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賢王妃扶著老王妃松了口氣,“那就好,小郡王雖然喜歡亂來,但平日還算是尊敬我們,應(yīng)該不會對昭兒做什么?!?/br> “他能做什么,不外就是被纏得無法受人之托。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找皇上?!辟t王煩躁的說道,看到轎子已經(jīng)備好,就坐上轎子去皇宮了。 賢王妃扶著老王妃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離去,最后在丫環(huán)和mama的勸說下,只得先回府中等消息。 許一恒把馬車趕到了城門口,此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沒有令牌輕易不會開門。 莊柔就把賢王府的侍衛(wèi)頭子叫了過來,讓守城官兵看了他們賢王府的腰牌,再拿出賢王壓他們。最后給賢王弄了個飛揚(yáng)跋扈的惡名,強(qiáng)行讓城門開了條縫,在賢王府侍衛(wèi)的保護(hù)下出了城。 賢王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看到馬車確實往豆湖縣走,便繼續(xù)跟在旁邊,如果發(fā)現(xiàn)有異常就馬上搶人。 車?yán)镘囃鉀]有任何一人說話,大家都沉默不語,死一般的安靜。 當(dāng)車行駛到快接近豆湖縣的時候,官道上急駛而來一匹馬,近了便看到那正是林飛。他拉著馬疑惑的看著馬車,見莊柔好好的坐在車上,趕馬車的卻是許一恒,不由得有些發(fā)愣。 莊柔看到是他便立馬講道:“林兄來的正好,小郡王還在縣衙中嗎?” “在,不過他正在吃燒烤,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了。”林飛的目光一掃,隱約看到她背后的車廂中似乎有人,而且馬車邊那八名侍衛(wèi)穿的也是賢王府的衣服。 “世子就在車上,先帶著他去見小郡王?!鼻f柔笑了笑,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去了豆湖縣衙。 怕賢王府的侍衛(wèi)突然搶人,明明已經(jīng)到縣衙,她還是拖著世子,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這樣慢慢的退進(jìn)了縣衙。這時侍衛(wèi)們才發(fā)現(xiàn),許一恒竟然從馬車?yán)锉乱粋€重傷的女人,原來里面不止有世子! 他們一頭霧水的跟了進(jìn)去直奔大堂,就看到公堂門口的空地上,小郡王正坐在那興致勃勃的烤rou,見到被莊柔架著脖子的周昭,頓時笑道:“來人,快給世子搬個躺椅過來,怎么打成這樣了!” 然后他抬頭看了一眼許一恒抱著的綠姻,隨口說道:“把大夫也叫來,兩位都得治傷了?!?/br> 放下筷子站起來,楚夏滿臉笑意得說:“本王為官一向以為民做主,心系百姓安康為己任。不管是不是疑犯,都要全力救治才行,而且公正嚴(yán)明,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第34章 花化泥 雖然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但楚夏明知道今晚有事,還坐在這里悠閑吃燒烤的行為,根本就讓人對他生不起什么信心。 莊柔看著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說:“大人,我的手受傷了,也要醫(yī)治?!?/br> 楚夏回頭看著她的手,也瞧不出來受的是什么傷,不過還是關(guān)愛下屬的說道:“那便去醫(yī)治,林飛說有刺客的證物在你手上,現(xiàn)在拿出來?!?/br> “什么證物?”莊柔愣了愣,兇器不是已經(jīng)讓林飛帶回來了嗎? 楚夏向她伸出了手,“荷包?!?/br> “哦?!鼻f柔這才想起來,那個刺客的荷包還在自己身上,便拿了出來遞給了他,這可也算是證據(jù)。 “哦,里面的銀票滿多的嘛,不錯不錯?!背拇蜷_荷包看了看,然后隨手就塞進(jìn)了自己的袖口中。 莊柔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不解的說道:“大人,你這個是” 楚夏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是豆湖縣縣令,這全縣的東西不就是我的,荷包是兇犯落下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 “這是證物,最少也得審了之后才能充入庫?”莊柔還是知道些東西的,哪里能自己就拿走了。 好笑的看著她,楚夏把荷包拿了出來,甩手扔給了蕭然,然后笑道:“行,就聽你的放入縣衙庫中,用來修繕縣衙,不夠的銀子由你去尋來。三個月內(nèi),要把縣衙完全修好,還要配得上我的身份,必須金碧輝煌?!?/br> 莊柔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人怎么這樣,“這不是由朝廷拿錢,關(guān)我什么事啊!” “你想得到美,這都是縣里自己修繕,想讓我干活,自然得讓我住的好些。”楚夏一副欠打的樣子說道。 “什么時候你干過活了,唯一一次去看了眼尸體,還吐得天翻地覆的被抬走?!鼻f柔無語的說,驚嘆此人的臉皮太厚,還好意思說干活。 楚夏看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便走到她走邊,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整天拿我出去頂缸,怎么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我這張虎皮你總不能白用?!?/br> 莊柔猛的抬頭瞧著他,這家伙 這時大夫提著藥箱帶著個小藥童急沖沖的過來,楚夏便笑著走到了烤燒前坐下,繼續(xù)玩著他的rou串。 “大人,這二人傷的太嚴(yán)重了,恐怕不用好藥是無法活命了!”大夫仔細(xì)看過周昭和綠姻的傷,便大驚小怪的叫喊起來。 楚夏笑道:“這兩位都是富貴之人,尤其是那位男子是賢王世子,你只管用好藥,不用怕銀子?!?/br> “是,小人一定全力以赴?!贝蠓蚰贸黾埬珜ち藗€地方,唰唰得就寫了起來,很快就寫了十幾張藥方,拿給了藥童讓他趕快去取藥。 他則站起身對小郡王行了個大禮說道:“大人,這千年人參不好找,但我已經(jīng)為兩位開了百年人參十株、頂級三七一斤等名貴藥材,保管叫二人起死回生。” “嗯,很好,本王先付你這醫(yī)藥費?!背目戳耸捜灰谎郏R上心領(lǐng)神會,拿出五十兩銀子就遞了過去。 大夫笑著接下銀子,這才開始醫(yī)治起來。 莊柔一看好便宜,百年人參都用十株了,竟然才要五十兩銀子,便走到大夫身邊說道:“大夫,我的手被鐵針扎到了,一會幫我也治治,藥費找大人拿便好。” “咳咳!”楚夏看了她一眼,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莊柔,明日你去賢王府和平蕊公主府,代本王去收一下醫(yī)藥費。” 真是個小氣鬼,堂堂一個郡王竟然還要去討要五十兩銀子,莊柔無語的看著他。 楚夏則隨口說道:“兩府各收一萬兩銀子,一會我會讓師爺寫兩張條子給你?!?/br> “多少?”莊柔愣愣的看著他,不是五十兩嗎? “你把兩萬兩銀子收回來,這大門口應(yīng)該可以修繕一下了?!背木拖駴]聽到似的自言自語道。 貪官!太黑了! 莊柔從來沒見過這么黑的人,不過大夫開的藥真算起來也得有這么多了,可只收了小郡王的五十兩,讓她有些奇怪。 難道大夫其實只是開了些普通方子,卻故意寫成這樣,好讓他黑這么多銀子? 莊柔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可是位受寵的郡王,竟然還用這種手段來弄銀子,簡直可怕到令人發(fā)指。 不止是她,就連許一恒也驚訝的看著小郡王,這可不是皇族干得出來的事。但想到他平時的名聲,真干出這種事也是可以想得到的。 而馬德正他們半夜不能回去,眼巴巴聽著兩萬兩銀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么大的巨款,對于一年只有十兩左右工食銀,還被克扣了三年的他們來說,簡直無法想象那是多少銀子。 全部張著嘴愣愣的看著小郡王,敢這么光明正大貪錢的官,這還是頭一個。 大夫要給綠姻和周昭治傷,當(dāng)然不能在院子里面,便讓衙役們把人抬到后方去醫(yī)治。 閑雜人等沒有后,楚夏邊翻著烤rou邊說道:“你把世子帶過來還真是麻煩,不動刑他肯定不承認(rèn)那刺客是他派出來的,但我也不敢給他上刑啊,動一下,他家的人得到我娘那鬧得雞飛狗跳?!?/br> “還有那女人是誰?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竟然把人給打成了這樣,還把駙馬爺當(dāng)馬夫使喚?!?/br> 莊柔翻了個半眼,他肯定知道是自己打的,便哼了聲說:“那大人怎么不對我憐香惜玉一下,我差點就被那女人殺了?!?/br> 楚夏抬頭認(rèn)真的說:“如果你死了,那只能表示你沒用呀,沒用的家伙死了很正常?!?/br> “行,這可是你說的?!鼻f柔一聽,頓時就炸毛了,她冷著臉就說道:“那女人是平蕊公主的侍女,之前的幾件案子都是她干的。平蕊公主為什么要殺他們,也要我站在這里直接說出來嗎?” “你寫出來,我明日轉(zhuǎn)交給皇上定奪。”楚夏平靜的應(yīng)了聲,好像早已經(jīng)知道此事一般。 莊柔便尋來筆墨,心情不爽的開始寫起案情來,而許一恒也表示自己要去看看平蕊公主想要先行離開,現(xiàn)在公主肯定很惶恐不安。 明明公主就是殺人疑犯,不抓進(jìn)大牢就已經(jīng)占好大的便宜了,卻還要去安慰她。莊柔看了眼楚夏,卻見他很體貼的叮囑了幾句,不外是讓公主保重身體,不要太過著急之類的。 這讓她都搞不懂了,到底是誰被殺啊! 她氣呼呼的寫完案情,甩頭就扔給了小郡王,半個好臉嘴也沒有。 楚夏拿著案情看了看,便挑眉看著她說道:“這不是已經(jīng)洗刷了你的嫌疑,為何臉嘴還這么難看,又不是我害你的。” “這案子辦的不高興,看到你們這些權(quán)貴就心煩?!鼻f柔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半點面子也不給他。 “權(quán)貴也有好的,比如我?!背暮軣o辜的說道,“只要明天我去見皇上,此案就可以了結(jié),你也算是正式當(dāng)差了?!?/br> 莊柔斜眼盯著他,半晌之后問道:“他們最多會被皇上罵幾句,然后這事就算了是?” “那你還想如何?”小飲一杯酒,楚夏輕描淡寫得說,“平蕊公主的母親是位宮女,生出她便過世了,五歲時賢王說想給自家女兒尋個玩伴,看她可憐就給領(lǐng)出宮寄養(yǎng)?!?/br> “周昭他們想必當(dāng)時看她嬌小可愛,所以對她有所凌辱,可這也不能光聽許駙馬一詞。就算他說是酒后無意中聽其中一人吐露,也不一定就是真事?!?/br> 聽他這么一說,莊柔突然沖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lǐng)子。四名侍衛(wèi)瞬間就撲了上來,卻被楚夏抬手給制止了,蕭然他們死死的盯著莊柔,只要有一點不對勁便要殺了她。 莊柔根本沒理他們,而是咬牙切齒得對楚夏說道:“那時她才六歲!那一群畜生也有十來歲了,怎么下得了手!” “我說了,許駙馬什么人也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事不一定就是真的。除非公主親口說出,而世子也承認(rèn),不然的話你有何證據(jù)?”楚夏就這么坐在椅子上,看著跨在自己身上,兇神惡煞提著他衣領(lǐng)的莊柔,臉上帶著皇族習(xí)以為常的淡淡笑容。 末了他還說道:“你只是查案的應(yīng)捕,審案是我的事情,這是皇家的事,定奪得由皇上來決定。這里已經(jīng)沒有你的事,可以回家休息了?!?/br> “你們真臟!”莊柔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扔下話轉(zhuǎn)身便離去。林飛一看,便也向小郡王拱手告辭,出門尋她去了。 楚夏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脖子,掃了一眼燒烤架上的東西,有些遺憾得說道:“烤焦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袖說道:“給本王更衣,帶上那受傷的女人,去一趟公主府?!?/br> 而在公主府中,平蕊公主正坐在門邊,靠著柱子看著滿院凋零的桃花等著綠姻。 這時紅姻快步走了過來,平蕊公主便有些焦急的問道:“可是綠姻回來了?” “不,公主,是駙馬爺來了。”紅姻低聲回道。 平蕊公主眼中失神了一下,回頭看著桃花,輕吟道:“這桃樹不用再換了,花始終會落,換不同的花樹也只是騙自己而已?!?/br> 第35章 一夜 莊柔氣沖沖的走出縣衙,騎上馬頭也不回的就走,林飛騎馬追了上來,在她身后說道:“哈?這樣就生氣了?” “我們好不容易破了案,卻只能看著他們權(quán)錢交易,一個人也受不了懲罰,應(yīng)捕還有何好做的?!鼻f柔拉住馬,氣憤的說道。 林飛冷笑了一下,“看你的行事,我還以為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沒想到你也是個呆板的?!?/br> 這說的是什么話,莊柔斜眼看著他,“我并不是那種頑固不化之人,如果就這樣由皇家來攪稀泥,那我們破這個案子,豈不是可笑了。” “是的,還給皇家添了麻煩,說不定功勞之上都不會記一筆?!绷诛w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早就說過這案子不好弄。 莊柔頓時就炸毛了,大聲罵道:“關(guān)我屁事!占著天下所有的東西,卻教不好這些混蛋,一群沒用的廢物!” 林飛無語的看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她這樣在街上大喊大叫還不知得吵醒多少人。他便說道:“行了,反正現(xiàn)在入不了城,找個地方坐坐休息一下好了?!?/br> 莊柔不想去,但半夜也沒地方走,縣衙也不想回去,就被他強(qiáng)行拖到了竹語樓中。 此時是竹語樓生意最好之時,劉mama正忙得后腳跟不著地,看到門口又有客人進(jìn)來,趕快便迎了上來,“喲,兩位貴客” 話都沒喊完,一看清來人她頓時就語塞了,著急的擋著二人說:“兩位官爺,小店真是受不了你們折騰啊,還請高抬貴手?!?/br> 林飛冷淡的說:“找個房間,我倆要吃飯?!?/br> “啊,兩位是來玩的呀,那沒問題,這銀子也不收了?!眲ama一聽不是來鬧事而是占便宜,便喜出望外的一擺帕子說,“再安排兩位姑娘?” “要什么姑娘,吃的送來就行了?!绷诛w沒好氣的說道,就算要姑娘不也只用一位就行了,兩位是什么意思。 莊柔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便說道:“要,當(dāng)然要姑娘,要會唱會玩的姐兒?!?/br>