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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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著虞姬戲服的曉風(fēng)并不是在臺上唱那出《霸王別姬》,而是嘴咬一只翎角,雙手扶著鋼管跳著艷舞,待臺下一陣歡呼之后,他便就地旋轉(zhuǎn),大概轉(zhuǎn)了幾十個一百八十度,他便步調(diào)踉蹌地像喝醉酒似的倒在一個中年男人的懷里。 幾個大款模樣的人湊上去,像剝洋蔥一樣,一件一件剝下曉風(fēng)身上的戲服,而曉風(fēng)也聽之任之,沒有半點不從。最后,曉風(fēng)被他們脫得只剩下一條白色丁字褲,極其暴露地展示在眾人眼前,那幾個猥瑣男人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尋歡作樂一番才肯作罷,把一張張紅色鈔票塞進他衣服里面。 我知道,就算現(xiàn)在我上去拉他,他也不會跟我走的。我只好走到后場的走廊上候著。大概等到十二點,曉風(fēng)才下場,他簡單地披了一件不知道是誰的西服,下面還是只穿了丁字褲,跟其他幾個裝扮差不多的男孩子一起走進來??此纳駪B(tài),應(yīng)該很是疲勞,倦容滿面。 他看到我,微微有些吃驚,把那幾個同伴打發(fā)走,才cao著手站在我面前,尖聲尖氣地說:又想來說教是吧,要說什么快點說,說完趕緊走人。我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曉風(fēng),你跟韻哥哥走好嗎?咱們回去上學(xué)好嗎?你不能再在這里混下去了啊!這樣會毀了你的!他輕佻地看了我一眼,把臉別向一邊,說:我靠自己的身體掙錢,這是我的本事,不像某些人,白長這么大了還靠家里人吃飯。 曉風(fēng)的話里還帶著孩子氣,看來他的習(xí)性并沒我想象中那樣差,于是我極力規(guī)勸:你不是喜歡唱戲嗎?那你跟我回去學(xué)戲好嗎?你這算什么???你不是一直崇尚藝術(shù),上次我跟你分享你爺爺留下的雜記,你都很生氣的嗎?你是一個有原則性的孩子啊,可你為什么要在這里褻瀆戲劇,穿著戲服在外面跳那種舞呢? 曉風(fēng)看了看四周,好多人都望著我們。他拉著我的手,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進來說話。曉風(fēng)把我拉到一間化妝室里,里面全是亂七八糟的舞男的服飾,說不出來的奇怪,喚也喚不出名稱來,輸液管一樣的橡膠繩、漁網(wǎng)一樣的襪子、千奇百怪的內(nèi)褲,讓我看著就作嘔。 還沒等我看完,曉風(fēng)就嗖的一聲唾了我一口。我感到極度羞怒,沒等我開口,他便厲聲喝道:我呸!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xùn)我?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駱揚的丑事!八九歲就學(xué)會跟男人上床通jian了,現(xiàn)在卻裝出一副衛(wèi)道士的模樣來跟我說教,你真他媽虛偽! 我被曉風(fēng)的話驚得瞠目結(jié)舌。一時間我又是憤怒又是羞辱,兩顆淚花在眼里直打轉(zhuǎn)。但我極力忍住內(nèi)心的委屈,平和地說:曉風(fēng),你怎么罵我都可以,只要你答應(yīng)跟我回去…… 裝,你繼續(xù)裝!曉風(fēng)猙獰得像一只小獸,我求你別演戲了好不好?你小時候在爺爺面前演,在駱揚面前演,在邱焰面前演,現(xiàn)在又在我面前演!你不累嗎?你什么時候才肯揭下你臉上的面具? 夠了!我憤怒地吼道,我若不是看在吳二爺厚愛于我,贈我雜記的份上,我才懶得來管你!你現(xiàn)在說也說夠了,罵也罵夠了,總該跟我回去了吧?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就是喜歡邱焰嗎,好啊,你跟我回去,我就把他讓給你??!你不是喜歡爭強好勝嗎,你來跟我搶??!你窩在這里自甘墮落算什么!曉風(fēng)不但不為所動,反而用仇視的眼光看著我,突然摔門而去,把我反鎖在化妝間里面。 我在化妝間里面扯破了喉嚨嘶喊,都沒人給我開門。一陣恐慌涌上我的心頭,外面明明有那么多人,他們?yōu)槭裁聪衤牪灰娝频模?/br> 我想給小姑打電話,才發(fā)現(xiàn)電話也沒帶,可能是落在了劇院的化妝室里面。我在里面把嗓子都喊啞了,都沒有人理我。我絕望地坐在墻角,曉風(fēng)罵我的那些話又在耳畔響起,不禁一陣心酸,淚水嘩地流下來。 哭累了,我便坐在化妝間里打盹。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人撞開,外面一片漆黑,模糊中有兩個黑影閃了進來,其中一人手持電筒,直射到我臉上,晃得我睜不開眼睛;另外一個拿了只黑黑的東西,還沒等我來得及看清,我已經(jīng)被人用東西套住腦袋,我像一只恐慌的小鹿,扯開喉嚨叫嚷著,卻猛地被人抽了一悶棍,就沒知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人把一盆水澆到我頭上,我才逐漸蘇醒過來。我只感覺一陣頭疼,緩緩睜開眼睛,我被自己所處的情形嚇懵了:我被人脫光衣服,只剩下一條底褲,像犯人一樣給人用鐵鏈死死捆住手腳,拴在一只木架上。我再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是一房太平間一樣幽靜的房子,水泥地板,空無一物,就像一間空洞的倉庫,又暗又潮,唯一的窗戶也給人用木板釘住了,幾縷光線通過木板縫隙倔強地鉆進來。墻角放著一只電線凌亂的白熾燈,發(fā)出微弱的燈光。 給我潑水的是個長得一副痞子相的年輕男子,染得黃黃的刺猬頭型,穿一襲黑色t恤、黑色皮革靴褲,戴著一只墨鏡,整個人帶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胖墩墩的丑陋男人便是暴牙龍了。他見我醒來,嘴角掛著邪邪的笑,擠弄著一對難看的斗雞眼,摸了摸額頂?shù)牡刂泻?,陰陽怪氣地說:小寶貝兒,你醒啦?我厭憎地看著他,緊閉著雙唇不說話。 他走過來,捏著我的下巴,輕佻地說:你可知道,其實在爺眼里,你比那個曉風(fēng)好看多了。他太妖嬈,太風(fēng)sao,這點爺不喜歡。爺喜歡像你一樣剛烈的。 我用憎惡的眼光看著他,用力晃了晃腦袋,甩開他那只捏我下巴的手。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迅速加快,我的眼里滿是恐懼的色彩,不知道眼前這個變態(tài)狂要做什么。我看了看那個戴墨鏡的男子身后的木箱,里面放了些皮鞭、蠟燭、皮帶、鐵鉗之類的東西。 那些東西,我只在古裝電視劇里的刑場看到過,于是,電視劇里面那些犯人被施刑的觸目驚心的場面便浮現(xiàn)在我腦海里,加強了我的恐懼感。 暴牙龍拍拍我的臉,說:喲嗬,小剛烈眼睛里也有恐懼的眼色了。怎么,駱揚就沒這樣跟你玩過?第一次看到?我說那駱揚也真是,這么前衛(wèi)的游戲他不玩,難不成還是對虐童情有獨鐘?我那傻師弟咧!我像一只受驚的動物,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魔鬼一樣的暴牙龍,不敢想象他會對我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突然他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照片來,甩在我跟前。我垂頭一看,那竟然是曉風(fēng)的照片,他被人脫光了衣服強摁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yin靡至極。我恍然大悟,之所以曉風(fēng)一直不肯跟我們走,原來是因為他有把柄落在暴牙龍手里了! 我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眼神里面能夠生出一對暗器來,射穿眼前這個可憎的暴牙龍。 他看著我,嘻嘻地笑道:咋啦,害怕啦?你放心,爺疼你,不會這樣對你的,誰叫爺對你這樣上心呢,怎么舍得傷了你的心……說著,他就伸出手在我身上恣意撫弄,帶來一陣刺痛,狠狠地唾了他一口。暴牙龍竟然恬不知恥地用手將臉上的唾液抹到嘴里,吞下去了。然后,他再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照片,這次我更加吃驚了,那竟然是我的照片,并且是我上高中時候在學(xué)校球場拍的畢業(yè)留影。 我正惶惑暴牙龍是怎么搞到這張照片的,他諂笑道:小寶貝,你可真是美得令人銷魂哪!搞得我們夫妻兩口子都這樣春心蕩漾的。我那嬌妻,可是每晚看你這張照片看得入神哪,要是哪晚看不著,就輾轉(zhuǎn)反側(cè)呢。他這一說,我才頓然明白,這張照片應(yīng)該是高中畢業(yè)時,我送給韓梅作畢業(yè)紀(jì)念的!想不到她還對我念念不忘,每天都看我的照片??珊薜氖蔷谷蛔屵@老禿驢發(fā)現(xiàn)了! 暴牙龍繼續(xù)諂笑:唉,她可是看得爺我心里酸溜溜的哪。睡在我身邊,卻想著別的男人,這滋味不好受。我今天倒想看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到底哪點讓她如癡如迷。我恨恨地看他,眼睛里幾乎迸出血漿。 暴牙龍走到那只木箱旁邊,拿了只紅燭,戴墨鏡的男子便打開打火機給他點上。我惶恐不安地看著眼前這兩個瘋子,心想他要么就是燒掉我的頭發(fā),要么就是燒掉我的手指。 出乎意料,暴牙龍并沒有燒我。但是他傾斜蠟燭,讓那燭淚一點一滴滴到我的身上,我頓時覺得皮都給燙掉了一層,撕心裂肺的痛??吹轿彝纯嗟暮拷兄┭例埍悴钡匦ζ饋?,直灑得我渾身是蠟漬,冷卻凝固以后就像給人裹了一層厚厚的塑料衣,極不自在。 暴牙龍玩夠了,又cao起一只皮鞭,專挑我身上沒有蠟漬的地方猛抽了兩道,那是一種皮開rou綻的痛楚,我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一雙凌厲的眼睛仇恨地盯著他。我知道他可能是誤會了我和小梅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想對我施以報復(fù)。 突然,我咯噔一驚,暴牙龍竟然開始脫褲子!然后他走過來,解開拴在木架上的鐵鏈,一把將我推到地上。我的臉嚇得蒼白,意識到情況不妙,正此時,他的電話響起,只聽到他沖電話里怒吼道:什么?好了好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去!他媽的,酒囊飯袋,芝麻點事情都干不好!他匆匆掛掉電話,急急忙忙提起褲子,對身邊的墨鏡男子揮了揮手,他們便一道跑出去,哐當(dāng)一聲鎖上鐵門。 等到他們的腳步聲遠去了,我才意識過來,原來自己遭到綁架了!我使勁在水泥地上磕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清醒。我仔細想了想,昨晚我去仙池舞廳勸說曉風(fēng)跟我回去,結(jié)果他把我反鎖在化妝間,我呼救無效,隨后便睡著了。突然闖進來兩個黑影,把我?guī)У竭@里…… 我逐漸明白了,曉風(fēng)竟然陷害我!他故意把我反鎖在化妝間里面,看著我淪為暴牙龍的魚rou。這樣一想,我便哭起來,曉風(fēng)他怎么能這樣???我哪里對不住他啊?他淪落到這個骯臟的圈子里面,我卻一心想要搭救他,他怎么能恩將仇報呢?然后我又想起韓梅,于是覺得自己太無辜了。我跟小梅根本就沒有任何曖昧關(guān)系,我們甚至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卻被暴牙龍越描越黑! 想到這里,我不禁一陣哆嗦,覺得自己像一個待斃的死囚,落入暗室,已無獲生的希望。鞭傷的痛比不上心里的創(chuàng)痛,還有什么比被人出賣更難受呢?我終于明白了,一向堅強如鋼的駱揚,在別人背叛他之后,也是那樣悲痛欲絕,甚至自虐。 在牢獄一般的暗室里,我一刻也睡不著,頭腦一直保持清醒狀態(tài),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回應(yīng)。外面?zhèn)鱽淼拿恳幌侣曧懚紩鹞覝喩眍澏?,總以為是有人來了。我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我像一只受傷的動物一樣蜷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突然,外面響起輕緩的腳步聲。我哆嗦著仔細聽了聽,覺得那腳步聲的節(jié)奏輕慢,不像是男人。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緊張。終于,門被人打開了,我慌張朝門口一看,來的人竟然是小梅! 挺著大肚子的小梅看到我,就淚如雨下地跑過來,手里提著一只小塑料袋,里面裝了幾件衣物。她見著我了,激動得說不出話,只是抖索著雙手去解鐵鏈上的鎖,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太難過,她顫抖著雙手,怎么也插不準(zhǔn)鑰匙孔。 費了好大勁,她才將那些難纏的鐵鏈全都打開,一邊哭一邊說:江韻,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昨晚他洗澡的時候,我偷偷把他的鑰匙都在香皂上面摁了一個印兒,今天就按著印兒去鎖匠那里配了這些鑰匙,沒想到能管用,這一招是在當(dāng)年《刀馬旦》里學(xué)到的…… 他今天趕一批貨去了,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回來,你趕緊穿上衣服跑吧,越快越好……趁小梅說話的功夫,我已經(jīng)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聽了她講的話,我早已經(jīng)熱淚盈眶。小梅用手背不斷地抹眼淚,抹完了又來,整個一淚人兒,哭得令我肝腸寸斷,柔腸百結(jié)。 我已經(jīng)慌亂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拉著她的手一道往外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外面是一片荒郊野嶺,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暗室,那是一間低矮的單間平房,在荒草堆里顯得像一座孤冢,又像一座魔窟,陰森而晦暗。 小梅挺著大肚子,不能跑得太快,最后我們停在一條小溪邊休息。她仍然是滿臉淚水,我緊緊抱住她,泣不成聲地說:小梅,謝謝你,謝謝你……我欠你的,就讓我下輩子來報答你…… 小梅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聽了我的話,便破泣為笑,安慰我道:人死了就是一捧骨灰,哪里還有下輩子啊。把這輩子過好了,就當(dāng)是報答我了。我怔怔地看著她,她是這么溫柔賢淑的一個女孩子,可我卻一直在辜負她。突然之間我便涌起一陣想要保護她的沖動,站起來拉著她的手,連走邊說:你跟我一起走……我?guī)阋黄鹱摺?/br> 她猛地掙開我的手,哀傷地說:江韻,我不能跟你走……你一個人走吧,不要再讓龍罡逮到你了,他是個很危險的人,他上頭有人罩,胡作非為都沒人敢管……你以后要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明白嗎?至于你所有的照片,和回憶,我都會一并銷毀……我愣住了。我看著眼前這個體貼的女孩子,心都碎了。我只是抓起她的手,一個勁地哀求:小梅,你跟我走吧,我求你了,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在魔窟里受煎熬,跟暴牙龍這種人,根本就不能過日子,你跟我走吧,重新尋找幸福去吧……不然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小梅只是憂傷地啜泣,說:我真的不能走啊。要是我走了,龍罡他不會放過我爸爸的,我不能看到我爸爸出事……我便呆住了,一時間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為好。如果人真的有來世的話,再讓我去好好保護她吧。于是,我痛哭著告別了小梅,朝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