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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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殿下出城做什么?”虞姝掀開車簾子往后瞧,可什么都沒有看見。 “許是有急事,阿姐你怎么不跟著娘親回越州???”虞易還以為阿姐也會回越州,他分明聽娘親說和阿姐一起回越州,弄得他還傷心了好一陣呢。 雖然阿姐會揍他,可阿姐不在身邊怪想她的,大概是皮癢了。 “我這不是怕你在燕京不聽話?!敝劣谡嬲脑?,大概除了虞姝不會有人曉得了。 “怎么可能,我在殿下跟前很聽話的,殿下還夸我來著?!庇菀渍凑醋韵?。 “殿下那只是不好意思說你資質(zhì)差,可別得意了,乖乖的聽殿下的話?!蹦芎偷钕孪嗵幰埠?,日后殿下也能記得虞易的情誼。 “知道了?!庇菀坠牧斯拇?,很不滿阿姐這樣說,可有沒法子反駁,日后一定要拿出成就給阿姐看。 * 賀云槿一路騎馬出了城,問了城門的侍衛(wèi),說鎮(zhèn)南王府的馬車離開有一會了,虞家這幾日在燕京熱鬧的很,侍衛(wèi)也就記下了。 他繼續(xù)往越州方向追,好在從燕京到越州就只有一條大路,遲早能追上,而且王妃等女眷坐馬車,肯定也走不快。 大約過了兩刻鐘,賀云槿終于看見了大隊人馬,沖到前面攔下了虞家的馬車。 謝凜川看見太子,心里一緊,“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虞葉氏也奇怪馬車怎么突然停了,掀開簾子就瞧見太子。 賀云槿下了馬,嗓音發(fā)緊,手指竟有些顫抖,“王妃,孤想見郡主一面。” 他的眼神有些哀求,眼睛是紅的,把虞葉氏嚇了一跳,“殿下,蓁蓁并未隨我離京,你怎么追到這里來了?” “……她、她沒有離京?”賀云槿有些不敢相信,他緊趕慢趕,竟趕了一個寂寞嗎? “是啊,殿下可是有急事,聽誰亂說話,蓁蓁方才送了我出城,已經(jīng)回去了,怕是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到了虞府?!庇萑~氏滿心疑惑,太子這副樣子,怎么看都像是迫切來見情人的模樣,太子和蓁蓁……是她想多了嗎? 賀云槿松了口氣,竟是如此,原來虞府的下人是那個意思。 “抱歉,打擾了王妃,孤這就回去,王妃一路順風(fēng)!” “哦好好,殿下也是,保重身體。”虞葉氏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過神來。 謝凜川本想說什么,可賀云槿卻策馬離開,揚起了一陣塵土。 太子能追來這,還是這副神態(tài),要說太子對蓁蓁無意,他都不信。 原本想著蓁蓁回越州,屆時上門提親便好,可蓁蓁不回越州,提親的事只能往后推了,就怕幾個月之后物是人非。 “小川,怎么了?”虞葉氏看向謝凜川,這些孩子怎么回事,一個個的都在走神。 謝凜川回神,勉強笑意,搖了搖頭,“沒事?!?/br> “沒事那就走吧,也不早了。”虞葉氏放下簾子。 謝凜川揮了揮手,大部隊又開始走動了,而他一直回頭看向燕京,很想回去帶走蓁蓁,可他知道蓁蓁不會聽他的。 他也想留在燕京,可又有職務(wù)在身,他不能任性,謝家還得靠他撐起門楣。 最終只能繼續(xù)往南走。 心嘆:蓁蓁,你會喜歡上太子嗎? 第53章 第一更 殿下,你是不是…心儀我?…… 虞姝和虞易下了馬車, 小廝連忙上前,“郡主,方才太子殿下來找過您, 但未說何事便走了, 瞧著十分著急?!?/br> “殿下來找過我?”虞姝皺了皺眉,“凌珠, 方才你說見著殿下了?” “是啊, 奴婢瞧的真切?!倍己吞拥钕孪嗵庍@樣久了,且太子殿下又不是相貌平平之人,很容易認(rèn)出來。 虞姝心中不妙,“殿下莫不是以為我要回越州吧?”腦海中一旦冒出了某個念頭,那這個念頭就會越發(fā)激烈, 讓人忽視不得。 “不是吧?”凌珠也被這個念頭嚇到了, 有些戚戚,“方才殿下的神色似乎十分著急, 郡主和殿下說過什么嗎?” “沒有, 殿下怎會知道娘親今日離京?”虞姝原先是打算回越州,那必定要和殿下說,可后面改變主意, 為了少生事端, 那還不如不說,也就沒有再開口。 “虞易, 你和殿下說過我要回越州嗎?” 虞易搖了搖頭,“自然沒有,殿下沒問,我不會亂說?!?/br> “那便不知是誰亂說話了,都這樣久了, 怕是殿下都追上了娘親的馬車?!庇萱е桨?,殿下肯定又以為她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不告而別,真是的,誰亂說話啊,真想割了他的舌頭。 “郡主,那可如何是好?”這個誤會可鬧大了。 “你們先進去吧,我在這等等殿下?!庇萱膊恢涝撛趺崔k了,追肯定是追不回來了,只能盼著殿下追到娘親之后能來一趟虞府,要不然她得去太子府和殿下解釋。 可是……若是殿下曉得她動過要離開的念頭,會不會揍她啊? 虞姝打了一個冷顫。 到底是誰這么壞,把這件事告知了殿下,若是被她曉得,一定要捏死他!?。?/br> 虞姝在門前等了好一會,幸好這幾日天氣也好,現(xiàn)在還是大太陽呢,要不然她又要被凍的不輕,不過凌珠還是送了一個手爐出來。 “郡主,要不然到屋里等著吧,外邊風(fēng)大,讓小廝盯著就是,再不濟進府里等也好?!?/br> “不了,殿下今日必定心急,我想讓他能早些看見我?!庇萱斯L(fēng),把手爐捂緊,她已經(jīng)在心里開始想著該如何和殿下解釋了。 蒼蠅不叮無縫蛋,確實是她先答應(yīng)了娘親回越州,興許是從娘親口中傳出去了,這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娘親也不知她和殿下有約。 若是殿下不聽,要不然再給殿下放場煙花?上次殿下挺開心的。 賀云槿的駿馬一路疾馳,往常都是作為馬車出行,不用多快的速度 ,這一次著實是把駿馬給累著了,弄得馬兒喘氣聲都重了。 可他還是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不見到虞姝,他不安心,只有親眼看見她,他才能相信她還在燕京。 就在馬兒要跑不動的時候,賀云槿終于靠近了虞府,遠遠的,他就看見一個披著紅色斗篷的女子站在虞府門前,哪怕很遠,他也能看得出來,那是虞姝。 是他今日心跳停了又跳的人,為了她,險些要把這匹馬給跑死了。 賀云槿靠近她,翻身下馬,也顧不得禮儀,顧不得節(jié)制,顧不得從前的種種隱忍,跑向虞姝,一把把人抱入懷中,像是要把她給刻進骨頭里,生生世世都不分離。 虞姝看見殿下,本想靠近幾步,搶占先機,在殿下兇她之前解釋了,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殿下居然會……抱她。 而且還是這樣死死的抱住,像是抱住一個失而復(fù)得的人,虞姝整個人都傻了。 殿下的氣息粗重,噴灑在她耳后,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太急,殿下的肌膚guntang,隔著衣裳和披風(fēng),虞姝似乎都能感受到殿下放在后背手心的灼熱。 似乎從后背穿透了胸骨,直接抵達了胸腔最深處,胸口的心跳越來越快,砰砰砰,虞姝無法控制,也無法思考。 這是第一次有男子如此親近她,甚至算得上是有違禮制,她過了十歲之后,連父親兄長都不會這般抱著她。 殿下這到底是怎么了? 手中的香爐散發(fā)著熱度,可在虞姝看來,卻不及殿下身上的十分之一。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竟不敢推開殿下,幸好這個時候已是中午,府門前并無什么人。 可就算這樣,虞府的小廝也看傻了,太子殿下和郡主,這是什么意思? 過了好一會,虞姝覺得自己的臉都要比殿下的氣息還要guntang了,再不松開,怕是心也要從胸腔內(nèi)跳出來了。 “殿下,可以松開嗎?”她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層迷霧,看不清楚東西,語氣也有些顫,長睫眨呀眨,似要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賀云槿被氣憤沖昏了頭,本不該如此沖動,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 又一次因為她,賀云槿失控了。 但他也很快冷靜下來,可抱著日思夜想的人兒,卻舍不得松手,這么多年,終于把人抱進了懷里。 也許沖動也并不全是壞事。 真想把這個擁抱持續(xù)到地老天荒。 可虞姝還是開口了,聲音帶著顫意,他好像把她嚇著了。 賀云槿閉了閉眼,最終還是緩緩的松開了她,低眸望著她紅透了的臉,像是枝頭熟透了的柿子。 “抱歉。”他一定是嚇著她了。 “沒、沒事,殿下要進去坐一會嗎?”虞姝現(xiàn)在不敢看賀云槿的眼眸,低著頭看著手爐,手腳尷尬的不知道該擺什么姿勢。 直到此刻,她還能感覺到殿下身上的余溫,燙人心扉。 “你可以送孤回太子府嗎?”虞府的大門,他是不敢進了,方才的行為對于一個已及笄的女子來說太過孟浪了,虞姝沒有甩他兩巴掌已是十分難得。 “哦,好、好的?!庇萱_步凌亂的轉(zhuǎn)身進府,讓人去備馬車。 門口的小廝還在悄悄地打量賀云槿,猛然對上他的眸子,猩紅冷漠,像是冰中生火,嚇得小廝連忙低頭,不敢再看了。 虞姝吩咐了凌珠叮囑門口的小廝,若是這樣的行為傳到了爹爹兄長的耳朵里,怕是會對殿下不滿,她苦心給殿下積攢的好感怕是要付之一炬。 連虞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殿下考慮。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男子突然孟浪的抱著自己,不是應(yīng)該猛烈掙扎,然后再甩他幾鞭子嗎? 可虞姝卻在想著為賀云槿善后,若是旁人曉得她的心思,怕是要嘆一句:這個人沒救了! 兩人坐上馬車,虞姝低著頭,手指摩挲著手爐上的花紋,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敢抬頭。 尷尬的氛圍彌漫著。 半晌之后,還是賀云槿先開口,“方才孤沖動了,抱歉。” “啊,沒事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庇萱男θ莺苊銖?,比哭還難看,她實在是不知該說什么啊。 之后賀云槿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冷靜下來,又覺得方才實在不該,她與他似乎生疏了一些。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回了太子府,虞姝本想就此離開,確實不知該如何面對殿下。 “你生氣了嗎?”賀云槿黝黑的眼眸望著他,似是蠱惑人心,語氣里還帶著淡淡的小心翼翼,讓虞姝欲罷不能。 “不是,這不是到午膳時分了嗎?我先回去用午膳?!庇萱⑽⑵查_腦袋,不敢和殿下對視。 “春兒買了你喜歡吃的梅花酥,一直在等你來,留下來用午膳好嗎?” 賀云槿的嗓音格外溫柔,溫柔到讓虞姝不忍心拒絕。 稀里糊涂的,虞姝就答應(yīng)了下來,可又不想和賀云槿獨處,所以借口去找春兒說點事,溜了出去,連元元都不要了。 春兒瞧見虞姝很高興,“看來殿下是把郡主哄回來了?!?/br> 虞姝不解,“什么意思?” “方才奴婢買菜回來,瞧見殿下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十分頹喪,奴婢問起郡主,殿下還說郡主日后都不會來太子府了,奴婢瞧著都心疼?!贝簝好坊ㄋ侄肆顺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