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時盞昨晚在浴缸里洗澡時滑了一跤,腳踝腫了一圈,本來不能穿高跟鞋,但她倔著非要穿,柳家墨只好在來的路上替她買了一雙平底鞋,說結(jié)束后換上。 沉楊:? 老板給下屬換鞋。 再怎么對下屬好的老板都不會做到這種地步,除非有十分親密的關(guān)系,除非老板有非分之想。再說,大家都是男人,誰還不懂。 沉楊一下就想歪了。 回到車上,沉楊依舊覺得不行,自己不能做個隔岸觀火的看客。 他給選擇給聞靳深發(fā)微信,字字斟酌,難以啟齒。 最后的最后,發(fā)出一句—— 【靳深......你可能被綠了?!?/br> 聞靳深收到這條消息時,剛做完一場心理咨詢,對面男患者正彎腰道謝說下次見。他一邊摸出手機(jī),一邊溫和笑,“下次見。” 被綠? 他敲了個問號發(fā)過去。 沉楊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全盤傾出,沒有任何夸張的成分,配了個頭戴綠色帽子的熊貓頭表情包,【靳深,你真被綠了?!?/br> 【她有這個膽?】話這么說著,聞靳深的臉色卻已黑了下來。 沉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他回:【這就要你自己去問時大作家了?!?/br> 那個時候的沉楊還不知道。 他的好友聞靳深,連被綠的資格都沒有了。 聞靳深褪掉白色大褂放回辦公室衣柜里,撈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就走。 剛出辦公室,就撞見陳嘉樹。 陳嘉樹正好找他,說是江鶴欽晚上組了局,問他要不要一起,順便帶盞meimei一塊兒過去。 聞靳深冷著臉丟了句不去,徑直離開。 看著男人高挺冷漠的背影,陳嘉樹低頭看一眼表,這才六點不到,就提前下班了?一看那樣子就是有什么急事兒。 其實也沒什么急事。 主要是聞靳深想看看時盞是不是真的和柳家墨裹到一堆兒去了。 聞靳深在公寓樓道里來回踱步,有點心浮氣躁,不太嚴(yán)重,在他能正常管理的情緒范圍內(nèi),期間來了幾通電話,接了一個醫(yī)院的,其他全部掛斷了。 左等右等,遲遲不見人影。 兩個小時后,電梯在十九層停下。 時盞在和柳家墨離開咖啡廳后,隨便找了個餐廳吃了東西才回的公寓。 也確實沒想過。 兩人迎面就撞上等候多時的聞靳深。 時盞腳上有傷,被柳家墨攙著,出電梯時還在責(zé)怪柳家墨步伐太快,“你慢點阿——餓死鬼投胎嗎,你——” 話到一半,就沒了音兒。 聞靳深單腳支著,靠在兩道門中間的墻壁上,身量頎長,黑眸灼灼落在她臉上,隱約有幾分笑意,難辨深意的笑意。 他的視線在她腳傷處停留幾秒,走過來,手自然地?fù)н^她的腰,很低很低地問:“怎么弄傷的?” 柳家墨被氣場所懾,頓時退到幾米開外。 時盞:? 她看看腰間的大手,看看柳家墨,咬牙:“你是要死嗎?” 聞靳深連眼風(fēng)都沒丟給柳家墨一個,手指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低聲哄了一句:“差不多得了,怎么故意還找別的男人來氣我。” 他是真的有被氣到,回來的路上臉黑了一路。 時盞用力地掐在他手腕上,皮笑rou不笑:“聞院長自重,請你松開?!?/br> 她站不太穩(wěn),喊柳家墨:“你過來。” 聞靳深這時才幽幽看了柳家墨一眼。 沒有說一個字,可眼神里盡數(shù)是威脅,仿佛在說,你最好知趣站在那里別動。 柳家墨怕這個男人。 可他更怕時盞。 他諾諾地上前,開口:“聞先生,阿盞說已經(jīng)和您分手了,既然——” “阿盞?” 聞靳深生生打斷,瞇眼冷嗤,“叫這么親密?” “關(guān)你屁事?” 時盞翻了個白眼,一把推開聞靳深,握住柳家墨的手腕警告道:“你再把我扔了你看我殺不殺你?!?/br> 柳家墨內(nèi)心擂鼓亂擊。 他覺得他好難,兩邊都不是人。 時盞被柳家墨扶著進(jìn)屋,聞靳深看自己落空的手,非常不解,這......自己給的臺階被她掀了? 就這么不屑下他的臺階? 不過看她的樣子。 是的,就這么不屑,甚至還有點不耐煩? 第48章 九萬47 這一場,是他敗了。 chapter47 又是一個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夜。 夢里的時盞被白色包圍著, 一點一點被蠶食。 半寐半醒間,她感覺到腳上傳來冰意,真實得周身開始冒雞皮疙瘩。 真的太冰了。 時盞迷蒙間睜眼, 意識昏沉。 窗簾沒有完全拉攏。 借著月光, 看見聞靳深坐在床沿上手里著個冰袋,給她敷受傷的腳踝。 他一身白衣, 眉眼間是她見慣的清落。 時盞下意識將腳抽回被窩里,坐起身來, 質(zhì)問:“聞靳深?你做什么?” 聞靳深沒理她, 只伸手進(jìn)被里去摸她的腳。 時盞心里一陣煩亂, 雙腳一齊收在身前曲起, 微微皺眉:“別煩我?!?/br> “聽話。”聞靳深平和道,伸手掀開她的被子, 捉住她受傷的腳踝拉到自己腿上,“沒煩你,給你上完藥我就走?!?/br> “不需要。”時盞用力想要抽腳, 他卻摁得很緊。 聞靳深手邊放著瓶拆封過的云南白藥噴霧。 在她掙扎的間隙,他已經(jīng)輕而易舉地替她噴好藥。 他卻已經(jīng)沒有松手的意思。 時盞來了火氣, 另外一只腳重重地踹在男人胸膛, 停在那里, 隔著一層薄薄白色布料, 腳底感覺到來自他的炙熱體溫。 聞靳深看一眼她的腳, 笑了。 下一秒, 男人丟掉手里的藥瓶, 直接反身壓上她,手捧扣著她半邊臉龐,低低笑了:“這才幾天就野成這個樣子, 欠收拾?” 熟悉的體溫。 炙熱的,他的。 熟悉的味道。 雪松香,也是他的。 時盞有一瞬的頭昏腦漲,但很快清醒,她用勁地拍打著他單邊的寬肩,分貝陡轉(zhuǎn)直上:“聞靳深,你起來,別碰我!你——” 唇被惡意封住。 他吻她,近乎挑釁懲罰般地吻她,撕咬著她下唇,黑眸對上她的眼:“誰教你對我說不的,嗯?柳家墨?他算老幾?” 這男人哪來的占有欲? 時盞劇烈掙扎,偏臉去躲他的吻,卻發(fā)現(xiàn)無處可逃。 他熟悉她的身體,熟悉任何一個能令她興奮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優(yōu)秀的獵者很清楚哪里是獵物的致命部位。 “聞靳深——!” “你!他!媽!滾!阿!” 時盞急得爆出粗口,聲音尖銳大得恨不得將這座公寓掀翻。 聞靳深含著她的耳垂,在她的戰(zhàn)栗里笑了:“盞盞,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縱?” 時盞甩了他一個耳光。 啪一聲,很響。 聞靳深也不生氣,撐在她上方低垂長睫,他收斂住一些勢頭茂盛的強(qiáng)勢,去吻她眼瞼下方淡淡的陰影,一邊溫柔吻一邊說: “別鬧脾氣了,我都這么哄你了,還要我怎么樣?” 時盞又甩了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