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愛我不可以、撩妻日常(1V1 H)、豪門甜妻是玄學大佬、Return、我開冥府食堂續(xù)命、嬌艷警花斗不過匪徒的巨根、花都最強魔王系統(tǒng)、媽咪別逃:帶娃總裁追妻路、海上無花也憐儂、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
村長眼睛一亮,對著師父上下打量片刻,笑呵呵上前握手。 片刻,酒菜便端了上來,眾人落坐寒暄一番,孫德壽的眼睛一直盯在桌面上。上次來這里吃飯時,我的心全部系在晨星身上,食而無味,沒注意吃的是些什么。這次一看,好家伙,比剛才蕭山那一桌還要豐盛幾倍。看村長腦滿腸肥,臉上都能擠出奶來的樣子,不知他是天天這樣吃,還只是待客才如此。 漸漸的,夜深了,酒菜被消滅了一大半,眾人都有些醺醺之意,說話的舌頭也大了。村長喝的興起,拎起半瓶茅臺,一口氣‘咕嘟嘟’灌進肚子里,拍著陳木升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說:“木,木升…跟我是發(fā)小,他家賣的貨,都是我通過關系進的,比,比別人要便宜一半,有次我倆出門,叫了兩個小姐,這老兒半分鐘就xiele…啊哈哈…”邊笑邊拍陳木升,“不行啊,老伙計,你…你得多吃點好的補…補補…” 師父默默抽煙,蕭山笑而不語,李淳一眼睛放光,不停的舔著嘴唇,孫德壽只顧著把大rou大蝦往嘴里塞,沒注意別人說什么。晨星皺著眉頭,臉頰微紅。凌志飛坐在一旁,裝作沒聽到,瀟灑的端著酒杯,卻又不喝。突然,他看到我在看晨星,俊臉微微一板,隨即笑道:“阿冷,咱倆比比酒量,怎么樣?” 我沒理他,把剝好的蝦遞過去,晨星紅著臉搖了搖頭,低聲說:“我吃飽了。” 陳木升顯得十分尷尬,滿臉通紅的打斷村長的話:“村長,你喝多了…” 村長眼睛一瞪:“誰,誰***說我喝多了,我上次在半島酒店陪副市長老表他們喝酒,我一個人喝翻了一桌人…”說著,又灌了半瓶,哈哈一笑,“看我給你們來,來一路醉拳…”剛說完,‘嗵’一下子摔倒在地,邊哭邊往桌底下爬,“娘,娘啊,你別帶我走,我還沒享受夠呢…” 幾個人好不容易才把村長從桌底下架出來,扶到臥房休息去了。 村長一走,酒席也散了。孫德壽好像還沒吃夠,臨走前捏了兩只鮑魚,被李淳一狠狠瞪了一眼。 從村長家里出來,蕭山悄悄將師父叫到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張師父,這張卡里有100萬,你先拿著,如果真能找到《殯葬全書》,另有重謝?!?/br> 師父淡淡一笑,“蕭總,我只是一個鄉(xiāng)下人,過慣了粗茶淡飯的日子,你給我這么多錢我也沒地方使,你還是收起來吧。晨星是個好姑娘,我?guī)湍阏視皇菫榱司人?。如果真有這么一本書,張某只是想用里面的奇門道術鎮(zhèn)住邪靈,以免荼害生人,至于長生之術,我不知道有沒有,就算有,這種違背天道輪回的東西,本不屬于人間所有,我們凡人,絕不可以窺視。總之,我找書只是為了救人,我希望,蕭總也只是這個目的。”師父把最后這個‘只’字壓的很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蕭山站在原地,呆呆的攥著銀行卡。 眾人四散而去,凌志去送晨星,我目送著二人的背影,黯淡興嘆。 我們和陳木升同路,這老兒低著頭,一聲不吭。 “陳老板。” “哎…”陳木升臉一紅,擺了擺手,“張師父,你,你別聽村長瞎說,我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會干那種事?…” 師父一愣,隨即會意一笑。 我笑道:“喲,年紀大才顯得您老青春常駐呀,不過,半分鐘嘛…嗯…這個…” 陳木升窘的恨不得鉆進地里去。 師父笑道:“陳老板,我沒問你那事,我只是好奇蕭山和村長到底是什么關系?!?/br> “唔,唔?!标惸旧L出一口氣,擦了擦汗,左右一望,低聲說:“張師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什么都不瞞你。其實,那蕭山以前是靠走私起家的,他和村長沒什么關系,和村長的表哥關系不小,村長的表哥當副市長以前是在海關任職的,得過蕭山的不少好處?,F(xiàn)在,蕭山在英國開了家公司,雖然很少回國,但據(jù)說他和村長的表哥關系仍然十分親密…” 我心里暗罵,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師父眉頭微皺,點了點頭,“那你今天到村長家是去做什么?” 陳木升笑道:“你不是說讓我?guī)湍悴槟亲辽降膩須v嗎,我就是為這個去的,剛好他要請蕭山,便留我一起吃的飯。” “哦?查到了沒?” 陳木升說:“村長翻了翻資料,說我們臨江村的人是在唐朝的時候從外地搬過來的,至于那座山嘛,搬來時就有了…” “這么說,就是什么也沒查到嘍?” “也不是,一本縣志上說,清康熙年間,廣東巡府得到朝廷的批奏,準備給明末愛國將領袁崇煥建一座寺廟,曾派人來這里開山取土,但不知為什么,挖到第九天的時候,突然狂風大作,雷雨交加,工程不得不停了下來。等雨停了又挖,那雨又開始下起來了,連試三次,都是如此。監(jiān)官認為那座山受神靈庇護,就沒有再繼續(xù)挖了,以后也沒有人再打過那座山的主意…” 師父連連點頭。 我心里想,看樣子,那道崖坡應該是以前開山取土時留下來的了。 “那,你有沒有問村長關于那幫人販子的來歷?”師父問。 陳木升嘆道:“當然有,村長說那幫人的老大是他在洗腳城里認識的,聽說我家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女子,便聊了起來,村長和那人也不過幾面之交…” 第二天,蕭山將那紙皮送到了市里,托人幫忙化驗,據(jù)說,最少要半個月才會有結果。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師父便協(xié)同蕭山他們一起進山,尋找傳說中的那本書。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我們所處的位置屬于東江流域的山脈地區(qū),距離羅浮山不是很遠。臨江村就像一個臨界點,一旦進山,越走越偏,林深樹密,層巒疊嶂,溝壑林立,溪流潺潺,霧氣沼沼。間或有零星村落,星羅棋布,點綴其間。說是村落,其實也不過幾戶人家,住的都是些附近林場的家屬。偶爾也有一兩座廟宇,早已破敗不堪,供奉的多是山神土地,守廟人都是些連普通話也不會說的沒牙老頭兒。 據(jù)蕭山估計,那殯葬師當年就隱居在臨江村附近這一帶的山里。即便如此,就算史料上說的是真的,幾千年過去了,想要在這綿綿群山中尋找一本連樣子都不知道的書,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們早上進山,晚上回臨江村,中午在山里休息,吃的是蕭山精心準備的牛rou干,鮑魚干,壓縮餅干等食品,喝的是啤酒和飲料。山里蚊子很多,太陽一出來,極為悶熱。一行七人,我,師父,晨星,蕭山,凌志飛,孫德壽,李淳一。除了晨星以外,其余六個都是男的。最開始,我以為晨星吃不了這份苦,沒想,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吭過一聲,翻山越嶺,從不讓人幫扶。后來我才知道,晨星從十四五歲就開始自立了,很少用蕭山的錢,這次回國的路費都是自己打工掙的。相比之下,凌志飛有時候竟然還要晨星拉上一把,幾天下來,這小白臉再也瀟灑不起來了。我一般和師父走在一起,和他們兩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李淳一也是叫苦不迭,似乎有些后悔接了這份差事。孫德壽一個人頂兩個吃,體力倒還不錯。 按師父和李淳一二人共同估計,那殯葬師即然是一個精通風水道術的高人,死后一定會給自己覓一處風水絕佳的墓xue,真有那本書的話,一定會在墓里。一般修道之人,多喜山青水秀之地,山洞無疑是自己百年之后的最佳墓xue。然而,幾天過去,山洞倒是發(fā)現(xiàn)不少,但都是些毫無風水的枯洞。 這幾天里,臨江村十分平靜,陳木升家里也沒有出過什么怪事。 到了第四天,忽然下起了雨。此時已是深秋,正屬雨季,淋淋漓漓的雨一連下了一個禮拜,沒法進山。 中午,晨星過來喊我們?nèi)コ燥?,被師父婉言謝絕了。我也不想去,第一是因為看不慣李淳一趾高氣揚的樣子,第二是因為不想看到晨星和凌志飛那么親密。 到了下午,突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然是那個方老板。 “你來干嘛?”我沒好氣的問,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張師父在不在?”方老板打把破傘,滿臉堆笑。 我剛想打發(fā)他,師父在屋里說:“我在,什么事?。俊?/br> 方老板笑嘻嘻的從我身邊擠進了屋里。 來到屋里,方老板突然收起了笑容,甚至有些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說:“張…張師父…” 我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要干嘛。 師父放下手里的書,笑道:“方老板有什么事嗎?” “我…我…” “盡管說?!?/br> 方老板猶豫了片刻,一咬牙,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張師父,你收我為徒吧!” 外面‘轟’的一聲響了一個炸雷,同時,我和師父都被方老板雷的張大了嘴巴。 “張師父,我說的是真的,自從那天晚上之后,我對你的本領佩服的五體投地,思索了兩天兩夜之后,我堅定了要拜你為師。 這幾天,我每天都過來,你卻不在家。張師父,你收我做徒弟吧!” 師父回過神,說:“老,老哥哥,你年紀比我還大,再說,冷兒名義上是我徒弟,實際上是我的義子,我不收徒弟的。” 方老板完全不聽,自顧的說:“張師父,我知道你們北方拜師需要磕頭,我現(xiàn)在就給你磕頭,你收下我吧?!?/br> 說著,就要磕頭,師父急忙將他扶住,可剛一松手,他又要磕。 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哈哈大笑:“方老板,想讓我?guī)煾甘漳?,首先,你得管我叫師兄?!?/br>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方老板回頭就叫了我一聲冷師兄,頓時又雷的我說不出話來了。 最后,師父被他糾纏的沒辦法了,只得說:“你先別跪,收徒的事以后再說,我愿意傳一些修道的方法給你。” 方老板大喜,我被這老兒弄的哭笑不得,如此為老不尊而又賴皮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見。 聽說我們還沒吃飯,方老板硬拉我們?nèi)ニ依锍燥垺o堊郎?,我又被他給雷到了。有人來訂做紙活兒,他那徒弟阿生前去請示,方老板臉孔一板,指著師父對阿生說:“叫師爺!”我剛想笑,他矛頭一轉,指著我說:“叫師伯!”我差點吐血… 第三十三章 雨夜尋鬼(4) 方老板備的酒菜自然比蕭山的差許多,但也雞鴨魚rou樣樣都有,可以看出,他是真心款待我們的。這頓飯吃的格外順口,方老板是個很健談的人,幾杯酒下肚,肥臉通紅,口沫橫飛。言下,對師父很是崇敬,卻也沒有再提拜師的事。言談中得知,方老板原本姓王,名叫王子舟,現(xiàn)年四十九歲,單身,看起來卻像五十大幾的人。他老家是梅州的,自幼父母雙亡,四處流浪,來到臨江村時,被一個紙扎藝人收為養(yǎng)子,遂改姓方,方子舟,從此,便生根在了這里… 下午,師父給方老板講解了一些道家靜修打坐時的吐納之法,并露了一手扎紙人的絕活兒,把方老板和他那個徒弟瞧的目瞪口呆。 吃過晚飯,方老板一直將我們送出門外,聲稱第二天還要登門向師父請教。師父點了點頭,給我的感覺有些無可奈何。 是夜,萬籟俱寂,只有淋淋漓漓的雨打在瓦片上發(fā)出的‘叮咚’之聲。將一抹淡淡的憂愁,融雜在這凄清的秋夜里。 師父早已沉沉睡去,我躺在床上,睜著大眼,回思著來臨江村以后發(fā)生的每一幕。當然,想的最多的就是晨星,原本我以為,冷漠一段時間就會漸漸釋然,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錯了。 是的,我錯了,每每夜深人靜時,情感就像決堤的洪流,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把我淹沒進翻滾的洪海浪濤里…曾經(jīng),我有過一段不成熟的初戀,分手時并沒有別人描述的那么痛苦。我以為,愛情也不過如此,曾一度嘲笑那些尋死覓活的人,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痛,難以言說的痛… 還記得,也是在這樣一個夜晚,我們第一次見面,溫柔的雨絲,撫過你的容顏,那閃爍的,是你星一般的眼,顧盼間,定格時光,靜止心弦,從此,我讀懂了兩個字,它叫眷戀,如果,如果可以有如果,多想與你攜手明天,同數(shù)天上星,共享似水流年… ‘叮咚’的短信聲,把我從臆想中拉了回來,這才感覺到臉上濕濕的,伸手一摸,心里暗罵,阿冷啊阿冷,你怎么也變的這么嬌情了?搞的跟林黛玉似的。 打開手機,只看了一眼,我便愣了,因為短信是晨星發(fā)過來的。 “阿冷,你在干嘛,睡了沒?” 我猶豫了片刻,回道:“沒呢,有事嗎?” “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br> 雨還在下,斜風吹來,雨絲鉆進傘里,打在我身上。 來到晨星的住處,只見晨星打著一把黑傘,正站在門口。 來時的路上,我想了各種可能,甚至備好了要說的話,然而,一見到晨星,我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什…什么事…”我吭哧道。 晨星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朝路口走去。 我跟在后面,心里想,這么晚了,晨星這是喊我去哪兒?難道她最終發(fā)現(xiàn)喜歡的人是我,而不是凌志飛,想找一個浪漫的地方表明心跡?… 我的心‘嗵嗵’的跳的厲害,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今晚的雨夜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美,雨滴仿若珍珠一般,從天幕間灑落下來。叮咚的雨聲,伴隨著起伏的蛙鳴,交織成唯美動人的旋律,似乎正為我伴奏… 漸漸的,出了村子,來到一口水塘邊,晨星終于停了下來。借著清清的水光環(huán)顧四周,只見一條小路通向遠處,就像一條絲帶。塘邊臥著幾棵垂柳,微風細雨下,柳枝緩緩舞動,輕柔的撫摸著水面。 這里的確是一個好地方,難道晨星早就選好了?…我盡量克制劇烈的心跳,放緩呼吸。 “阿冷…” 我的心差點蹦出來,頓覺口干舌躁,“嗯…嗯?” “你最近怎么老躲著我?” “我…” 晨星嘆了口氣,“有些時候,我很想跟你說說話,可我發(fā)現(xiàn)你老是躲著我?!?/br> 我心里一痛,隨口說道:“不是有凌志飛的嗎?”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晨星叫我來好像有別的事,而我之前竟然認為…唉,阿冷,你可真喜歡做夢… “不知道為什么,我和他之間始終都好像有一種隔膜,很難交心?!背啃怯挠牡恼f。 “哦?”我心里一陣竊喜,沉下去的心又浮了上來。 “那,跟我就可以交心了?”我笑道。 “也談不上,不過,和你說話比較隨便,想到什么就可以說什么?!?/br> 我嘴一撇,“比如,可以叫我傻瓜,笨蛋之類,是吧?” 晨星‘噗哧’一樂,捶了我一下,“沒錯,誰讓你老是這么不正經(jīng)的?” “對啊,我本來就不正經(jīng),哪有人家凌志飛正經(jīng)…”我突然發(fā)現(xiàn)晨星好像不高興了,急忙打住了。 過了片刻,晨星幽幽的說:“阿冷,其實,我以前并不愛凌志飛…” 晨星說,她讀大一時,凌志飛已經(jīng)快畢業(yè)了,在一次聚會上認識她以后,便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晨星最初總是躲著他,后來不知怎的,他竟然跟蕭山套上了關系,很受他的喜愛。在蕭山的不斷勸說之下,晨星才勉強答應和他交往,但并沒有多少感情。這一次,晨星回國,凌志飛竟然辭掉了優(yōu)越的工作,追了過來,晨星很受感動,才對他漸漸有了情意… “其實,阿冷,我叫你來并不是聊感情的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