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悟空日記,師傅你大膽地往前走、惡毒男配的食屍鬼(H)、他不是可愛、明天和意外、鴻鸞禧、[繼承者們]Black Rosevil、我的英雄們、諸天最茍龍?zhí)?/a>、拜我,我讓你發(fā)財(cái)、變身冥神少女
那紅毛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對著大門嗚嗚地叫著。 柳檀云心想這何循臨出柳家又哭了一遭,下回子該是不樂意回來了,叫柳思明放下紅毛,又與柳思明一起去了柳老太爺書房,瞧著柳仲寒被楊從容堵在門外,似是沒有柳老太爺?shù)脑挷桓医腥诉M(jìn)去。 柳檀云對柳仲寒笑道:“二叔好?!闭f著,瞧著柳仲寒如履薄冰的模樣,心想柳仲寒定是被柳太夫人逼著來的。 柳仲寒笑道:“云丫頭才送了老尚書走?” 柳檀云笑道:“二叔沒喝醉?” 柳仲寒道:“二叔沒醉?!庇值溃骸霸蒲绢^去瞧瞧你祖父睡了沒有?”說著,心想柳檀云總該能進(jìn)去的。 柳檀云答應(yīng)了,進(jìn)去看了看,見柳老太爺睡著了,就喊了一聲祖父,然后出來對楊從容道:“祖父要茶喝?!?/br> 楊從容聽了,忙叫小廝去沏茶,柳仲寒聞言,忙道:“你祖父還在氣頭上,你安慰安慰他,二叔先去了?!?/br> 柳檀云答應(yīng)著,瞧著柳仲寒走了,就問楊從容:“二叔來說了什么?” 楊從容一愣,卻也不將柳檀云當(dāng)做蒙童,恭敬地道:“小的過來時(shí),二老爺正向老太爺書案上張望?!?/br> 柳檀云聞言,一邊進(jìn)了柳老太爺書房,一邊向書案瞄去,心想許是柳老太爺在宴席上說了些要彈劾顧家的話,是以柳仲寒便來老太爺書房里窺探。隨即又想若是柳太夫人叫柳仲寒來,定然不是叫柳仲寒來窺探柳老太爺書房,乃是叫他過來扮孝子的,這窺探的念頭,定是柳仲寒自己有的,且柳仲寒聽說柳老太爺醒著,就臨陣脫逃,回去后少不得要挨了柳太夫人的訓(xùn)斥。 楊從容瞧見柳老太爺睡了,了然地瞧了眼柳檀云,又與柳思明一同將柳老太爺扶到床上。 柳檀云瞧著柳老太爺安睡,就去隔壁柳季春、柳叔秋屋子里寫了今日的字,然后領(lǐng)著紅毛回了后院。 剛到了自己院子前,就瞧見畫扇過來道:“姑娘,大老爺?shù)戎媚锬??!闭f話時(shí),眼神忐忑地瞅著柳檀云。 柳檀云心想畫扇這是等著看柳孟炎會(huì)如何處置她呢,想著,就隨著畫扇過去。 一路上瞧著呂氏院子里的人老實(shí)了許多,心里略有些滿意,待進(jìn)了呂氏屋子,就瞧見柳孟炎躺在榻上有一著沒一著地跟呂氏下著棋。 呂氏似是是才告過柳檀云的狀,見著柳檀云,也跟畫扇一般表情,小心翼翼地等著看柳孟炎的反應(yīng)。 “給父親、母親請安?!绷丛埔欢Y,然后起身。 柳孟炎道:“坐吧?!睂⒖谥泻男丫剖鲁觯椭鴧问系氖趾攘藘煽诠饒A湯,又向外看了眼。 呂氏忙道:“畫扇,去外頭看著?!?/br> 畫扇忙答應(yīng)了。 柳孟炎又道:“夫人也去瞧著吧?!?/br> 呂氏見柳孟炎又要避開她,心里越發(fā)不自在,抿著嘴就出去了。 柳檀云瞧著柳孟炎這行事,細(xì)想想,忽地想著駱丹楓事無巨細(xì)都要與自己說一說,商議一番,比之柳孟炎倒是更上道一些。 柳孟炎若有所思地愣了半日,然后問:“剛才去見你祖父了?你祖父如何?可醉了?” 柳檀云道:“祖父醉了,紅了眼睛?!?/br> 柳孟炎嘆息一聲,拳頭握了又張開,半日問:“你去了可還有旁人在?你祖父可還說了什么話?” 柳檀云心想那些宴席上柳老太爺說給眾人聽的話,柳孟炎從旁出也能打聽得到,倒不如拿了些柳老太爺沒說的話回他,于是笑道:“好處,兩千兩?!闭f著,將手伸出來,又道:“上回子母親給我的銀子里一塊黃不黃紅不紅的,成色不好,不足稱,父親這次該給我兩千零五十兩?!?/br> 柳孟炎啐道:“財(cái)迷心竅了你!”罵完了,見柳檀云睜大眼睛,又疑心是柳老太爺有意捉弄他,才叫柳檀云要的,就道:“回頭叫你母親拿給你?!庇执咧鴨柫丛屏咸珷斦f了什么。 柳檀云道:“祖父說二叔每常去顧外祖家白吃白喝。” 柳孟炎哧了一聲,家中不好尋歡作樂,于是柳仲寒就去顧家大擺筵席的事他也知道。 “祖父說顧外祖家的銀子是從三王那邊偷來的,那銀子買來的東西,二叔也能安心地吃下去。” 柳孟炎一愣,眼睛眨巴了一下,忽地一擊掌,捧腹大笑起來,心想難怪顧家這樣大的手筆,竟然能把厲子期的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柳檀云瞧著柳孟炎笑,有些困倦的打了個(gè)哈欠,駱侯爺那邊與魏王有干系,乃是莫須有的事,上頭的人自然是要息事寧人,不許人提;顧老太爺那邊可是有真金白銀,且數(shù)目可觀,再說陛下眼看著又要跟??ね醯热吮苽?,聞得有處弄來銀子,??ね踉鯐?huì)放過這撈銀子的時(shí)機(jī)? 柳孟炎笑完了,心情大好地道:“云丫頭,過了年,你就有弟弟了?!?/br> 柳檀云不在意地一笑,道:“父親還是趕緊叫了母親來吧。”說著,揚(yáng)聲對外頭道:“小一,請了穆嬤嬤來,叫穆嬤嬤拿著母親給的黃不黃、紅不紅的銀子過來。” 外頭小一答應(yīng)了,呂氏打量著他們父女兩個(gè)說完了話,也進(jìn)來了。 柳孟炎因得知顧家的事,又少了個(gè)鳴鳳,更覺心情大好,說道:“回頭拿了兩千兩銀子給檀云?!?/br> 呂氏瞅了眼柳檀云,便道:“老爺,才剛老夫人那邊支了銀子送給無相寺的兩位大師,這會(huì)子倒沒有那樣多的現(xiàn)銀。” 柳孟炎皺著眉頭道:“家里供著尼姑和尚道士哪一個(gè)沒有按規(guī)矩送了銀子,怎又要經(jīng)了老夫人的手送出去?那無相寺又是哪一家?” 呂氏忙道:“是老夫人新認(rèn)識(shí)的大師,據(jù)說很有道行,月初這兩個(gè)大師才替老夫人印了一萬本《金剛經(jīng)》散出去……” 柳孟炎冷笑道:“你支了銀子給她,回頭這筆賬要如何算?是算在公中么?若是回頭太夫人說起,這又要算到咱們家頭上嗎?” 呂氏心虛,不敢言語,將手中帕子揪了半日,開口道:“只怕日后也要給無相寺送年例月疏銀子了?!?/br> 柳孟炎嘆息道:“人善被人欺,這多添一項(xiàng)支出哪個(gè)肯服氣?又不是自家廟里的姑子,再者說,那《金剛經(jīng)》只怕是老夫人要孝敬給太夫人的,你付了銀子,美名都叫老夫人得去了?!?/br> 呂氏囁嚅道:“我也沒辦法,不能不給……”說著,半日想起柳檀云在,瞧著柳檀云悠哉地喝著茶水,就覺自己被柳檀云小看了,于是正色道:“檀云,姑娘家,哪有動(dòng)不動(dòng)就對父親開口要銀子的,我在家十五年,也不曾對你外祖母開口提過這等事……” “母親,穆嬤嬤來了。”柳檀云說道,往日里不覺,今日瞧見柳孟炎夫婦兩人私下里竟是這般相處,不由地就覺好笑,這兩口子說了半日,就是不提怎么將銀子要回來。 因穆嬤嬤要進(jìn)來,柳孟炎與呂氏忙端正做好。 穆嬤嬤進(jìn)來后,就給柳孟炎、呂氏問好。 柳檀云道:“嬤嬤,你將那銀子給父親瞧瞧。” 穆嬤嬤答應(yīng)著,從帕子里拿出一錠銀子給柳孟炎看。 柳孟炎忙接過來,在手中細(xì)細(xì)看了,瞧著那銀子不純的很,乃是歹心人有意摻了錫鉛等物在里頭,忙問呂氏:“這五十兩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我這輩子也不曾見過這樣成色的銀錠子?!?/br> 呂氏臉上一燙,吞吞吐吐道:“中秋外頭送了房租地稅進(jìn)來,一時(shí)不察,就摻進(jìn)了這東西。” 柳孟炎問:“是哪個(gè)膽大包天的敢拿了這東西糊弄你?” 呂氏抿了抿嘴,瞅了眼穆嬤嬤,想著穆嬤嬤是柳老太爺?shù)娜?,倒是可以迂回地跟柳老太爺告狀,就道:“是管嬤嬤的兒子?!?/br> 穆嬤嬤笑道:“夫人該立時(shí)就抓了他,將驗(yàn)收銀子的人一并拿了處置了。” 呂氏訕笑道:“當(dāng)時(shí)因忙碌并未看到,過后才發(fā)現(xiàn)了這銀子?!?/br> 因呂氏明擺著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不能用的銀子,就自己個(gè)拿了自家銀子填補(bǔ)進(jìn)去,然后又拿了這銀子搪塞柳檀云,是以柳孟炎瞧著呂氏的眼神就帶了兩分怒其不爭。 柳孟炎咳嗽一聲,對穆嬤嬤笑道:“還要多謝嬤嬤了,若不是嬤嬤及早請了大夫,花氏肚子里的小少爺只怕……多謝嬤嬤了?!?/br> 穆嬤嬤道:“小的不敢居功,這是姑娘做主叫請的大夫,不然小的哪里有那能耐領(lǐng)了大夫進(jìn)院子里。” 柳孟炎不信是柳檀云叫人請的大夫,只當(dāng)穆嬤嬤是客套,一笑之后,又想若是當(dāng)初柳老太爺給他請了這么個(gè)機(jī)警的嬤嬤在身邊,他也不至于每每在柳老太爺外出時(shí),就如陷入虎狼之窟一般。想著花氏安然無恙,穆嬤嬤卻能善解人意地叫那大夫說她動(dòng)了胎氣,柳孟炎更覺穆嬤嬤是個(gè)難得的可用之人。 柳檀云提醒道:“銀子?!?/br> 呂氏暗恨柳檀云不懂事,臉色變換一番,對柳孟炎道:“老爺……” 柳孟炎揮手叫呂氏稍安勿躁,然后起身對穆嬤嬤一揖到底。 穆嬤嬤忙避讓到一旁。 柳孟炎道:“早先多謝嬤嬤照看檀云,夫人雖管家有些年頭,但天生性子和柔,難免遭人設(shè)計(jì),不知可否請嬤嬤百忙之中抽身替夫人管理家事?” 呂氏一怔,暗道以穆嬤嬤的身份攙和進(jìn)來,日后自己豈不是要束手束腳?忙道:“老爺,嬤嬤一把年紀(jì),且檀云最是胡鬧的時(shí)候,只怕會(huì)累到嬤嬤。”說完,見柳孟炎深深地看她一眼,就不敢再言語。 穆嬤嬤笑道:“小的哪里敢當(dāng)?這賬本賬冊,小的一樣不會(huì)看?!?/br> 柳孟炎笑道:“這識(shí)字的事是小,有管家的能耐才是正經(jīng)。還請嬤嬤多勞累一番,替我們夫婦兩人分憂?!闭f著,又忙作揖。 呂氏臉上堆著笑站在一旁,心里不由地想若是穆嬤嬤插手進(jìn)來,日后少不得自己事事都要問過她。 穆嬤嬤猶豫地問柳檀云:“姑娘,你看呢?” 柳檀云笑道:“祖父說隨著嬤嬤就好。” 穆嬤嬤笑道:“既然是老太爺吩咐,小的聽著就是?!?/br> 柳孟炎忙再三謝過穆嬤嬤,待穆嬤嬤與柳檀云拿了銀子走后,喜不自禁道:“夫人日后將這棘手的事交給穆嬤嬤去辦就是。比如老夫人支走的銀兩,就叫穆嬤嬤去討?!?/br> 呂氏陪著笑,心想柳檀云不過是叫人送了錠成色不好的銀子過來,何必叫穆嬤嬤專門跑一趟,若穆嬤嬤不過來,就沒有這么多事。 柳孟炎看出呂氏心有不甘,唯恐她多事,就細(xì)細(xì)地解釋道:“穆嬤嬤是父親的人,這誰都知道,如此一來,誰不給她兩分顏面?且她要如何,便是逆了旁人的意思,你也只管說推說是父親的意思,只做了甩手掌柜。旁人便是要記恨,也記恨不到你頭上。如此也省得你再往里頭墊了銀子?!?/br> 呂氏笑道:“老爺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般想的?!?/br> 柳孟炎笑道:“花氏那邊,還勞夫人多費(fèi)心照料。” 呂氏強(qiáng)笑道:“那是妾身分內(nèi)之事,還用夫君吩咐?” 柳孟炎仰身躺在榻上,嘴角掛著笑,算盤著先說服睿郡王等人去敲詐顧老太爺,待顧老太爺丟了銀子后,再拿了顧老太爺昧了三王銀子的事敗壞了顧家名聲,忽地想到若是柳老太爺似寵愛柳檀云一般寵愛他的兒子,日后愛屋及烏,柳老太爺未必不會(huì)將這國公府給了他,想著,就對呂氏道:“若是花氏生了兒子,就將兒子養(yǎng)在你名下?!?/br> 呂氏聞言,心里一喜,隨即又不甘起來,道:“那花氏……” 柳孟炎瞧著呂氏的神色就知她不喜花氏在跟前,想了想,也覺嫡不嫡庶不庶最是尷尬,若是花氏在,日后難免多出是非,就道:“自然要送走?!?/br> 呂氏聞言,臉上立時(shí)露出笑容,也忘了方才穆嬤嬤要替她管家的事,殷勤地敦促柳孟炎去歇息,然后出去吩咐人再做了暖胃湯給柳老太爺送去。 24人為財(cái)死改錯(cuò) 呂氏這邊瞧著柳孟炎輕而易舉地就說出留子去母的話,也就心甘情愿地去照顧花氏,只當(dāng)花氏是替她生兒子呢;又因柳孟炎提醒呂氏有意叫穆嬤嬤多插手府里的事,也好試探一下柳老太爺?shù)囊馑迹瑓问暇蛯Ω镆恍┦路帕耸帧?/br> 過了些日子,聽柳老太爺狀似無意地說府里規(guī)矩了許多,柳孟炎與呂氏心知這是柳老太爺也樂意叫穆嬤嬤管事,于是呂氏在柳孟炎的敦促下,更放了手,一心盯著花姨娘養(yǎng)胎,比之自己當(dāng)初養(yǎng)胎時(shí)更細(xì)心細(xì)致;花姨娘雖心中疑惑,但又見柳孟炎也比之早先更優(yōu)待她,就疑心是自己母憑子貴,也就不去猜疑呂氏如何。 卻說沒兩日就到了中秋,柳太夫人因柳老太爺宴客之日說出叫她并柳二太爺、柳仲寒幾個(gè)沒臉的話,后頭??ね?、駱侯爺?shù)榷寂c她疏遠(yuǎn)了許多,于是又羞又惱,抱病不肯出門,便連中秋,也閉門不出。 柳太夫人本當(dāng)柳老太爺中秋那日會(huì)來親自求著她出去,不成想柳老太爺徑自叫呂氏吩咐下去,只說柳太夫人病了,府里中秋不可歌舞設(shè)宴,只叫各家關(guān)起門來自己過節(jié)。 如此,柳太夫人沒有臺(tái)階下,只得接著裝病。 待到午時(shí),戚氏、小顧氏來求著柳太夫人出門,柳太夫人躺在床上就問:“老太爺呢?” 戚氏道:“在花園里跟云丫頭、月丫頭一起吃螃蟹賞菊花呢?!?/br> 柳太夫人哼了一聲,問:“老太爺叫月丫頭過去的?” 小顧氏忙道:“孫媳聽說老太爺在花園里,就叫月丫頭送了月餅過去,老太爺夸月丫頭懂事,就留了她吃螃蟹?!?/br> 柳太夫人閉了嘴,并沒有說旁的,半日,問戚氏:“聽說那姓穆的婆子來問你要了幾千兩銀子?” 戚氏忙道:“可不是嘛,她說自己不會(huì)看賬冊,又說新上任,不敢有絲毫差錯(cuò),瞧著賬本里沒有這一項(xiàng),就趕緊問我要了銀子將賬平上?!?/br> 柳太夫人冷笑道:“他倒是會(huì)使喚人來踩咱們的臉?!?/br> 這話又是怨懟柳老太爺?shù)模菔暇蜎]有接話,只小顧氏還當(dāng)柳太夫人是說呂氏的,就道:“可不是么,他們房里要什么有什么,輪到我們了,就連要只野雞,也推三阻四。這么著,也不知到底是哪個(gè)鳩占鵲巢了?!?/br> 柳太夫人見小顧氏一沒聽出她的意思,二還在計(jì)較那些針頭線腦的東西,就微微搖頭,然后道:“你們出去吧,叫我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