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他慢條斯理地松開領帶,完全扯下,然后修長手指開始自上而下地解襯衫紐扣,完全褪下——露出起伏有致的腹肌和胸肌,緊實流暢的背部線條。 原本面色從容自信的溫華,瞬間失色,她忙慌慌地轉到聞靳深面前:“你脫衣服做什么!趕緊穿上!” 眾人屏住呼吸。 有些女孩子早已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偷看誘人男色。 聞靳深目不轉睛地盯著溫華,意欲不退讓的對峙:“你不是要聞家臉面么?——我今天在這里脫光給所有人看,是不是很給家里長臉?” “別這么胡來?!睖厝A看著他,“講點道理,你把衣服穿上。” 聞靳深手指落在昂貴的皮帶暗扣上:“講道理?講道理你聽過嗎,你沒有,所以現(xiàn)在我要按照我的方式來?!?/br> 溫華下頜一抬,按兵不動地看著面前神色陰冷的聞靳深。 溫華在賭,賭聞靳深會不會真的解皮帶脫褲子。 今天。 他真要脫,上流層得變天。 高頻的閃光燈下,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緩緩移動著,摸索著暗扣開關,溫華沉聲提醒:“你可想清楚,你這么一脫,聞家會被推上輿論浪尖,對集團股票影響也非常大,你爸爸和你爺爺也會責罵你,你確定?” “我這不是被逼的么?”聞靳深懶懶地,“咔”一聲手指解開暗扣。 開始抽皮帶。 抽到一半,溫華知道他這是來真的并非言語威脅,于是上前猛地一把按住他的手,咬牙低語:“你小子好好把衣服給我穿上,有什么事情回去說?!?/br> 溫華丟不起這個人。 聞靳深觀察她的臉色,冷冷一笑:“你也知道難堪?那你有沒有想過,被你算計的時盞什么感受,她還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你——” ——啪! 溫華一記耳光甩上去,打斷他:“知道她是個精神病你還執(zhí)迷不悟!你這個逆子!” 聞靳深手里勾留著半截黑皮帶,他偏著頭,那黑皮帶尾端在視線里晃晃悠悠的。 靜默半晌。 他重新系好皮帶,然后穿上襯衫系好紐扣。 聞靳深一言不發(fā),沉著臉走向一干記者。 先前花癡的女記者,胳膊肘拐了拐同事:“.......朝我們過來了過來了,真好看,我的媽?!?/br> 同事:“你哈喇子收一收吧,我怎么看他來者不善呢?!?/br> 女記者:“怎么會!聞公子這么善良溫柔的人,不可能做什么壞事的!” 越來越近了。 女記者眼里桃花亂飛,嗚嗚嗚怎么這么好看阿。 沒持續(xù)半分鐘,女記者傻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攝影機被奪走,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成為碎片。 女記者:“.......” 攝像機到底做錯了什么。 同事遞過來一個十分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在說“這叫溫柔?這叫善良?”,然后手里的攝像機也被搶走砸了。 聞靳深的目光寸寸掃過每一個人,平靜寡淡地說:“我不想有關時盞的內容被你們以各種方式報道出去,給你們兩個選擇?!谝?,要么你們自己砸掉手里的攝像機和錄音筆,我會十倍賠償;第二,我來幫你們砸,誰也別想帶著設備從這出去?!?/br> 說完后也不再動作,只沉冷地看著眾人,等待結果。 很快,就有第一個人主動砸掉手里攝像機。 有人開頭,自然有人附庸。 沒一會兒現(xiàn)場全是砸設備的動靜,噼里啪啦地響個沒完。 江鶴欽主動上前去檢查是否完全銷毀,他想,靳深是自己好兄弟,這種時候站出來挺一下他準沒錯。 江鶴欽檢查到門口處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 門口守著黑衣保鏢。 很明顯,聞靳深口中那句“誰也別想帶著設備從這出去”,并不是開玩笑的,而是來真的。 記者狗仔們離場的時候,還會被保鏢搜身,檢查是否有隱藏錄音或拍攝的設備,確認沒有以后,才會放人出去。 不僅如此,連觀眾也不能幸免,一個二個全部都要檢查手機相冊和錄音功能,也不放過最近刪除里面的內容。 檢查一個,過一個。 人漸漸散去。 現(xiàn)場變得狼藉一片,又冷清。 到最后,江鶴欽不知去向,只余下聞靳深,溫華,林初嬈。 林初嬈也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哭的,現(xiàn)在雙眼通紅,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滿身陰鷙的男人,難受得要死,一方面是委屈,一方面是嫉妒他這么保護那個時盞。 聞靳深誰也沒看,腳尖一轉徑直往外。 寒風露重,他穿單薄一件襯衫行走在人群里,明明這樣熱鬧的現(xiàn)世,卻將他的落魄孤寂襯得愈發(fā)無所遁形。 他突然在想:發(fā)瘋吧。反正一輩子就愛這么一個人,偶爾瘋一下也沒關系。 回到車上。 聞靳深撥通號碼:“查我小叔的住址。” 對方說:“聞律師,他不是在南港郊區(qū)那棟別墅?” “不是那里?!甭劷罘诜较虮P上,頭痛欲裂,聲音很啞。 對方:“那是哪里?” 聞靳深:“他有一處私宅,查私宅的住址?!?/br> “......” 對方沉默。 聞靳深不耐地:“查不到?” 對方很為難:“您也知道,聞律師這人神秘,極注重隱私,非常不好查,各方面痕跡被抹除得很干凈,就像是......” 欲言又止令聞靳深不爽:“能直接說?廢話這么多?!?/br> 對方:“就像是有人在暗中cao作,故意抹除的。” 那天的聞靳深,只顧著找回時盞,并沒有去深想,為什么小叔的生活軌跡和很多痕跡會被故意抹除。 等后來回望此時,才知道,所有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 第94章 九萬93 也甘愿赴死。 chapter92 時盞蜷在賓利副駕上, 額頭貼著車窗,眼皮困倦慵懶地耷拉一半,像剛從惡戰(zhàn)中逃出生天的人, 渾身沒剩幾分力氣。 車內暖氣充足, 包括座椅也加熱,可她周身依舊冰冰涼,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冷的。 比她更涼三分的男人大手伸過來,包裹住她整個左手, 聞時禮在她掙扎前先發(fā)制人, 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服帖得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大拇指摩擦著她的大拇指, 溫柔得很問一句:“小千歲, 你餓不餓,叔叔帶你吃好吃的, 怎么樣?” 時盞一時忘記抽離。 想起那個在某個夜里,為自己跑遍這座城市東南西北的男人,那雙清黑眉眼, 她沉淪過無數(shù)次的眉眼。 被聞時禮一聲低笑拉回思緒,他曖昧地摩挲著她的指:“你現(xiàn)在坐在我車上, 別想其他男人, 嗯?” 時盞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 轉過頭, 映在眸里的光景變成男人薄情陰冷的側臉。 這么看著, 她越發(fā)覺得一件事。 聞時禮真就, 長了一張?zhí)焐溲哪槨?/br> 對于這點的發(fā)現(xiàn), 沒能打消時盞心中困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聞靳深?” 聞時禮輕笑:“看透一個人太容易了?!?/br> 人心隔肚皮。 何來容易一說? 時盞再次嘗試抽出手,無果后,低低說:“有句諺語說得好, “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能輕易看透一個人?” “呵?!蹦腥溯p嘲一聲,擋風玻璃上略過這座城市的夜景霓虹,他的聲色冷淡得很,“當一個人墜過深淵,嘗盡黑暗,見識過人性最陰暗的那一面后,就能足夠理智又冷漠地去看一個人,只要是個人,那他的每一個大小動作都是有動機的。” “動機?” “對阿,溫華搞你,動機就是讓你徹底離開聞靳深,那個宋什么玩意兒來著......”他一時想不起林初嬈的姓名。 時盞提醒:“不是宋,是林,林初嬈?!?/br> “哦,對,就那個誰——”聞時禮還是沒能完整說出林初嬈名字,但這并不影響他的清晰敘述,“她跟著瞎幾把折騰,還不是想著嫁給聞靳深?!?/br> 最后,男人以一群傻逼收尾。 旋即,時盞自我挖坑問出一個很降智的問題:“那你呢?動機是什么?!?/br> 其實,剛問完就后悔了,恨不得鉆地縫。 數(shù)秒后。 聞時禮出格地雙手松開方向盤,一手緊握著她左手,一手親昵地刮蹭她的小巧鼻尖:“這還要問呢?笨死了。” 話音里,多少帶著點喜愛。 時盞的注意力完全被前方的道路吸引,她推搡他一把,偏頭躲他的手:“你看路阿!你松方向盤做什么!” 前面現(xiàn)在沒有車輛,路況寬敞明亮,但他這完全屬于危險駕駛,難免令人心驚rou跳。 這男人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