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賣花女孩(二)
書迷正在閱讀:武林幻傳、不可名狀的城鎮(zhèn)、斗羅大陸之未唱完的歌、從知否開始做位面商人、重生軍少麻辣妻、四個男神逼我轉型[娛樂圈]、我變成太陽之后、耽誤的美錯過的愛、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強婿臨門
四十九、賣花女孩(二) 正自yin笑的豪仆一驚之下,慌忙站起,忙不迭的大聲應道:“是,是!老爺,來啦!”飛步出門。 另外二仆面面相覷,也即站起,都道:“怎地咱們老爺也恁早便出來了?難道‘小紅玉’那小娘兒今兒也不接客啦?”跟著出去。 卻聽門外那人哼的一聲,說道:“阿七,我的荷包怎地不見啦,快找找去!里面有我買給‘小紅玉’姑娘的珠花。對了,點亮燈籠,瞧瞧在不在車廂里?你們倆在后面發(fā)什么呆?還不趕緊一齊去幫阿七找找?” 葉天涯乍一聽到門外之人聲音,便覺熟悉,又聽得他訓斥那三名豪仆,確定無疑,暗道:“怎么會是他?哼哼,有其主必有其仆,難怪三個惡奴這般飛揚跋扈?這回當真如同王爺所說的‘無巧不成話’呢?!?/br> 心下頗感有趣,隨即離座而行,捧著一大簇鮮花,徑行來到柜臺,對掌柜的道:“會鈔罷?!?/br> 結帳出門,嘴里輕輕哼著小曲,心中暗自盤算,施施然的漫步而行。 其時天已入夜,卻見明月當空,溶溶如水,照得滿地銀光。 葉天涯走不幾步,便聽得左前方一人叫道:“啊哈,葉相公!果真是你!” 葉天涯一笑轉頭,華燈照耀,但見街旁一盞風燈之下走出一個矮矮胖胖的錦衣漢子,正自滿臉堆歡,朝著自己連連招手。 并非別個,卻是在悅來客棧打過數(shù)次交道的那位“衛(wèi)三爺”衛(wèi)中亭。 他快步小跑過來,作揖為禮,笑道:“葉相公,見到你真是太好啦。聽說你現(xiàn)已搬進忠順王府里了。葉相公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恭喜,恭喜!” 葉天涯心中一樂,停了腳步,還了一禮,笑道:“原來是衛(wèi)三爺。‘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衛(wèi)兄,這么巧,咱們又見面啦?!?/br> 衛(wèi)中亭笑嘻嘻的道:“是啊,又見面啦。葉相公,說來咱們倒也有緣得緊?!?/br> 葉天涯左手捧花,右手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說道:“這是你讓‘悅來客?!耐跽乒袼臀业奈灏賰摄y子。還給你!” 衛(wèi)中亭臉色大變,退了一步,雙手亂搖,顫聲道:“葉相公,你……” 葉天涯搖頭笑道:“我沒什么。這本來便是你的銀子啊。我原想在離京之前交還王掌柜的。衛(wèi)兄,你快數(shù)數(shù)罷。” 衛(wèi)中亭惶恐不安,手足無措,顫聲道:“葉相公,這,你……” 葉天涯微微一笑,正色道:“衛(wèi)老兄,你放心,咱倆無冤無仇,我也不會在王爺面前說你壞話的。只不過,希望你好自為之。我跟你說,上得山多終遇虎,我只是京城的一個過客,過幾日便會南下。我不會害你,別個兒卻未必。聽說尊親都是官場中人,你這般胡來,若然有朝一日傳到宮中,早晚會害了他們的?!?/br> 他說一句,衛(wèi)中亭點頭哈腰的便答應一句。 正說話間,那三名豪仆提著燈籠走了過來,一人說道:“老爺,找到荷包啦……咦,怎么是你這小子?” 后半句話,卻是跟葉天涯說的。 三仆立時都認出葉天涯來。一個道:“書呆子,你在這兒干嗎?”另一個笑罵:“臭小子,欺侮你怎么啦?難道還敢向我家老爺告狀不成?”又一個道:“膿包蛋,擋了我們老爺?shù)穆防?。還不讓開?” 葉天涯聞言一樂,也不理會,低頭朝著手中花兒一嗅,說了句:“好香!”轉頭對衛(wèi)中亭笑道:“衛(wèi)兄,這三位都是貴府的管家么?果真夠威風的。哈哈!” 衛(wèi)中亭一愣之下,板起了臉,猛地里撲將上前,提起手來,左右開弓,啪啪啪啪,一口氣連打了三仆十幾個重重的耳光,又逐個兒重重地踢了好幾腳,破口罵道:“你奶奶個雄,三個狗入的奴才,都活得不耐煩啦,連葉相公也敢欺侮。他媽的,老子先打死你們?nèi)齻€不帶眼的王八蛋。” 明月之下,華燈之前,車馬駐足,行人側目。但見三名豪仆被主子當街一陣劈臉狠揍,又被罵得狗血淋頭。 阿七等三仆全不提防,個個又驚又慌,雙手抱頭。卻是嚇得呆了。 反而葉天涯在旁瞧得心下不忍,上前一伸手,抓住衛(wèi)中亭手腕,勸道:“喂,衛(wèi)兄,衛(wèi)兄!別著惱,別著惱。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衛(wèi)中亭右手腕被這文秀少年緊緊握住,剎那間臂膀酸軟乏力,再難踢打。他一呆之下,只道自己是使力過度,這才打得累了,全沒料到葉天涯竟爾是個身負絕頂功夫的少年高手。 葉天涯反應極快,立時便又松開了手,接著道:“衛(wèi)兄,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貴府這三位管家被你都打得人都傻了,也差不多啦。常言又道,氣大傷身,衛(wèi)兄還是先消消氣罷?!?/br> 衛(wèi)中亭向鼻青目腫的三仆喝道:“他媽的,三個瞎了眼的狗奴才,路倒尸的賤胚,還不快快向葉相公磕頭陪罪?” 阿七等三仆忙即跪倒,齊向葉天涯磕頭行禮,哭喪著臉,連叫:“葉相公,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葉天涯搖手笑道:“‘薄命書生雞肋爾,卻笑尊拳忒重?!鋵嵐訝敳排氯坏耐L呢。罷了,罷了!三位老兄,都起來吧?!?/br> 三仆跪拜于地,哪敢起身? 葉天涯微微皺眉,向衛(wèi)中亭道:“衛(wèi)兄,這么多人看著呢。你還是先讓他們起來再說罷?!?/br> 衛(wèi)中亭一轉頭,燈光之下果見街上不少人在旁瞧著,于是哼了一聲,對三仆道:“葉相公大人大量,不愿與你們?nèi)齻€狗奴才一般見識。還不起來?” 三仆這才膽顫心驚的站了起來,彎著腰站在一旁。 葉天涯將銀票塞在衛(wèi)中亭手中,微笑道:“衛(wèi)兄,請收好銀子。小弟還得找地方喝酒去呢。告辭啦!” 說著雙手捧了花兒,轉身便走。 衛(wèi)中亭一呆,快步追上,說道:“請留步!葉相公,相請不如偶遇。在下想請你喝酒,不知老弟肯不肯賞臉?” 葉天涯心下暗笑:“公子爺就等你這句話呢。”止步回身,道:“那怎么好意思?這樣罷,要不小弟來請衛(wèi)兄吧?” 衛(wèi)中亭大喜過望,笑道:“誰做東倒是無所謂。能坐在一起喝酒便成?!币贿t疑間,問道:“葉兄弟,你喜歡去哪里喝酒?不知附近可有相好的?” 葉天涯搖頭道:“衛(wèi)兄,你也知道小弟是初來乍到,對京城也不怎么熟悉。不過,既然咱哥兒倆飲酒,自然要找個頂好玩的所在才成吧?說來不怕見笑,兄弟雖是一介窮酸,卻是最最喜歡附庸風雅,琴棋書畫之屬。一般太差勁的地方,也沒什么味兒。對了,老兄還是自個兒瞧著辦吧?” 說著又故意用力嗅著手中那一大把花兒,仰頭向天,一臉沉醉之狀。 衛(wèi)中亭見了,心中一動,點頭笑道:“那是,那是?!彼蛉~天涯上下打量,略一沉吟,贊道:“似兄弟這等美男子,一看便知是個風流才子的模樣。嗯,喝酒的好玩所在,那可多著呢。哈哈!” 說著從那個名叫“阿七”的仆人手中接過一只荷包,微微一笑,對葉天涯道:“葉兄弟,我想到一處喝酒的好所在,請跟我來。” 一伸手,躬身相邀。 葉天涯點頭一笑,道:“衛(wèi)兄請?!?/br> 阿七等三仆眼睜睜的望著衛(wèi)葉二人并肩離去、說說笑笑的背影,各自撫著疼痛腫脹的臉頰,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 衛(wèi)葉二人邊說邊行,相偕來到“韓家胡同”的巷口。 葉天涯抬頭望著月亮,輕輕吁了口氣,暗道:“芷妹,邱姊姊,真兒妹子,我是來辦正經(jīng)事的,決計不會干那嫖院的下流勾當。日后你們?nèi)齻€若是知道了,可別生氣?!?/br> 轉念又想:“芷妹和真兒妹子倒還好說。卻不知邱姊姊又是甚么心思?” 他心神恍惚之間,忽見小巷邊斜刺里黑影晃動,顫巍巍的走過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左手拿著只破碗,右手拄著一根木棍,嘶啞著嗓子說道:“二位大爺,行行好,施舍叫化子一口冷飯罷?!?/br> 衛(wèi)中亭一揮手,推開那乞丐手臂,不耐煩的道:“走開。別擋道兒!” 那乞丐被這么一推,登時身不由主的轉了個圈子,立足不定,“啊喲”一聲,翻身撲倒在地。跟著乒乓一聲,破碗失手摔落,在地下打得粉碎。 那乞丐呻吟了一聲,蜷縮成一團,輕輕啜泣,顯得甚是痛苦。 衛(wèi)中亭伸手肅客,笑道:“葉相公,請罷。” 葉天涯卻不理他,徑行走到那乞丐身旁,蹲下身來,問道:“大叔,你怎么啦?摔傷了沒有?” 那乞丐嘶啞著嗓子,低低道:“我,我渾身痛,不得勁,起……起不來啦?!?/br> 葉天涯放下鮮花,伸手扶他站起,只覺得這乞丐身子甚輕,極為瘦弱,想是終年吃不飽飯之故,于是又俯身撿起木棍,讓他撐著,說道:“大叔,好些了沒有?” 月光和燈光交相輝映之下,那乞丐微微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半天沒吃東西啦?!?/br> 衛(wèi)中亭不待葉天涯說話,走近身來,掏出一錠碎銀子,擲在地下,冷笑道:“好了,好了。老叫花子,算你厲害。這是一兩銀子,夠你老小子吃一個月的rou啦?!?/br> 對葉天涯道:“葉相公,別理這老騙子。咱們喝酒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