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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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倔強而驕傲,她不先低頭服輸,他也絕不會自先服軟。有些事,他可以寵她讓她包容她,但有些事,他就是一絲一毫也無法容忍。 比如當他和花文軒對立時,她絕對不能站到對面去! 可是時間越加流逝,他自覺等待無望,沈心棠絕對不會在意他的歸與不歸,他越覺得懊惱無趣且焦躁起來,正好得知了花文軒被刺一事,心里的郁結之氣這才稍覺紓解開來。 病房之中,慘白的病床上,花文軒一臉蒼白地躺在上面,旁邊的點滴瓶里正不疾不徐地朝下一點點灌溉著藥液,穿著病號服的雙手都露在被子外面,受過傷的左手臂處纏著厚厚的繃帶,即使隔著寬松的病號服,也能明顯看出那只手臂的不同之處。 花文軒安靜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陸白輕蔑一笑,徑直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扯過他的左手臂,將他的衣袖朝上拉了上去,然后一把將繃帶打結處扯開,隨即不由不說一圈圈將厚厚的繃帶扯開,直到最后見到了手臂上露出的真實傷口,他眼里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包扎、病歷、點滴,這一切都可以偽裝,他一直以為花敏萱只是與兄長玩了一套障眼法而已,沒想到他的手臂上真的有一道深透肌膚的刺傷,刀鋒凌利,竟然將他的手臂刺了個對穿,一如當初那顆子彈射穿他的手臂一樣。 花敏萱竟然是來真的! 他愕然轉頭看了一眼花敏萱。 后者被他看得心頭一跳,見兄長的傷口暴露在了空氣之中,連忙出去喊了護士過來重新包扎一番。 “患者什么時候會醒?”趁著護士給花文軒重新包扎的時候,陸白問她道。 “他失血過多,現在身體很虛弱,神志也有些昏迷,可能要明天才會醒來也說不定?!彪m然不滿這里的人給她多找了一份活出來,不過作為一名護士,她還得耐著性子回答道。 “能不能現在就把他弄醒?”陸白又驚悚地問了句。 “為什么?”護士顯然被他問糊涂了,“病人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呢?!?/br> “算了,當我沒說!”陸白皺了皺眉,之間聽說花文軒被刺的愉快心情竟然無端端地低沉了起來。 他深深地注視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然后轉身,毅然朝門外走了出去。 “陸總,陸總!”花敏萱趕緊跟了出去,眼巴巴地望著他,臉上絲毫不見對兄長的擔心之意,“那我明天是不是直接去節(jié)目組報到了呀!” “自私自利、冷血無情、沒心沒肺,你真是詮釋得淋漓盡致!”他驀地回過頭來,輕輕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這樣的你,也配是一個人嗎?” “陸總!”她眼珠微轉,無比幽怨地看著他,一時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你都不把自己當人了,我又何必要珍惜你?!”他森然一笑,將手迅速從她下巴處挪開,轉過身大踏步而去,同時也不忘履行他的諾言:“明天你就回節(jié)目組去吧!給你想要的輝煌!” 花敏萱不由大喜,真恨不得沖上前去抱著他狂親幾口,但看著陸白迫不及待離開的身影,她只有不停地鞠躬說著“謝謝”,一顆心激動得都快飛出胸腔一般。 陸白重新坐回車上,拿出手機,想著沈心棠應該已經睡了,他還是不要去吵醒她了,就這樣直接回去她身邊吧。他要向她懺悔,他要向她認錯。他這一瞬間絲毫不覺得得意開心,只為花文軒感到悲哀。 正像沈心棠說的那樣,他已經得到了沈心棠,已經從花文軒那里將她搶了過來,這樣的花文軒,本來就已經夠可憐了??墒撬麉s還不依不撓地,帶著花敏萱去刺殺于他。陸白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分了。 以后,他再也不會為難花文軒了,他再也不會去吃對方的醋了。來日方長,他相信,未來是屬于他和沈心棠的,他要好好珍惜她,相比之下,他真的覺得自己非常地幸福。 如此想著,剛剛沉郁的心情又稍有好轉,于是他扭動鑰匙,發(fā)動了引擎,輕踩油門,車子便緩緩地朝醫(yī)院大門外開了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從大門外緩緩馳入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正好把車燈開了,租客從錢包里拿錢。陸白也只是隨意地一瞟,車子還在慣性地朝前行駛中,接著,他卻意識到什么似地,猛地踩下了剎車,然后,他扭頭朝后面看了過去。 出租車已經在空曠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纖細身影便慌慌張張地下了車。 陸白心里剛衍生出來的甜蜜倏然蒸發(fā),腦袋里轟里一聲有怒意涌了上來。他想也不想地趕緊推開車門下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急診部的方向追了過去,在快到樓下門口時追上了她。 “啊!”驟受驚嚇的沈心棠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聲尖叫。 陸白拉著她的手,一張本就微黑的臉更加沉似鍋底,一言不發(fā)地拉著她就往回走。 “你干什么?你放手!”下巴處還是很疼,不過比白天的時候好了不少,至少可以忍受。沈心棠一邊抗拒著不肯跟他走,一邊伸手掰他的手,臉色語氣也不是多么溫和。 “我才要問你干什么?”他停下步子,不過手上仍是緊扣著她的手腕,“怎么,聽說舊情人受傷了,所以迫不及待趕來探望是吧?是不是正好借這個機會舊情復燃???” “啪”的一聲,沈心棠已經跳起身來,憤憤不平地給了他一巴掌。 “女人,你太放肆了!”他目光如電,凌厲地朝她臉上掃了過去,瞳孔微縮,眼中隱泛肅殺之意?!拔沂遣皇钦f過,這種動不動就打人耳光的習慣不好?” “比起你這種指使人家骨rou相殘的家伙,難道不是小巫見大巫嗎?”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道。 ☆、第279章 穿幫 ☆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他這才頹然地松開手來,有些凄然落寞地說道:“在你眼里,我就真的這么齷齪不堪嗎?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喜歡?” 沈心棠收回手來,趕緊用另一只手安撫著受傷的地方,對于他從暴怒中轉為凄婉,她一時竟然無法適應。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為你報仇?”頓了頓,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于是解釋說道,“花敏萱那么對你,你就一點也不恨她嗎?花文軒那么對你,你就沒怨過嗎?” “我恨花敏萱,我也怨過花文軒!可是,我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后,那些恨和怨便已經不再存在了!因為,我已經開始了我新的人生!”深吸了口氣,她快速地把話說完,然后匆匆作結束語道,“現在情況緊急,我沒時間和你理論,你有什么話,回頭我們再慢慢說好了!” 她一邊說完,身子早已迫不及待地轉了過去,正準備抬腳往大門里面邁去。 “你要是選擇進去,那就別想再回到我身邊!”出人意料地,陸白突然威脅般地脫口而出道。 沈心棠邁出去的腳步頓了一頓,然后回頭驚訝地望著他。 他的心因她這突然的停頓又得意歡喜起來,她果然還是在意他的。 豈知他的歡喜還沒持續(xù)多久,沈心棠面上浮出一抹凄涼的笑來,微帶著嘆息問道:“一定要這樣嗎?為什么你和花文軒都是一樣的,一定要這樣逼我呢?我真的那么好欺負嗎?” “到底是誰在逼誰?!”對她這樣狀似無辜的言辭,陸白感到難以接受,“好欺負的人是我吧?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現在的成就,你的名聲收益,不都是拜我所賜嗎?將來,我還會把你捧到更高的位置,你還會有更優(yōu)渥的待遇。我所做的一切,無不都是為你所思所想,我這樣的費盡心機,還是比不上那個十年前和你風花雪月一場對你始亂終棄的爛人嗎?” 沈心棠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手中的拳頭也漸漸握緊了些。 “是吧?在你心里,我們之間的定位,就是施恩與受恩的關系,是嗎?”她緊閉了閉眼,緊接著很快又睜了開來,嘴邊漾出一抹譏嘲之笑來,“我要永生銘記你的恩情,對你感恩戴德,然后以身相許,這樣才對得起你是嗎?”深地里的那。 “是,沒錯,就是這樣!”他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心中也頗有些后悔之前說那樣不近人情的話來,但驕傲的自尊又不容許他自己低頭認錯,“你既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總是忤逆我?像我這樣卑鄙低劣的小人,付出一定要得到回報,失去的便一定要討還的人,你必須對我忠誠,你只可以愛我關注我在乎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久久地注視著他,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臉色重重變化蕩漾,最終慢慢歸于平靜,直到眉梢眼底都染上堅毅之色。 “那就隨你便好了!”她輕飄飄地說完,轉身迫不及待地朝里面沖了進去。 “沈心棠!”他也情不自禁地跟著朝里面沖了兩步,但很快又收回了步子??粗掖匐x去的嬌俏身影,他面上覆上了一層無奈凄愴之色,嘴里喃喃地說道:“原來,這世上最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竟然是你!” 沈心棠此時哪有心思去細細計較陸白的警告或是什么,她現在心里只是著急地要找到手術室,她想知道花文軒的情形到底怎么樣了,她不知道她的血型符不符合花文軒,她心里只祈禱著他不要出事。 誰知道在急診室內外跑了一圈,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要有人要搶救輸血的事,后來她報了名字,人家?guī)退徊?,說是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于是她又追到普通病房去。 到了六樓,在走廊處遇到了從鍋爐房里打水出來的花敏萱。 “你來啦?”乍一見到沈心棠,花敏萱還是有些訕訕的。 “嗯?!鄙蛐奶膩聿患昂退m纏別的事,只關注地問道,“怎么樣,你哥哥的傷要緊嗎?不要再輸血了嗎?” “嗯!”花敏萱點了點頭,“我后來給嬌嬌姐打電話,她通知了公司的其他人一起來獻的血,現在好了,因為一時忙亂,我就忘了通知你不用來了。那你既然來了,就去看一下吧!” 她把沈心棠帶到病房里,然后識趣地退了出去。 花文軒安靜地躺在那里,眉眼還是那樣的眉眼,面色安詳,除了臉色蒼白點,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異色。 沈心棠大抵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又查看了一下吊著的點滴瓶,接著又拉了一把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 她之所以急匆匆趕來,是因為聽說他危在旦夕可能需要求助,假如她一開始就知道他所受的傷并不重,她估計就不會來了。想來花敏萱那丫頭也嚇壞了吧?所以才會竟然主動打電話向她求助。 功利性十足的女人干了傻事,卻在親人終于倒下的一刻幡然醒悟了吧? 難怪剛才陸白在外面攔著她,又對她大發(fā)雷霆了,想必他是已經來看過他了吧?不,是來驗證過他受傷的事實了吧? 一想到這里,沈心棠便又覺得極不舒服。 陸白那樣我施恩你便必報欠了我的必還的行事作風,沈心棠實在是難以茍同,更不會去附和。 她以為他是愛她的,所以她最終被他感動,奮不顧身地選擇投向了他的懷抱。 然而他對她的愛卻是不純粹的,帶著算計,帶著計較,這讓她心里陡然生了反感。 愛應該是發(fā)自內心的,因之對于對方的真誠呵護與憐惜,所以會自發(fā)自愿地為對方做那些事,并不是為了一定要得到回報。 她也正在嘗試著去回報他,去愛他,從心里真正地接納他。 可惜他與花敏萱是一樣的,都是那般地急功近利,都是期待著丟下種子便能瞬間長成參天大樹一般。 也許,她當初的選擇,其實是錯誤的吧? 腦海里胡思亂想著,枯坐了一會兒,見到花文軒安靜沉穩(wěn)的睡容,料想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了,于是她便站起身來,準備先回家去。 誰知她剛剛一動,床上的人也不安地動了一動,雙眉間糾結如愁川,嘴里低低地輕喃著什么。 “怎么了?你要什么?”她趕緊靠近他一些,幾乎將耳朵貼到了他的唇邊。 “水……水……”他低低切切地呼喊道。 “要喝水嗎?你等一下!”沈心棠聽明白了他的需求,趕緊轉身給她倒水。 將床搖升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扶著杯底,慢慢地喂他喝了下去。 花文軒像干渴已久似的,貪婪地夠著她手中的杯子,將里面的大半杯水全都喝了。 等他喝完水,似乎神智也清醒了些,緊閉著的雙眼也慢慢睜了開來。 “阿棠,我不是在做夢吧?”他陡然見到她,眼中便綻放出一抹驚喜,雖然聲音還顯得有氣無力的,“你真的來看我了?” “為什么讓你meimei得手?你為什么不躲開?”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瞪了他一眼,不無嗔怪地說道。“你不會是真的要成全你meimei的所謂夢想吧?”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他輕搖了搖頭,臉上漾出和煦動人的微笑,“我只是在賭一下而已,我在賭,要是我受傷了,你會不會來看我。如果因為我流一血而能得你垂憐,那受一點傷又算什么呢?” 聽著他說的孩子氣的話,沈心棠心里一陣柔軟心酸,又說不出的惆悵惘然。 “還是請多愛惜一點自己吧,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傷害自己!”她嘆息一聲,驀地覺得現在的情景很是尷尬,于是便清了清嗓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怎么,就要走了么?”他大急,眼中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病人需要靜養(yǎng),我怎么好一直打擾你呢?”她找了個官冕堂皇的借口,“我?guī)湍惆汛矒u下去,你再好好睡一覺吧!要是明天得空的話,我……我再來看你吧!” 她一行說著,一行便靠上前去,動手將床頭搖了下去。她因為要手握搖柄,所以幾乎是靠得病床很近,上半身更是略向前傾。于是,不期然的,花文軒突然伸出手來,將她脖子往下一扣,吧唧一聲,以迅雷不及耳之勢在她頰邊親了一記。 “你都受了傷還這么不老實?!”她俏臉一紅,伸手想要打他以示教訓,卻又在他亮晶晶的促狹眸子里心軟下來?!拔襾砜茨?,只是基于人情道義,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站遠了些,臉上恢復了常態(tài),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是非份嗎?對我未婚妻有這樣的親密舉動,是本份吧?”他嘻笑著,絲毫不覺得身上有任何痛楚,仿佛見到她所有的傷勢都痊愈了一般。 “算了,看在你是病號的份上,我暫時不和你計較?!彼叩酱参蔡幠昧俗约旱陌允菆?zhí)意要走的樣子,“我去叫敏萱來照顧你吧,我也累了,早點回去睡覺了?!?/br> “哦,那好吧!”他臉上閃過一抹失望與黯然,不過倒也沒有過多挽留?!拔易屆糨骈_車送你回去吧!” “不過了,我叫計程車吧!”沈心棠委婉拒絕道,“在醫(yī)院附近徘徊的出租車倒是不少,這個不用愁。那我走了!” “哦!”他士氣低落地應了聲,戀戀不舍地追逐著她的背影離開。 沈心棠出了病房,花敏萱正靠在外邊墻上玩手機,見到她出來,勉為其難地朝她笑了笑。 “要回去了么?”她主動和沈心棠打招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