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這一聲,更響。 他真的把她當(dāng)狗么?想著隨隨便便哄一下,給個臺階,她就必須乖乖回到他身邊? 如果拒絕,那就是她不知好歹,不知趣,居然不領(lǐng)聞先生的情。 聞靳深單手扣住她的兩只手腕,舉過頭頂,不顧她扭動掙扎的身體又去和她糾纏深吻。她不配合,咬破他的唇角。 他也堅持,縱然血腥味蔓延在兩人嘴里,也不肯松開她。 “我很想你?!?/br> 他說。 然后時盞看見他開始寬衣。 她很清楚這句話的潛意思是什么,他還不如直接對她說“我想上你”,這樣至少直白得坦蕩,倒讓她看得起他一些。 聞靳深的手指卷上睡裙一角時。 她沒有阻止。 她滿臉默然地看著下方的他,冷冰冰地說:“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但是你還是隨心所欲,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呢,一個泄/欲的工具么?” “泄/欲工具?”聞靳深笑了,他仿佛對這個措辭感覺到很新鮮,“時盞,你是不是以為我找你就是單純?yōu)榱松洗玻俊?/br> “難道不是?”她也跟著笑。 聞靳深的動作停下來,他像是被掃了興致,將她的裙擺放下來遮住白皙誘人的雙腿,低著臉,還是笑著說:“有多少女人想方設(shè)法爬過我的床,那在你心中,我是很缺女人?” 她怎么敢這么想呢? 時盞覺得好笑,他可是港圈第一貴公子阿,覬覦他的女人不勝枚舉,怎么會缺女人呢? 意思是—— 他肯睡她,是她的榮幸,只要他想要了,她就得乖順賣力地將人伺候好。 那她是什么呢? 月光里,時盞表情不太分明,語氣倒是十足十地陰陽怪氣:“是我高攀您,聞公子,您想要了,而我不乖乖張開腿等著您,是我不識好歹,是我配不上這份榮寵,您還是給別人吧?” 男人的低笑在一方天地里徐徐蔓延。 似深淵,暗,不見底。 聞靳深慢條斯理地穿好自己的衣褲,立在床邊,維持著一貫的高高在上,他睇視著她,說:“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要,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要你,你也別怪我無情?!?/br> 時盞:? 她朝門口攤開手,“請出去吧?” 聞靳深剛到門口,又聽見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小姑娘這就后悔了。 他唇角帶著薄笑,轉(zhuǎn)過身去,面朝著窗外傾泄進(jìn)來的月光,說:“你現(xiàn)在打算留下我的話,倒也來得及,我不會追究?!?/br> 時盞靠在床頭,慵懶地用手指順著長發(fā)。 那晚,她對他說—— “聞靳深,你知道嗎?知道穿很薄的吊帶裙在凌晨兩點的春夜港城徒行有多冷嗎?如果你知道的話,那你一定會明白,我絕對不會后悔和你分手。你是個糟糕的人,所以我不想要了?!?/br> 聞靳深徹夜難眠。 人生三十載,活到現(xiàn)在,第一次聽見有人對他說——“你是個糟糕的人?!?/br> 被人捧得太高太高,一直在云端里生活的他聽到她這樣說,如果說內(nèi)心沒有波動,那是假的,波動之余他明白到一點。 她和他分手是來真的。 不是鬧著玩。 不是發(fā)脾氣。 就是—— 她不要他了。 ...... 隔天,聞靳深一出門就遇見時盞在門口守著一名鎖工師傅換密碼。 時盞擔(dān)心再發(fā)生昨晚被闖入的情況。 左思右想覺得密碼得換。 聞靳深的出現(xiàn)很難不引人注意,她卻完全當(dāng)沒看見,低頭看手機。 聞靳深人已走到門口。 電梯到了,卻沒上去。 他折返,到時盞面前停下,投下一陣陰影:“你非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哪種?”時盞仰首淡笑著反問。 “非要換密碼?”聞靳深眼里流動著某種她辨不清的暗色,周身散著很低的氣流,不悅?cè)珜懺谀樕稀?/br> 要知道,他很少喜怒形于色。 “換密碼怎么了阿?”時盞懶懶地應(yīng),熄滅手機屏幕,“我又沒換你家門的密碼,誤你事兒了?” 一聲男人嘆息從頭頂落下。 聞靳深眉間有淡淡褶痕,說:“別換密碼,我以后敲門再進(jìn)?!?/br> “可別——”時盞有點不耐煩,雙手環(huán)臂呈防范姿態(tài),“別敲我的門,您還是趕緊上班去吧,別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您掛在嘴上,卻叫人聽不出半分尊敬。 鎖工:“.......” 那師傅停了動作,問了句,“密碼到底換不換?” “不換?!?/br> “換?!?/br> 兩人話音幾乎同時響起,又同時落下。 鎖工:“......換還是不換?” 時盞心中瞬間被點燃火苗,冷漠出聲:“我是業(yè)主,我說換。如果你沒法換,就拎著箱子走人,別耽誤我找別人,成嗎?” 鎖工額頭冒了汗,連連道歉,手上動作加快。 男人深吸一口氣,握住時盞的手腕將人拉到過道角落里。 時盞皺眉:“別動手動腳,很煩阿?!?/br> 她用力掙脫,病毒似的搓著自己手腕。 這會兒清晨的溫度不高,聞靳深看上去卻有些熱似的,抬手扯松領(lǐng)結(jié),低聲一句:“盞盞,你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br> “那我是什么?”她笑笑。 “你是——” 聞靳深黑眸灼灼,卻再難言下文。 “你看?!睍r盞兩手?jǐn)傞_,“你連自己都說不清我對你來說是什么,又何必再招惹我,對吧?” 聞靳深低低嘆息,上前一步拉近距離,伸手想抱她。 時盞側(cè)身躲開。 躲開后又主動靠近,她穿著一雙白色家居拖鞋,直接踩上男人昂貴程亮的黑色皮鞋上,也踩在他兩只腳背上面,整個力量全部放上去。 目光嫵媚溫柔地迎上去,他生生對視,竟也有幾瞬的走神。 聞靳深的手掌住她纖腰,往懷里一帶,令她緊緊貼著自己。 他順勢就想低臉吻她,被她堪堪避過,薄唇擦過白皙臉頰。 “想親我?” “嗯?!?/br> 時盞樂了,有些浮浪的輕笑在樓道里響起,她雙手環(huán)在他的脖頸上,主動將唇送上去,在很近的一厘米距離停下。 他也按兵不動,但是眸色卻已經(jīng)深了。 “很想親我?” “嗯?!?/br> 一厘米的距離,時盞能窺到他眼底的暗色,她唇角弧度加深,笑著誘問:“那你求我阿,你求我,我就給你親,怎么樣?” “你現(xiàn)在敢玩我?”他落在她腰上的手不由主地收緊。 時盞蓄意勾引,手指在他頸上輕輕劃過,她煙視媚行地看著他:“你說求我,我就給你親嘛?!?/br> 聞靳深的喉結(jié)滾了一下。 她看見了。 這一場,是他敗了。 在聞靳深再一次嘗試吻她被躲開后,他聲勢驟降,語調(diào)也溫和,灼灼看她眼睛:“求你了,讓我親一親。” 求字一出口,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 時盞利索地從他皮鞋上退下來,揚聲放肆的笑,一邊笑一邊從他身前繞出往后退,在他轉(zhuǎn)過身來時,她幫他摁了下樓的電梯。 “哈哈哈哈哈——” “時盞?”聞靳深還在原地,喊她名字。 “干嘛呀?”時盞美艷如利劍,直刺進(jìn)他的眼底,“早知道玩弄你這么有趣,我何必那么費心追求你,聞靳深,原來你也會低頭阿,你也會說求這個字,真的有意思?!?/br> 欲色從聞靳深臉上褪盡。 他面目皆沉,冷笑出聲:“行阿,長本事了。” 時盞冷艷挑眉,說:“昨晚我說過不會后悔,你居然還上當(dāng)以為我會向你求歡?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