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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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么說話?” 楊琦還是被曾良君的這一句話嗆了半天反應不過來,楊琦家庭條件非常好,畢業(yè)之后托關系還進了一家重點央企,現在已經成了楚南市分部門的重要人物,在單位里面可是派頭十足,一般人上來都是拍馬屁的,哪里有人敢跟他這么說話。 曾良君一口煙狠狠的抽進肺部,再猛吐兩口,說道:“我就這么說話了,你想怎么樣?” “你!”楊琦瞪了一眼曾良君,臉上卻漲紅了像豬肝一樣,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桌子對面的一個帶著眼睛的男人見狀,只好出來打圓場了,要是再不制止,在這里打起來就不好看了。 “小君,好久沒見過了,過來坐坐!”那個眼睛男叫做嚴格。 嚴格在當時班上的成績不錯,經常和曾良君交流學習的一些問題,不過后來他考的不是材料系的研究生,而是微電子電路的研究生,這個系的研究生只有兩年時間,所以嚴格比曾良君早畢業(yè)一年。 曾良君夾著香煙,就直接做了過去。 坐過去之后,嚴格就小聲對曾良君說道:“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干什么?不過就是啃老族罷了,你以為他這幾年真的就靠自己的本事混上去的啊!” 曾良君笑了笑,說的也是,雖說他今天正眼都沒有往馬寧兒身上瞧一眼,但是情緒卻有些控制不好,犯不著跟那種人發(fā)脾氣,自己的心性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好了。 “你現在怎么樣?你這個對口專業(yè),找的哪家企業(yè)?”曾良君看了看嚴格,微電子這個專業(yè)說好找工作,也好找,隨便找一個it公司就能夠進屋蹲著了,但是國內的這些it公司都是小廟,對于碩士的容納能力有限,所以也沒有什么上升空間,因為人家就是當本科生在用。 還有一種就是出國,例如去韓國和日本求職,但是這個門檻太高,顯然也不適合嚴格。 提到工作,嚴格就開始倒苦水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上述的這兩點情況。 曾良君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個朋友,是做電子蝕刻的公司,你去不去?” 聽到曾良君這么說,嚴格臉上立即露出古怪的表情,因為嚴格屬于行內人士,他很清楚國內搞光刻機的就那么一兩家,都是有著深厚背景的航空母艦,一般人沒有路子還真的進不去。 “你說的是哪家?是燕京的那家,還是明珠的那家?”敢動光刻機這個念頭的,也就只有這兩家了。 曾良君笑道:“燕京那家。” “你真能搞定?”嚴格詫異的看了看曾良君,他有些不相信曾良君有這么大的能力。 曾良君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給你空頭支票,你要是愿意跳槽,我現在就給人家打電話?!?/br> 嚴格猶豫了一會兒,不過僅僅只是一會兒,看到曾良君一說就做的性格,他已經信了大半,只是他現在的工作實在比較憋屈,雖說每個月一萬二千在楚南市絕對算是金領了,但是對于嚴格來說還是非常郁悶的事情,這種學習尖子講究的就是一個學以致用,很可惜在工作之中很少有發(fā)揮他的專長能力的地方,若是能夠進入光刻機的公司對于嚴格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 于是嚴格點點頭。 曾良君笑了笑,就拿起電話,撥通了陶志遠的電話。 “喂,哥們,咱想死你了!”陶志遠接過電話,就用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模仿馮鞏的那一句經典臺詞。 “廢話少說,你在干嘛呢!” “這不是被老頭子逼著相親嗎?說吧,有什么事,你這家伙沒事不會跟我打電話的。” “我問你,羅叢外派到你們光學院的那個公司還缺人嗎?要是缺人的話,我給你塞個人過去!” “什么專業(yè)的?” “微電子,科大碩士?!?/br> 科大出品的碩士,還是非常過硬的,這個學歷可不算低了。在電話里面大概說了一下嚴格的履歷,于是陶志遠拋出一句話,沒問題,讓他來燕京了直接給我電話! 嚴格開始還不大相信,但是聽曾良君的話感覺不像是假的,掛斷電話之后,嚴格就問道:“怎么樣?對方怎么說?” 曾良君頷首笑了笑道:“搞定了,你哪天辭職都可以,去燕京給他電話就ok!” “有沒有那么靈光啊?”嚴格看到曾良君就是抬手打了一個電話,就將他這份工作搞定了?雖說以嚴格的學歷想找一份工作非常容易,但是進入這個行業(yè)卻并不是那么簡單的,這一點嚴格非常清楚,國內人才濟濟,人家真不缺你一個科大研究生! “放心了,這哥們他老爸是中科院的院士!” 聽到曾良君的這句話,嚴格吸了一口氣,才明白過來,人家父親是中科院院士,那兒子的活動能力絕對不會低,此時嚴格已經對曾良君刮目相看了,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曾良君一個電話就無聲無息的解決了,這太出乎嚴格的意料之外了,須知道嚴格在社會上面已經摸索了一年了,還沒有找到什么門路,而曾良君這不還沒畢業(yè)嗎?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這么厲害了? “等你想好了,直接打這個電話,先跟他溝通溝通,他叫陶志遠,對薪水待遇什么的,先議定一下,這邊的工作先別辭職,畢竟要是開出來的薪水你不滿意,那就是瞎耽誤功夫了?!痹季f著,就將電話抄給了嚴格。 “行啊,小君,真看不出來!”嚴格一邊將曾良君的電話號碼往自己的手機里面存著一邊說道。 現在同學都來的差不多了,三個五個的在一堆聊天,陳曦點了一下人數說道:“來的也差不多了,上菜吧!” 今天陳曦做東,他的底氣自然也足一些,嗓門聲音也大,門外的服務員就端著各種菜式進了這個包間。這天來的同學也算是多了,一個包間三個桌子差不多快擠滿了,接近三十人。 等服務眼將杯子里的紅酒倒?jié)M之后,陳曦就舉起杯子喊道:“來,大家一起干一杯!一會兒還得去唱歌!有老婆的也不能阻攔啊,咱們要玩一個通宵!” 眾人紛紛表示附議,反正是陳大公子開銷,不過許多沒有混出一點模樣的人心里就微微有些酸了,畢竟這一頓飯的價錢,可能就是他們幾個月的工資,但是人家隨手就揮霍掉了,一種無力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吃飯的時候,大家的嘴巴里面一刻也沒有停歇,出口的就開始賣弄自己在國外的見聞,國內在官場上面混的,就說當官的一些規(guī)矩,進入金融行業(yè)的就褒貶現在的金融時局的利弊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在同一個桌子吃飯的黃普新雙眼突然盯在陳曦的脖子上問道:“陳曦,你那塊翡翠多少錢買的?” 陳曦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值錢,小玩意,四十來萬吧!” “喲,陳曦這帶著的可是玻璃種吧?”旁邊的楊琦打量了一下。 這一桌子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陳曦脖子上面的那塊玉佛上面去了,楊琦更是說道:“去年我給馬寧兒的這對翡翠鐲子也才是冰種料子,陳曦你還真奢侈,轉眼就搞了一塊玻璃種了!” 在馬寧兒的手上,確實是由一對冰種鐲子,只是曾良君微微掃了兩眼,很普通的冰種料子,大約也就是十多萬一對的價錢,若是曾良君通過吳用那些熟人,十萬都能夠拿下來。 盡管曾良君的目光只是略微掃過,不過還是被楊琦捕捉到了,同時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二十多萬一對的鐲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賣得起的,這小子就算畢業(yè)了一個月也就萬兒八千,怎么舍得花費這種錢? 不管怎么說,幾十萬的玉器掛件,還是將一群不懂翡翠的人都鎮(zhèn)住了,那些一上來就將自己手中的蘋果手機拍在桌子上的同學,都偷偷的將手機收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黃普新說道:“陳曦,你這塊翡翠有點問題!” “問題,啥問題?”陳曦低頭看了看。 “這不是玻璃種的翡翠……” “什么?”聽到黃普新這么說,倒是讓陳曦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現在在玩玉石呢,你這翡翠是哪里買的?拿給我看看!”黃普新伸出手,陳曦將信將疑就將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佛掛件遞給了黃普新。 黃普新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下,最后才搖搖頭說道:“這不是翡翠,這是跟玻璃種相似度極高的乳石英,你可以看看區(qū)別,這手感很飄,沒有翡翠的厚重感,而且這翡翠里面的綿不是石質的而是一片氣泡!”說著黃普新就將翡翠在手中拋了拋。 “不可能啊,這翡翠是我親叔給我弄來的,怎么可能有假的呢?”陳曦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 “聽我的,找你親叔去,這玩意肯定是假的!” 盡管黃普新這么說,陳曦還是將信將疑,就在這個時候,曾良君吃了一塊鱸魚rou之后才說道:“你那塊翡翠,肯定是假的?!?/br> 這桌子上面剛才只有陳曦和黃普新說話,曾良君幽幽的來了這么一句,眾人的目光也是集中在曾良君的臉上。 “小君,你也懂翡翠?。俊秉S普新問道。 “嘿嘿,就怕有人不懂裝懂!”楊琦剛才被曾良君嗆了一把,這個時候肯定要上來補幾句了,旁邊的馬寧兒卻既不看楊琦,又不看曾良君,自顧自的在喝一杯紅酒。在楊琦看來,曾良君這個窮小子,怕是連玻璃種是什么樣子都沒有見過,最多就是在電腦上面看看圖片罷了。 這話要是放在半年前,可能還說的過去,但是曾良君現在的玉石知識卻是不少了,況且曾良君還能夠根據翡翠之中飽含的靈氣多少來鑒別,所以曾良君看都不用看就發(fā)現陳曦脖子上掛的絕對是一塊假翡翠。 第160章真貨?假貨 陳曦聽到曾良君也下了這樣一個定論,有些不大情愿的問道:“小君,怎么你也知道?” 曾良君從自己的脖子上面摸出一塊翡翠說道:“這就是玻璃種的,你可以跟你的那塊對比一下,玻璃種里面是棉質的,清晰度極高?!?/br> 桌子上面的人,雖然對翡翠不怎么懂,可是剛剛挺黃普新和陳曦的說法,已經知道玻璃種的價格了,但是曾良君竟然也有一塊,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須知道那個時候曾良君是班上有名的貧困生,貧困生能夠戴一塊幾十萬的翡翠出來? 曾良君手中還有十來塊了,也是閑得無聊就帶一塊在身上,這一會他是看到陳曦不相信黃普新的話,才將自己的那塊翡翠掏出來的。 陳曦將信將疑的將兩塊翡翠拿在一起對比了一下,立即說道:“曾良君,你這不是玻璃種吧?玻璃種不都是像玻璃啊,哪有這么綠的?。俊?/br> “是啊,玻璃種都說是跟玻璃一樣透明,哪有這么綠色的!”旁邊的楊琦也冷不丁的跟上一句。 只有黃普新一下子站了起來,怔怔的盯著曾良君的這塊翡翠,隨即才說道:“一般的玻璃種是沒有顏色的,但是只要是有顏色的玻璃種都是天價?。∵@塊是帝王綠!確定是帝王綠!” 就連還在吃東的幾個同學,都停止了動作,馬寧兒也看著黃普新手中的那塊綠意盎然的翡翠。 “就這么一小塊,至少是兩百萬!”黃普新激動的說道:“小君,在燕京的時候就聽說楚南市出了一塊帝王綠的料子,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這一塊是不是從上面割下來的?” 曾良君也沒打算撒謊,點頭說道:“是啊,你在燕京都知道了?” “當然知道了,另外一塊料子燕京那邊有人出價一點一億收購!不過吳用那個老東西還不肯賣!你認識吳用嗎?還是跟他家是親戚啊,你這塊玉佛是找吳用買的?”黃普新也是太激動了,說話也沒有一個章法,只是將自己的問題一股腦門的說了出來。 曾良君喝了一口紅酒,又夾了一口菜才緩緩說道:“那料子是我賣給他的?!?/br> “什么?”黃普新已經感覺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住這種消息了,在桌子旁邊一驚一乍的,完全沒有昔日那種穩(wěn)重的老大哥形象。 “就是我賣給他的,沒想到那老頭子挺精明,才賣了九千萬就掏心掏肺的樣子,轉手他就敢賣一個多億,靠!”曾良君臉上沒有什么波瀾,心里卻在后悔,這樣子不如拿到公拍上面去賣了,好歹還能多賺兩千萬呢!但是轉念想想,錢實在賺不完的,況且自己依靠這個能力,總能賺到越來越多的錢,也沒必要跟吳用斤斤計較,人家以后肯定得賣自己一個面子的。 “九千萬……”黃普新有點苦澀的說道:“也不算少了,那邊肯花一點一億收購,是因為特殊原因,不過小君,還真看不出來,咱們同學里面不知不覺就誕生了一個億萬富翁了!” 這下子滿桌子人可又盯上了曾良君了,這小子不管從哪方面都不出是億萬富翁啊!就黃普新的那兩句話,恐怕也無法證明什么,誰看見了?所以大家心里還是不以為然。 只有黃普新知道,手中的這一塊帝王綠的彌勒佛的價值。 “還是你自己拿好吧,這太貴重了!”說著,黃普新又將這塊料子遞給了曾良君,這邊也還給了陳曦說道:“陳曦,咱們是為你好,這塊料子肯定是假的!” 陳曦點頭說道:“回頭我就找我那叔去,”說罷他又掛在了脖子上,實話說這玩意真假他還真的不是很在乎,這雖然是他叔賣的,但確實他父親送給自己的,回頭就跟父親打聲招呼就可以了,至于翡翠是真是假,他帶著又不能多長塊rou。 吃飯的時候,黃普新要求和嚴格換個座位,就問道:“你什么時候玩上翡翠玉石了?” “知道楚南市的賭石展嗎?就是那個時候去玩了一下。”曾良君笑道。 “賭石展我當然記得,不過楚南市的賭石展的質量并不是很高吧?”黃普新知道,在國內想玩賭石,最好的去處絕對是廣州平州了,在國內都是鼎鼎有名的。 “沒那個時間啊,這不太忙了,一直沒忌諱去,要是有機會去,肯定還得去一趟!”曾良君現在就忙著將研究所先穩(wěn)定下來,自然沒有那個時間去了。 “小君,說說,你是怎么弄到那塊帝王綠的?”黃普新還是糾結在帝王綠上面,他現在也是幫家里打點賭石生意,說白了就是走渠道,從緬甸販原石過來賣。不過這生意并不是黃普新自己做的,他是在跟他舅舅在一起做,但是這兩天黃普新的業(yè)務能力很強,慢慢的也成了他們家里這一塊的頂梁柱了。 這一次黃普新本來是準備去平州的,但是順道在楚南市下來一方面可以參加同學聚會,另外一方面又可以打聽一下那塊億元級別的帝王綠!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弄到那塊帝王綠明料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同學,這世界上的事也太巧了一點。 “唉,不對!吳用的料子還沒有切開呢,現在因為報價,這老家伙自己不切了,待價而估呢!怎么你手中就有這塊玉佛了?”黃普新這才想到,人家手中的明料都還沒動工,那就有翡翠成品出來了?這不是一件讓人納悶的事情嗎? “實話跟你說了,老大,我切的那塊石頭,切除了兩塊來了,其中一塊大了我賣了,小的我就自己切了!”要是別的人,曾良君不可能告訴他,但是黃普新不一樣,曾良君完全信得過,畢竟他那個時候對自己算是有恩的,夠義氣,若是現在自己能幫的上他,肯定是會幫的。 “嗨喲!不早說啊,哎,你要是跟我聯系,這料子的價錢肯定會更高!”黃普新惋惜的說道。 “這能怪我???還不是你幾百年都不跟我聯系一下,上次去燕京我都不知道你也在,不然肯定會去你那里喝酒!”曾良君看到黃普新心疼的樣子,心里也有些感動,這人就是特夠義氣,人家難過,他就替人家更難過,這還搞的曾良君特不好意思,只有反過來勸他說道:“錢是賺不完的,以后碰到好的料子再賭就是了!” “你以為天天都有好運氣啊?能夠賭到一塊帝王綠的明料,已經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看到曾良君滿不在乎的樣子,黃普新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郁悶的說道。 兩個人在這里聊了一會兒,這時候餐盤已經見了底,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夜晚活動了。 不過大家不用出酒店,楓丹白露里面也有ktv,眾人都魚貫而出,而陳曦則很大方的簽了單, 黃普新還是拉著曾良君說個不停,而楊琦則帶著馬寧兒路過曾良君旁邊的時候,哼了一聲,就往前面走去。 “什么玩意!”黃普新看到楊琦那樣子,臉上帶著怒氣說道。 曾良君示意不用理會,雖說曾良君現在表現的有些失常,但他其實已經完全放下了,倒是馬寧兒跟在楊琦的后面,此時也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黃普新小聲罵了一句,隨即又望向曾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