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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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轎門!”司儀官站在階上,長長的唱了一聲。 然后轎門一聲響,就見一直修長的手伸了過來,伸到了蓋著蓋頭卻能看到的的地方。江與靜指尖有些顫動的將手伸過去,輕輕的搭在了齊君清的手上。 一把拉住,齊君清一轉(zhuǎn)身將江與靜背在背上。眼里含笑,但是目光一掃,身子卻徒然僵硬了。 只見人群里,一個臉上笑容,頗有些討好的看著他的男人,男人的衣袖上繡了那神秘圖樣。 “怎么了?”感覺到齊君清的僵硬,江與靜趴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問。 托了托江與靜的身子,齊君清不動聲色的偏過頭去,戲謔的對江與靜說,“沒有,只是沒有想到,本王的王妃居然這么重。一時有些詫異罷了……嘶!” 江與靜聽完之后立刻臉色爆紅,她狠狠的一下擰在齊君清的胳膊上。磨著牙狠狠的說,“妾身沒有聽清楚,不如王爺再說一遍……” “本王錯了錯了,王妃快松手?!饼R君清疼的心肝兒一抽一抽的,只能哭笑不得的趕緊求饒。 然后在所有人揶揄的笑聲里,終于背著江與靜到了喜堂上。 “一拜天地……”司儀官長長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齊君清和江與靜就俯下了身子。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對璧人美滿的幸福中時,驚變突然發(fā)生了。 之間突然有人握著劍從賓客里沖了出來,而目標直指江與靜。 豁然變了臉色,齊君清一把摟過江與靜抱在懷里,旋身半轉(zhuǎn)之間,避過了那寒光凌凌的一劍。 “啊!”賓客們被這一幕驚呆了,然后突然爆發(fā)出尖叫聲混亂了起來。 果然,此人就是想要殺了江與靜,幾次三番的對齊君清的以身相護無動于衷,而劍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只往江與靜身上去。 這是個高手,因為齊君清護著一個人已經(jīng)開始捉襟見肘心力不濟了。眼看劍茫冷冷的直射而來,齊君清迫不得已只好抱著江與靜背轉(zhuǎn)過身子,將自己當成一面屏障來保護自己的愛人。 但是只聽身后一聲悶吭,然后紛亂的喜堂里突然靜了,就聽見妙兒凄厲的叫聲,“老夫人!” 江與靜目光突然直了,她腦子里一面空白,然后猛地推開齊君清。就見老夫人用自己護住了她和齊君清,然后被刺客一箭穿心。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江與靜嘴唇哆嗦著撲過去接住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奶奶!奶奶!” 不要!不要!江與靜瘋狂的搖著頭,額角的青筋暴起,她抱住老夫人大哭出來,“您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好孩子,別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夫人眸光開始渙散,她嘴角流著血,但是一臉慈愛的看著江與靜,“要好好過日子,不得嬌縱,不得……” 話沒有說完,老夫人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王爺!”黎浪走進喜堂單膝跪下,“奴才帶著暗衛(wèi)包圍王府,最后抓到十三名刺客,還請王爺示下。” “帶上來!”齊君清站在江與靜身后,目光傷痛的看著表情怔愣的江與靜。然后容色一整,滿臉肅殺的對黎浪說到。 反綁了刺客的雙手,黎浪一腳踢在刺客的腿彎,迫得他跪在去,然后揪住刺客的頭發(fā),讓他仰起頭去回答齊君清的話。 “說!主謀是誰?”果然不愧是上過沙場,殺人無數(shù)的大將軍。齊君清氣勢徒然一變,盡管身著喜服,卻仍然遮不住滿身的殺神氣勢。 然而刺客卻并不怕,他目光平靜無波的看了齊君清一眼,然后執(zhí)拗的轉(zhuǎn)過頭,甚至閉上了眼睛來表示自己的抗拒。 “為什么不說?為什么?”江與靜輕柔的放下老夫人的身子,聲音冰冷卻讓人看得懂她心里的滔天怒火,她走過去一把捏住刺客的下巴。 然后和刺客冷冷的對峙著,“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為什么要殺我?連這個也不能告訴我嗎?” 或許是因為這個美麗的女人目光過于死寂,刺客眉頭微微一皺居然開口了,“我是奉命所為,我給你并無仇怨?!?/br> “哈!為了錢嗎?”江與靜突然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她一把扯下頭上足金打制的釵子,“多少錢我給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那個要殺我的人是誰?” “我不能說?!贝炭蛿Q過頭去,閉上眼睛不再看江與靜。 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江與靜閉上眼睛又睜開,“你將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但是我要你知道,我殺你是因為你該死!是你欠我的!” 一把抽出黎浪腰間的劍,江與靜反手一下從刺客的心臟捅了進去。劍抽出來的時候,江與靜甚至還看到了一串噴濺的血珠子。 看著刺客倒在地上,江與靜失神的退后兩步,目無焦距的喃喃自語,“為什么要殺人呢?為什么要殺人呢?哈哈,我殺人了,我殺人了?!?/br> “不是你的錯,你沒錯?!饼R君清心下不忍,一把抱住江與靜,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 然而卻聽到幾聲噗通,就見黎浪臉色突變,然后暗衛(wèi)回來稟報說是其余刺客咬碎了嘴里的藏毒自盡了。 暗咒一聲,黎浪在刺客身上仔細翻找了一番,然后搜出來一封書信交與齊君清。齊君清看過之后,心下一驚,原來信上說三月十三花燈節(jié)有人要行刺皇上。 面上波瀾不驚的收好書信,齊君清抱著江與靜的肩頭讓她先去偏廳等一下。然后吩咐人快速的將喜堂收拾出來,重新布置了一番。 就連老夫人的遺體,都暫時停放。他等了這么久的婚禮,說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廢了。否則不知還會發(fā)生多少難以預(yù)料的意外…… 雖然驚險的意外早就沖淡了婚禮上的喜慶,但是汝賢王的面子大家卻不能不給。等到賓客,司儀官都站在喜堂上之后,齊君清親手牽著江與靜走了出來。 場面上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司儀官的唱和聲長長的拖著,還有就是這一對璧人行禮時衣服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送入洞房!”司儀官喊完了這一句,然后喘息著偷偷擦了擦冷汗。天哪!汝賢王這一場婚禮行的可真是驚悚,像這樣的再來幾次,他非得嚇死不可。 牽了江與靜冰涼的手,齊君清帶著她一步一步走向了他們將要共度一生的家。 “你在這里等我,餓了就去吃東西,渴了就喝茶,累了也可以先躺下休息……”新房里,齊君清早早的揭了江與靜的蓋頭,面色頗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她。 “好了,我不渴也不餓。就算渴了餓了我也會自己照顧自己,你不要為難,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我很好,雖然很難過,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可以和你成親?!?/br> 江與靜用手指堵住齊君清喋喋不休的嘴,她如何不知道齊君清是在害怕。他害怕她會因為婚禮上的跌宕起伏而退縮吧,他覺得對不起她,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和我成親有這么糟糕的經(jīng)歷,你天潢貴胄卻沒有怨言,是我應(yīng)該為你委屈?!?/br> “不許胡說!”齊君清一把抱住江與靜,將她的身子緊緊的勒緊在自己的懷抱里。 “我沒有委屈,反而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娶了你,慶幸自己能夠得到你。是我,是我害怕你會委屈。”不帶情欲的摩挲著江與靜的后背,齊君清眼里有著濃重到化不開的后怕。 “……”還有什么說的呢?江與靜努力的牽起嘴角,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她嘆息一聲,然后推了推他,“去吧,我等你?!?/br> “嗯?!痹谒~頭上輕輕烙下一個吻,齊君清腳步生風(fēng)的出去了。 環(huán)顧著喜氣洋洋的新房,江與靜過去在鋪滿了“早生貴子”的床上坐下,手指撫摸著被面上的戲水鴛鴦,所有不合時宜的悲傷都暫時被擱淺了。 她知道,真正愛她的人,是不愿意看到她沉溺于悲傷,而忘了幸福的。 這時門突然吱呀一響,江與靜驚訝的回頭,“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但是更驚訝的是,進來的居然是李夢。 “怎么?看到我很驚訝?”李夢怨毒的看著江與靜,一步步欺近她,“你在期待誰?你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你搶了我的幸福,你都不會良心不安嗎?” “你這句話說錯了?!闭酒饋?,江與靜目光冷冷的看著有些瘋狂的李夢,“我沒有傷任何人的幸福,只是拿到了應(yīng)該屬于我的東西?!?/br> “不要臉的東西!這句話你怎么說的出來!”李夢突然合身撲了過來,一把攥住江與靜的衣服,然后一巴掌就狠狠的抽了過來。 臉上剛覺的火辣辣一痛,江與靜反手就抽在了李夢臉上。 “你敢打我?”李夢挨了一下之后,不敢置信的瞪著江與靜,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我為什么不敢!李夢,你的夢該醒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汝賢王妃!只要我想,你見了我是要跪下行禮的!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李夢氣的身子發(fā)抖。 “別蠢得將一家子也葬送了?!苯c靜挑著下巴,冷冷的說到。 李夢氣急了,但是卻只能收手,惡狠狠的瞪了江與靜一眼,終于只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