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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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周被關(guān)瘋的邪魔,見到冷慕詩要救人出去,連之前同蕭勉搭話的那個豎瞳的魔修都開口:“姑娘,將我們一起放出去,你門中弟子見你帶他出去,不可能不追你們,我們可以幫你對付那些弟子。” 這男人開口,聲音故作溫和,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說的也有理有據(jù),冷慕詩頓了一下側(cè)頭看他……她確實一個幫手也沒有。 男人見她動容,繼續(xù)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你放心,我們只為逃,絕不傷害你門中弟子?!?/br> 他實在太聰明,一眼便看穿的冷慕詩的想法和顧慮,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攏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線,里面精光乍現(xiàn),竟是隔著陣法,對著冷慕詩施幻術(shù)。 冷慕詩遲疑只有瞬息,已經(jīng)將蕭勉徹底從囚妄陣中拖了出來。 她雙手發(fā)顫地摸了下蕭勉幾乎和死人沒有區(qū)別的臉,心如刀絞的同時,對著那男人開口道:“我連幻生狐都?xì)⑦^,你被大陣消耗成這點能耐了,也敢對著我用。” 冷慕詩將手上戴著的和蕭勉身上蓋著的翳魔煉制的東西都收起來,然后從儲物袋里面又掏出了一顆以她魂絲煉制的丹藥,捏開蕭勉的嘴唇給他喂進(jìn)去。 這是她背著花掩月煉制的,自己抽取的魂絲,以五行丹的丹方演化而來,冷慕詩給它取名叫同心丹。 活人是不能失魂過多的,但是她是修士,便不太礙事,只是會很虛弱,也會因為蕭勉的痛苦,而承受痛苦。 她將丹藥給蕭勉喂下去,就起身架著他準(zhǔn)備走,可還未等出門,便看到了結(jié)界門口帶著人趕回來的游子疏―― 第59章 你終于來了……(一只卻如浸了血一般的赤紅...) 冷慕詩肩頭上架著全無意識的蕭勉, 在眼看著游子疏越來越近的當(dāng)口,心念電轉(zhuǎn),側(cè)頭看向那個搭話的豎瞳男子。 “我救的人, 是天魔的寄生體,是你們魔族即將迎來的魔界帝尊, 現(xiàn)在需要幫手, 放你出來,你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那豎瞳男子許是經(jīng)年被壓在這囚妄陣中,不得施展自己的術(shù)法, 只是空耗魔氣, 度命都變得艱難, 自然是無法整理自己的儀表, 因此他形容狼狽宛如凡間街邊的乞丐,但是對上冷慕詩的一雙眼, 卻金光流轉(zhuǎn),看上去十分妖異明亮。 “老子在這地方關(guān)了快三千年, 雖然憎恨這些修士入骨, 但我憎恨的也是當(dāng)初關(guān)我的那幾個, ”那豎瞳男子說, “現(xiàn)如今我雖修為虛耗太過, 你若將我放出去, 我定然竭力為你爭取時間,絕不傷你門中無辜弟子, 救命之恩, 銘記于心, 你自可以放心!” 他倒是聰明得緊,半點不在意冷慕詩說的天魔, 什么魔尊,只一心想著從這里逃走,這才是正常的。 若只聽了冷慕詩說一句,便上來對著蕭勉認(rèn)主,冷慕詩絕不會放他。 可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冷慕詩將儲物袋中那翳魔煉制的布直接扔到了那魔修的結(jié)界之上。 下一瞬,那本就迫不及待的魔修,一把抓住了那透明的東西,裹在自己的身上,而后學(xué)著冷慕詩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毫無障礙地從那囚禁了他三千多年的囚妄陣中出來了。 他佝僂著身形,走到冷慕詩的身邊,對著她點了下頭,看了一眼蕭勉,便瞬間朝著門外即將進(jìn)來的游子疏他們撲了過去。 冷慕詩這時候連忙給自己,還有蕭勉塞了隱靈丹,這禁地之中的妖魔全都狂躁起來,他們沒有一個不想出去,眼見著有人被救,卻不肯放他們,尖叫、叫罵和詛咒,全部都沖著冷慕詩來。 甚至還有人對著門外喊:“這里有人要逃跑了,快來人??!” 游子疏是聽到一個小弟子報,看到“他”帶人進(jìn)了禁地之中,便立刻趕過來了。 那小弟子湊巧剛給游子疏送過門中需要處理的書簡,繞路回自己弟子院,結(jié)果正瞧見“游子疏”帶著人進(jìn)禁地。 他還懵著想,大師兄會分身么?方才還在他自己的書屋伏案埋頭,怎么比他還快就到禁地了? 他最開始沒有懷疑什么,直到瞧見了那守禁地的五長老弟子冷天音,她跟在大師兄身后,看著大師兄的表情實在是不對勁,好像眼中還泛著淚光一般,欲言又止。 小弟子是記得冷天音的,這般模樣出塵的女弟子,誰也忍不住多看上兩眼,因此他也記著,這個冷天音和五長老座下的易圖師兄是一對兒來著,怎么會對大師兄露出這樣纏綿悱惻的眼神? 難不成她暗戀大師兄? 怎么可能,誰會喜歡游子疏那張死人臉,半夜醒來看著都以為見鬼了。 不對勁! 小弟子連忙折回去,果不其然,游子疏還在桌案之前處理門中事,至于哪個真哪個假,倒也不必特意分辨,面前這個經(jīng)年上墳一般的臉,小弟子可是絕不會認(rèn)錯。 于是他對游子疏說明了自己看到的,游子疏便即刻帶人朝著這禁地趕來,同時派人通知了三長老周蘭,有人擅闖禁地。 而此時此刻,游子疏已經(jīng)和那豎瞳男子對上了,豎瞳男子出了囚妄陣,不再被壓制之后,簡直一步一個變化,從冷慕詩身邊離開之后,幾步之間,經(jīng)年被壓制的佝僂身型,便已經(jīng)挺直恢復(fù)。 他雙手空空,對上游子疏出鞘的雪靈卻半點不懼,嘴角斜斜一勾,身后驟然生出長尾,冷慕詩眼眸微微一縮,便見熟悉的赤色長尾上鱗甲密布,撞在雪靈上“錚”的一聲,劍鋒居然半點未曾切進(jìn)皮rou。 游子疏這一招起勢匆忙,靈力只用了五成,竟然被這妖邪一掃尾,撞得后退了一步,而他帶著的弟子們就沒有他的能耐,被這長尾卷起的裹挾著魔氣的罡風(fēng)一帶,頓時向后連退好幾步,按住胸口,紛紛喉間腥甜。 瞬息之間,游子疏已經(jīng)灌注了所有靈力,第二式劍招直直沖著豎瞳魔修的長尾,雪靈劍氣森寒刺骨,還未斬至那豎瞳男子的尾端,便已經(jīng)將周遭的空氣帶起了霜花。 而吃了靈隱丹,隱匿身形帶著蕭勉趁著他們打架的空隙出來的冷慕詩,好死不死的趕上,肩頭落了片霜花,被體溫烘得極速化去,卻被游子疏察覺,他以為是妖邪隱匿而逃,他長劍一掃,手腕一轉(zhuǎn),這一下直直的朝著冷慕詩的后心而去―― 冷慕詩拖抱著蕭勉,全無防備,這一劍直直撞在她后心之上,弟子服上的守護(hù)符文瞬間爆開,她后脊瞬間漫上寒霜,被游子疏劍鋒豁開了整片背后,深可見骨。 但因為雪靈佩劍之上的凌然寒氣,這一劍并沒馬上溢出鮮血,被凍住的皮膚短暫地凝住了血rou,從后背看去,仿若被放干了血rou之人,生生又被刨開脊梁一般。 冷慕詩隱靈丹的作用也因為重傷失效,她凍僵在哪里,慢慢轉(zhuǎn)身看了游子疏一眼,眉眼間的霜寒被呼吸掃掉,這一次換成游子疏直接僵在那里。 他素來不善言辭,從來無論遇見什么邪魔外道,都是直接動手,可此時此刻,看到冷慕詩身上架著的蕭勉,他張了張嘴,聲音甚至有些尖銳地問:“你要帶他去哪里,你瘋了!” 冷慕詩只瞬息便運轉(zhuǎn)靈力,驅(qū)散了一身因為中了雪靈劍招帶來的霜雪,拖抱著蕭勉的腳步也只遲疑的片刻,便繼續(xù)前進(jìn),不再去看游子疏,也不聽他說話。 游子疏提劍欲追,卻不慎被那赤尾掃到腰上,凌空飛了出去,冷慕詩隱不住身形,又受了傷,她不能按照計劃帶著蕭勉自山腳下山,只好迅速帶著他朝著蒼生院的方向跑。 她后背上雪靈造成的寒霜褪去,鮮血也就涌了出來,冷慕詩卻根本不管,帶著蕭勉迅速攀上石階。 一路上遇見了來往弟子,卻只是愕然看著兩個人,無人攔著他們,不過就在冷慕詩到了蒼生院門口的時候,三長老已經(jīng)站在臺階之上,等著他們了。 “你這是何苦?”山風(fēng)帶起周蘭的長袍和長發(fā),讓他居高臨下的終于透出了一點仙氣。 只是對上他悲憫的視線,溫和卻艷麗的眉眼,冷慕詩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手中長鎖已經(jīng)拖地,那是三長老的武器,流星錘。 冷慕詩將下滑的蕭勉再度朝著自己肩上撐了下,然后蒼白著臉色,嘴唇發(fā)顫道:“我只希望我喜歡的人,能像個人一樣的活上幾天而已。” 周蘭微微搖頭,“愚人啊?!?/br> 他說著,牽動長鎖,竟是要動手,冷慕詩心下凄然,但還是伸手朝著自己的儲物袋摸去,摸出了幾顆給影宗煉制的封靈丹。 她正欲出手,突然一聲牛吼,凌空天降一批足有半房高的大牛,直朝著三長老周蘭的細(xì)腰上一撞,三長老竟是不曾防備,活活被撞得險些腰斬,被動讓出了上階梯最后的路。 而冷慕詩看準(zhǔn)時機(jī),連忙將封靈丹扔出去,架著蕭勉朝著蒼生院沖,開啟院門的時候,正瞧見一株梅樹枝,托著三長老的流星錘極速地消失在了樹叢之中。 大牛一擊即中,也不戀戰(zhàn),跟著冷慕詩身后就鉆進(jìn)了蒼生院的結(jié)界之中。 結(jié)界落下,冷慕詩撐不住跌坐在地,這才看清了結(jié)界之外,她方才撐著蕭勉站著的地方,已經(jīng)圍了許多弟子,竟才反應(yīng)過來一哄而上,卻被結(jié)界擋在外面。 周蘭被人扶起來,揉著自己的老腰,大聲道:“沒事,不要慌,我能打開結(jié)界!” 冷慕詩有些頹然,終究還是不成嗎,她的能力終究還是太弱了,連幾天也護(hù)不住…… “啊……完了,我的長老玉佩剛才摔碎了?!敝芴m故作憤怒地指著冷慕詩說,“你不用得意,你且等著,等我現(xiàn)在便傳信給你師尊,讓她回來好生教訓(xùn)你!” 冷慕詩眼眶微微濕潤,看向外面一直圍著她卻沒有攻擊的弟子們,看著故意跳腳的周蘭,還有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人形,將冷慕詩扶起來的粉蓮,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謝謝?!彼_口低低地說,對著所有人。 回了蒼生院,冷慕詩服了丹藥,傷便很快好了,這一劍其實只是皮rou傷……因為在游子疏發(fā)現(xiàn)是她之后,就已經(jīng)收勢了,回流的靈力甚至還傷了他自己,否則他不會被那赤色的長尾掃飛出去。 冷慕詩收拾好了自己,又給蕭勉喂了好多傷藥,這才對粉蓮說:“你快去看看小梅吧,他會不會被三長老責(zé)怪,我看著他就好。” 冷慕詩說:“三長老的玉牌碎了,在我?guī)熥鹚麄兓貋碇?,沒人能進(jìn)得了蒼生院?!?/br> 粉蓮拍了拍冷慕詩的肩膀,感同身受般地道:“你也別…” 她想說你也別太難過,但一想小梅若是瀕死,她怕是得瘋,于是便中途止住,只說:“那我走了?!?/br> 但是她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說:“你能不能下次催動我的時候,想個正經(jīng)玩意?!再把我變成牛,我就朝你撞!” 粉蓮說完跑了,冷慕詩低低地笑了下,很快又收斂了笑意。 她抓著蕭勉的手,慢慢也低下頭,枕在他喂下了十幾顆上品傷藥,終于溫暖了一些的手掌里。 他的五臟在囚妄陣中被輾軋得幾乎全部碎裂,冷慕詩不敢想象他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她后背的傷處明明已經(jīng)愈合了,只有很淺淡的一個傷疤,可她卻還是覺得心口處透著冷風(fēng),呼呼的吹得她蜷縮身體也還是冷,只有蕭勉手上這一處熱源。 蕭勉是幾個時辰之后,天色將亮的時候醒來的,他這些天渾渾噩噩,每一天都在煎熬著,他內(nèi)心中升騰起數(shù)不清怨恨、憎恨,陰暗的情緒幾乎將他淹沒,他甚至想到要自戕,好讓這痛苦結(jié)束,喚醒天魔讓他為自己報仇,殺了整個太初山將他關(guān)起來,讓他承受如此痛苦的混蛋們。 但是每一次在理智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想到這太初山上,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成了他撐下去的所有理由。 他數(shù)不清多少次幻覺,幻覺她信守承諾,來看他了。 但是每一次睜開眼,他面前只有昏暗,感受到的只有痛苦,蕭勉忍不住懷疑,她說的喜歡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她借用幻生狐來看透了他,然后剩下的一切就都是引誘,引誘他回太初山,讓他陷入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之中。 她太壞了,她一直都壞,她怎么能這么對自己呢! 有多久了,時間過去了多久了,她一直沒來,沒來! 可是就在蕭勉瀕臨崩潰的時候,他看到了囚妄陣之外那一小片氤氳的水跡,禁地之中只有血,是不會有水的。 他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那點意識,再度因為這一點點水跡清醒了。 她過來了,她煉制出了隱靈丹,她一定來了。 蕭勉抱著這一點點的妄想,不知道又熬了多久,他覺得有一輩子那么久。 后來他熬不住了,沉進(jìn)了一片黑暗,他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也不肯相信的某些事情。 蕭勉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了明亮的光線,感受到了身上消失的痛苦,還以為自己是死去了,到了所謂的極樂世界。 但是在他環(huán)視過熟悉的屋子,甚至感受到了左手掌心的重量和酸麻,又看到了那個蜷縮在他身邊閉目的人時,他瞬間坐起,頭暈?zāi)垦#@愕不已。 “你醒了……”冷慕詩睜開眼,看向蕭勉,驚喜地朝著他湊近。 蕭勉瞪著眼一錯不錯地看著冷慕詩,片刻后用發(fā)麻又顫栗不止的雙手,摸向她的臉。 觸手是熟悉無比深刻入骨的感知,蕭勉瞬間眼淚奪眶而出,開口嘶啞無比地低喊,“你來看我了……” “你終于來了……”蕭勉緊緊地抱住了冷慕詩,淚水洗過的雙眸,一只還是溫良純凈的黑色,一只卻如浸了血一般的赤紅。 第60章 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你還想賴賬嗎?...) 兩個人相擁著, 克制不住地又哭又笑,不過對于他們來說的分別“太久”后的重逢,蕭勉恢復(fù)過來問怎么回事的時候, 冷慕詩卻沉默了。 “是長老們肯放我了?”蕭勉的聲音發(fā)顫。 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長老們不可能放過他,他現(xiàn)在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經(jīng)脈充斥著濃郁的魔氣, 他的水靈根內(nèi)丹, 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了裂痕,如果不是那上面纏縛著幾縷尚且沒有斷掉的靈絲,幫他延緩了這裂痕的速度, 他恐怕已經(jīng)……消散了。 但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奢望地這樣問, 就像明知不會有用, 卻依舊求神拜佛誠心祈求的人一樣, 問出這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問題。 但也如同求神拜佛沒有用一樣,蕭勉很快在冷慕詩的沉默和躲閃的眼神中清醒過來。 他抓住了冷慕詩的雙臂, 聲音帶著些許哽咽地斷定道:“你把我?guī)С鰜淼模銥槭裁匆鲞@種傻事……” 蕭勉說著便連忙下地, 連鞋子都顧不得穿的要朝著外面跑, 冷慕詩也連忙下地, 在他要推開小屋門的時候, 自身后緊緊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