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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九萬情深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她懷孕了?

    周遭陸沉般地安靜下來。

    時盞直接向聞時禮發(fā)問:“你把話說清楚?!?/br>
    “就懷孕了而已阿?!甭剷r禮不覺得這是一件稀奇事,被他搞大肚子的女人不勝枚舉,確實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時盞溜下床沿,站在地上,問:“你怎么不早說?”

    沒等聞時禮開口,她不耐煩地擺擺手皺著眉:“我懶得聽你說——”然后對角落里不知所措的護士說,“幫我叫醫(yī)生過來,謝謝?!?/br>
    一直等醫(yī)生進來,聞靳深都沒再開過口,時盞也沒有看過他一眼。

    是名年過四旬的女醫(yī)生,頭發(fā)稀少且枯黃,全部一把束在腦后顯得額頭更加光禿禿,戴著老式無框眼鏡。她喊了聲,“時盞?”

    時盞應(yīng):“這里?!?/br>
    女醫(yī)生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看了她一眼,又分別看了看其余兩個男人,話還是對她說的:“你這個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shù)的哈,現(xiàn)在你懷孕剛好三個月,屬于安全期,完全沒問題,你看手術(shù)是安排在今晚還是明天早上?”

    三個月。

    嘰里呱啦一大堆,她只聽見了這三個字。

    靜了很久很久。

    女醫(yī)生翻動著手里的病例,嘩啦兩聲響后追問時盞:“今晚還是明早?......你是有人陪的吧,誰是她家屬?”

    “我?!?/br>
    “我?!?/br>
    那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發(fā)聲。

    女醫(yī)生覺得好笑,說:“到底誰是孩子爸爸?”

    “是我——”聞時禮笑得滿面浮浪,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時盞一眼,“以后只要她肚子里的,那都是我的,算我頭上就行?!?/br>
    女醫(yī)生:“......”

    然后——

    時盞就聽見了聞靳深很重的一聲深呼吸。

    聞靳深走到女醫(yī)生面前,平靜地說:“我是孩子父親,我會全程陪著她。急性闌尾炎的話手術(shù)越快越好,今晚就行,以免后續(xù)嚴重會穿孔感染?!?/br>
    女醫(yī)生正想說好,就被時盞一聲冷笑打斷:“你憑什么給我做決定?聞靳深?!?/br>
    聞靳深重新回到她身邊,輕握她的肩膀,低聲說:“你身體重要,我沒有壞心的?!?/br>
    時盞內(nèi)心沒有波瀾,他都放低語氣說“我沒有壞心的”了,要是她再不領(lǐng)情,倒顯得她里外不是個人了。但她不愿意,本能排斥。

    她對女醫(yī)生說:“保守治療吧,我沒空手術(shù)?!?/br>
    女醫(yī)生遲疑一秒,說:“保守治療是可以......但后續(xù)有任何后果你得自己負責哦,我提前給你說過的哈,這個最好是做手術(shù)?!?/br>
    時盞說好,她自己能負責。

    “不行。”聞靳深態(tài)度強硬起來,“現(xiàn)在是做手術(shù)的安全時期,再拖下去的話會影響到肚子的孩子,到時——”

    “孩子?”時盞輕笑一聲,她去看男人嚴肅臉孔,“你想什么呢聞靳深,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為你生孩子吧?”

    聞靳深確實沒想到她會這么問。

    也確實沒想到,她是那么嫌棄肚子里他和她的孩子。

    聞靳深站在那里,眉眼沉冷,一字一緩地問她:“你......要打掉?”

    “當然阿。”時盞回答得利索干凈,語氣甚至是輕快的,“你放心,我不會拿著孩子去威脅你爸媽給我錢啥的,這種情節(jié)我寫小說都不會寫?!?/br>
    聞靳深眼底涌出無奈,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盞盞?!?/br>
    時盞沒興趣探究他的話中深意,只說:“你的想法是什么并不重要,我的身體我做主,你無權(quán)干涉,明白?”

    聞時禮就在這時插話進來,他問時盞:“那以后你跟我做,是不是也可以不戴套?”

    時盞:“?”

    她罵了句很難聽的臟話,引得聞時禮低笑連連。

    第55章 九萬54   難道她臉上是寫著‘糾纏’兩……

    chapter54

    病房里漫著死寂。

    女醫(yī)生合上病歷本, 用善解人意的語氣打破沉默:“你們先商量著吧,有結(jié)果后再找我。”

    說完,逃似的離開。

    等女醫(yī)生離開后, 整個空間里只有聞時禮浮浪不經(jīng)的笑聲。

    越聽越心煩, 時盞抄起手邊柜上的白瓷花瓶朝著笑聲方向:“聞時禮,你真的很煩, 別和我開下流的玩笑?!?/br>
    也沒管是不是真的會砸到身上去,花瓶沒猶豫地脫手而出。

    聞時禮的雙手撐在病床尾部護欄上, 上本身是慵懶的微俯狀態(tài)。

    那花瓶迎面襲來, 他卻平靜得過分。

    就連時盞也屏了一瞬呼吸。

    聞時禮目光與她交匯, 她看見他漫不經(jīng)心地略一偏頭, 花瓶擦著他的耳廓而過,擊碎在他后方的白色墻壁上。

    然后繼續(xù)淡定地看她, 一點兒也不生氣。

    “行阿,小東西你這是對我下死手?!甭剷r禮沒有半分收斂,笑得欠打, 用手指了指床邊面色清寒的男人,“你都能給他無套中出, 那你跟我以后——”

    像是徹底剪斷聞靳深的神經(jīng), 他倏地上前揪住小叔的衣領(lǐng)重重揮了一拳在其臉上。

    自從認識他以來, 時盞還沒見過他動粗。

    這是第一次。

    那一拳用的力氣沒有保留, 時盞看見聞時禮的身體被擊得往左猛地一晃, 在快要跌到在地的時候, 握著床尾護欄借力勉強站穩(wěn)。

    動靜很大, 病床發(fā)出哐擦哐擦的晃動聲。

    聞時禮用指腹揩了揩唇角,摸到一點濡濕,放到眼皮下一看果然見了血, 頓時笑了:“靳深,我好歹是你長輩吧......”

    也沒等誰說話,他又笑著嘲道:“難道她的小/逼鑲金?你這樣搞得我更想嘗嘗她什么滋味了呢?!?/br>
    時盞抬眼,看見聞靳深額角跳了一下。

    緊接著他像是被點燃引線似的,徹底炸了。他抬腳重重往聞時禮肚子上一踹,旋即一聲沉悶響起,是后背重重撞在墻壁上發(fā)出來的聲音。

    聞靳深這會兒周遭戾氣深重,薄唇崩成一條直線。

    時盞一下就想起了那個自己被司機綁架的雨夜。——他攜滿身風(fēng)雨而至,陰鷙沉冷用腳反復(fù)踩著司機的臉折磨的畫面。

    她早就知道。

    他從不是活佛。

    聞靳深沒有停下動作,將人摁在墻上湊,一拳比一拳重。拳頭高高舉起,落下,再次高高舉起,再次落下。

    另外一個被揍的,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始終在笑。

    在她看來,聞家的男人都像是瘋子。

    動靜惹來護士長。

    護士長一把推開病房門,看著滿地狼藉的花瓶碎片,斥一句:“喂,這是醫(yī)院,你們在干什么阿!”

    聞靳深動作停了。

    空氣靜默。

    直到護士長看見聞靳深的半張冷漠側(cè)臉,語調(diào)瞬間緩和:“您是康寧中心的聞院長呀,怎么搞的呢,在醫(yī)院動這么大火氣......”

    話沒能說下去。

    聞靳深面相使然,在此刻冷漠陰沉至極,幾乎把‘別和我說話’寫在臉上。

    聞時禮負傷不輕,兩邊唇角被打破,鼻梁青紫一塊,左邊眼角腫浮起來。他臉上笑意不減絲毫,仰頭靠在墻上,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看著時盞美艷臉孔,笑意加深。

    ......

    像場被中途打斷的鬧劇。

    聞時禮踩過滿地的花瓶碎片,長腿懶散地邁著往門口走。

    經(jīng)過聞靳深時,停下了。

    他用憐惜晚輩的語氣,說:“小叔我不還手,不是因為怕你?!?/br>
    但具體因為什么原因沒還手,聞時禮沒說。

    直到聞時禮和護士長一前一后離開病房,才徹底算安靜下來。

    一段長時的沉默開始了。

    時盞沒做先開口說話的人。

    她靜靜看著對面的聞靳深,看他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整理弄亂的袖口,神色眼神都很淡,像是收斂了,又像是隱忍了。

    又隔了好一會兒。

    聞靳深的目光看過來,平靜地說:“把手術(shù)做了再回劇組?!?/br>
    不是詢問句,而是陳述句。

    “我說了,我自己可以做主。”因為劇組那邊她算是個主心骨人物,時盞實在不想在醫(yī)院浪費時間,“而且也明確告訴你,我不會為你生下這個孩......”

    聞靳深打斷她:“時盞?!?/br>
    時盞皺了眉:“你說。”

    聞靳深看著她,不含情緒地笑了下:“這就是你幾次拒絕我的理由。”

    時盞沒明白:“什么?”

    “我哪里不如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