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女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為難地笑了笑：“抱歉，這個目前屬于商業(yè)機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大家。而且這藥對no.1是不是絕對有效，我們現(xiàn)在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一切的結(jié)果，都只有等這位病人徹底蘇醒過來，做過詳細的檢查，才能算塵埃落定。”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朝著霍厲霆一指，大家都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小柒等人已經(jīng)準備好木盆和溫水，眾人搭手將霍厲霆抬了進去。

    由始至終，肖暖不是蹲在地上就是坐在地上，她牽著霍厲霆的手，一刻也沒有松開過。

    他的體溫一點點恢復(fù)，血管一點點跳動，對于她來說，都是失而復(fù)得的欣喜。

    木盆里，霍厲霆仰面而躺。

    紅女掐著時間從包里取出一把黑得發(fā)沉的小刀，快速地用酒精消毒后，在霍厲霆干癟褶皺的掌心腳心各劃出個十字刀口。

    很快，就有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擴散在水里。

    那血呈紫黑色，帶著濃重的腥氣，還有些遇水不散的黏稠小塊。

    眾人皺眉，面露詫異。

    蠱神捏著鼻子看了看，探問道：“想來，這些就是蠱蟲的尸體了吧？”

    紅女溫柔地點頭：“不錯?？葱螤钕袷遣⑽窗l(fā)育完全，應(yīng)該是后期被藥物干擾停止了生長，否則按照這個量，他恐怕?lián)尾坏轿覀儊砹?。?/br>
    蠱神挑眉看肖老爺子一眼，悶悶道：“這個老家伙給他吃了中藥，之后他就沒再發(fā)作，只是衰老得厲害?！?/br>
    紅女了然，眉眼染著驚喜：“早就聽說z國的中醫(yī)中藥非常厲害，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br>
    肖暖將贊美地話翻譯給肖老爺子聽，肖老爺子遺憾地搖搖頭：“中醫(yī)博大精深，可惜我會的只是皮毛，若是能更精進些，也不至于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隨著越來越多的毒血流血，木盆中的水，已經(jīng)被染成黑紅色。

    原本就因為蒼老而顯得形銷骨立的霍厲霆，此刻越發(fā)單薄虛弱。

    肖暖替老爺子做完翻譯，又不禁擔(dān)憂道：“雖然流出來的都是毒血，可再這么流下去，他會不會失血過多啊？”

    “死”字她是再也說不出口，紅女已經(jīng)完全明白她的擔(dān)憂：“這點我們之前也考慮過，但上山實在匆忙，只帶了些簡單的采血工具。”

    她朝著阿靜和阿姝點頭，兩人立刻折返到外面，拿進來幾樣?xùn)|西，動作熟練的組裝出一臺簡易的采血器。

    “我們會給大家做測試，如果血型匹配可以先給他輸些。如果還是不夠，就只能去山下的醫(yī)院了。其實這里這么多人，交通又不方便，對病人的恢復(fù)和突發(fā)情況處理都不是最好的選擇。不如大家一起下山，對大家都好?！?/br>
    見眾人點頭認同，蠱神連忙嘟囔著反對道：“那怎么能行！她答應(yīng)要留在山上給我做一輩子飯的。你們要走可以，她不能走！”

    沒有指名道姓，但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肖暖。

    趙曉棠不悅地翻了個白眼：“蠱神前輩，您一把年紀要點臉成不？說好是你治好了霍厲霆，肖暖給你做一輩子飯，你這治好了嗎？”

    “是不是我治好的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說的是他活下來！他這不是活下來了么？”蠱神吹胡子狡辯道。

    聽著肖暖無奈的翻譯，肖老爺子狠睨蠱神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我的寶貝外孫女，我都沒舍得讓她給我做飯呢，你還想吃一輩子。哼，想得美！”

    這話，肖暖抿著嘴，沒好意思翻譯。

    畢竟在這里這段時間，霍厲霆的確是多得蠱神照顧。

    蠱神不等她翻譯，憑著平日里交談積累的詞匯和表情已經(jīng)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他梗著脖子，油鹽不進：“我不聽我不聽，反正她就是要留在這里給我做飯?！?/br>
    “人命關(guān)天，不比你那頓飯重要！”肖老爺子竭力反駁。

    看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人像孩子似的爭吵著，眾人哭笑不得。

    伴著兩位老人爭執(zhí)不下的聲音，木盆中的水已然從清澈變成暗紅，而順著霍厲霆傷口處汩汩冒出的鮮血也從紫黑轉(zhuǎn)成暗紅，漸漸趨于正常人殷紅的血色。

    肖暖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情況，見狀立刻欣喜地看向紅女。

    紅女眉眼含笑，沖著她點點頭：“你應(yīng)該懂得止血吧？”

    “是?！毙づ瘧?yīng)聲點頭，素手一翻便從隨身的針帶上取下一枚銀針，照著霍厲霆手腕腳踝等位置各施了一針。

    她的動作干凈利落，收針見效，霍厲霆傷口的血幾乎是立刻就止住了。

    紅女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詫異，對著其他人道：“可以把他抬起來了。換洗干凈放到床上，就可以開始輸血了。”

    等到大家按照吩咐把霍厲霆收拾好放到床上，阿靜和阿姝也陸續(xù)將驗血試紙分發(fā)給大家，為所有人做必要的血型血象分析。

    陸浩然自告奮勇地幫著她們做記錄，一面用蹩腳的青白話給他們介紹所有人，一面借機打量著紅女白紗下的面容。

    紅女轉(zhuǎn)身拿東西，陸浩然也跟著轉(zhuǎn)身，舔著臉笑嘻嘻地問：“美人小jiejie，我兄弟的毒這算是徹底解了么？他都解了毒了，為什么還是這么老？他這還能返老還童嗎？”

    短暫的相處中，陸浩然已經(jīng)從紅女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話中，把握住她奇怪的青白口音，甚至能模仿跟她交流。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比別的孩子有語言天賦，但除了被迫學(xué)習(xí)更多語言成為話嘮之外，他覺得并無益處。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明白老天爺?shù)挠眯牧伎唷?/br>
    紅女詫異地看他一眼，顯然也沒想到他學(xué)得這么快。

    但只是一瞬，她的眸子就恢復(fù)如常，略帶惋惜道：“抱歉，我們來的太晚了。如果我們能早一點找到你們，在他身體還沒起這么嚴重的變化之前給他用藥，應(yīng)該就不會這樣了。”

    陸浩然的眉眼立刻就耷拉下來，整張臉就像是個大寫的喪字。

    小柒低低地將紅女的話翻譯給眾人，眾人面上也露出遺憾之色。

    “可惜了！他那張臉堪比世界名模的臉，以后再也看不到了。”黎磊嘆氣道。

    趙曉棠點頭附和道：“好不容易等到小暖把那張冰山臉焐熱，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那會笑的盛世美顏呢！”

    肖暖溫婉淺笑：“沒關(guān)系，只要他還活著，就已經(jīng)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br>
    她看著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眼里是繾綣的愛意和疼惜。

    紅女的眼眶不由跟著溫?zé)?，輕聲道：“你是他的妻子？”

    肖暖沒有遲疑，淡淡點了點頭。

    是的，她是他的妻子，從老天爺讓她第一眼看到輪椅上的他時，就注定了他們的不解之緣。

    怨過、恨過、誤會過、爭執(zhí)過……

    但沉舟側(cè)畔，生死之間，她只想與他攜手并肩。

    她的眼里有光，執(zhí)著堅定到足夠打動所有人。

    紅女的眉眼彎了彎，明眸中浮現(xiàn)出贊賞：“如今這個社會，能像你這樣不離不棄照顧他，還不嫌棄他變得又老又丑的人實在太少了。你的癡情和勇敢，真是令人敬佩?！?/br>
    她頓了頓又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做好承受最壞結(jié)果的準備，等他醒后，我倒是可以試著再為他繼續(xù)治療一下，看能不能幫他恢復(fù)到之前的狀態(tài)。”

    “當真？”肖暖眸子一亮。

    沒等她再開口，小柒已經(jīng)興奮地搶先把紅女的話翻譯給眾人聽。

    眾人相互交換著眼神，面上立刻浮起欣喜之色。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都值得一試。

    陸浩然有點失神，聽清小柒的翻譯后，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黏到紅女身上去撒個嬌：“都說相由心生，美人小jiejie，你可真是人美心善。醫(yī)術(shù)又好，專業(yè)有強，你簡直就是傳說中閃閃發(fā)光的女神?。　?/br>
    他夸張的語調(diào)加上夸張的肢體語言，惹得眾人舒展一笑。

    聽著小柒繪聲繪色的翻譯，紅女等三人也忍不住彎起眉眼。

    房間里壓抑的氣氛，總算有片刻的輕松。

    很快，血檢的結(jié)果出來。

    在場這么多人中，唯一符合獻血的標準的，竟然只有肖暖一個人。

    “暖暖，他流了不少血，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肖老爺子立刻擔(dān)憂道。

    他和肖暖一樣，都是符合給霍厲霆輸血的o型血，但由于連日來的奔波，他的血象不太穩(wěn)定，不宜輸給病中虛弱的人。

    趙曉棠也擔(dān)心道：“是啊，小暖暖，要不我們還是下山吧？”

    “不用，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肖暖干脆地撩起衣袖，靠在床頭的竹椅上，擺好姿勢：“既然我的血是最健康的，那說明我的身體也是最健康的，盡管抽我的就好。”

    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紅女朝著阿靜和阿姝點點頭，兩人立刻給肖暖和霍厲霆分別扎上針頭，鏈接好儀器。

    片刻，殷紅的血便順著肖暖纖細的胳臂流進儀器中，經(jīng)過循環(huán)處理后緩緩地送入霍厲霆體內(nèi)。

    眾人有些不忍地撇過臉，肖暖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一出一進的兩個針頭。

    他們現(xiàn)在，可算是真正的血脈相連了？

    200cc、400cc、600cc……

    隨著血液點點流進霍厲霆體內(nèi)，肖暖的臉色逐漸蒼白下去。

    趙曉棠看得心疼，上前就要拔針：“小暖，差不多得了?！?/br>
    肖暖毫不猶豫地伸手擋?。骸皼]事，我可以的，再給他輸點?！?/br>
    供血不足帶來的頭暈，讓肖暖有短暫的迷糊。

    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出的全是他們的過往，他在霍家保護她，在醫(yī)院保護她、在tn實驗基地的冷庫保護她……

    肖老爺子看她虛弱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還在強撐硬挺，又是擔(dān)憂又是焦急。

    他深看紅女一眼，做了個取針的動作。

    紅女也覺得肖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實在不宜再輸下去，便朝著兩位助手點了點頭。

    阿靜和阿姝立刻停掉機器，分別給兩人取了針。

    拔針的刺痛傳來，肖暖猛然從迷糊中清醒過來：“我沒事，我還可以再堅持?！?/br>
    她試圖阻攔，但手只是微微抬起就無力地墜了下去。

    她太虛弱，虛弱得說話都明顯沒了力氣。

    蠱神皺了皺眉，將小柒拉倒一邊：“丫頭，做飯去，多做點提起補血的?！?/br>
    小柒也心疼肖暖，連忙點點頭。

    蠱神想了想又拉住她：“把那支老山參拿出來，給他們燉了?！?/br>
    “爺爺，那可是您的珍藏啊！”小柒詫異道。

    蠱神眼里閃過心疼，眉頭蹙得更緊：“那有什么辦法？她要是死了，可就沒人給我做飯了?！?/br>
    關(guān)心就關(guān)心吧！還裝！

    小柒啞然失笑。

    片刻，她乖巧地點點頭，沒有拆穿。

    ……

    小院向來清凈，忽然一下子從兩個人變成十余口人，吃飯的地方就顯得狹窄起來。

    飯菜上桌，有人端著碗到了院外，有人蹲在墻角。

    小柒將老山參燉的滋補雞湯送進霍厲霆的房間。

    “肖jiejie，你多吃點，這是爺爺特意讓我給你做的，提起補血。”

    即便已經(jīng)虛弱道極點，肖暖還是一直守在霍厲霆床前。

    藥膳的香氣沖上腦門，她有些渙散的眼神才逐漸對焦起來：“謝謝你！謝謝前輩！”

    盡管沒有半點胃口，肖暖還是捧著雞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她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霍厲霆多吃。

    旨在食補，所以，今天小柒放的藥材相當足。

    那些或紅或黑，或黃或白的中藥，肖暖根本連看都沒看，就一股腦塞進嘴里機械地拒絕。

    小柒看得又是心疼又是佩服。

    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肖暖更深情的人。

    霍先生的運氣可真好，這輩子能娶到肖jiejie這樣的好妻子。

    只是苦了肖jiejie，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估計都得把這些藥當飯一樣吃了……

    屋外，陸浩然捧著碗，緊跟在紅女身后。

    她往左，他便也往左；她往右，他便也往右。

    美其名曰是不在桌上占位置，實則就是想趁著紅女吃飯，看清她的廬山真面目。

    紅女被他追得有些煩，溫和的眉宇間透出明顯不耐。

    陸浩然這才笑嘻嘻開口道：“美人小jiejie，你們是怎么知道阿霆病情的？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你們什么都沒說就救了阿霆，就沒什么想要的嗎？”

    饒是頗有語言天賦，陸浩然也不是所有青白話都會說。

    每一個長句子里，他也會夾雜著幾個z國字詞。

    紅女也是聰明人，聽了個大概便能猜出八九分，眉宇間立刻敷上一層寒霜：“你什么意思？你忽然問這么多問題，要我怎么回答你？”

    陸浩然依舊是笑嘻嘻的，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我看阿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你們應(yīng)該也不著急走。咱們來日方長，一個一個問題來唄！比如第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知道阿霆病情的？”

    紅女心知被他纏上，甩不掉只能無奈道：“我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確救了他。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撿回這條命，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br>
    “代價？什么代價？你們是想要錢還是要人？”陸浩然曖昧地挑眉：“難道，是錢債rou償，以身相許？”

    小柒從屋里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不由“噗哧”笑出聲。

    這兩個可是z國的成語，陸浩然不懂用青白話怎么說，正好指使小柒給紅女翻譯。

    小柒竭力憋笑，可翻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破了功。

    紅女眉宇間的霜色又重了一層，冷冷道：“我們救的是霍先生，不是你。除非，你可以替霍先生做主。”

    小柒抿著笑，把紅女的話翻譯給陸浩然。

    陸浩然憨笑兩聲：“嘿，我雖然不能替他做主，但以身相許這種事，如果他不同意，我可以代替他??！美人小jiejie，我這個人呢，向來是很有原則的，但美人小jiejie這種美人除外。只要你點頭，我什么都可以無條件配合！”

    他曖昧地眨眼，單手撩了撩自己的發(fā)型。

    小柒看著他sao氣四射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都懶得再替他翻譯，直接對紅女道：“jiejie，你別理他，他好像是個戲精?！?/br>
    紅女跟小柒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陸浩然看著她略顯倉促的背影，玩世不恭地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冰冷的審視。

    ……

    夜，靜。

    紅女拿著便攜式的小儀器，替霍厲霆做了個詳細檢查：“肖小姐，你放心，霍先生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他會醒過來的。不過他現(xiàn)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我們還是建議送他下山，接受跟全面詳細的檢查和治療。我們的直升機就等在外面，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天亮后我們就可以出發(fā)。”

    肖暖經(jīng)過大半天的休息，加上小柒一碗接一碗送進來的食物，她的精神已經(jīng)好了很多。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及時出現(xiàn)，挽救了他的性命?！彼鹕碚\懇地向紅女道謝，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向你了解清楚。你們是怎么知道他的病情的……”

    肖暖的問題，正是下午陸浩然問過的那些。

    紅女遲疑片刻，解釋道：“知道霍先生的病情并不難。畢竟z國特派大使在青白國中了no.1這種蠱毒，整個皇室都很緊張，但凡跟這個圈子沾點邊的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我們老板聽聞霍先生為青白國的發(fā)展做出極大的貢獻，立刻讓我們帶著藥過來，希望能幫助挽救霍先生的性命。所幸，我們來的也還算及時?！?/br>
    事情竟然已經(jīng)發(fā)酵到這個地步了嗎？為什么王后和洪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肖暖心里狐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們老板是？”

    紅女眉眼微彎：“肖小姐，你不必擔(dān)心，我們老板是個好人，他是個非常惜才的人?！?/br>
    惜才？

    目的清晰明確，不是有所圖就是有所求。

    肖暖敏銳地意識到這點，直接開門見山道：“所以，你們老板救他的目的是什么？想讓他為你們做什么？”

    紅女眉眼間的笑意更深：“肖小姐，你果然是個聰明人?！?/br>
    肖暖想要的，從來不是夸獎。

    她不自覺地加重語氣：“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肖小姐，你真的不用緊張。放心吧，這件事絕對不會是件壞事?！奔t女寬慰道：“但我答應(yīng)過老板，這件事只能當著霍先生的面說，所以暫時還不能告訴你?！?/br>
    肖暖的心勉強落下來。

    當著他的面說，必然就是他清醒甚至痊愈之后的事。

    無論發(fā)生什么，只要他能好好的活著，他們就能一起共同面對。

    打定主意，肖暖便也不再多問，只感激地向紅女道謝。

    紅女也不再多言，叮囑她多休息便出了房間。

    ……

    z國。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霍厲義已經(jīng)在云天的指導(dǎo)下完成新公司注冊的全部事宜。

    公司的注冊地址為新城地標性建筑寰宇大廈。

    整棟大廈高108層，無論是從設(shè)計到裝潢都是最頂尖、最豪華，配備最好的新風(fēng)系統(tǒng)和全息智能管家，讓人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科技和金錢的完美結(jié)合。

    霍厲義第一眼看到這里，就覺得只有這里才配得上云天那么優(yōu)秀的基因和他的宏圖大業(yè)，有些年頭的霍氏集團總部實在是配不上云天的新人事新作風(fēng)。

    開業(yè)典禮那日，簇新的恭賀花籃從大廈門口一直擺到街尾。

    前來恭賀觀禮的人被請進臨時設(shè)置的宴會區(qū)，而聲勢浩大的記者團則將寰宇大廈正門幾乎圍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想拿到第一手資料，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相機和攝像機里的照片、畫面最真實最清晰。

    霍厲義別的不行，但是在出風(fēng)頭這類事情上，向來是無師自通。

    早早就安排了保鏢和保安，一來確保現(xiàn)場的次序和穩(wěn)定，二來牛逼的氣場也甩出別人八條街。

    就連剪彩的紅綢，他都比別人拉得長。

    他站在紅綢遮蓋的新公司匾額下，環(huán)顧著空前盛世，得意地朝紅綢另一端的云天擠眼：“怎么樣？二伯這次辦得不錯吧？是你想要的效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