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其實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真要是和林初嬈有什么,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和林初嬈在一起,而不是兩邊渾水攪不清。 時盞依舊冷著臉:“就算沒什么,但和你口中的“已經解決好了”多少有區(qū)別吧?” 聞靳深開始耍無賴,討好似的圈緊她的瘦腰,抵緊上去:“就一次,不會有下次?!?/br> 時盞還是沒松口應,他就一直維持著,不停地磨她:“好不好?真的。”像個小孩兒做保證書似的,“下次真不會?!?/br> 時盞重復那晚說過的話:“我真不想受委屈,我已經說過,可剛和好,你這邊就——” “好好好,我知道?!甭劷盥约涌煺Z速打斷她,聲調里全是哄,“都是我的錯,我沒處理好,不怪你苛刻,是我疏忽,你不要生氣了,你今天穿這么漂亮。” 他的手指突然襲上頸間。 旗袍領盤著兩顆扣。 被男人輕佻地用指解開一粒,他笑一聲:“出去見誰?還是說——”他在她耳垂上親了下,“見我?” 時盞騰得臉紅,撥開他的手:“別鬧?!?/br> 聞靳深斂眸正色,如鴉羽的睫隨著低笑輕顫兩下:“不鬧了。我的意思是——你穿這么漂亮,不適合生氣。” 這男人真能磨人。 過幾秒后,時盞終于松口,加重口氣:“就這一次!” 聞靳深徹底放松下來,將她圈得更緊,肯定她;“就這一次?!?/br> 時盞臉色緩和,抬手摸他額頭:“燒已經退了,不再休息會?” 聞靳深借機賣乖討巧:“這不出來找你來了。” 時盞:“我要出去?!?/br> 聞靳深撩眸瞧她,“去哪兒?” 時盞取走他臂彎上的女包,“去趟沉楊公司,說有新劇找我接洽?!?/br> 于是,聞靳深直接說:“那走,我陪你。” ? 時盞不解。 這人不去醫(yī)院? 像是覺察到她的困惑,聞靳深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揉揉她的頭:“放心,在你剩下女兒前,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時盞:“...那醫(yī)院呢?” 聞靳深說:“醫(yī)院還是要去的,有的病人我得親自看,先陪你兩天吧?!?/br> 以前的聞靳深,可不會單獨抽兩天來陪她,對于他的變化,時盞多少看在眼里,心里一軟,主動圈上他的脖子,撒嬌:“那你得保護好我和女兒?!?/br> 男人瞇眸淺笑:“那一定殫精竭慮,無所不從?!?/br> 那時候兩人也不知道。 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個女兒呢。 第89章 九萬88 無理取鬧。 chapter87 寒露時節(jié), 太陽直射點由赤道向南回歸線移動。 在逐日轉涼的天氣里,時盞開始撰寫新電影《暗愿》的劇本,不僅任主編劇, 還任正導演, 深夜在電腦前時,偶爾發(fā)呆, 都會想起那天的光景。 沉楊環(huán)臂坐在桌沿上,手指撥弄著旁邊一盆綠蘿葉子, 朝她笑著拋出橄欖枝。 他說:“這次玩?zhèn)€大的?!?/br> “大的?” “我現(xiàn)在有個想法, 目前電影市場各類熱點題材趨近于飽和, 暫時都沒有太新穎的, 近兩年國產片質量更是一言難盡。不如整一部暗黑懸疑犯罪題材的電影,小眾題材, 要是成功的爆出圈,失敗的話,就當我......眼光劍走偏鋒吧。” 時盞撩眼, 笑:“準備投資多少?” “兩個億?!?/br> “兩億?”時盞微頓,“就不怕我全給你打水漂了, 我擔不起。” 那天聞靳深陪著她去的。 談正事時, 他就避到辦公室一側的吸煙區(qū)抽煙, 聽她一句擔不起, 聲音就隔著山水屏風傳到出來:“我給你擔著, 你放心拍?!?/br> 沉楊了然地看她一眼, 眼神鼓勵。 時盞平靜搖頭:“沉楊, 我們得公私分明?!彼哪抗饪聪蚱溜L上的墨山,“我不會讓任何人成為我事業(yè)上的墊腳石?!?/br> 這不是她的作風。 “我明白。”沉楊認可她的想法,“我也不是因為靳深才選你, 所以剛剛我說,我拿兩個億給你玩,希望你能大獲成功,如果失敗也沒關系?!?/br> 時盞沉默,似在思量可行度。 沉楊:“你完全不必有心里壓力,我管理公司這么多年,用過不少人,我眼光一向......很準?!?/br> 聞靳深抽完煙,從吸煙區(qū)步出,到時盞旁邊坐下,一把摟過她肩膀哄一聲:“找你就答應,不用給他省錢?!?/br> 時盞推他一把,看向沉楊:“真不是因為他才用我?” 沉楊苦笑,拔掉一片綠蘿葉子:“真不是?!彼碇~子在指間玩,“我和他十幾年交情了阿,何必這么大費周章博人情?!?/br> 他這說的是實話。 片刻沉默后。 時盞點點頭說好,一口應下這門差事。 告別沉楊后,和聞靳深一同回到公寓,兩人闊別大半年再復合,時盞沒有多余精力去同他溫存,到家便打開電腦。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從現(xiàn)在起。 寫劇本,申請拍攝許可,拉建主創(chuàng)團隊,挑選合適演員等等,事情多到她沒有閑暇來顧及聞靳深。 要站高,要站得很高很高。 具體得高到什么程度。 真希望有一天,世人將她和他的名字同時提起時,字里行間能有“般配”二字,而不是已經聽爛的“高攀”一詞。 那以后整整一個半月時間,時盞完全投身到劇本創(chuàng)作里,打綱,做人物關系樹狀圖,細細揣摩每個人物,哪怕是極細微的配角,也會考慮到弧光轉變。 時間推移,她開始顯懷。 不僅如此,孕吐和身體各種不適也隨之而來,時盞性格變得愈發(fā)尖銳、毛躁、非常小的事情也能令她爆炸。 孕吐吐得昏天黑地時,時盞無力地跌坐在馬桶邊,聞靳深就端著一杯溫水備著熱毛巾,在旁邊候著。 沒等他問一句,時盞就揮手打翻他手里的杯子。 噼里啪啦的。 碎片漸得一地都是。 時盞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卻又矛盾地有理可尋,她虛虛喘著指責他:“要不是你,我何必受這種罪?” 換作往常,聞靳深還會笑著和她貧上兩句。 而現(xiàn)在—— 只能放低姿態(tài)認錯。 他在她面前蹲下,用熱毛巾去給她擦嘴,承認:“都是我的錯。” 時盞難受得崩潰,情緒失控推開他,沖出洗手間把手邊能夠到的全部砸得稀巴爛,一眼看去,堪比一線犯罪現(xiàn)場。 聞靳深跟出來。 他無聲地丟掉手里毛巾,靠近她,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到沙發(fā)里用雙臂圈著,哄小孩兒似的重復:“好了好了?!?/br> 時盞漸漸平復下來。 看著滿室狼藉,心里終于有點兒愧疚探出頭:“...又被我弄得這么亂。” 男人黑眸里翕動幾分疼惜,也有薄薄的無奈,他勾了勾唇:“你也知道是又?那我能怎么辦,還不是只能慣著?!?/br> 又在他懷里待了會,被哄得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時盞悻悻地溜到地上,乖順地坐在電腦面前,一副準備認真工作的模樣。 聞靳深也沒想著,開始打掃房間。 打掃到一半,卡在情節(jié)點上的時盞又開始上頭,不滿說:“就不能等我寫完再弄嗎,窸窸窣窣地吵死了?!?/br> “......”聞靳深將掃帚靠在墻壁上,“行吧?!?/br> 可是,妥協(xié)只換來暫時的安寧。 沒一會兒。 時盞用幽怨地目光看向沙發(fā)上在按手機的聞靳深:“你好吵。” 聞靳深抬睫。 ? 他哪里吵。 聞靳深屈著指節(jié),叩在眉心揉了揉,無奈地對上視線:“你說,我怎么吵了?” 又沉默幾秒。 時盞:“你呼吸很吵?!?/br> “——” 要他死可以明說,不必如此委婉。 聞靳深認命般站起,高挺身姿在燈光下,拉出長長一道斜影:“我下去客廳待著,總行了?” 時盞:“嗯?!?/br> 剛到樓下,聞靳深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