一道陽光從門口照了進來,直射到王佛兒的臉上,習(xí)慣了黑暗環(huán)境的眼睛一下子看到光亮,王佛兒禁不住偏過臉去,躲避眼睛被光線的直射,待到適應(yīng)了明暗的變化,轉(zhuǎn)過臉來才看清楚來人正是陳允,只見陳允站在門口,背光而立,只是隨著搖動的房門,反射過來的光線在其臉上也隨之晃動,顯得忽明忽暗,那一張丑臉看起來猶如餓鬼一般,頗為嚇人。

    王佛兒也不說話,神情坦然。陳允站在門口半響無語,兩人仿佛要永遠這樣對視下去一般。突然,陳允上前一步,拔出腰間佩劍,反手一劍,便將王佛兒身上繩索割斷,跪下拜謝道:“陳某人行事莽撞,私調(diào)府兵,以下犯上,實在是罪不容赦,甘當(dāng)軍法,只是此事關(guān)系甚大,還請王將軍容在下細細將原委說明,再做決定可否?!?/br>
    那王佛兒站起身來,將身上的繩索解開丟到一旁,卻讓開身子并未受陳允那一拜,泰然道:“陳先生乃主公身邊近臣,佛兒雖然得主公托付,執(zhí)掌丹陽要務(wù),但是并無處置陳先生的權(quán)力,你的諸般罪行,我自當(dāng)修書與呂將軍,如何處置待回信后再做處置,只是這段時間,那都知折沖府中郎將的印信就先拿出來吧。”

    陳允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從懷中取出一枚玉制虎符來,遞給王佛兒,有了這枚虎符,王佛兒就能調(diào)動丹陽縣內(nèi)分散在各自田宅中的莫邪左都士卒。王佛兒接過虎符,也不放入懷中,放在身旁的地上,問道:“夫人傷勢如何,還清醒嗎?”

    “那一箭射在肩上,幸好披了甲胄,只是流血甚多,并沒傷了筋骨,大夫說讓夫人多休息一會兒比較好,想必到了明早就會醒過來?!?/br>
    “還好沒傷到筋骨,當(dāng)真是天幸?!币恢卑逯耐醴饍耗樕辖K于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將呂十五郎叫來,我看到這次指揮呂家家甲的便是他。”

    陳允也不知王佛兒為何叫呂十五郎過來,但還是吩咐門外守卒去叫?;剡^身來,卻看到王佛兒已經(jīng)將那虎符放入懷中,陳允心中不禁咯噔一響,待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正猶豫間,王佛兒問道:“你方才說要將事情原委說與我聽,為何不開口了?”

    陳允定了定神,將事情從那幾名三老首告說了起來,他本來就口才便給,來之前又早已在腹中打了半天的草稿,足足說了半刻鐘方才將整個事情原委道明。王佛兒越聽越是眉頭緊皺,陳允說完后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按陳先生所說,整個事情乃是那蘇掌書記收買我手下親兵,散布謠言,你以為我圖謀作亂,才說服夫人,一同領(lǐng)了呂家家甲,將我擒拿。我那親兵也是眼看事情要敗露,才放箭射傷夫人,想要挑撥我等自相殘殺,好從亂中取利?”

    “不錯,王將軍若是不信,你那親兵就關(guān)在我那邊,可以帶來讓將軍親自訊問便是?!?/br>
    “如此倒也說得通,上次我去潤州時,安使君也對王某確有招攬之意,被我嚴詞拒絕了??赡翘K掌書這般做,卻只能讓你將我擒獲,最多讓你冤殺了我,這丹陽和莫邪左都的三千兵也都還是在呂將軍手中,與安仁義并無半份好處。甚至還深深得罪了呂將軍。那蘇掌書乃是安將軍幕府的近僚,怎會做出這等不智的舉動來?”王佛兒聽陳允說完后,沉吟了半響,突然說出許多話來,便好似被沖開了的堤壩一般。

    |“這,這?!标愒事犃送醴饍旱脑挘唤麖埧诮Y(jié)舌,他一向以為王佛兒不過是一介武夫,可眼下這番話一下子把王佛兒在他心中的形象顛倒了。正在此時,呂十五郎到了,王佛兒從懷中取出那兵符,遞給呂十五郎道:“我既然為統(tǒng)兵大將,再執(zhí)掌這折沖府的兵符就不合適了,你是呂家家甲頭目,便暫時保管這兵符,待到夫人醒過來,再交給夫人執(zhí)掌便是。”呂十五郎看到王佛兒身上并無繩索,那本應(yīng)在陳允那里的兵符也由他交給了自己,不禁呆住了,看到陳允在當(dāng)場也無什么表示,只得接過兵符出門去了。

    陳允站在那里,腦子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先前他總覺得自己的分析判斷有點不對,但又偏生說不出來具體是哪里不對。現(xiàn)在王佛兒那句話仿佛在他的腦子里開了一個天窗,將一切都照的通明。那蘇掌書根本就不是為了安仁義招攬呂方手下,擴充實力,所為的不過是為了理解王佛兒,削弱呂方實力。原因很簡單,這蘇掌書本是江南望族,丹陽的豪族和他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這般作為只怕和呂方先前鎮(zhèn)壓丹陽縣內(nèi)豪族反叛的行為不無關(guān)系。突然陳允腦中又閃過一條修長的人影,那蘇掌書和那遭了滅門之禍的陸翔不是摯友嗎?只怕此事和那陸翔也不無干系。想不到自己舊友也學(xué)會了使出這等毒計,讓自己結(jié)結(jié)實實的吃了一個大跟斗,看來天下間最可怕的并非刀槍強弩,乃是人心呀。想到這里,陳允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王佛兒看到陳允站在那里,臉上忽而皺眉苦苦思索,忽而了然而笑,仿佛癡了一般,還以為他受不了這般打擊失心瘋了,正要上前施救。陳允突然拱手向王佛兒施了一禮,道:“多謝王將軍提點,陳某平日里自以為機變無雙,今日才知道小看了天下英雄,我還有點小事,去去再來向王將軍謝罪,將軍請自便?!闭f罷竟自顧沖出門去,留下王佛兒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屋中,

    陳允趕到那行刺軍士屋中,好生詢問,果然當(dāng)日蘇掌書收買他時,身后站著一名黑衣男子,雖然臉上蒙了黑紗,看不清容貌,可是聽那軍士描述的身形氣度,正是陸翔無疑。這一番禍害,竟不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幾塊銀餅引起的。

    “混賬,當(dāng)真是蠢材?!眳畏讲淮笈?,抓著帛書的雙手青筋暴露,差點將那封書信撕裂。引得坐在一旁沈麗娘和高奉天側(cè)目而視。

    “呂郎,你重傷新愈,最忌大怒大喜,小心撕裂了金創(chuàng),”沈麗娘趕緊勸解道,古時刀劍傷口由于消炎很差,傷勢極易反復(fù),許多名將都是受傷后,傷勢反復(fù)而亡,呂方現(xiàn)在雖然用鹽水清洗傷口,用蒸籠消毒紗布,可還是虧得在秋冬季節(jié),傷口不易發(fā)炎,才好的這么快,看到呂方突然這般暴怒,趕緊一邊小心查看呂方傷口情況,一邊勸解起來。

    呂方氣呼呼的將手中帛書遞給高奉天:“我在這邊打死打生,和鎮(zhèn)海兵打得頭破血流,可那幫家伙還在后面不省心,被別人略施小計,就差點自相殘殺起來,擅自調(diào)用府兵,把佛兒給抓了起來,天幸還沒鬧出什么大事來,不然這邊軍心必然大亂,我們沒讓許再思打趴下,倒自己出問題了,豈不是笑死人了?!?/br>
    高奉天細細將那書信看了一遍,笑道:“使君莫怒,我看這也怪不得陳先生,這計雖然簡單,可偏生時機掌握的好,正好使君你受了重傷,生死不知,丹陽軍心不穩(wěn)。安仁義也的確有招攬王佛兒,吞并那三千兵的野心。使君也是用計的大家了,也知道這計謀全是假的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九成都是真的,偏生不經(jīng)意間摻了一兩處假的,直指人心,最是難防。幸喜主公已經(jīng)傷愈,只要將這消息傳出去,安仁義自然也不會再起異心?!?/br>
    呂方余怒未消,聽了高奉天的話,笑罵道:“你這廝怎的這么說,好似我最慣于施那陰謀詭計一般?!眳畏搅R完,卻只見高奉天和沈麗娘二人一副顯然如此的表情,不覺得有些悻悻然。高奉天勸解道:“這兵法本就是詭道,使君善于用兵嗎,不是那迂腐之人,行事自然非尋常庸人能夠揣測的?!?/br>
    呂方聽了高奉天的話,感覺頓時好了許多,一旁的沈麗娘嘆道:“不過這陸翔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又和呂郎有這般大仇,肯定是無法消解的了,卻要小心提防才是?!?/br>
    呂方聽了沈麗娘的話,笑道:“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那賊子施起毒計來,哪里防得住,如今之計,還是讓陳允小心監(jiān)視那蘇掌書,找到機會,了結(jié)了那陸翔才是正理,唉!范尼僧當(dāng)日做事也不把手腳做干凈,留下到今日為禍?!?/br>
    功高震主 第192章 清口1

    第192章  清口1

    “呂郎,你重傷新愈,最忌大怒大喜,小心撕裂了金創(chuàng),”沈麗娘趕緊勸解道,古時刀劍傷口由于消炎很差,傷勢極易反復(fù),許多名將都是受傷后,傷勢反復(fù)而亡,呂方現(xiàn)在雖然用鹽水清洗傷口,用蒸籠消毒紗布,可還是虧得在秋冬季節(jié),傷口不易發(fā)炎,才好的這么快,看到呂方突然這般暴怒,趕緊一邊小心查看呂方傷口情況,一邊勸解起來。

    呂方氣呼呼的將手中帛書遞給高奉天:“我在這邊打死打生,和鎮(zhèn)海兵打得頭破血流,可那幫家伙還在后面不省心,被別人略施小計,就差點自相殘殺起來,擅自調(diào)用府兵,把佛兒給抓了起來,天幸還沒鬧出什么大事來,不然這邊軍心必然大亂,我們沒讓許再思打趴下,倒自己出問題了,豈不是笑死人了?!?/br>
    高奉天細細將那書信看了一遍,笑道:“使君莫怒,我看這也怪不得陳先生,這計雖然簡單,可偏生時機掌握的好,正好使君你受了重傷,生死不知,丹陽軍心不穩(wěn)。安仁義也的確有招攬王佛兒,吞并那三千兵的野心。使君也是用計的大家了,也知道這計謀全是假的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九成都是真的,偏生不經(jīng)意間摻了一兩處假的,直指人心,最是難防。幸喜主公已經(jīng)傷愈,只要將這消息傳出去,安仁義自然也不會再起異心?!?/br>
    呂方余怒未消,聽了高奉天的話,笑罵道:“你這廝怎的這么說,好似我最慣于施那陰謀詭計一般?!眳畏搅R完,卻只見高奉天和沈麗娘二人一副顯然如此的表情,不覺得有些悻悻然。高奉天勸解道:“這兵法本就是詭道,使君善于用兵嗎,不是那迂腐之人,行事自然非尋常庸人能夠揣測的。“

    呂方聽了高奉天的話,感覺頓時好了許多,一旁的沈麗娘嘆道:“不過這陸翔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又和呂郎有這般大仇,肯定是無法消解的了,卻要小心提防才是?!?/br>
    呂方聽了沈麗娘的話,笑道:“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那賊子施起毒計來,哪里防得住,如今之計,還是讓陳允小心監(jiān)視那蘇掌書,找到機會,了結(jié)了那陸翔才是正理,唉!范尼僧當(dāng)日做事也不把手腳做干凈,留下到今日為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