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決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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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清楚,”江與靜以余光瞥著齊君清與李夢,“王爺既知我安好,就先回去罷,山中寒氣大,莫要讓李夫人受涼才好?!?/br> 言罷,干脆將頭靠在了白玥肩上。白玥面露尷尬,終是緊緊摟住了她,“什么時(shí)候我都在,你放心便好?!?/br> 齊君清緊攥著拳頭,眉梢早已高高挑起。 身旁的李夢得意笑著,伸手挽著他,“王爺,既然王妃好好的,咱們不妨先回府罷,此處怪陰涼的,妾害怕……”正說著,又倚在了他身上。 縱是身旁貼著溫香軟玉,他依舊未有所動(dòng)。四人就如此定定站著,場面尷尬又詭異。 “跟本王回去罷!”齊君清甩開李夢的手,目光直直落在對面江與靜身上。此前是自己對不住她,現(xiàn)下是該好好與她談一談了。 只要自己態(tài)度足夠誠懇,總是能打動(dòng)她的罷。 “自從出了王府,我就一直過得極好,若你不想害我,便就此放手?!苯c靜頭也不抬,笑得比哭還難看。白玥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默默梳理著她如同墨潑般的發(fā)。 李夢見齊君清面色不悅,不禁腹誹,江與靜這個(gè)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王爺這般挽回的! “王爺,咱先回去吧,”她輕啟朱唇,抬手撫著胸口,“妾……妾自幼便體虛,現(xiàn)渾身難受得緊,怕是寒涼侵體了?!睘橥怀錾碜硬凰?,又掩嘴輕咳起來。齊君清眼中只有對面緊緊相擁的二人,哪兒還有心思管身邊這喋喋不休的妾。 推開李夢,他向江與靜走去,“本王今日來此,就是要帶你回王府,望你能好好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恢復(fù)了最初的淡漠,齊君清負(fù)手而立,全身上下散發(fā)著寒氣。 “帶我走?!苯c靜毫不猶豫在白玥耳邊噓聲道,全然不理會(huì)走近的人。于她心中,一張紙皺了就永遠(yuǎn)無法再復(fù)平整,感情亦是如此。 寧愿放棄,也不想將就。 “多謝你的信任,”白玥不顧旁人目光,兀自將她抱起,繼而似笑非笑,打量著齊君清,“我定會(huì)好好照顧她,王爺大可不必?fù)?dān)心?!?/br> 在那二人錯(cuò)愕的目光中,他抱著江與靜轉(zhuǎn)身就走。 李夢顧不得抖落衣裳上沾著的泥土,踉踉蹌蹌步至齊君清面前,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問“王爺就當(dāng)真如此不舍那個(gè)朝三暮四的女人,她都如此侮辱人了,王爺還要將她帶回王府?” 她還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乃將軍之女,怎就比不上那不守婦道的女人! 聽她這不著邊際的指責(zé),齊君清怒得青筋暴起,“你還沒資格如此論王妃,若還想好好的,就閉嘴!” 李夢不服,不由分說便往他懷里扎。 心煩意亂之際,齊君清后退一步,不料卻被她扯住衣角,重心不穩(wěn),竟直直往后倒去,剎那間二人皆有天旋地轉(zhuǎn)之感,回過神時(shí),才發(fā)現(xiàn)置身于一泥洞之中。 “這是哪兒啊王爺?”李夢瑟縮于他懷中,雙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齊君清暗自頭疼,難不成自己與她落入醫(yī)神谷的陷阱了? 窄仄的空間里,他連力都使不上來,更別說飛出去了。 自知哭也是于事無補(bǔ),李夢抹去臉上的淚痕,現(xiàn)在還不能死,她才剛進(jìn)王府沒多久,還沒留下個(gè)一兒半女,怎就甘心死去? 也不理會(huì)陷入沉思的王爺,她扶著濡濕的泥壁緩緩起身,卯足了勁兒的朝外喊“江與靜你快回來,我與王爺落入陷阱了!”直至喉嚨都快要喊破時(shí),才停口。 等了好一陣子都沒見人來,李夢憤憤然抽出隨身攜帶的長鞭,用力朝周圍甩去,瞬間泥土飛揚(yáng)。此后她又苦苦哀嚎了幾聲,跌坐在冰冷的泥地上。 自始至終,齊君清都未有言語,只靜靜獨(dú)坐于另一頭,冷眼觀面前女子的癲狂之態(tài)。 “王爺,那二人定未走遠(yuǎn),可就是不肯回來施以援手,真是沒良心!”李夢起身,當(dāng)即叉著腰罵罵咧咧起來,其態(tài)粗鄙不堪,齊君清只得緩闔上雙眸,向后靠去。 空氣歸于平靜,二人皆閉目養(yǎng)神。谷中樹多,蚊蟲亦多,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她頸上就多了幾個(gè)小包。 李夢抬手摸著修長的頸,耳邊陡然響起了一串冷笑聲。 “可還呆得舒服?”江與靜抱手觀這兩人,心中暢快不已。一旁的白玥依舊攙著她,生怕她腳滑。 “既然你們回來了,就速速救我與王爺出去,到時(shí)王爺感懷你二人的恩情,定會(huì)大加封賞!”李夢抬著小臉,目光灼灼的盯著上邊的人,驀了又扯了扯齊君清的衣角。 殊不知這人正在氣頭之上,根本無心管別的事。 江與靜不禁莞爾,嘴邊綻開一抹笑意,“李夫人身為將軍之女,自當(dāng)會(huì)武功,這點(diǎn)兒小事情都解決不了,當(dāng)真是沒用?!?/br> 此番揶揄之語擺明了想讓李夢難堪,但凡不是個(gè)傻子,都能聽出其中意味。 李夢自然不是個(gè)傻的,當(dāng)即便反唇相譏,“王爺如此厲害都束手無策,我一弱女子又怎出得去?” 江與靜攤開兩手,一副“我也沒法子”的樣兒。 “真不打算將人給救上來?”白玥打趣般問著,言語中滿滿的惋惜。谷中寒涼,待入了夜后,更是寒冷,這二人如此呆著,怕是難捱漫漫長夜。 思忖一番后,江與靜面無表情的搖頭,拉著他就離開。 身后傳來李夢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哀凄,“江與靜,你這毒婦,如此狠心離去,你可對得起王爺往日予你的情分!” 她頓住腳步,沉默半晌,才復(fù)抬起腳往前走去。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走”了,李夢頹喪至極,歪歪斜斜靠在角落里。寒涼滲入骨髓,她不得不環(huán)抱著自己,試圖阻止身體熱量散去。 良久,齊君清才挪至她身旁。 “這賤人如此無情無義,為何王爺就是對她念念不忘?”她仰頭質(zhì)問,心中的委屈仿佛都躥至了盈盈秋眸處,須臾片刻,晶瑩的淚水打濕了她的面龐。 “夠了,莫要再道她的不好了!”齊君清怒吼,手則狠狠捏著李夢的下巴。這女子哪兒都好,就是嘴太欠。 牙關(guān)疼得厲害,喉嚨的酸水兒爭先恐后涌了上來,李夢歪著嘴,口齒不清道著些他聽不懂的話,實(shí)在是憋不住了,才抬手握住齊君清的掌,一遍又一遍輕輕捏著,似討好,又似求饒。 淚水混著她口中的津液,齊齊流至那只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齊君清倏地想起那日她似貓般窩在自己身側(cè)的模樣,不由得心下一軟,擁她入懷,“以后莫要道她不好,本王保證不會(huì)遷怒于你?!?/br> 李夢驚訝之余,哭得更兇了。 “多謝王爺,妾身日后定不做多嘴之人,定盡心服侍王爺?!焙鷣y抹了臉上的淚,她緊緊摟著齊君清,似要將她硬生生給融入骨血似的。 感受到她是真的害怕了,齊君清愣了一會(huì)兒,后才抬手撫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撫。 與此同時(shí),白玥扶著江與靜往竹樓走去,二人一路無話,倒也還算是有默契。至閣樓后,他才輕吁一口氣。 “方才為何不救他們,”白玥取下背簍,給她遞了杯清茶,“這醫(yī)神谷可比不得別處,稍微不小心,人極有可能會(huì)喪命于此?!?/br> 江與靜細(xì)呷杯中茶,抱著雙膝埋首不言,方才李夢之話亦聲猶在耳,難道自己真如她所說的那般無情? “白玥,于你心中,我是個(gè)如何的人?”沉默片刻,江與靜小聲問著。 端著杯盞的手遽然一抖,白玥訕笑,知她這是在與自己過不去了,“你于我心中一直是充滿靈氣的,不但如此,還頗有風(fēng)骨?!?/br> 風(fēng)骨?她抬起頭,兩個(gè)梨渦掛于嘴邊。 眼瞧著天色漸晚,江與靜催促他去擇菜。白玥提著菜籃子往門外走去,至此,屋內(nèi)只余她一人。 涼風(fēng)穿堂而過,她裹緊了身上的白裘,忽而想起落于陷阱中的那二人。倘若自己今日救下了他們,現(xiàn)下會(huì)不會(huì)有另一番心境? 罷了,既已有了選擇,何苦再多想些有的沒的,江與靜放下軟墊,起身走出屋外,“今日你下廚可好?” 白玥寵溺一笑,揭開了木頭鍋蓋兒。 飯桌上,她斟酒獨(dú)酌,一粒米未進(jìn),情緒上來了,抱起酒壇子就痛飲起來,其豪邁之態(tài)絲毫不輸男子。 “酒需得這么喝,才盡興!”江與靜嘿嘿笑著,猛地仰頭。 白玥皺眉,出手制止,“一女子家家的這般嗜酒,成什么樣了?!彼麏Z過她手中的酒罐子,繼而將一杯水推至她面前。 江與靜依稀記得,早前另有他人也曾如此說過,現(xiàn)回味起來,頓覺諷刺萬般。趁著暮色微醺,她趴于酒桌上,望天際邊最后一抹殘陽墜落。 真想呆在這醫(yī)神谷中,再不回城。 “既然這樣難受,明日就去救人罷?!卑撰h柔聲道,心里清明得很,看她自從回來后就像丟了魂兒似的,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被人窺探到心中所想之事,江與靜更是不好意思,二話不說便斂著眉眼,不去看對面的白玥。 內(nèi)心的感激油然而生,此刻,無人比他更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