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徹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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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涼風不亞于一把刀子,狠狠刮過人面。潮濕的陷阱里,絲絲涼意浸入人的四肢,直達肝膽脾胃。 李夢緊閉著青紫的唇,牙關止不住收緊,貝齒亦不聽使喚的打顫兒,眉與長睫上覆了層厚厚的冰霜,整張臉則是毫無血色。 “披上罷,”齊君清取下身上披著的玄色狐裘,又將其披到她身后,“夜間涼,莫要受寒了。”雖自己也冷到了骨子里,可終究還是要顧著她的。 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總不能不管不顧。 李夢不徐不疾的推了推身上的狐裘,道“王爺披上,妾身不冷?!眲傉f完,便捂著口鼻打了個噴嚏,這下倒是打臉了。 她訕笑兩下,尷尬摸摸鼻子。 “女子體弱,自應多加愛護身子?!饼R君清別扭的將狐裘拉了幾下,遂兀自闔眼,靠在一堆干草上。nongnong的霧靄罩在上空,他腦中又浮上了江與靜的身影。 不多一刻,李夢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遂將狐裘朝他身后披,如此以來,二人共享一件外袍,身體距離自然是近了許多。 “王爺,妾來暖暖您?!彼杆俅曛p手,待覺得差不多時,朝兩掌呵了口氣兒,將齊君清的手裹在自己雙手之中。 四只手緊緊貼在一起,倒也挺暖和。 “放開?!饼R君清眉心微蹙,欲抽出自己的手,無奈剛抽出來,又被她給緊緊捂著,幾回反抗之后,也懶得再動,由她捂著。 得了點兒甜頭的她不覺心花怒放,順勢鉆入他懷中。二人的姿勢過于親密,彼此皆能聽清楚對方的呼吸及心跳聲。 “王爺,現下正值深夜,四周一片漆黑,您只當妾是個暖爐便好?!彼龂聡摮雎暎浇锹晕⑸蠐P,當下這氣氛剛剛好,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冷了。 但只要想到江與靜那把賤骨頭不在,李夢就覺自己當下所受之苦皆是云煙。 …… “真不要我陪你一起同去?”白玥將一頂毛邊小帽放于她頭上,隨后又遞給她一把刀子,作為防身之用。 江與靜扯著嘴角,面上故作輕松,道“我就是去看看,不會有事的,況這谷中并無什么兇狠的野獸,你別擔心?!卑参苛藥拙?,她才匆匆出了屋。 看著那道身影逐漸消失于飄渺的霧中,白玥面色晦暗,站了好一陣子才回屋,多點了幾盞燈。 望她歸來時,知有人在等著。 找到了今日那方陷阱,江與靜已是氣喘吁吁,抹了額角的汗后朝洞中一望,心倏的跌至谷底。只見洞中兩人相互依偎著,雙手緊握,簡直是一副極為恩愛的模樣,哪還有什么落魄可言。洞底時不時傳出李夢的嬌嗔聲,驀了,還夾雜著幾聲渾厚的男聲。 自己這樣著急的趕來,倒真是自作多情! “你二人就于此呆著,”江與靜沖下邊冷諷,“我就是瞎了眼,才會回來招罪受!”如此仍舊未解氣,她猛跺著腳,幾塊土塊兒滑入洞中,將那二人驚得俱都抬頭向上看。 見是她來,李夢暗自腹誹,既然白日里決定離開,此時為何又回來了! 心中隱約有不可名狀的情緒在作祟,她想也不想就將頭伸到齊君清的頸窩處,“王爺,妾身害怕,求您莫要松手。” 瞥著洞口立著的妻,再睨肩邊瑟瑟發(fā)抖的妾,齊君清頓時進退兩難,道“本王只是看她身子骨弱,才……” 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他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江與靜甩著袖子,對此二人嗤之以鼻,未等反應便大步離開。 遇人不淑,大抵如此了。 她剛至閣樓外的籬笆處時,白玥正于檐下煮茶,濃厚的茶香順著空氣鉆入鼻翼,著實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回來了,”白玥向他招手,朝她身后望了望,見無其他人跟著,才放心又道,“過來吃茶。” 江與靜僵硬一笑,如釋重負般的走進院中,“我又干了件傻事?!苯舆^他手中的茶杯,繼而緩緩坐在階上。 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去了。 “不管那二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犯不上傷懷。”白玥目視茶湯上飄著的小葉兒,輕輕啟口。 收起面上的失落,她似下了決心般狠狠點頭,縱是心中有再多的怨懟,此刻也都放下了,正如他所說的那般,沒必要因旁人而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你可知我為何悶悶不樂?”江與靜啟口,目光直落于他身上。 白玥點頭,卻未點明,“有些人值得你去付出,好上了,自當兩相歡喜,若遇上不值得你付出之人,倒不如早早棄了。” 另覓良人,亦未嘗不可。 明白了他口中所言何意,江與靜只嫣嫣笑著,起初本以為齊君清是個專情之人,現在看來不過是個人渣罷了,還是個只應天上有的人渣。 “多謝你開導我?!彼龂@了幾聲,胸中不快俱都隨風消弭。 “你我不必言謝,”白玥目光驟變認真,“若你不想陷這塵世紛擾,不妨隨我遠去他鄉(xiāng),咱們游山玩水,倒也清凈?!?/br> 瞧出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江與靜亦認真起來,“你這番心意我受不住,日后,莫要再說諸如此類的話了?!?/br> 白玥微斂星目,心中難受不已。二人于月下促膝長談,侃天說地,至天麻麻亮時,才進屋凈手靧面。 待晨光劃破天際時,她與他一同至陷阱處,扔下了兩根粗麻繩,將洞中的齊君清和李夢給拉了上來。 “此后你我各不想欠,王爺和夫人回去吧?!绷滔略捄螅c靜拉著白玥就走。 齊君清黑著臉出聲勸阻,“王妃不跟我回去,本王是不會走的?!贝嗽捳f得頗有氣勢,于她耳中卻尤顯可笑。 “日后我不想見到你二人,快走,”江與靜瞪著他,手指向李夢,“將她帶走,別污了我的眼睛?!?/br> 聞言,齊君清知她受了委屈,只好輕推開身旁的人,“你先回府,谷外有王府的馬車和侍衛(wèi),可保你一路平安?!?/br> 李夢不可置信盯著他,昨兒這人還摟著自己,怎的今日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王爺,”李夢搖著他的手,可憐楚楚道,“山路濕滑,您就不擔心妾身會遭遇不測?不如王爺與妾身一同離去,過些日子再來接jiejie回去?” 齊君清雖心有動容,卻敵不過對面江與靜凜冽的目光。 “你先回去?!绷季?,他才催促著李夢走。進醫(yī)神谷前,他已命王府的人在外候著,她只要原路返回,定能在王府人的保護下,平安無恙的回到府中。 日后自己再好好補償她,尚可。 “王爺若不走,妾身亦不會獨行!”李夢如喪考妣,幾息之間,雙眸中硬是擠出了兩行清淚。 江與靜于旁側冷嗤,還真是個戲精,如此一番本色出演,可是戳疼齊君清的心窩子了吧。懶得再觀這二人的舉動,她拉上白玥便轉身。 身后忽而傳來一聲沉沉的呼喊,卻不是叫住她的。 “李夢,快醒醒,”齊君清拉住癱軟于地上的李夢,不停輕拍她蒼白的面頰,“身子可是不舒服?”方才還好好的一個人,怎的眨眼間就暈了過去?疑惑之際,他不得不叫住了正欲離開的兩人。 醫(yī)者仁心,白玥終是停住腳步。江與靜則抱著手冷眼瞧面前倒地之人,不得不說,李夢還真是會挑時間。 不等齊君清出聲,白玥兀自將手搭在李夢的脈搏上,面上的表情由此漸變凝重,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垂下手。江與靜分明瞧見,那下垂的手微不可察的抖動了幾下。 “如何?”齊君清邊問邊摟著李夢,眼神不覺變得柔和至極。 白玥咽了口唾沫,卻將目光移到了江與靜身上。方才他摸那人的脈象,雖是弱了些,卻是真真存在的。 “你且直說,不必顧忌。”見他目光逡巡,江與靜平靜道,眸中無半點波瀾,實則心里早已風起云涌。 “無礙,只是近日太過勞累,暫時昏睡過去罷了,”白玥頓了頓,“還有……李夫人有喜了?!贝嗽捦鹑绲蕾恐恋睦?,將另外二人給劈得一怔一怔的。 沒想到自己離開的這些時日,他竟與別人有了個孩子!江與靜似爛泥般無力的向后倒去,倒地之前,卻被人給緊緊抱住。 “你無事吧!”齊君清緊張的盯著懷中之人。 江與靜毫不猶豫的推開他,忽而大笑起來,有事無事都與他無關,“帶著她混蛋,這輩子你我都別再見了!”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后一字落下后,她朝齊君清悲戚一笑,眼角淌出了咸濕的淚水。 “對不起,那時候你身在府外,她又一直全心全意照顧著我……”齊君清上前欲抱住她,卻被白玥搶先一步。 彼時李夢趴于自己的身上,淚水漣漣道著自己入府以來所受的委屈,念她一直以來都是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遂一時心軟幸了她,事后也未料到她一次就懷上了! “滾!”江與靜收起眼淚,止不住的笑著,最后竟捧著肚子笑得不能自已,似聽聞了什么驚天大笑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