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劉mama頓時便笑了,這女捕快還真是嘴硬,“好的,快樓上請,姑娘們有客來了?!?/br> 樓里的姐兒們一看是昨天那女捕快,又聽聞要尋兩人陪他們,頓時來了興致,這總比陪臭男人好。大家一下就涌了上來,全圍著莊柔,拉的拉扯的扯,就要把她搶了去。 “別拉呀,我可沒帶銀子!”莊柔一看嚇了一跳,趕快講道。 姐兒們卻笑了起來,“不要銀子,jiejie今天就陪你了?!闭f笑著就把她給扯進了一間廂房中,林飛被扔在了一旁,只有劉mama站旁邊尷尬的看著他。 “這些姐兒,真是拿她們沒辦法。”她打著哈哈說道。 林飛眼角抽了抽,“沒事,mama上菜?!?/br> 竹語樓二樓的過道上,一名男子手拿扇子,靠著欄桿看著莊柔被拖進廂房中,意味深長得笑道:“女捕快,帶刺的小花嗎?” 京城南大街靠近城門的地方有個小酒鋪,平日來的客人大多是些小百姓,剛來京城便在此喝個茶落個腳,打聽些情況再行。 今日天色已晚,店門已關(guān)卻還亮著燭光,敞開半邊的窗口有張桌子,坐著一名儒雅書生,正慢慢的品著酒。 這時,晚上無令牌沒急事從不開的城門打開了條道,一輛馬車被四名騎馬侍衛(wèi)護著走了進來。 莊學(xué)文側(cè)頭看著馬車緩緩走來,目光落在馬車之上。與此同時,馬車窗上簾子被掀開,楚夏也向路邊小店看了過來,兩人目光對上,就這么靜靜的相互對視著。 當(dāng)馬車走遠后,兩人才同時收回目光,楚夏訕訕的說:“你看,他這樣盯著我,又不是我讓他meimei去賢王府胡說八道的,皇上就算賜婚也不是我的關(guān)系?!?/br> “殿下,你可以樂觀一點,賢王肯定死活不會同意的?!睅煚斪谲噹?,慢悠悠的說道。 “他看的又不是你,那目光好像要吃人似的?!背陌琢怂谎?,沒好氣得說道。 師爺笑道:“殿下你這是玩性又起了,可千萬別亂來,別提這位了,光衙門里的那位就無法無天啊?!?/br> 楚夏笑了笑,“你這心cao的,她說不定明天就不會來了?!?/br> “那可就更麻煩了?!睅煚敁u搖頭為難的說道。 而楚夏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周昭”莊學(xué)文沾著酒,在桌上寫上了周昭的名字。 禹隋坐在對面,臉被另外一扇沒打開的窗擋住,此時用手指敲敲桌面說道:“別胡鬧,這事可是你meimei自己瞎編,你恨的那門子周昭,人家是無辜的?!?/br> 莊學(xué)文卻淡淡的說:“如果不是他們家是王爺,小柔也沒必要用這種辦法脫身,話傳出去清白就因他們而沒了。你說這事我能忍得下來?” “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自己meimei惹的事,你還怪到賢王府上了。剛才小郡王看著你,那眼神可真像頭狼?!庇硭逯v道。 “嗯,很不錯的眼神,可惜我不是兔子?!鼻f學(xué)文往禹隋的杯中到上酒,然后慢條斯理的說,“水窈不用入宮了,她吃下了鎮(zhèn)國大將軍的二公子,準備嫁妝?!?/br> 禹隋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你可真有遠見,但水窈想必成這事可不容易?!?/br> “大公子過幾日便能到京城,讓他和將軍見一面,馬上送往江南,這筆買賣我們只賺不賠?!鼻f學(xué)文淡淡的說道。 禹隋聽了之后若有所思的說:“你說小郡王什么時候會來找你?” 莊學(xué)文抬頭笑道:“當(dāng)他覺得有我的把柄之時。” “哈哈哈哈,你啊,分寸可得掌握好啊。”禹隋忍不住笑道,這可是相當(dāng)?shù)拇碳ぁ?/br> 竹語樓中的莊柔從來不知道,被這么多女人圍著,竟然根本就不是艷福。嘴里不停的被塞著食物,這里還沒咽下去,那邊又有食物塞了過來。 “官爺,你有胸肌嗎?”有女子手就伸了上來,嚇得她就躲。 大腿上頓時又被誰摸了兩把,“哇,官爺你腿有rou呢,踢人很厲害?” “當(dāng)然,我剛把賢王世子踢斷了八根骨頭?!鼻f柔得意的說道。 廂房中被她這話弄得頓時安靜下來,片刻之后姐兒們發(fā)出驚喜的哄笑聲,“官爺好厲害,那家伙可色了,特別讓人討厭!” “對啊,明明有銀子,卻舍不得拿出來。逼著人灌酒,把人弄哭了就在那開心,純粹就是個大變態(tài)!” 林飛抱著手一個人坐在窗邊,落寞的看著被女人包圍的莊柔,看著她玩得開心無比。 他麻木的想到,自己不討女人喜歡,就算是來到風(fēng)月場所,果然也一樣只能坐冷板凳。早知道就找家路邊小攤,店主是老頭的那種了。 姐兒們一直鬧到了半夜,把莊柔灌得趴在桌上起不來,也再沒有新客人來時,才全部散了。 不給銀子果然沒人陪,林飛腹誹著站起身,打算把這醉人搬到旁邊的軟榻上,他再重新找個房間睡一會時,莊柔突然坐了起來。 他一愣問道:“你剛才是裝醉?” “不裝行嗎?那些姐兒太可怕了,你們怎么受得了這樣,還一副很好玩的樣子?”莊柔打著酒嗝問道。 林飛在她對面坐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坐在那一晚上,根本沒有一個姐兒來找我,你這話問我沒用?!?/br> 莊柔同情的說:“真可憐?!?/br> “用不著你同情,天亮后你回家還是去縣衙?我看你不用干回家訂個親,好好的嫁人相夫教子算了。”林飛說道。 挑眉看了他一眼,莊柔壞笑道:“我干嘛要走,自然是接著干,還有這么多壞人沒抓呢?!?/br> 林飛冷哼一聲說:“那你以后還要這樣,破個案子就和上司鬧一頓?” “怎么可能,不管他們怎么審的案子,反正人是我去抓的。到時候我就下手狠點,把他們打成重傷,躺床上幾年也起不來,就沒空去做壞事了!”莊柔捏著拳頭狠狠得說道。 這是什么道理! 林飛還以為她想通了,沒想到竟然是打算這樣干,完全偏離了一個應(yīng)捕應(yīng)該做的事。 他無語的說道:“你腦子里面在想什么東西,怎么可以抱著這種想法!” 但一看莊柔醉眼朦朧卻盯著他不服的樣子,林飛便閉了嘴,反正案子已經(jīng)破了,他馬上就要回去,下次死也不來豆湖縣辦案。 他們在這喝得開心,此時的京城平蕊公主府,桃林小舍之中,綠姻心口插著一把匕首趴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而紅姻靠著柱子雙眼大睜,卻已經(jīng)斷了氣,手旁掉落一把染血長劍,放下的竹簾上被噴灑出大量血跡,正順著簾子不停滴落下來。 平蕊公主坐在地板上,全身都是被噴濺的鮮血,被許一恒抱在懷中渾身發(fā)抖的嚎啕大哭。 楚夏盤腿坐在她的對面,背后站著四名侍衛(wèi),他面無表情但語氣輕松得說道:“公主,此事天一亮我必定會去覲見皇上,為公主討回公道?!?/br> “許駙馬,公主便拜托你了,不能讓她出事。”他深深的看了許一恒一眼,便站起身來,對公主說道,“公主保重” 楚夏走出公主府坐上馬車,突然便笑了一下,“妙哉?!?/br> 師爺?shù)吐晢柕溃骸暗钕?,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更天了?!?/br> “皇城也快開了,直接過去,我要在早朝前見皇上。”楚夏笑道。 第36章 員外郎 楚夏來到午門外,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的大臣等著上朝了。他瞅眼一看,突然發(fā)現(xiàn)賢王也在,正板著張臉一看就是還沒見到皇上。 而賢王此時已經(jīng)看見到他了,便大步走了過來。 “各位這么早就來上朝啊,真是辛苦了,本王剛喝了個通宵正要回家睡覺,就不打擾各位告辭了,下次有空約著喝一杯啊?!背囊桓崩耸幍臉幼?,沖各位官員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去。 賢王一看,頓時在后面喊道:“楚夏!” 楚夏回頭瞅了他一眼,馬上老鷹捉小雞的跑起來,還急忙喊道:“舅祖父我先走了,你老別追了,今天的事千萬別告訴我娘??!”他麻利的跳上馬車,而侍衛(wèi)也駕起馬車就跑了。 “小兔崽子!”賢王沒能追上他,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昨晚他跑來見皇上,明明時間還不算晚,算算皇上都還沒睡,應(yīng)該可以見一面。沒想到等人進去稟報,一直到回話就花了一個來時辰,結(jié)果卻說皇上沒空。 賢王氣不過,都等這么久了,便又讓那公公進去傳稟,說他真的有萬分火急的事。卻不想這次等的比上次還久,小太監(jiān)連馬扎都給他送了個出來,讓他坐著慢慢等。 等皇上身邊的公公出來回話,才說皇上正在開枝落葉,為皇家添子,所認他們不敢去打擾。 看在皇上登基兩年,還沒有一位皇子出生大臣們總催的份上,太監(jiān)們可都不敢打擾,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就懷上皇子呢? 賢王急著護兒子也沒用,但公公的意思是皇上說不定半夜就起來,回去處理事務(wù)了,畢竟現(xiàn)在國事繁重,哪里能睡夠一夜。 可沒想到這次是就真不出來了,從三更天等到了四更,這都快開午門了。他非常后悔,早知道就在家睡覺,白白坐在墻角邊一整晚。 而楚夏坐著馬車繞了幾圈,來到了皇宮運輸貨物和太監(jiān)出入的門口,下了馬車看了看就向守衛(wèi)出示了腰牌,讓蕭然把武器取下,跟著一名侍衛(wèi)往里面走去了。 他直接來到了皇帝平日處理事務(wù)的乾苑,人才剛到便有太監(jiān)走了過來,“郡王殿下。” 楚夏問道:“皇上現(xiàn)在有空嗎?我有要事稟報?!?/br> “陛下通宵未眠,還請殿下多勸幾句,龍體要緊啊?!蹦翘O(jiān)十**歲,畢恭畢敬得說道。 “帶我去看看。”楚夏點點頭,便往里面走去,太監(jiān)也趕快走到前面,引著他到了乾苑內(nèi)推開了殿門。 他走進去后,太監(jiān)便把門關(guān)好,細心的守在了門口。 大清早莊柔趁著城門一開便入了南城門,本想悄悄的去找家醫(yī)館,把手上的傷包扎一下。昨晚氣得提前走了,手只是簡單的包扎過,還是要好好的處理才行。 沒想到一入南門,就看到莊學(xué)文擋在了她的馬前,滿臉嚴肅的看著她。林飛一看,趕快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這一看明顯就是長輩尋過來教訓(xùn)的架勢,等在這里被遷怒可就不劃算了。 “哥,你怎么會在這里?”莊柔下意識的把左手藏在了身后,嬉皮笑臉的說道。 “往前坐?!鼻f學(xué)文拉住馬,說著便要翻身騎上來。 莊柔嚇得往前一讓,便把馬鞍讓了出來坐到了馬背上。身后莊學(xué)文坐了上來,抓過韁繩一抖便騎著馬往前跑去。 “哥,你想帶我去哪里?”莊柔抱著馬脖子,不解的問道。 莊學(xué)文沒理她,只是騎著馬帶著她轉(zhuǎn)了幾條街,在一家醫(yī)館門口停下,下馬就把莊柔給拉下來拖著進了醫(yī)館。 “呂大夫,這傷怎么樣?”莊學(xué)文一臉嚴肅的問道。 呂大夫?qū)懥藗€方子,吹了吹墨對他說:“沒事,我已經(jīng)給令妹包好了,雖然扎的深但只是手臂,休養(yǎng)幾日便好。這個方子拿回去喝,有助于生筋凝骨。” “多謝。”莊學(xué)文接過方子看了一眼,便交給藥童去抓藥,又問了些平時要注意的事,外加食物的忌口。 莊柔扶額沒看他倆,只知道麻煩大了,受傷的事被哥哥知道,肯定少不了要被一頓罵。 不過她又一想,當(dāng)應(yīng)捕都沒反對,那受傷肯定也是想到了。前天可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大堆防身物,大概這回不會被罵了。 這時藥已經(jīng)抓來,莊學(xué)文提著藥說道:“走,回家。” “哦?!鼻f柔灰溜溜跟著他走出來,這回沒再兩人同騎一匹馬,而是她坐在馬上,莊學(xué)文牽著馬往家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就這么安靜的走在路上,街上的行人開始多起來,莊學(xué)文便尋了條人少的小巷,頓時清靜多了。 走了好一會,莊柔咬了咬下嘴唇,看著他的背影擠出個笑容說道:“哥,那件很大的殺人案被我破了,晚上我請客慶祝,哥想吃什么?” 莊學(xué)文沒說話,繼續(xù)牽著馬往前走,這讓莊柔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的喊道:“哥,哥你說話呀!” 在她的呼喚聲中,莊學(xué)文終于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態(tài)度終于溫和了不少,“明日給你訂身盔甲?!?/br> “不要,那樣好丑?。 鼻f柔一愣,捂住臉痛苦的喊道,哪有應(yīng)捕穿盔甲的,得多難看??! 莊學(xué)文抬頭看著她說道:“可我不能失去你,昨晚我差點就失去你了,再受傷你便不要出去了?!?/br> “我也一樣,不愿意失去哥哥?!鼻f柔停了停,輕聲問道,“哥,你說我爹當(dāng)年,是為了什么才當(dāng)應(yīng)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