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49顧小寶的秘密 也是回到蘭城之后,顧明輝才知道,原來王家那群人還沒死心,三年來偷偷來過好幾趟,老張奶奶留了個心思,只說兩個孩子已經(jīng)搬家了,不知道去了哪兒,王家不知道他們兩家人的關(guān)系,半信半疑。 王家那可真是狗皮膏藥,黏上之后就撕不掉了,就算是警察和錢桂華的威脅都沒讓他們放棄到嘴的鴨rou。這家人也是打算的好,顧家人不好收拾,警察他們也怕,但兩個孩子難道就沒有單獨出門的時候,只要說通了兩個孩子答應(yīng),到時候誰還能把他們怎么著。 倒是顧明輝錯打錯著,出去旅行三年,總算是讓王家人死了心,小孩能避開去住一段時間,還能一住下就是幾年功夫不成。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王家人才相信,這房子可能真不是顧明輝買下來的,從此之后也不再偷偷摸摸的在附近出現(xiàn),老張倆口子這才松了口氣。 顧明輝聽說這件事之后不置可否,這王家別再上門就最好,要是再把他們當(dāng)做冤大頭的話,他現(xiàn)在可不是當(dāng)初那個未成年,有把柄好拿捏的小孩子,到時候就算是不能當(dāng)面動手,以他的能力,私下里教訓(xùn)那還不是簡單的一樁事兒。 既然回來了,上學(xué)也該提上流程,顧明輝覺得,自己以這輩子十八歲,兩輩子四十多的年紀(jì),再去上初中壓力山大,但初中升高中是需要經(jīng)過考試的,即使老張那邊有關(guān)系,顧明輝也逃脫不了這考試。 再來,顧明輝還要考慮到自家還有一個小孩,他不由擔(dān)心,自己若是說要直接上高中的話,顧小寶肯定也會跟上,原本出去旅游,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怕顧小寶小小年紀(jì)脫節(jié),要是真的這么著,他的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顧明輝猶豫再三,覺得跟一群初三的小屁孩一起讀書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畢竟也只剩下半個學(xué)期不到的時間,他忍忍也就過去了,這樣一來,顧小寶總不能把他丟下一個人直接跳級吧。 顧明輝考慮再三,提出自己會按照常規(guī)來讀書的時候,顧小寶倒是驚訝了一下,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干爹總是覺得自己大人,一開始他還以為,顧明輝回來之后會直接要求去參加高考什么的。 不過相比于顧明輝的決定,顧小寶說出口的話倒是更加讓人驚訝:“干爹,你上初三的話,我想再從初一讀起,雖然那些課本我都會了,但畢竟一直沒有好好讀過,如果從初一開始的話,我也能跟同齡人好好相處?!?/br> 這話簡直不像是顧小寶會說出口的,要知道當(dāng)初他為了跟自己同一個班級,可是能做出背著大人自己跟老師談跳級的事情來。顧明輝瞧了他一眼,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奇怪的問道:“你真的這么想?怎么突然想要讀初一了?” 顧小寶微微猶豫,但還是說道:“其實也不是現(xiàn)在才這樣想的,從旅游回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畢竟我現(xiàn)在才十一歲,直接去讀初三的話,倒是比同班同學(xué)都小很多,我怕沒有共同話題?!?/br> 顧明輝暗道,難道自家兒子終于意識到同年齡人的好處,還是叛逆期已經(jīng)到了,已經(jīng)不想跟他這個年紀(jì)大的人相處在一起了,越想顧明輝越是有一種兒大不由人的感觸,差點沒有眼睛一酸掉下淚來。 但顧明輝到底不是多么文藝的男生,一會兒就恢復(fù)過來,顧小寶能這樣想最好,當(dāng)初他可是算好了,十一歲回來,就算是顧小寶執(zhí)意跟著自己一起讀書的話,等到畢業(yè)的時候至少也是成年了,現(xiàn)在他樂意回去讀兩年,經(jīng)歷一下正常人的學(xué)習(xí)生活那是最好。 兩個孩子商量好了,老張倆口子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并沒有說什么。倒是老張建議顧明輝考進高中之后,要是覺得可以的就跳級,畢竟他可是耽擱了三年功夫。只是顧明輝一想,一來他也不急著上社會賺錢花,二來要是考大學(xué)的話,蘭城大學(xué)可只排的上三流,但要是考到外地,他還真不放心留下顧小寶一個人,雖然看著是個大人,內(nèi)里頭畢竟才十一歲。 兩人讀書的事情就這樣確定了下來,依舊是顧明輝踩著自行車載著顧小寶去學(xué)校,初中幾個班級,除了初三為了特別的環(huán)境單獨換了一棟樓,其他都在同一棟樓里頭,相隔也并不遠(yuǎn),中午吃飯和晚上回家都可以在一起。 顧明輝并不知道,顧小寶會放棄跟他同一個班級上學(xué)的事情,其實還是有緣故的,而這個緣故就跟他身上攜帶者的系統(tǒng)緊密相關(guān)。每天早上抱著干爹的腰到了學(xué)校,兩人就在教學(xué)樓前分了手,顧小寶還要往里頭走一棟樓,等顧明輝的身影不見了,顧小寶就是顧暢了。 顧暢在年紀(jì)里頭還是挺有名氣的,一來是他年紀(jì)最小,但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二來就是這位上學(xué)的時候從來都不聽課,每次到了教室就直接給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一開始的時候老師還會看著不痛快,把他叫起來回答問題,后來一打聽,這位之前都已經(jīng)讀到初三了,還是因為年紀(jì)太小才回來再重讀一邊,當(dāng)然就沒了話。 顧暢真的是趴下睡覺?別說他壓根不貪睡,就是真的想睡覺,也不可能為此放棄跟顧明輝在一起的時間。別人看不見,但如果顧明輝在身邊的話,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他家干兒子趴下的時候,身上泛起了淡青色的光芒,跟顧明輝修煉的時候略微不同。 如果說單單看顏色的話,這種光芒只是比顧明輝的綠芒清淡了一些,但看產(chǎn)生的效果,那就是截然不同。顧明輝的修煉是溫和的,是互幫互助互利互惠的,甚至可以說給周圍的植物帶去生機的,那是一種自然力量的生生不息。但是顧暢身上的青芒卻截然不同,比之更添一絲霸氣,直接將周圍可用的元素抓過來使用。 面對這股霸道的氣息,周圍的自然力量是帶著一絲懼怕的,但是又反抗不能,只能眼睜睜的被拉走融入,然后化為顧暢本身的力量。少年趴在桌上看似大睡特睡,其實卻是在疏通腦海中不斷出現(xiàn)的種種。 人的本能是無限的,而顧暢這種生物更加,在沒有完全弄清楚自己能力的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怎么樣做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比如現(xiàn)在,如果他跟在顧明輝身邊的話,絕對不可能這般肆無忌憚的開始吸收能量,一來怕顧明輝發(fā)現(xiàn),二來如果他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掠奪走的是自家干爹的能量,那可真的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要知道這種掠奪的方式,跟以前在顧明輝修煉的時候,他不自主的吸收不同,那種程度的能量吸收,對顧明輝壓根沒啥影響,甚至是能提高他修煉的利用度,但現(xiàn)在不一樣,如果顧明輝在身邊的話,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他不但會做了白功,甚至是倒退了。 不得不說,主動掠奪和被動吸收的功率是無法相比的,,短短的幾個月,顧暢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dāng)然不是指外表,如果外表變化太大的話,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就是顧明輝,顧暢自然會注意一些。 這種變化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就像是以前,顧暢知道自己力氣大,一手就能提起一大袋的米,跟著上山下海也并不覺得累,但他的體能也僅僅是比同年齡好上一些,并沒有超越人體的極限,而現(xiàn)在,他明顯的知道,如果自己一拳下去,甚至可以一下子擊倒一棵樹,如果他愿意的話,完全可以造成更大的破壞。 顧暢并沒有去試驗自己的能力,畢竟以他腦海中的記憶來看,如果試驗的話,將會產(chǎn)生大動靜,到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可不妙了。當(dāng)然,其實他更為在意的是體能之外的東西,顧明輝有植物系異能,在之前,顧暢其實是有些羨慕的,總覺得自己不如干爹厲害,而現(xiàn)在,他隱隱的覺得,只要繼續(xù)吸收自然之力,他就能驅(qū)使自己想要的。 在顧明輝不知道的時候,顧暢已經(jīng)開始成長起來,只可惜這種成長是內(nèi)在的,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唯一露出的痕跡,估計就是顧暢一到學(xué)校就開始睡覺,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幾乎連頭都不抬,以至于整個班級的學(xué)生,看全他整張臉的人都很少,更別說談得上朋友的了。 顧暢是個會動心思的,初一的學(xué)生還純真著呢,顧暢每天給帶幾個水果,就成功的讓同桌變成了好友,也是這個同桌十足的吃貨,每天給個甜棗就挺聽話,可見顧暢選人還挺有一手,而每天顧明輝來叫孩子吃午飯的時候,就能看見同學(xué)之間相親相愛的場景,從此就被欺騙了很多年。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顧明輝就考過了中考,直接去了蘭城最好的高中,以他的成績還能拿到獎學(xué)金,不過顧明輝覺得自己實在不該拿,這個念頭,還有許多學(xué)生家里頭沒啥錢,就靠著這個獎學(xué)金來當(dāng)生活費呢,他不缺錢,也不用心讀書,拿著也不覺得心安。 高中離第二初中倒是不遠(yuǎn),正好前半段都是順路的,顧明輝照舊是每天帶著顧小寶上學(xué),只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再過來了,顧暢倒是好,中午那點時間也一直睡,害的周圍的人都擔(dān)心他餓著,但看他每天放學(xué)的時候精神奕奕的樣子,真讓人無話可說。 等到暑假的時候,顧暢貪睡的毛病倒是引起了顧明輝的注意,以前的暑假,哪次顧小寶不是每分每秒的跟在他屁股后頭轉(zhuǎn)悠,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跟在他身邊,現(xiàn)在倒好,三餐照做,其他時候都在睡覺。 顧明輝覺得自家兒子或許真的長大了,瞧瞧都不稀罕他干爹了。吾家有兒初長成,顧明輝又是欣慰又是失落,暗道怪不得婆媳之間的矛盾大,現(xiàn)在孩子不過是沒有再跟小時候那般的親密,他就覺得不習(xí)慣了,不開心了,以后要是被一個女人把孩子直接搶走了,那還不得怨念深重。 顧暢還不知道他干爹的心思,他也實在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被顧明輝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但他強制掠奪一旦開始,就難以停下來,每天都得吸收一定的自然之力才行,不然身體就給你強制了,而在家中,他又得分外的小心不讓顧明輝發(fā)現(xiàn),是在過得辛苦。 所以顧明輝在幾天之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以前不愛出門的顧小寶,現(xiàn)在倒是三天兩頭的往外跑,甚至為了到處跑而把自行車給學(xué)會了,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最喜歡被自己帶著走到,顧明輝又心傷了一番,卻不知道,他心目中愛玩的小少年,每次都是找了個地方睡覺罷了。 顧小寶揉了揉脖子,剛才靠在石頭上一連睡了一下午,雖然沒有腰酸背痛,但身體還是覺得有些不舒坦。這也是進入暑假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的奧秘,比起在室內(nèi),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他在陽光下,尤其是六月強烈的光照下,吸收起來更加的便利。 陽光炙熱的溫度,對其他人來說都是折磨,但對顧暢來說,倒像是最佳的催化劑,每次在太陽下吸收的話,一下午倒是能吸收完一整天的能量,讓他能夠早點回去,留出時間跟顧明輝在一起。 在陽光下,吸收到的能量似乎也帶著一股灼熱的溫度,顧暢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能力原本就該是這樣的,而不是像剛開始那般,像是遺傳了顧明輝似的,那種青芒帶著些許不為人知的溫和。 顧暢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從顧明輝的潛移默化中解脫出來,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道路。他們原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當(dāng)初系統(tǒng)選擇給予顧明輝植物系異能,除了這種能量最為和,最適合照顧小孩之外,不免也帶著,這個人最適合這種能量的緣故。 顧明輝兩輩子的性格都帶著一絲溫和,這跟他的生活環(huán)境有關(guān),上輩子的時候什么都不用cao心,只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即可,實在沒啥火氣。而現(xiàn)在,他兩輩子的年齡加起來都年過四十了,當(dāng)然也少了少年人的那種銳氣。 而顧暢則不同,不管過多少年,有多少的變化,他記憶深處,那絲逆骨都不會有所改變。但因為顧明輝的教育,他樂意擺出一副溫和乖巧的小孩面孔來,也不過是為了討好喜愛的人罷了,真實的本性,從未改變過。 ☆、50情迷心竅 這天上學(xué)的時候,顧小寶先關(guān)了門下去,等顧明輝下去的時候,這位已經(jīng)坐在自行車上等著了,還指了指后座說道:“干爹,我現(xiàn)在也能帶人了,不如今天我?guī)闵蠈W(xué)吧,我還從來沒有帶過人呢。” 顧明輝一想也不是大事,只以為是小孩子剛學(xué)會自行車新鮮著呢,也沒考慮就直接坐到了后座上,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高,坐在自行車后座其實不怎么舒服,幸好這時候的自行車普遍很高,他倒是不至于蜷縮著。 顧小寶載著自家干爹倒是分外來勁,蹬起車來呼呼啦啦的,顧明輝不得不伸手抱住干兒子的腰才能保證不甩下去,其實顧小寶心疼著他,哪里會做出多么危險的動作,不過是速度快了看起來危險罷了。 他們小區(qū)離高中也不算太遠(yuǎn),但騎自行車就得半個小時,顧明輝原本打算讓他載到初中,然后自己騎過去就是,誰知道顧小寶直接就往高中去了,顧明輝拿他沒辦法,只好伸手掐了一把小孩的腰間rou。 顧小寶不怕癢,但不知道為什么,被那么一捏倒是覺得有些心驚rou跳的,差點沒直接撞到旁邊的花壇上去,他不覺得什么,倒是顧明輝嚇了一大跳,暗道自己不該伸手去弄他。這幸好是自行車,如果是小車的話,還不得出車禍。 顧小寶不回頭也知道自家干爹肯定愧疚了,事實上,大概是因為他悲慘的童年,顧明輝在對待他的時候,通常是帶著幾分小心的,顧小寶可不覺得自己哪里需要特殊照顧的,只是說道:“干爹,你再用力點,其實我不怕癢,只是有些嚇著了,下次你要掐我之前打聲招呼就好了?!?/br> 顧明輝倒是被他逗笑了,摸了摸自己掐到的地方,暗道沒天理了,十一歲的小孩子居然肌rou杠杠的:“不怕癢難道還不怕痛了,騎車的時候是該小心點,我不煩你。小寶,你說咱們要不要再買一輛自行車,到時候一人一輛,也不用cao心誰來接誰了。” 也是兩人關(guān)系太緊密,顧明輝這么多年真沒有想到這件事,這會兒倒是琢磨出來,兩人都長大了,何必還硬要擠在一輛自行車上,又不是沒有那個錢。 顧小寶倒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情愿的說道:“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 顧明輝也不跟他廢話,家里頭向來都是小事顧小寶兜攬,大事兒顧明輝自己拿主意。當(dāng)下就拍下決定,這周末就去買自行車。顧小寶不知道自己只是載了干爹一次,以后兩人同騎的福利就被剝奪了。 有些郁悶的顧小寶騎車變得慢悠悠的,好歹最后一次不能飛快的過去不是。顧明輝不知道他的想法,還覺得騎得慢一些才好,至少安全。越是靠近高中的地方越是熱鬧,除了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之外,周圍各種買早飯的小攤小販也多得是。 回來之后,顧明輝見顧小寶那么愛睡覺,早上也不讓他再起來做早飯,兩人都是外面買來吃打發(fā),反正也不差那么點錢。等到了高中門口,顧明輝拉住顧小寶往旁邊走去,一邊說道:“張誠他mama在這邊有一個早餐攤子,味道一般,但勝在東西干凈,你也帶一些過去,這會兒去初中門口怕你沒時間買?!?/br> 顧小寶回憶了一下才記起似乎是有張誠這么一個人,等到了那兒早餐攤旁邊,才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手腳麻利的在買早餐,大概因為味道一般,這年頭在乎營養(yǎng)學(xué)的人少,所以買的人比起周圍幾家遠(yuǎn)遠(yuǎn)不如。 張誠他媽大概是認(rèn)識顧明輝的,瞧見他過來就挺熱情的招待起來,顧明輝熟門熟路的要了一碗豆腐花和一分飯團,顧小寶胃口比自己大,又給他加了一個雞蛋一根香腸。兩人就在學(xué)校門口分了手。 顧小寶到了學(xué)校拿出來一嘗,覺得味道還真的挺一般的,至少是沒有放很多味精之類受學(xué)生歡迎的東西,比起平常吃到的外頭的東西清淡許多,確實是顧明輝會喜歡的味道。顧小寶三倆口解決掉,進了教室也不看其他人,直接趴下睡覺了。 那頭顧明輝因為遲到了三年,當(dāng)初一個班的學(xué)生,這會兒其實都已經(jīng)不在學(xué)校了。高中又不比初中,大部分學(xué)生都忙著學(xué)習(xí),有時候顧明輝還挺懷念秦時初,至少有他在的日子都是熱熱鬧鬧的。 等到放學(xué)的時候,電鈴剛響顧小寶就蹭得一下站起身往外走,這可是非常少見的事情,因為之前的時候,顧明輝過來接他怎么樣也得半個小時之后,顧小寶肯定還是要趴一會兒的。不過周圍的同學(xué)肯定是得不到疑惑的答案,顧暢同學(xué)已經(jīng)走出門了呢。 顧暢就怕讓顧明輝久等了,一路上自行車騎得跟摩托車似的,為了趕路甚至還轉(zhuǎn)進了小巷子走捷徑,誰知道這一走倒是走出一個麻煩來。高中附近都是老房子,據(jù)說馬上就要拆遷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搬走,平常都是空空蕩蕩的。顧小寶一個勁的往前騎,卻猛地看見前頭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要說這兩人肯定也是特意選了地方,誰讓這邊平常少見人影呢,顧暢眼睛好著呢,要是他樂意,一千米外的東西都能瞧清楚,所以一眼就看見,前頭巷子里頭,兩個男人糾纏在一起,又是親嘴又是扯衣服什么的,如果他來晚一點的話,估計還能看見真空秀。 顧暢即使接受了那些腦海中的記憶,也擋不住記憶中也沒這種場景的,他長到十一歲,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兩個男人親密,明明是兩個男人,卻可以唇齒相依身體交纏,顧暢一瞬間似乎抓到了什么,但當(dāng)下只能露出一個震驚的神情。 顧暢震驚,那對面的人就是驚恐交加了,十幾年后,在中州同性戀還是被人歧視的一群人,更別說是現(xiàn)在,不然他們也不能找到這么偏僻的地方親熱。兩個男人一看有人來都是臉色慘白,下意識的想要分開,誰知道剛才一番糾纏衣服扣子纏在了一起,再要分開又是一番折騰,倒是顯得更加狼狽起來。 也就是這個空檔,顧暢認(rèn)出來其中一個男人,居然是張誠,他哥哥以前的同桌。如果不是早上剛被提了一個醒,顧小寶肯定不能想起來,但現(xiàn)在,他看著張誠眼神明顯不善起來,畢竟這家伙要是喜歡男人的話,他干爹那么好,那么帥,成績又好,肯定被他喜歡過的,不得不說,顧暢這會兒是無差別攻擊了。 張誠臉色慘白,回頭看了一眼那臉色不善的男生,顧暢的身高長相很有欺騙性,他們下意識的都覺得,這應(yīng)該是高中的學(xué)生,原本跟張誠親熱的男人臉色更加難看,回頭狠狠的瞪向顧暢:“聰明的就給我閉嘴,不然的話有你的好看。” 顧暢什么時候被人威脅過,當(dāng)初他在班級里頭年紀(jì)最小,那些膽敢欺負(fù)他的,都被他在暗地里狠狠揍了一頓,連告訴老師的膽量都沒有,這會兒原本就覺得不痛快,這個男人還上趕著威脅,頓時神色更加不善:“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rèn),真是個龜孫子。” 那男人一聽臉色更加難看,一開始的慘白這會兒變成了羞惱,憤憤瞪著顧明輝就想要動手,別說他身體強壯,肌rou磅礴,看著倒是挺有威脅力的,相比之下,在他身邊長相清秀,人又瘦弱的張誠,倒是真的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顧暢自然是不會怕了他,但張誠最很怕事情鬧大了。畢竟他們總不可能把人打死,身邊的男人家不在附近,就算是鬧大了,他走開了也沒有人認(rèn)識,但他不同,他父母都在附近做點小生意,真要是鬧起來的話,他可是面子里頭都沒了。 張誠也是個可憐的,當(dāng)初跟著父母來到城里頭,在班級里頭因為虱子事件備受排擠,原本還算可以的成績就一落千丈,等顧明輝來了之后,這才算有了第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但是以他的成績,靠近高中也很勉強,最后就直接混了個職高讀讀,這年頭職高畢業(yè),還是能找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的。 要是按著這樣的路走下去,父母做點小生意,他也有還算可以的工作,幾年之后總能攢到錢買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以后就結(jié)婚生子,算是在城里頭定下來了。但誰知道,等他進入社會之后,才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女孩子沒啥興趣,反倒是對那些長相雄偉的男人怦然心動。 張誠不是沒有掙扎過,他從來也不是個膽子大的,但在那個當(dāng)頭,就遇到了現(xiàn)在身邊的男人,長得不錯,家世不錯,對他也挺不錯,于是就順理成章的淪陷了。兩個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jì),正是貪歡的時候,他還好,要顧忌著家里還有工作,欲望也就低落一些,但身邊的男人可不是,三天兩頭就要那個,這才導(dǎo)致今天這一幕的發(fā)生。 既然被人撞見了,張誠怕都來不及,怎么可能讓他把事情鬧開了,一把拉住身邊的男人說道:“成志,別鬧大了,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我……” 徐成志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當(dāng)然也知道,要是被家里頭知道他跟男人鬼混,當(dāng)時候可不是扣押零用錢的事情,兩條腿都能被打斷了,當(dāng)下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走了,這事情你解決?!?/br> 張誠沒料到他居然真的轉(zhuǎn)身就走了,當(dāng)下又氣又羞,眼淚就一下子落下來。顧暢原本其實也沒打算為難他們,他又不是那些八卦老奶奶,怎么可能看見什么都到處嚷嚷。只是一開始震驚,后來又有些看不慣那個男人的態(tài)度罷了,這會兒見張誠哭得可憐,倒是想到這人是干爹的同桌,便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哭什么,還是個男人呢?!?/br> 張誠微微一噎,回頭看向顧小寶,恍然覺得眼前的人很眼熟,再看到他騎著的自行車倒是猛地想了起來,要知道顧明輝當(dāng)初這輛自行車他還羨慕過,后座裝著軟綿綿的墊子讓人印象深刻:“你,你是顧暢對不對?顧明輝的弟弟?” 顧暢也沒料到他居然能認(rèn)出自己來,只是點頭說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認(rèn)出對方之后,張誠倒是微微松了口氣,顧家兩兄弟他還是了解的,至少不會把他的事情到處宣揚,只是被這個小弟弟抓到那一幕,他有些羞愧的說道:“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變態(tài)?” 顧暢也好奇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這會兒見他這般說話,倒是皺起眉頭說道:“你不是喜歡他才跟他親熱的嗎,為什么又說自己是變態(tài)。” 顧暢會說這句話,是因為他也喜歡顧明輝,要是可以的話,也想要跟他再親密一些,當(dāng)然,他不可能會讓別人說顧明輝是變態(tài)之類的話,聽到這句話才十分的不痛快。 這話聽到張誠的耳中,卻像是救贖一般的聲音。在知道自己性向,甚至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之后,他其實一直都生活在愧疚和自責(zé)中,而現(xiàn)在,卻有一個人告訴他,喜歡男人也并不是變態(tài),張誠眼神一下子變得感激起來,甚至帶著幾分哽咽的看向顧暢。 顧暢被那眼神一瞧,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暗道要不是干爹的同桌,才懶得跟他廢話,索性再一次騎上自行車就走,耽擱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干爹會不會等著急了。那邊張誠沒料到他直接騎車走了,下意識的就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顧暢,等等!”張誠有些踉蹌的跟在后頭,可惜顧小寶壓根沒啥憐香惜玉的心思,顧明輝倒是有教過他紳士風(fēng)度之類的話,但張誠也壓根不是個女的呀,哭哭啼啼的看的人額心煩。 顧暢騎車出了巷子就是學(xué)校大門口,一眼就瞧見顧明輝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大概是怕他找不到人,也沒去不遠(yuǎn)處的樹下,就站在太陽下頭,顧暢一下子就心疼上了,暗道都是張誠唧唧歪歪耽誤了他時間。 ☆、51秦時初 不說顧暢,顧明輝瞧見自家小孩急沖沖的騎車過來,這時候不算熱的天氣都滿頭大汗的,那才叫一個心疼呢!再買一輛車的心思更加堅定了,誰知道顧暢一走過來就說道:“哥,你怎么不走涼快點的地方,這邊太陽大?!?/br> 在外頭的時候,顧暢慣常是叫他哥哥的,所以不熟知他們的人,大部分都是以為他們是兄弟倆,顧明輝一聽倒是笑了,雖然他怕熱,但是并不是很怕曬,大概是異能的緣故,他也十分耐曬,最喜歡麥色肌膚,卻怎么都曬不出來:“我倒是想多曬曬太陽,要是曬得黑一些就好了?!?/br> 顧暢抬頭,顧明輝一身皮膚好得很,尤其是在這個太陽下,更是顯得晶瑩,甚至是帶著一種別樣的透明感,讓人看著都忍不住想要捏一捏,顧暢壓抑著自己這個不合時宜的主意,只是說道:“也不知道誰一年到頭最怕熱?!?/br> 顧明輝哈哈一笑,正要往車后頭坐上去,卻看見一個眼熟的人朝著這邊跑過來,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張誠,他進了高中之后張誠都已經(jīng)職高畢業(yè)了,但他跟著母親賣過幾次早餐,倒是見過幾次。 看見張誠快步朝著這邊跑過來,顧明輝也不好直接上車走了,只是有些疑惑的看過去,那頭張誠看見來人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朝著顧暢看去,只是后者視線一直掛在顧明輝身上,壓根沒注意他的變化,張誠自己是個同性戀,對別人這樣的情感也意外敏感,但這兩人畢竟是兄弟,他倒是沒有想歪,只覺得這兄弟倆關(guān)系也太好了一些。 “明輝……好久不見。”張誠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雖然做了很久的同桌,但他跟顧明輝的關(guān)系其實并不親密,事實上,在他職高畢業(yè)之前,跟其他的同學(xué)都不親密,“顧暢,剛才謝謝你了?!?/br> 顧明輝疑惑的看過去,顧暢當(dāng)然不會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說道:“小事罷了,哥,不回去嗎?” 顧明輝跟張誠也沒話可說,只是說道:“張誠,那我走了,再見?!?/br> 張誠嗯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連忙出聲叫著了他:“明輝,那個……你最近有看見過秦時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