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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59節(jié)

    他惡狠狠地說:“本督殺了你?!?/br>
    只有嚇她,她才會出去。

    他不愿意對容宛做出什么事情來,若是真的與她做了那種事情,他會一輩子活在內疚與自責中。

    容宛渾身顫抖著,淚水滾滾而落。她抓住裴渡的手,心上一橫——

    裴渡看見她的外衣落在地上,隨即露出白皙的肩頭與鎖骨來。再往下,是春光無限。

    裴渡不敢去看,渾身上下如同火燒一般,要將他燒死!

    她的衣裳一件件落在地上,迤邐著,像是一朵綻開的花。她低聲道:“掌印,你沖我來吧?!?/br>
    裴渡驚愕地睜大了眼。

    “你做什么?”

    “裴渡,”她喊出了他的名,“你不來的話,會死嗎?”

    裴渡搖頭,卻難受得更厲害。臉由紅變白,眼瞧著就要撐不住了。

    “你會死,”容宛的聲音愈加堅定,“你今夜若是不這樣做的話,你會死!”

    “我再說一遍。”

    裴渡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出去!”

    他不敢去看容宛,不敢去看她!

    容宛目光往下移,倏然瞳仁縮了縮:“你不是太監(jiān)?”

    如果是真太監(jiān),他必死無疑。

    但是他不是真太監(jiān)。

    容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隨即她心一橫,踮起腳吻住了他的唇。

    唇齒留香。

    裴渡受不了了。

    她睜大了眼,手被他按在桌上,二人吻得難舍難分。

    月色依舊很沉。

    屏風后,衣裙迤邐著,一件蟒袍又被丟出了屏風。

    容宛疲累地縮在衣料里頭,桌布染了些紅。

    裴渡沒事了……

    那便好了。

    反正是夫妻,成事也沒關系的,對吧?

    也是正常的,對吧?

    容宛這樣安慰自己,太累便睡了過去。

    二人睡得七橫八豎,都沒有力氣動。

    第二天一醒,她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都被穿上了,渾身上下疼得要命,被安置在自己的榻上。

    她沒看見裴渡的影子,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她臉頰不禁有些發(fā)紅。

    她、她居然和掌印,昨天晚上行了那般事情。

    她依稀看記得一輪明月高懸空中,自己在桌案上的模樣。

    掌印瘋了一般,但她能感受到他在克制。在克制自己不再那樣,卻還是如同一頭狼一般。

    她沒見到裴渡,不禁喊了一聲:“掌印——”

    她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他會怎么樣?也應該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自己罷?

    她在房中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案旁坐了一個人。

    正是裴渡。

    自己的衣服被穿上了,估計是裴渡幫她穿的。

    一想到這兒,她便覺得羞得不行。

    斂了眸輕輕走到他身邊,容宛拍了拍他的肩:“掌印?”

    裴渡沒有應她,依舊低著頭。

    容宛覺得不對勁,忙道:“掌印,你怎么了?”

    她靠近他去看他的臉,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

    他的眼圈是紅的!

    裴渡哭了???

    容宛瞳仁縮了縮,忙搖了搖不對勁的裴渡,他卻沒有絲毫反應。

    他怎么了?

    容宛心中焦急,忙要出去喊來順,卻聽裴渡疲倦而嘶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本督?jīng)]事?!?/br>
    容宛拍了拍心口,湊到他面前,與他四目相對。

    他很疲倦,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那毒的后遺癥,容宛急道:“掌印,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毒還沒有解嗎?”

    容宛的眸對上了他的眸。

    一個深不見底,一個清澈明亮。

    裴渡輕輕搖了搖頭。

    容宛看見他發(fā)紅的眼眶,遞給他一條帕子。

    裴渡接過帕子,卻抓住了她的手。

    容宛的手被他猛然一抓,她不禁怔了怔:“掌印,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頭低著,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容宛看見他深不見底的眸中,盡是歉意。他翕動著干裂的唇,低聲說:“對不起?!?/br>
    容宛實在是看不得他這副模樣,心里難受。

    在外叱咤風云的掌印,在家里哪是這番模樣?卑微而小心翼翼,在她面前低下頭顱。

    她真的看不得他這樣。

    他覺得痛苦,他覺得自卑。他卑微到了塵埃里,在自己面前,像一只xiele氣的大狼狗。

    她心里一軟,忙道:“對不起作甚?若是我不替你解毒,你就會死啊?!?/br>
    “我甘愿去死?!?/br>
    掌印,你別這樣……

    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她見不得他難受,見不得他哭,見不得他這樣卑微的樣子。

    “你別這樣說,”容宛慌了,磕磕巴巴地說,“你、你這樣我很難受的。”

    裴渡依舊沒有說話。

    他抓住她的手,看見她的守宮砂不見了。

    他沉默著,倏然說:“昨晚,你應該走的。”

    “我不會走。”

    “昨晚,你不該來?!?/br>
    “我偏要來?!?/br>
    裴渡又重復了一遍:“對不起?!?/br>
    自己真是個混蛋。

    自己要了她的第一次,還這樣狠。他恨不得去死!

    不如昨日就死在自己屋子里,他寧愿死也不想讓自己碰嬌嬌。

    他這么臟,他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鬼,怎么能碰她……他怎么能碰她?

    想到這兒,他眼圈又泛紅了些。

    他沉默半晌,抬眸問:“疼嗎?”

    怎么會不疼呢?

    容宛看見他蒼白的臉和泛紅的眼眶,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

    她突然又覺得奇怪,為什么她會想把心掏出來給他?

    難不成她是喜歡他了?

    不會吧,應該只是單純的心疼罷?

    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擠出一個甜軟的笑容來:“一點也不疼。掌印,我都沒說什么,你哭什么?今天咱們就把昨天的事情忘了,誰也不知道,好不好?”

    他聲音很低,微不可聞:“……好。”

    裴渡將帕子遞給她,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變臉變得飛快,仿佛剛剛哭的不是他:“本督這就把它忘了?!?/br>
    容宛滿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她又覺得不對勁。

    掌印為什么哭?。靠薜牟粦撌撬龁??

    ……可能是因為他覺得內疚罷。

    容宛聳聳肩,他這么一哭,自己的委屈全部煙消云散,只覺得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