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送走物業(yè),時盞沿路關掉客廳的燈回到臥室,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給溫橘發(fā)微信:【我記得你舅舅在偵探所上班?!?/br> 溫橘正在和相親對象吃飯,看見是時盞發(fā)來的消息也顧不上是否禮貌:【是的,難道jiejie要調(diào)查聞院長嗎?” 時盞:【對?!?/br> 時盞:【難道你已經(jīng)未雨綢繆替我調(diào)查好了?】 溫橘:【...../流汗】 溫橘:【倒也沒有,不過姐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在某度上一搜,詳細得不行?!?/br> 時盞拿過安眠藥瓶,又倒出兩片塞進嘴里。沒喝水,一邊往喉嚨里干咽一邊打字:【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他現(xiàn)在的住址?!?/br> 溫橘:【?】 溫橘:【姐你要干嘛?!?/br> 時盞:【我要住他隔壁?!?/br> 時盞:【你懂吧,近水樓臺先得月?!?/br> 溫橘:【......?】 溫橘:【他要是月亮,那他的樓臺注定沒有上去的門,算了吧姐?!?/br> 時盞:【?!?/br> 時盞:【你在質(zhì)疑我還是在反抗我?】 溫橘:【......】 溫橘秒回:【不敢,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我舅舅去?!?/br> 得到想要的答復,時盞擱下手機,連腦袋一齊鉆進被窩里,重復呼吸著狹小空間里混沌的空氣。 閉了眼,久久難以入睡。 她現(xiàn)在無比迫切地想要得到那個男人。 想和他談個戀愛。 嗯。 談戀愛。 內(nèi)心這種岌岌難耐的感覺是喜歡嗎 她分不清。 如果算喜歡的話,那他和那些被她用強制手段帶回家里的死物又有什么不同? 這一點,她還是分不清。 答案的話; 只有得到他以后,才能揭曉。 第5章 九萬04 紅色唇印 chapter04 港城康寧中心。 清晨陽光照進透明的窗,鋪陳在醫(yī)院的層層長廊上。 男人昂貴锃亮的黑色皮鞋踩過陽光,正往封閉式女病區(qū)走去,身后跟著若干人員。 “嗡”地一聲。 聞靳深的手機短信提示音。 他步調(diào)未停,徑直從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機,垂睫一看,是沒有存的手機號,但他知道是時盞。 屏幕上顯示著短信詳情,【南街路愛森堡一棟一單元1902】 “......” 這地址,非常熟悉。 聞靳深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家隔壁么? 腳步不由得也慢了下來。 陳嘉樹在旁邊瞄他一眼:“靳深,怎么了?” 聞靳深:“沒事。” 他簡單地回過去一個問號,將手機揣回大褂中。 - 【?】 【你不是要快遞鐲子給我么,這就是我的地址。】 時盞回完消息后,揚聲大笑起來,笑得周圍幾名搬家公司的工人一臉莫名其妙。 她向來喜形于色,開心便笑,生氣便發(fā)火,不分時間場合,不顧他人感受。她只能忠于自己,將自私貫徹到底。 好比現(xiàn)在,時盞只要一想象那男人看見地址時的反應,就樂不可遏。 會皺眉? 還是會在心里罵她神經(jīng)??? 哈哈。 太好玩了。 如浪般涌來的快樂高潮消退得也快,時盞在一分鐘后收斂住笑意,默默替自己點上一根煙后,招呼工人:“動作快點兒,我急著和他做鄰居呢?!?/br> “好的小姐?!惫と藗兊氖帜_愈發(fā)利索起來。 時盞懶懶地靠著墻,手垂在側(cè)邊,指間的煙燃著,白灰落了一截碎在黑色的高跟鞋邊。 她挪腳踩上去,碾了碾。 愛森堡是位于港城郊外的一處高檔公寓,周圍沒有地鐵,亦沒有公交站,更沒有學校,環(huán)境屬于清幽中的清幽。 可能名字中有個森字,所以綠化面積大,樹木頗多,花種繁雜。 溫橘先到小區(qū)里,替時盞辦好停車手續(xù)等等一系列瑣碎事情后,在十九樓等著,從時盞決定要做聞院長的鄰居后,溫橘就沒閑過。 她先麻煩舅舅查到具體地址,再聯(lián)系到1902戶的戶主,得知戶主人常年在國外后,提出買房要求,戶主一開始不同意,時盞將價格抬到三倍后,對面終于松口答應。 如時盞所說,她不在乎過戶手續(xù)什么時候辦,她需要人先住進去。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溫橘自當鞍前馬后履行職責。 晚上八點過十分。 暮色沉沉落下,一彎下弦月遙遙掛在天空一角。 也在這時,時盞披著月色將車開進愛森堡地下停車庫里。乘電梯到十九層樓,她的新公寓門半掩著。 她推門進去時,溫橘正戴著純白手套,彎腰在茶幾掛壁電視下用手細細摸著電視底部,檢查是否有灰塵。 溫橘知道,jiejie喜歡干凈的東西,程度能達到rou眼可見的纖塵不染即可。 也難怪會對只有一面之緣的精神病院長產(chǎn)生巨大興趣,溫橘仔細想了想,那個男人看上去的確足夠干凈,那張臉和氣質(zhì),完全長在時盞的審美點上。 “jiejie,你來啦。”溫橘摘下手套迎上去,“衛(wèi)生什么的都已經(jīng)請人做好,搬家公司送過來的東西也全部整理好啦,現(xiàn)在jiejie只用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就行,要養(yǎng)足精力準備簽售會。” “好?!睍r盞說,“我搬到這里的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再被那兩只惡心黏糊的寄生蟲纏著?!?/br> 溫橘早已習慣時盞對自己兩位哥哥的稱呼,她只順從點頭說好。 又待了一會兒,便說:“jiejie,我先回去啦,再晚一點這里就不好打車了。” 等溫橘離開后,時盞慢慢打量起這套公寓來,雙層復式結(jié)構,二層是房間,一層客廳和開放式廚房,主灰白色系,簡歐風格。 不難看出前主人是位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男性。 裝修還算能看。 總的來說,沒有踩時盞雷區(qū)。 到二樓主臥里,床單被套等已經(jīng)全部換過,是她熟悉的暗藍色。 時盞低眸看一眼腕表,八點二十五,這個時間聞靳深也該回家了吧,他是院長,沒有人會強制他加班。 這里的公寓有每層四戶,而她就在他旁邊,是正兒八經(jīng)的鄰居。 對此,她很滿意。 - 聞靳深今日下班比平時晚,近十一點才開車從醫(yī)院出來,經(jīng)過三十分鐘車程后,人終于踏進小區(qū)的電梯。 要不是一位躁狂癥患者打傷護士鬧得不可開交的話,他不會這么晚。 叮一聲,電梯到層。 聞靳深抬眸,與一道炙熱的視線對上。 他眉色一怔,邁出電梯的長腿放慢速度。 ......時盞,就在他家門口。 那女人依舊穿旗袍,不是上次那件深藍印瓷花的,而是一件極具視覺沖擊的純黑裹身型的,胸前呈心型鏤空,隱約可窺一抹難掩的雪意。 尤其在這個時間段。 有人說過,晚上十點鐘以后的男人都是狼。 她慵懶地靠在他家門上,正在吸煙,帶煙的那只手松散地懸在離臉半尺左右的位置。 煙霧朧朧,美得不可方物。 時盞看見那男人面不改色地朝自己靠近。 然后,停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