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嬌英雄傳(2)王府風(fēng)波(綠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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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胖 大身軀疾馳,輕功施展開來,片刻間就奔出數(shù)里。 湯祖德讓她攬在臂彎,背心感到的是她身上溫軟,鼻中聞到的是她女兒香氣, 心中說不出的舒暢。攬住她纖腰的大手向下一滑,覆在她渾圓的臀后,摸得數(shù)把, 只覺那兩瓣臀rou又挺又翹,襠間陡地又勃挺起來。 黃蓉笑道:「怎么?還沒摸夠嗎?」湯祖德只聽得心花怒放,涎著臉道: 「跟你哪有夠?今日得見揉jiba神技,委實大非尋常?!寡垡娝⒉皇挚咕?, 哪里還按捺得下?黑毛茸茸的大手在她雪臀上啪啪啪連打三下,清脆可聞。 黃蓉身子一軟,忽然柔聲說道:「別打得那么重,可也別打得太輕了?!?/br> 湯祖德登時一呆,心中狂喜,咕咕一笑,怪聲怪氣的道:「你愛這樣玩?」 黃蓉笑道:「從來沒人這樣跟我玩,我跟那些啞巴們打架,誰也故意讓我, 半點也不好玩。只洞里的老頭跟我比武,才有三分真打,爹爹板起臉訓(xùn)斥,要我 守規(guī)矩,我可就不愛聽了?!?/br> 湯祖德精神一振,心想:「你去做婊子,這樣玩你的人可就多了。」一路上 對著她的臀股連連輕拍,惹得黃蓉咯咯嬌笑,有時伸手在她裙里揉摸,她也不抗 拒,可是再有非份逾越,卻一概不準(zhǔn)了。越是嬌艷出奇的花朵,越不容易采摘, 至此為止,已是大樂。 兩人并肩行出里許,忽聽得隔著花叢有人說道:「喂,我是不想活啦,我求 你一件事,請你答允吧?!拐枪傅穆曇?,似乎遇到了極大危險。黃蓉情切關(guān) 心,不禁失色,拉著湯祖德閃身躲入旁邊花叢。 只見梅超風(fēng)坐在地下,右手扼在郭靖頸中。梅超風(fēng)冷然道:「你還有事求我?」 郭靖道:「是。我身上有好些藥,求你行行好,拿去交給西城安寓客棧里的王道 長?!姑烦L(fēng)不答,也不轉(zhuǎn)頭。郭靖又道:「你答應(yīng)了嗎?多謝你!」梅超風(fēng)道: 「多謝什么?我從來沒做過好事!」 黃蓉見郭 靖完好無恙,稍覺放心。湯祖德與她又進(jìn)花叢,極是歡暢,輕輕扯 開她裙子,在她柔嫩的俏臀上擰了一把。黃蓉側(cè)耳傾聽,兀自不覺。 但聽得梅超風(fēng)問道:「全真教中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說,那是什么 意思?」郭靖說道:「你想得內(nèi)功真?zhèn)?,乘早死了這條心?!姑烦崧暤溃骸肝?/br> 答應(yīng)你,拿藥去交給王處一,救他性命?!构傅溃骸负?,你立一個重誓,我就 把馬道長傳我的法門對你說?!姑烦L(fēng)大喜,說道:「姓郭的……姓郭的臭小子 說了全真教內(nèi)功法門,我梅超風(fēng)如不將藥物送交王處一,叫我全身動彈不得,永 遠(yuǎn)受苦?!?/br> 湯祖德右手扔撫在黃蓉臀上,觸手之處,只覺軟綿綿的,探手入里,輕輕挑 開褻褲,指尖順著她兩腿間的縫隙往返滑動。黃蓉低聲道:「干什么?」湯祖德 吃吃yin笑,問道:「剛才路上好玩嗎?」 黃蓉將嘴唇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若聲張,我一掌便送了你性命,知不 知道?」湯祖德點了點頭,道:「任你千刀萬剮,死而無怨?!?/br> 黃蓉正色道:「胡說八道什么?你明知我不會將你千刀萬剮?!箿娴滦闹?/br> 一暖,道:「小人還不知道你芳名呢?!裹S蓉嫣然一笑,道:「我叫蓉兒?!箿?/br> 祖德道:「主子貴姓?」黃蓉道:「那就說不得了。我既不姓湯,也不姓郭?!?/br> 湯祖德見她羞澀漸去,心中一喜,說話也就放開了不少,拉住她手,拍著她 哄道:「好蓉兒,再給我揉揉jiba?!裹S蓉小嘴撅起,道:「不要,臟死了,現(xiàn) 在手中還有味道呢。」嘴里這樣說,還是伸手將那物事反手握住,便如持劍一般, 捋進(jìn)滑出。 taonong片刻,湯祖德只覺她掌心柔膩至極,刮過莖首菇冠之時,總?cè)滩蛔∫魂?/br> 哆嗦,瞇著眼睛微微挺腰,小聲笑道:「蓉兒,蓉兒,嘿嘿,蓉媳婦兒!我以后 這么叫你好不好?」 黃蓉聽了也不生氣,她最擔(dān)心的是郭靖有甚危難兇險,聽郭靖與梅超風(fēng)對答 已有好一陣子,見二人討論道家功夫的關(guān)訣,不耐煩了,微一沉吟,悄聲道: 「我嘴上的胭脂,你這會吃不吃了?」說著湊過嘴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親,臉 上一紅,將頭靠在他肩頭,身子軟軟的,似已全無氣力。 兩人在花叢中低聲親吻,吻了一會兒,黃蓉竟張開了嘴,吐出舌頭送進(jìn)他嘴 里。湯祖德霎時間魂飛魄散,心下迷迷糊糊,但覺她腿心涌出的花漿流了滿手都 是。 郭靖對梅超風(fēng)道:「你還須答允我一件事,否則任你怎樣折磨,我都不說秘 訣?!姑烦L(fēng)怒道:「還有什么事?我不答允?!构傅溃骸肝矣袀€好朋友,是 個小姑娘。王府中的一批高手正在追她,你必須救她脫險?!?/br> 梅超風(fēng)哼了一聲,道:「我怎知她在哪里?別啰唆了,快說內(nèi)功秘訣!」郭 靖說道:「救不救在你,說不說在我!」梅超風(fēng)無可奈何,說道:「好吧,便依 了你,想不到梅超風(fēng)任性一世,今日受你臭小子擺布。那小姑娘是你的小情人嗎? 你倒也真多情多義。咱們話說在前頭,我只答允救你的小情人脫險,卻沒答允饒 你性命?!?/br> 郭靖聽她答應(yīng)了,心頭一喜,說道:「三花聚頂是精化為氣,氣化為神,神 化為虛,好好記下了。」梅超風(fēng)潛心思索,問道:「如何化法?」兩人此后說來 說去,都是練功呼吸的法門。 那邊湯祖德與黃蓉卻已斗得甚是激烈,兩人嘴里唇槍舌劍,大打口水之仗, 那口水匯到一起,一會流入他口中,一會流入黃蓉口中,早已不分彼此。湯祖德 輕飄飄的如在夢中,臉上肥rou一陣顫抖,兩只手倒換著在她兩腿間摸來摳去。黃 蓉嬌喘連連,不知不覺分開雙腿,屁股也微微撅起,感覺湯祖德的鱉首棍愈來愈 硬,愈來愈粗,手上不疾不徐地捋了一陣。 靜夜中忽聽得郭靖大聲叫道:「蓉兒,到這里來!蓉兒……」 黃蓉在花叢中聽得清楚,心里評怦亂跳,突然間用力一口,將湯祖德上唇咬 得出血,跟著在他肩頭一推,反身躥出花叢,左手運指如風(fēng),湯祖德登時軟癱在 地,再也動彈不得。 ☆☆☆ 郭靖剛叫得兩聲,忽喇一聲,黃蓉從他身旁的玫瑰叢中鉆了出來,說道: 「我早就在這兒啦!」郭靖見她尚未離去,竟隱身在花叢之中,又見她雙頰暈紅, 神態(tài)嬌媚,眼中滿是光彩,當(dāng)真是人美如玉,大喜道:「蓉兒,快來。她答允救 你,別人決不能難為你。」 黃蓉聽他不顧自己性命,卻念念不忘于她的安危,心中感激,腦中只是自問: 「如換作了我,當(dāng)此生死之際,也能不顧自身而護(hù)他么?」兩滴熱淚從臉頰上滾 了下來,又聽 梅超風(fēng)說自己是他的「小情人」,心中更甜甜的感到甚是溫馨,向 梅超風(fēng)喝道:「梅若華,快放手!」 「梅若華」是梅超風(fēng)投師之前的本名,江湖上無人知曉,這三字已有很久沒 聽人叫過,陡然間讓人呼了出來,這一驚直是非同小可,顫聲問道:「你是誰?」 黃蓉朗聲道:「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我姓黃?!?/br> 梅超風(fēng)更加吃驚,只說:「你……你……你……」黃蓉叫道:「你怎樣?東 海桃花島的彈指峰、清音洞、綠竹林、試劍亭,你還記得嗎?」這些地方都是梅 超風(fēng)學(xué)藝時的舊游之地,此時聽來,恍若隔世,顫聲問道:「桃花島的黃……黃 師父,是……是……是你什么人?」 黃蓉道:「好?。∧愕惯€沒忘記我爹爹,他老人家也還沒忘記你。他親自瞧 你來啦!」 梅超風(fēng)一聽之下,只想立時轉(zhuǎn)身飛奔而逃,可是腳下哪動得分毫?只嚇得魂 飛天外,又想到便能見到師父,喜不自勝,叫道:「師父……師父……」黃蓉叫 道:「快放開他。」 梅超風(fēng)忽然想起:「師父怎能到這里來?這些年來,他一直沒離桃花島。我 和賊哥哥盜了他的,他也沒出島追趕。我可莫讓人混騙了?!?/br> 黃蓉見她遲疑,左足一點,躍起丈余,在半空連轉(zhuǎn)兩個圈子,凌空揮掌,向 梅超風(fēng)當(dāng)頭擊到,正是「桃華落英掌」中的一招「江城飛花」,叫道:「這一招 我爹爹教過你的,你還沒忘記罷?」梅超風(fēng)聽到她空中轉(zhuǎn)身的風(fēng)聲,哪里還有半 點疑心,舉手輕輕格開,叫道:「師妹,師父呢?」黃蓉落下身子,順手一扯, 已把郭靖拉了過去。 原來黃蓉便是桃花島島主黃藥師的獨生愛女。她母親于生她之時適逢一事, 心力交瘁,以致難產(chǎn)而死。黃藥師先前又已將所有弟子逐出島去,島上就是他父 女二人相依為命。黃藥師素有「東邪」之號,行事怪僻,常說世上禮法規(guī)矩都是 狗屁,對女兒又愛逾性命,自然從不稍加管束,以致把這個女兒慣得驕縱異常。 她人雖聰明,學(xué)武卻不肯專心,父親所精的什么陰陽五行、算經(jīng)術(shù)數(shù),她竟樣樣 要學(xué),加以年齡尚幼,因此盡管父親是一代宗主,武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她卻 只初窺桃花島武學(xué)的門徑而已。 這天她在島上游玩,來到父親囚禁敵人的山洞門口,寂寞之中,跟那人說起 話來。談了半天,但覺那人言語有趣之極,聽那人嫌父親給的酒太淡,便送了一 瓶美酒給他,再加幾樣精美菜肴。那人吃得贊不絕口,與黃蓉一老一得投機(jī), 但次日便給黃藥師知道了,重重責(zé)罵了一頓。黃蓉從沒給父親這般嚴(yán)厲地責(zé)罵過, 心中氣苦,刁蠻脾氣發(fā)作,竟乘了小船逃出桃花島,自憐無人愛惜,便刻意扮成 個貧苦少年,四處浪蕩,心中其實是在跟父親斗氣:「你既不愛我,我便做個天 下最可憐的小叫化罷了!」 在張家口遇到郭靖,初時她在酒樓胡亂花錢,原是將心中對父親的怨氣出在 郭靖頭上。哪知兩人言談投機(jī),一見如故,郭靖竟解衣、送金、贈馬,關(guān)切備至。 她正凄苦寂寞,蒙他如此坦誠相待,正是雪中送炭,心中感激,兩人結(jié)為知交。 不料昨日在湖中洗澡,無意間被湯祖德窺到,湯祖德好色如命,一見到她的 姿容,便性命不要,也圖染指。黃蓉原本對他殊乏好感,但見他模樣雖然猥瑣, 說話倒很風(fēng)趣,被他摟抱親吻、摸來撫去,弄個盡興,誰知內(nèi)心里卻并不覺十分 討厭。食色性也,每逢春暖花開之日,黃蓉亦不免心頭蕩漾,幻想男女之事。只 是不知男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當(dāng)然怪誕離奇。 梅超風(fēng)想起黃藥師生性之酷、手段之辣,不禁臉如土色,全身簌簌而抖,似 乎見到黃藥師臉色嚴(yán)峻,已站在身前,不由得全身酸軟,似已武功全失,伏在地 下,顫聲道:「弟子罪該萬死,只求師父可憐弟子雙目已盲,半身殘廢,從寬處 分。弟子對不起您老人家,當(dāng)真豬狗不如?!?/br> 郭靖每次和她相遇,總是見她猶如兇神惡煞一般,縱然大敵當(dāng)前,在懸崖上 落入重圍,也仍不以為意,然而一聽黃蓉提起她爹爹,竟嚇成這個樣子,大感奇 怪。 黃蓉暗暗好笑,一拉郭靖的手,向墻外指了指。兩人正想躍墻逃出,忽聽得 身后一聲清嘯,一人長笑而來,手搖折扇,笑道:「女孩兒,我可不再上你的當(dāng) 啦。」 黃蓉見是歐陽克,知他武功了得,既給他見到了,可就難以脫身,轉(zhuǎn)頭對梅 超風(fēng)道:「梅師姊,爹爹最肯聽我的話,待會我給你求情。你先立幾件功勞,爹 爹必能饒你?!姑烦L(fēng)道:「立什么功?」黃蓉道:「有壞人要欺侮我 ,我假裝 敵不過,你給我打發(fā)。爹爹一會就來,見到你幫我,必定歡喜?!姑烦L(fēng)一聽, 登時精神大振。 說話之間,歐陽克也已帶了四名姬妾來到眼前。黃蓉拉了郭靖躲向梅超風(fēng)身 后,只待她與歐陽克動上了手,便乘機(jī)溜走。 歐陽克見梅超風(fēng)坐在地下,披頭散發(fā),全身黑黝黝的一團(tuán),哪把她放在心上, 折扇輕揮,徑行上前來拿黃蓉,突然間勁風(fēng)襲胸,地下那婆子伸手抓來,這一抓 勁勢之凌厲實生平未遇,大駭之下,忙伸扇往她腕骨擊去,同時急躍閃避,只聽 得嗤,喀喇,啊啊啊啊數(shù)聲連響。歐陽克衣襟撕下了一大片,扇子折為兩截,四 名姬妾倒在地下。他一眼看去,四女盡數(shù)斃命,每人天靈蓋上中了一抓,頭頂鮮 血和腦漿從五個指孔中涌出。敵人出手之快速狠毒,罕見罕聞。 歐陽克驚怒交集,見這婆子坐著不動,似乎半身不遂,怯意登時減了,展開 家傳「神駝雪山掌」,身形飄忽,發(fā)掌進(jìn)攻。梅超風(fēng)十指尖利,每一抓出,都挾 著嗤嗤勁風(fēng),歐陽克怎敢欺近身去? 黃蓉拉了郭靖正待要走,忽聽身后哇哇狂吼:「我先剝光這臭丫頭的衣裳再 說?!股焓秩ソ恻S蓉腰間衣帶。 黃蓉俏臉微紅,身子略偏,側(cè)身閃過。侯通海眼見即可打到她肩頭,揮拳打 去,正自大喜,總算腦筋還不算鈍得到家,猛地想起她身穿軟猬甲利器,大叫一 聲,雙拳急縮,啪啪兩響,剛好打中了自己額頭的三個rou瘤,只痛得哇哇大叫, 又怎有余裕去剝她衣衫? 片刻之間,沙通天、梁子翁、彭連虎諸人先后趕到。沙通天等見梅超風(fēng)出手 狠辣,都感駭然,守在近旁,俟機(jī)而動。均想:「什么地方忽然鉆出來這個武功 高強(qiáng)的婆娘?」彭連虎看得數(shù)招,失聲道:「是黑風(fēng)雙煞!」 黃蓉仗著身子靈便,東躲西閃,侯通海哪里抓得到她頭發(fā)?黃蓉見他手指不 住抓向她頭頂,一轉(zhuǎn)念間已明白了他用意,矮身往玫瑰叢后一躲,反過手臂,將 蛾眉鋼刺從腦后插入了頭髻,探頭出來,叫道:「我在這里!」侯通海大喜,一 把往她頭頂抓去,叫道:「這可抓住了你這臭小……啊喲,啊喲!師哥,臭小妞 頭上也生刺……刺猬!」手掌心被蛾眉鋼刺對穿而過,只痛得雙腳大跳。黃蓉笑 道:「你頭上三只角,斗不過我頭上一只角,咱們再來!」侯通海叫道:「不來 了,不來了!」沙通天斥道:「別嚷嚷的!」忙趕過去相助。 這時梅超風(fēng)在兩名高手夾擊之下漸感支持不住,忽地回臂抓住郭靖背心,叫 道:「抱著我腿?!构覆幻髌湟?,但想現(xiàn)下和她聯(lián)手共抗強(qiáng)敵,且依她之言便 了,俯身抱住她兩腿。梅超風(fēng)左手擋開歐陽克攻來一掌,右爪向沙通天發(fā)出。郭 靖恍然大悟:「原來她不能動,要我?guī)褪?。」抱起梅超風(fēng)放在肩頭,依著她發(fā)聲 指示,前趨后避,迎擊敵人。他身軀粗壯,輕身功夫本就不弱,梅超風(fēng)又不甚重, 放在肩頭,渾不減他趨退閃躍的靈動。梅超風(fēng)凌空下?lián)簦⒄忌巷L(fēng)。 黃蓉本擬讓梅超風(fēng)擋住各人,自己和郭靖就可溜走,哪知郭靖卻為她牢牢纏 住,變作了她上陣交鋒的一匹戰(zhàn)馬,再也脫身不得,心里又著急,又生氣。梅超 風(fēng)再拆數(shù)招,已全然落于下風(fēng),情急大叫:「喂,你哪里惹了這許多厲害對頭來? 師父呢?」心中左右為難,既盼師父立時趕到,親眼見她救護(hù)師妹,隨即出手打 發(fā)了這四個厲害的對頭,但想到師父的為人處事,又不禁毛骨悚然。 黃蓉道:「他馬上就來。這幾個人怎是你的對手?你就坐在地下,他們也動 不了你一根寒毛?!怪慌蚊烦L(fēng)受了這奉承,要強(qiáng)好勝,果真放了郭靖。哪知梅 超風(fēng)左支右絀,早已有苦難言,每一剎那間都能命喪敵手,如何還能自傲托大? 何況她尚有不少內(nèi)功的疑難要問,說什么也不肯放開郭靖。 忽聽得圍墻頂上有人叫道:「大家住手,我有話說?!裹S蓉回頭看時,只見 圍墻上一排站著六人,黑暗中看不清楚面目。彭連虎等不知來人是友是敵,惡斗 方酣,誰都住不了手。 墻頭兩人躍下地來,一人揮動軟鞭,一人舉起扁擔(dān),齊向歐陽克打去。那使 軟鞭的矮胖子叫道:「采花賊,你再往哪里逃?」 郭靖聽得語聲,心中大喜,叫道:「三師父,快救弟子!」 這六人正是江南六怪,黑夜中歐陽克的白衣甚是搶眼,韓寶駒等一見之下, 便上前動手,忽聽到郭靖叫聲,六人又驚又喜,朱聰?shù)饶裨倏?,見圈子中舞?/br> 長鞭的赫然竟是鐵尸梅超風(fēng),她坐在郭靖肩頭,顯然郭靖已落入了她掌握。大驚 之下,韓小瑩挺劍上前,全金發(fā)滾進(jìn)鞭圈,一齊來救郭靖。 歐陽克尋思:「先殺了跟我為難的這六個家伙再說。那妖婦反正沒法逃走, 慢慢收拾不遲?!顾嫘撵乓涔?,縱身躍起,展開家傳「瞬息千里」上乘輕功, 陡然間欺到柯鎮(zhèn)惡身旁,喝道:「多管閑事,叫你瞎賊知道公子爺?shù)膮柡?。」?/br> 手進(jìn)身出掌,柯鎮(zhèn)惡抖起杖尾,不料右腦旁風(fēng)響,打過來的竟是他左手的反手掌。 柯鎮(zhèn)惡低頭避過,鋼杖「金剛護(hù)法」猛擊過去,歐陽克早在另一旁跟南希仁交上 了手。他東躥西躍,片刻間竟向六怪人人下了殺手。 梁子翁的眼光自始至終不離黃蓉,見歐陽克出手后六怪轉(zhuǎn)眼要敗,雙手向黃 蓉抓去。黃蓉自知抵?jǐn)巢贿^,笑道:「老伯伯,你功夫真俊,您綽號是什么呀?」 梁子翁見她笑吟吟的毫不畏懼,倒大出意料之外,伸出大手,在她臉蛋上摸 了一把,笑道:「老夫諢號參仙,你這孩子說我功夫好,那么跟我回去,我慢慢 教你好不好?」黃蓉笑道:「你不騙人?咱們說過了的話,可不許不算?!沽鹤?/br> 翁笑道:「誰來騙你,走吧!」伸手便來拉她手。 黃蓉退了一步,笑道:「慢著,等我爹爹來了,先問問他行不行?!沽鹤游?/br> 道:「哼,跟著你爹爹,就算學(xué)得本領(lǐng)跟他一樣,又有什么用?哈哈!」伸過左 手,摟住了她腰,右手握住了她右手。黃蓉微微一掙,說道:「我爹爹本領(lǐng)大得 很呢,要是知道我跟你走了,他要不依的?!?/br> 郭靖雖與眾人相斗,一半心思就在照顧黃蓉。見她為梁子翁拿住,卻相距過 遠(yuǎn),相救不得,心中焦急。梅超風(fēng)長鞭著地飛來,郭靖無法閃避,情急之下,飛 身撲向鞭頭。梅超風(fēng)的銀鞭遇物即收,乘勢回扯,已把黃蓉攔腰纏住,將她身子 甩了起來。黃蓉在半空中喝道:「梅若華,你敢傷我?」 梅超風(fēng)聽得是黃蓉聲音,吃了一驚:「我鞭上滿是尖利倒鉤,這一下傷了小 丫頭,師父更加不能饒我。那便如何是好?先把小丫頭拉過來再作定奪。」抖動 長鞭,將黃蓉拉近身邊,放在地下,滿以為鞭上倒鉤已深入她rou里,哪知鞭上利 鉤只撕破了她外衫,并未傷及她身子分毫。黃蓉笑道:「你扯破我衣服,我要你 賠!」梅超風(fēng)聽她語聲中毫無痛楚之音,不禁一怔,隨即會意:「啊,師父的軟 猬甲自然給了她?!剐闹斜銓捔?,說道:「是我的不是,定要好好賠還給小妹子 一件新衣。」 黃蓉向郭靖招手,郭靖走近身去,離梅超風(fēng)丈許之外站定。梁子翁忌憚梅超 風(fēng)厲害,不敢逼近。 那邊江南六怪已站成一個圈子,背里面外,竭力抵御沙通天、彭連虎、歐陽 克、侯通海的攻擊,這是六怪在蒙古練成的陣勢,遇到強(qiáng)敵時結(jié)成圓陣應(yīng)戰(zhàn),不 必防御背后,威力立時增強(qiáng)半倍。但沙、彭、歐陽三人武功實在太強(qiáng),六怪遠(yuǎn)非 敵手,片刻間已險象環(huán)生。不久韓寶駒肩頭受傷。他知若是退出戰(zhàn)團(tuán),圓陣便有 破綻,六兄弟和郭靖性命難保,只得咬緊牙關(guān),勉力支持。彭連虎出手狠極,對 準(zhǔn)韓寶駒連下毒手。 郭靖眼見勢危,飛步搶去,雙掌「排云推月」,猛往彭連虎后心震去。彭連 虎赫赫冷笑,揮掌掠開,只三招間,郭靖便已情勢緊迫。黃蓉見他無法脫身,情 急智生,忽然想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句話來,叫道:「梅超風(fēng),你盜去 了我爹爹的,快快交我去還給爹爹!」 梅超風(fēng)一凜,卻不回答。歐陽克、沙通天、彭連虎、梁子翁四人不約而同地 一齊轉(zhuǎn)身向梅超風(fēng)撲去。四人都是一般心思:「是天下武學(xué)至高無 上的秘笈,原來在黑風(fēng)雙煞手中?!勾罄?dāng)前,四人再也顧不到旁的,只盼殺了 梅超風(fēng),奪取到手。梅超風(fēng)舞動銀鞭,四名好手一時之間卻也欺不 進(jìn)鞭圈。 黃蓉見只一句話便支開了四名強(qiáng)敵,一拉郭靖,低聲道:「咱們快走!」 便在此時,花木叢中一人急步奔來,叫道:「各位師傅,爹爹現(xiàn)有要事,請 各位立即前去相助。」那人頭頂金冠歪在一邊,語聲惶急,正是小王爺完顏康。 彭連虎等聽了,均想:「王爺厚禮聘我等前來,既有急事,如何不去?」當(dāng) 即躍開。但對均戀戀不舍,目光仍集注于梅超風(fēng)身上。完顏康輕聲 道:「我母親……母親給jian人擄了去,爹參請各位相救,請大家快去。」 原來完顏洪烈?guī)ьI(lǐng)親兵出王府追趕王妃,奔了一陣不見蹤影,想起彭連虎等 人神通廣大,忙命兒子回府來召。完顏康心下焦急,又在黑夜之中,卻沒見到梅 超風(fēng)坐在地下。 彭連虎等都想:「王妃遭擄,那還了得?要我等在府中何用?」隨即又都想 到:「原來 六怪調(diào)虎離山,將眾高手絆住了,另下讓人劫持王妃。 什么的,只好以后再說。這里人人都想得經(jīng),憑我的本事,決難壓倒群雄而獨吞 真經(jīng),好在既知真經(jīng)所在,日后盡可另想計較。」當(dāng)下都跟了完顏康快步而去。 梁子翁走在最后,目不轉(zhuǎn)瞬地瞧著黃蓉,救不救王妃,倒也不怎么在意,但 人孤勢單,只得恨恨而去。 柯鎮(zhèn)惡道:「大家回去。」縱身躍上圍墻。五怪跟著上墻。韓小瑩指著梅超 風(fēng)道:「大哥,怎樣?」柯鎮(zhèn)惡道:「咱們答應(yīng)過馬道長,饒了她性命。」 黃蓉笑嘻嘻的并不與六怪廝見,自行躍上圍墻的另一端。梅超風(fēng)叫道:「小 師妹,師父呢?」黃蓉格格笑道:「我爹爹當(dāng)然是在桃花島。你問來干嗎?想去 桃花島給他老人家請安嗎?」梅超風(fēng)又怒又急,不由得氣喘連連,停了片刻,喝 道:「你剛才說師父即刻便到?」黃蓉笑道:「他老人家本來不知你在這里,我 去跟他一說,他自然就會來找你了?!?/br> 梅超風(fēng)怒極,決意抓住黃蓉細(xì)問真相,忽地站起,腳步蹣跚,搖搖擺擺地向 黃蓉沖去。原來她強(qiáng)練內(nèi)功,一口真氣行到「長強(qiáng)xue」竟然回不上來,下半身就 此癱瘓。長強(qiáng)xue在人身脊椎之末,當(dāng)足少陽、少陰兩經(jīng)絡(luò)之會,乃督脈要xue,下 身行動之關(guān)鍵所在。她愈強(qiáng)運硬拚,真氣愈是阻塞,這時急怒攻心,渾忘了自己 下身動彈不得,竟發(fā)足向黃蓉疾沖,一到了無我之境,一股熱氣猛然涌至心口, 兩條腿忽地又變成了自己身子。 黃蓉見她發(fā)足追來,大吃一驚,躍下圍墻,一溜煙般逃得無影無蹤。 梅超風(fēng)突然想起:「咦,我怎么能走了?」此念一起,雙腿忽麻,就此跌倒, 暈了過去。 六怪此時要傷她性命,猶如探囊取物一般,但一來曾與馬鈺有約,二來此刻 傷她,勝之不武,便攜同郭靖,躍出王府。韓小瑩性急,搶先問道:「靖兒,你 怎么在這兒?」郭靖把王處一相救、赴宴中毒、盜藥遇梅等事略述一遍。朱聰?shù)溃?/br> 「咱們快瞧王道長去。」 眾人把馬鈺和王處一扶進(jìn)客店,全金發(fā)出去購買棺木,料理楊鐵心夫婦的喪 事。楊鐵心夫妻父子等等關(guān)系,一時也未及細(xì)說,各人隨后商量郭楊兩家婚姻之 事。 丘處機(jī)向郭靖與穆念慈望了一眼,道:「柯大哥,你們教的徒弟俠義為懷, 果然好得很。楊兄弟有這樣一個女婿,死也瞑目了?!?/br> 穆念慈臉一紅,站起身來,低頭走出房去。郭靖道:「我不娶她?!骨鹛帣C(jī) 一愕,問道:「什么?」郭靖重復(fù)了一句:「我不娶她!」丘處機(jī)沉了臉,站起 身來,問道:「為什么?」 韓小瑩愛惜徒兒,見他受窘,忙代他解釋:「我們得知楊大爺?shù)暮笏檬悄袃海?/br> 指腹為婚之約不必守了,因此靖兒在蒙古已定了親。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封了他為 金刀駙馬?!?/br> 丘處機(jī)虎起了臉,對郭靖瞪目而視,冷笑道:「好哇,人家是公主,金枝玉 葉,豈是尋常百姓可比?先人的遺志,你是全然不理的了?你這般貪圖富貴,忘 本負(fù)義,跟完顏康這小子又有什么分別?你爹爹當(dāng)年卻又如何說來?」 郭靖很是惶恐,躬身說道:「弟子從未見過我爹爹一面。不知我爹爹有什么 遺言,我媽也沒跟我說過,請道長示下。」 丘處機(jī)啞然失笑,臉色登和,說道:「果然怪你不得。我就是一味魯莽?!?/br> 便將十八年前怎樣在牛家村與郭楊二人結(jié)識,怎樣殺兵退敵,怎樣追尋郭楊二人, 怎樣與江南七怪生隙互斗,怎樣立約比武等情由,從頭至尾說了一遍。郭靖此時 方知自己身世,不禁伏地大哭,想起父親慘死,大仇未復(fù),又想起七位師父恩重 如山,粉身難報。 韓小瑩溫言道:「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將來你將這情由告知大汗,一 夫二女,兩全其美,有何不可?我瞧成吉思汗自己,一百個妻子也還不止。」 郭靖拭淚道:「我不娶華箏公主?!鬼n小瑩奇道:「為什么?」郭靖道: 「我不喜歡她做妻子?!鬼n小瑩道:「你不是一直跟她挺好的么?」郭靖道: 「我只當(dāng)她是妹子,是好朋友,可不要她做妻子。」丘處機(jī)喜道:「好孩子,有 志氣,有志氣。管他什么大汗不大汗,公主不公主。你還是依照你爹爹和楊叔叔 的話,跟穆姑娘結(jié)親?!共涣瞎溉允菗u頭道:「我也不娶穆姑娘。」 眾人都感奇怪,不知他心中轉(zhuǎn)什么念頭。韓小瑩是女子,畢竟心思細(xì)密,輕 聲問道:「你可是另有意中人啦?」郭靖紅了臉,隔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韓 寶駒與丘處機(jī)同聲喝問:「是誰?」郭靖囁嚅不答。 韓小瑩在王府中與梅超 風(fēng)、歐陽克等相斗時,已自留神到了黃蓉,見她眉目 如畫,豐姿綽約,當(dāng)時暗暗稱奇,問道:「是那個穿白衫子的小姑娘,是不是?」 郭靖紅著臉點了點頭。 丘處機(jī)問道:「什么白衫子、黑衫子,小姑娘、大姑娘?」韓小瑩沉吟道: 「我聽得梅超風(fēng)叫她小師妹,又叫她爹爹作師父……」 丘處機(jī)與柯鎮(zhèn)惡同時站起,齊聲驚道:「難道是黃藥師的女兒?」朱聰問道: 「你想娶梅超風(fēng)的師妹,她父親將她許配給你么?」郭靖道:「我沒見過她爹爹, 也不知她爹爹是誰。」朱聰又問:「那么你們是私訂終身的了?」郭靖不懂「私 訂終身」是什么意思,睜大了眼不答。朱聰?shù)溃骸改銓λf過一定要娶她,她也 說要嫁你,是不是?」 郭靖道:「沒說過?!诡D了一頓,又道:「用不著說。我不能沒有她,蓉兒 也不能沒有我。我們兩個心里都知道的?!?/br> 韓寶駒突然問道:「靖兒,你的小紅馬是不是送給了她?」郭靖道:「是?!?/br> 韓寶駒愛馬如命,鐵青了臉,喝道:「你這傻蛋,這小浪蹄子把你冤上啦。」 韓小瑩道:「靖兒,這女孩兒相貌美麗,人間罕有,就只一件事不妥。」郭 靖道:「甚幺不妥?」韓寶駒接口道:「只可惜行止不端,跟趙王府的臭漢jian鬼 鬼祟祟,暗中來往?!构傅溃骸溉貎鹤R得湯武官,怎能說暗中來往?」韓寶駒 冷笑道:「暗中來往這四個字,我還是說得文雅了的,怕早已是殘花敗柳了?!?/br> 郭靖對黃蓉敬若天人,大聲道:「三師父,蓉兒冰清玉潔,你不要亂說?!?/br> 韓寶駒冷然道:「不錯,她做得出,我說不出。好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卻去跟 一個大胖子相好?!构阁@道:「三師父,你說甚幺?」 韓寶駒道:「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錯得了?昨日我們在長街上尋你,看見 一名胖大武官抱著一個美貌少女,騎在你的小紅馬上,街上人人都說,這一男一 女,那就是貂蟬嫁給了張飛,觀音娘娘嫁給了判官。我見那女孩如此標(biāo)致,又嚇 了一跳,心下琢磨:「這定是一位官家的千金小姐,不知怎地看中了這猥瑣漢子。」 郭靖想那湯祖德如此丑陋,不信黃蓉會跟他有何茍且之事,皺眉道:「定是 這惡鬼逼迫蓉兒?!?/br> 朱聰嘆了口氣,道:「靖兒,你又怎知她并非自愿呢?」郭靖大聲道:「這 人武功膿包,長得如此丑陋,蓉兒又怎會瞧得起他,如果我只因人人都愛慕她而 大打出手,我對蓉兒又有什么珍貴?我還不是和普天下的男子一模一樣?」 韓寶駒喝道:「那成什么話?」郭靖道:「蓉兒這樣好,我想……我想她美 麗絕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本來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罪過?!?/br> 韓寶駒見黃蓉給梁子翁摟在懷里動彈不得,那小妖女卻跟他眉花眼笑地打情 罵俏,氣得怒火填膺,罵道:「放屁!黃藥師惡盡惡絕,她女兒也是水性楊花, 剛才還跟那白毛老頭眉來眼去的,你快發(fā)一個誓,以后永遠(yuǎn)不再跟這小妖女見面?!?/br> 江南六怪因黑風(fēng)雙煞害死笑彌陀張阿生,與雙煞仇深似海,連帶對他們的師父也 一向恨之入骨,均想黑風(fēng)雙煞用以殺死張阿生的武功是黃藥師所傳,世上若無黃 藥師這大魔頭,張阿生自也不會死于非命。 韓寶駒踏上一步,厲聲道:「快說!說你今后再也不見那小妖女了。」 郭靖好生為難,一邊是師恩深重,一邊是情深愛篤,心想若不能再和蓉兒見 面,這一生怎么還能做人?只見幾位師父都是目光嚴(yán)峻地望著自己,心中一陣酸 痛,雙膝跪倒,兩道淚水從面頰上流下來,說道:「師父,我不見蓉兒,我活不 了三天,就會死的!」 韓小瑩拉住郭靖的手,道:「有時他們還摟住了親嘴,以為別人看不到,我 可偷偷都瞧見了?!贡娙诵闹卸忌趺靼?,這樣美貌無比的一個小姑娘,落入了猥 瑣漢子手中,哪里還能保得清白? 有宋一代,最講究禮教之防,黃藥師卻是個非湯武而薄周孔的人,行事偏要 和世俗相反,才讓眾人送了個稱號叫作「東邪」。黃蓉自幼受父親薰陶,心想夫 婦自夫婦,情愛自情愛,小小腦筋之中,哪里有過什么貞cao節(jié)烈的念頭?她絲毫 不知其中道理,只是聽湯祖德稱贊自己美麗,心中得意,互相脫略形跡,不避男 女之嫌。 郭靖越聽越驚,此刻一轉(zhuǎn)念間,又記起在趙王府黃蓉對湯祖德神情親熱、頗 為回護(hù),喃喃地道:「不……不會的,蓉兒是好姑娘,不是妖女……我……我不 能沒有她……」一面說,一面昂起了頭,斬釘截鐵般說著,似乎黃蓉就在他眼前: 「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弟子粉身難報,但是,但是,蓉兒 ……蓉兒可不是小妖女, 她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很好很好的……」他心中有無數(shù)言辭要為黃蓉辯護(hù),但 話到口頭,卻除了說她「很好很好」之外,更無別語。 突然窗外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喝道:「你們干嗎這般逼他?好不害臊!」眾 人一怔。那女子叫道:「靖哥哥,快出來?!?/br> 郭靖一聽正是黃蓉,又驚又喜,搶步出外,只見她俏生生地站在庭院之中, 左手牽著汗血寶馬。小紅馬見到郭靖,長聲歡嘶,前足躍起。韓寶駒、全金發(fā)、 朱聰、丘處機(jī)四人跟著出房。郭靖向韓寶駒道:「三師父,就是她。她是蓉兒。 蓉兒是好姑娘,不是妖女!」 黃蓉罵道:「你這難看的矮胖子,還不如那老頭兒呢,干嗎罵我是小妖女?」 又指著朱聰?shù)溃骸高€有你這骯臟邋遢的鬼秀才,干嗎罵我爹爹,說他是殺人不眨 眼的大魔頭?」 朱聰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微微而笑,心想這女孩兒果然明艷無儔,生平未 見,怪不得靖兒如此為她顛倒。韓寶駒卻勃然大怒,氣得唇邊小胡子也翹了起來, 喝道:「快滾,快滾!」黃蓉拍手唱道:「矮冬瓜,滾皮球,踢一腳,溜三溜; 踢兩腳……」郭靖喝道:「蓉兒不許頑皮!這幾位是我?guī)煾浮!裹S蓉伸伸舌頭, 做個鬼臉。韓寶駒踏步上前,伸手向她推去。黃蓉側(cè)身讓開,又唱:「矮冬瓜, 滾皮球……」突然間伸手拉住郭靖腰間衣服,用力一扯,兩人同時騎上了紅馬。 黃蓉一提韁,那馬如箭離弦般直飛出去。韓寶駒身法再快,又怎趕得上這匹風(fēng)馳 電掣般的汗血寶馬? 等到郭靖心神稍定,回過頭來,韓寶駒等人面目已經(jīng)看不清楚,瞬息之間, 諸人已成為一個個小黑點,只覺耳旁風(fēng)生,勁風(fēng)撲面,那紅馬奔跑得迅速之極。 黃蓉右手持韁,左手伸過來拉住了郭靖的手。兩人雖分別不到半日,但剛才 一在室內(nèi),一在窗外,都是膽戰(zhàn)心驚,苦惱焦慮,惟恐有失,這時相聚,猶如劫 后重逢一般。郭靖心中迷迷糊糊,自覺逃離師父大大不該,但想到要舍卻懷中這 個比自己性命還親的蓉兒,此后永不見面,那寧可斷首瀝血,也決計不能屈從。 小紅馬一陣疾馳,離中都已數(shù)十里之遙,黃蓉才收韁息馬,躍下地來。郭靖 跟著下馬,那紅馬不住將頭頸在他腰里挨擦,十分親熱。兩人手拉著手,默默相 對,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但縱然一言不發(fā),兩心相通,相互早知對方心意。 隔了良久良久,黃蓉輕輕放下郭靖的手,從馬旁革囊中取出一塊汗巾,到小 溪中沾濕了,交給郭靖抹臉。郭靖正在呆呆地出神,也不接過,突然說道:「蓉 兒,是那姓湯的逼迫你,是不是?」黃蓉給他嚇了一跳,道:「什么???」 郭靖支支吾吾地道:「師父們說……你跟湯武官昨日騎在小紅馬上……」黃 蓉登時滿臉通紅,恨道:「這人壞死啦,別提他。」郭靖囁嚅道:「你們……親 ……親過嘴了?」 黃蓉嘻嘻一笑,玉顏生春,雙頰暈紅,顧盼嫣然,說道:「好啦,好啦,我 跟他鬧著玩兒,打什么緊?!构嘎犃诉@話,心下大駭,見她仍是一副天真爛漫 的模樣,心中一痛,隨即正色道:「蓉兒……原來你還不……還不知道這中間的 緣由……蓉兒,那……那是不成的?!褂忠娝锊鬓D(zhuǎn),嬌媚動人,不自禁想抱她 一抱,親她一親,咬住嘴唇,一張臉脹得通紅。 黃蓉見他臉色有異,知道自己也說錯了話,忙岔開話題道:「靖哥哥,過去 的事誰也別提啦。我跟你在一起,心中喜歡得緊呢。我讓你親親我的臉,好不?」 郭靖雙臂伸出,緊緊抱住她溫軟的身子,往她眼皮上親去。 黃蓉見他如癡如狂,心中又驚又喜,但覺他雙臂似鐵,緊緊箍在自己腰里, 當(dāng)下閉了眼睛,任他恣意領(lǐng)受那溫柔滋味,只覺他嘴唇親來親去,始終不離自己 的左眼右眼,不知他何以只親自己眼睛,不來親自己嘴唇?腦海中忽地閃過湯祖 德那張滿臉猥瑣的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