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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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傳褄聞言,連連搖頭道:“蘇州乃是父王留下的最后一點基業(yè),我又豈能不戰(zhàn)而逃,更何況若呂賊與田、安二賊相連,便是岳父大人傾力助我,也難奈何他們了,那我一家大仇,何時又能報的了,這般我便是能逃得生路,百年之后在地下又有何顏面見得錢家列祖列宗?” 聽到錢傳褄的反駁,顧全武不由得急了,握著錢傳褄的一雙如同雞爪一般的瘦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抓得錢傳褄生疼,嘶聲道:“你聽我說,死者不可復(fù)生,亡者不可復(fù)存。如今越王已死,呂方得浙東之地后,兵力十倍與你,你若想報仇,只能借淮南之力。如今你是吳王愛婿,楊行密年歲已老,可諸子黯弱,外戚又無強助,而屬下諸將皆桀驁不馴之輩,只要你傾心接納其子楊渥,其即位之后,并無什么可以信重之人,而你是他的妹夫,定然要重用你,那時你居上游之位,擁江淮之眾,才是報仇的時機。至于田、安二人,呂方必然不會其聯(lián)合作亂,其新得浙東諸州,手下多是降兵,又有許再思、趙引弓等虎狼之輩,定然是趁吳王無東顧之機,消滅周邊的弱小之?dāng)常闳羰橇粼谔K州,必然為其所害,所以要先退往常州,才是正理?!?/br> “侄兒謹遵顧公教誨?!卞X傳褄也聽出了顧全武的用意,又見他這般模樣,趕緊連聲稱是,顧全武見錢傳褄不再堅持,才放下新來,松開了雙手,可他本就年近五旬,又是重病之中,方才這般激動,早就透支了精力,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便昏倒了過去。一旁的錢傳褄見狀大驚,伸手在顧全武鼻下一探,只覺得氣息便如同游絲一般,若有若無,趕緊沖出屋外,大聲喊道:“大夫、快叫大夫來!顧公昏倒了!” 為王前驅(qū) 第310章 工程 第310章 工程 浙江乃我國東南名川,由金華江、新安江、桐溪、浦陽江數(shù)條支流匯合而成,在浙西南的山脈間蜿蜒曲折,最后繞過杭州西面的天目山余脈,匯入東海。杭州南邊城墻不遠處便是浙江,只見在寬闊的浙江江面上,不斷有連接成串的木排從上游漂下來,木排首部手持長篙的赤膊漢子喊著號子,架勢著木排靠向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岸邊。河岸邊人頭攢動,大隊的丁壯正將靠在岸邊的木排分解開來,然后搬運到岸邊預(yù)先扎好的竹棚處。這些木材都是剛剛從浙南深山中采伐而來的。 自古欲經(jīng)略江南者,無不看重水軍,呂方也不例外,在早期勢力單薄時便竭力積累水軍人才,注意收編民船,也有了一支粗具規(guī)模的水軍??墒怯捎谄渌械牡乇P無論是丹陽,還是湖州、杭州,都是人口稠密,開發(fā)十分充分的平原地區(qū),沒有大量可以用來制造戰(zhàn)船的優(yōu)質(zhì)木材,所以雖然所轄區(qū)域都有足夠的船廠,可是這些船廠傳統(tǒng)的木材來源是浙南的深山中,自從武勇都之亂后,輸往下游的木材早就枯竭了。于是呂方一經(jīng)攻取了睦州、衢州、等州郡后,便傳令郡守,要求派采木工人入山伐木,編為木排,順流而下運到杭州,先存儲晾干,以被將來制船之用。 在岸邊不遠處的小丘上,一眾人馬正看著丁壯的勞作,為首的正是呂方,只見其一面觀看著地勢,一面在眼前的地圖上勾畫著,道:“將前面哪一段江岸空出來,然后沿著江岸筑一條與之平行的石堤,長度要一里,寬要有三丈,首尾之上修筑望樓,與陸地上以拱橋相通,將來我軍戰(zhàn)船便停泊在石堤內(nèi)側(cè)上,這樣一來,浙江上的往來船只便無法看到舟師的底細了?!?/br> 一旁的高奉天稍微估算了一下所需的人力物力,不由得為其驚人的數(shù)字咂舌,這浙江夏秋兩季最是容易發(fā)生臺風(fēng)氣候,加上海潮倒灌,水借風(fēng)勢,便是苦心經(jīng)營的堤防都會被沖垮,更不要說在浙江中修一條如此長的石堤了,趕緊低聲勸諫道:“主公,杭州戰(zhàn)亂新平,民生凋敝,如此大事只怕暫時無力修筑,可否先擱置一下。” 呂方哼了一聲,臉上頗有不滿之色,問道:“那依你說,那要多久以后?” 高奉天沉吟了片刻,暗自將興修水利,建設(shè)工坊等所需的人力物力估算了一番,咬了咬呀道:“依臣下之見,至少要再過兩年?!?/br> 呂方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指著在不遠處岸邊??康乃畮煈?zhàn)船道:“這些戰(zhàn)船現(xiàn)在都是??吭诎哆?,并無什么遮攔,將來我軍要是有了什么新式戰(zhàn)船,江面上往來的民船便可看得一清二楚,那如何是好?再說一旦有大風(fēng)海潮,只怕?lián)p毀更大,這又是豈能拖延的,我知道現(xiàn)在正是農(nóng)忙季節(jié),你拿不出人手來。今天歲末,最晚在今年年底,你要把這道防波堤給我修起來?!?/br> 既然呂方都已經(jīng)下了命令,高奉天也只得低頭領(lǐng)命,一旁的書吏趕緊將呂方的命令記錄在書冊上。呂方下完命令,便自顧往山丘下走去,眾人趕緊尾隨而下,只有高奉天落在后面,還在為方才的命令傷神。 高府書房,高奉天坐在幾案前,正在聚精會神的批閱著手下書吏呈送上來的文書,只見寬大的幾案上,堆放著的文牘足足有一尺多高,在昏黃的燈光映射下,早先神采飛揚的容貌也現(xiàn)出了幾分憔悴。正在此時,突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高奉天頭也不抬,問道:“門外何人?” “老爺,是我,蕓娘?!巴忾g傳來一聲柔膩的應(yīng)答聲,原來是廣陵城那家酒肆的店主人之女,她本是胡人后裔,高奉天去廣陵時,因為喜歡那酒肆中的酒菜,時常前往,一來二去兩人便熟識了。那蕓娘見高奉天容貌英偉,氣度不凡,心中實在是喜愛之極,便效法國朝初年李衛(wèi)公故事,收拾了自己細軟,夜奔至高奉天住宿處,自薦為妻。高奉天當(dāng)了這么多年和尚,一旦還俗,對這家世之類的也早就看得淡了,見著蕓娘容貌艷麗,性格爽朗,也甚是喜歡,于是兩人便做了夫妻。 蕓娘進的屋來,只見高奉天坐在幾案旁,幾案上正攤開著一份帛書,神情疲倦,趕緊將手中托盤放到一旁,取了一條熱毛巾遞給高奉天道:“老爺莫要累壞了身子,先用毛巾抹把臉,提提神,再用點夜宵,再來看這些文書不遲。” 高奉天接過熱毛巾,在臉上擦了擦,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拿起托盤上的夜宵吃了兩口,蕓娘在他身后一面替他按摩放松肩膀上的肌rou,一面問道:“你手下那么多人,怎的沒一兩個稱心意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動手,那如何做得完?,F(xiàn)在呂觀察現(xiàn)在也就四五州地盤,若是將來多了,夫君豈不是要生出七八只手來才能應(yīng)付的過來?!?/br> 蕓娘手上的功夫確實不錯,高奉天只覺得肩膀上又是酸,又有點疼,說不出的舒服,不由得笑道:“主公大業(yè)草創(chuàng),制度尚未具立,我這做臣子的不得不多受點累,擔(dān)點干系,其實這些文書倒也簡單,倒是今日有件事情倒是讓人憂心,不過過段時間想必那駱知祥過來了,便可將谷帛租稅那邊的事情盡數(shù)交給他,倒也用不著我cao心了?!?/br> 蕓娘聽了,便詢問到底是何事讓高奉天煩心,高奉天熬不住妻子苦求,便將今日呂方所言之事一一向蕓娘道明,最后談到:“如今兩浙之地,百廢待興,花錢的地方到處都是,便是天大的財帛落下來,也是不夠的,更不要說如今民心不穩(wěn),豪杰不親,便是調(diào)用百姓修筑河堤也要小心,更不要說讓其修筑舟師的碼頭,定然會激起民變來?!?/br> 蕓娘聽了,低頭思忖了片刻,問道:“夫君你的意思是苦于沒有勞力來做這工程嗎?” 高奉天點了點頭,道:“不錯,也不知主公哪來的那么多事情要做,要建煉鐵作坊,建煉焦作坊,還有火藥作坊,鑄造作坊,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新花樣來,我現(xiàn)在手中最多不過兩州之力,哪里做的了這么多事?!痹瓉韰畏浆F(xiàn)在雖然盡得浙東之地,可是為防止激起變亂,在新得的州郡內(nèi),只要是主動投降的官員,大部分都是留任的,對其的要求也只是將送使和供奉宮中的租稅繳納到杭州來,并沒有做更多的要求,更不要說征發(fā)民夫了。 蕓娘抿嘴笑了笑,道:“妾身倒是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使不使得?!?/br> 高奉天聽了,倒生了興趣,他知道自己這個妻子并非居于深閨之中的尋常女子,小小年紀便在酒肆中做事,家中的賬本也大半是她管的,倒是個頗有主意的人,便笑道:“好,你且說來聽聽?!?/br> “眼下城中內(nèi)外都在大興土木,使君又是極其看重農(nóng)事,便是有錢來,只怕也是從其他地方搶來的人手,若是耽擱了其他的事情,只怕反不為美。妾身的意思是,應(yīng)從其他地方動勞動力的腦筋?!?/br> 高奉天點了點頭,古時人口流動緩慢,在一段時間內(nèi),勞動力的數(shù)目是有限的,呂方現(xiàn)在興建了那么多工程,基本上已經(jīng)把杭州附近的剩余勞動力給吸取干凈了,便是高奉天拿出錢帛來雇,也雇不到多少,可百姓基本上都是重土難離,哪里能弄得到足夠的勞動力呢? “眼下各州戰(zhàn)事剛息,若是調(diào)用編戶齊民,反而惹來禍患,不如在山越中打些主意?!?/br> “萬萬不可。”高奉天搖了搖頭,否定了蕓娘的建議:“主公新定浙東,內(nèi)部不穩(wěn),外有強敵環(huán)伺,正是將息養(yǎng)民之時,若是討伐山越,只怕戰(zhàn)事易起而不易熄,一旦蔓延開來,便是無盡的禍患?!备叻钐焓熳R兩浙民情,深知居于深山之中的那些山越,并非官府的編戶齊民,因為也就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戶口數(shù),更無法征用他們的民力,官府和他們打交道的辦法一般是以強兵擄掠,歷史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官府暴虐,激起民變的事情,兵火一起,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 蕓娘笑道:“夫君,我家先前與山越做過一些生意,他們以酋落為單位,散居山中,相互攻戰(zhàn),強者為王,弱者依附。常有貧賤無以自存者買身為奴,亦有戰(zhàn)敗者被俘為奴的。夫君可以用財物向其購買奴仆,用其來修建工程?!?/br> 高奉天低頭想了想,點了點道:“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此事干系重大,還是明日我奏明主公,再做商量。” 潤州,碼頭旁,在昏黃的燈光下,軍士們正從船上搬下一個個密封的陶罐,陶罐的外面都包裹有草袋,想來是防止摔碎之用。安仁義站在一旁,平日里都是滿不在乎笑容的臉上卻滿是凝重,甚至還有一分緊張。 “五百三十五,五百三十六,五百三十七,嗯,再加上這三個,正好五百四十。安使君,末將奉主公之命,將這五百四十只‘希臘火’全數(shù)運到,還請您查收。”說話身形魁梧,黝黑色的臉龐,正是田覠麾下大將康福。 “罷了,你做事情,還有什么信不過的?!卑踩柿x點了點頭,道:“任之那廝也是好笑,怎的起了個如此奇怪的名字,什么霹靂火,雷霆火不都比這個響亮的多?!?/br> “安使君說的是,不過此物倒的確是厲害的緊,先前杭州城下,呂使君便是倚仗此物,一舉焚毀了錢繆的舟師,后來才能如此輕易的攻下杭州。田公臨行前,曾讓在下帶話給安使君,說淮南水師,盡在廣陵東港,吾等大事成與不成,便在此一舉了?!?/br> 為王前驅(qū) 第311章 東塘上 第311章 東塘上 安仁義點了點頭,往大江對面望過去,沉沉的暮色掩蓋下,與潤州隔江相望的便是廣陵東塘,龐大的淮南水師除了部分隨李神福西向攻打杜洪,剩下留守幾乎都隱藏在那邊,在天氣晴朗的白天,站在潤州這邊的碼頭便可以依稀看到東塘那邊的船影。、 安仁義站在那邊凝視了片刻,突然隨手解下頭上發(fā)髻,任一頭長發(fā)披散開來,輕輕撫摸道:“唉,某戎馬半身,便是單槍匹馬面對強敵,也從未有過半份膽怯,為何現(xiàn)在突然覺得有些猶豫了,莫非是老了。” 康儒站在一旁,接著一旁的燈光,依稀可以看到安仁義頭發(fā)中斑駁的白發(fā),心中不由得跳出了一句話“英雄遲暮”,猛然覺得此時想到這些不吉利,趕緊強笑道:“安使君說笑了,您此時正當(dāng)盛年,不過此事干系重大,要細細思量罷了嗎,這可是您的好處。” 安仁義搖了搖頭,道:“那你可就錯了,安某一生行事,小事倒是細細思量,反而像這等大事,卻是果決的很,無論是由河?xùn)|投秦宗權(quán),還是由孫儒投吳王,都是起意立即行事,絕不猶疑。所為何者,但凡大事,必定牽涉極多,而機會卻轉(zhuǎn)瞬即逝,若是你一樁樁都考慮過了,對手也早已有了應(yīng)對,不如當(dāng)機立斷,反而更好些??墒沁@次卻不同,任之以兵甲、火油助我,卻不與我等一同行事,此人智謀深遠,常能發(fā)人所未發(fā),可為何他明知吳王對其早有猜忌之心,卻不愿與我等一同行事,想起此事,某家便覺得心中忐忑不安?!?/br> 康儒站在一旁,他與呂方也打了很久的交道,對其的眼光也是十分佩服,更不要說現(xiàn)在呂方兵多地廣,勢力雄厚,若是與安仁義、田覠一同舉事,取勝的機會便會大增,見安仁義這般說,便上前一步,低聲道:“當(dāng)年呂公在壽州城下,飄零無依,窘迫之極,若無安使君仗義相助,他又焉有今日,您何不修書一封,請他以大兵相助,其舟師強盛,兵甲犀利,若得其相助,廣陵又何足道焉。” 安仁義擺了擺頭,笑道:“此事休得再提,大丈夫行事,豈能如同商賈一般,施恩于人,便汲汲求報,安某與任之意氣相投,與之相交,可不是為了今日拖他一同下水來的?!卑踩柿x心中其實還有一個猜想,他也知道呂方實乃當(dāng)世梟雄,雖然并非恩將仇報的卑劣小人,但也絕對無法以情分所能夠牽扯的。其從各種跡象中早就看出了田、安兩人有了反意,卻既不參加,也不勸阻,裝糊涂作不知道。顯然是覺得此事兇多吉少,不愿牽涉其中,自己和田覠此時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若是等到上游問題解決,李神福大軍歸來,只怕自己和田覠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在廣陵當(dāng)個富家翁了。與其相求而被拒絕,不如留下一絲情分,以后也好多條退路。 此時,貨物已經(jīng)全數(shù)裝入倉庫之中,康儒拜了一拜,道:“安使君,末將的差事已經(jīng)妥當(dāng)了,還請賜下回文,某也好回去交差?!?/br> 安仁義點了點頭,一旁的書吏取來寫好的回條,他從懷中取出印信,蓋了一下,交與康儒,康儒接過后,拜了一拜,道:“吾等回去后,便靜待安使君佳音了?!?/br> 廣陵東塘,此地扼守長江要沖,自漢代以來便是江防重地,對岸便是潤州,若是以北統(tǒng)南者,必定以此為水師重地,游弋江上,隔斷交通,壓迫江陵。楊行密將治所設(shè)立在廣陵,以江淮之間為根本,以宣、潤二州為屏障,虎視江南,其水師平日里便駐扎在此,淮南水師本就強盛,后來又得了升州馮弘鐸的樓船部隊,其勢更是強盛,此時雖然已經(jīng)分了一半隨李神福北上,進擊武昌杜洪,可是東塘中依然是檣櫓如林,軍容格外壯盛。 此時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分,在塘口哨樓守衛(wèi)的軍士也是百無聊賴,說來也怪不得他,如今錢繆已滅,數(shù)百里長江水面上,西起歷陽,東至大海,都是淮南的控制范圍,哪里還有什么敵人,眼見得攻打杜松的大軍也是連戰(zhàn)連勝,進展順利,守衛(wèi)的軍士也不由得松懈下來了。 那軍士左右看看無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竹筒,往嘴里倒了一口,細細品了一會兒,方才咽入喉中,回味了半響,又喝了一口,才將那竹筒小心翼翼的封好了口,塞入懷中藏好。 “呂七,你又在哨崗上偷喝酒了,莫非皮癢了,要吃軍棍?!泵偷匾宦暫嚷暎瑖樀媚擒娛刻似饋?,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伙長,正好上來查看哨位,卻正好撞到了自己偷喝酒,只好忝著臉笑道:“某就這一個嗜好,伙長便饒過了我這遭吧,這酒是城東陳婆的私釀酒,味道著實不錯,要不您也來口?!闭f罷便從懷中將那竹筒取了出來 那伙長冷哼了一聲,走了上來,接過那竹筒,打開一聞,一股酒香便飄了過來,嘗了一口,味道果然十分醇厚,果然并非一般的薄酒可比,臉色稍微緩和了點,低聲訓(xùn)斥道:“呂七你讓我說你什么好,整日里就知道喝酒,都快四十的人了,連個媳婦都沒有娶,若是死了,你家可就斷了香火,看你如何到地下見祖宗?!?/br> 那呂七見伙長聲音低了下來,心知這次已經(jīng)躲過了,笑道:“伙長說笑了,某家這等刀口舔血的營生,說不定哪天便掉了腦袋,便是有了孩子也是便宜了其他人,還是喝口酒好,口口都到自己肚子里,再說這大江之上,都是自家兵馬,有什么好緊張的。” 那伙長劈手將那竹筒塞回呂七手中,喝道:“那你就去喝死吧,我可告訴你,這幾日上頭有說了,對面的形勢可不太對,要多提點神,若是出了事情,你我可擔(dān)不起干系?!闭f罷便掉頭下得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